聶耒陽以仆阻水書致，酒肉療饑荒江，詩得代懷興盡本韻至縣呈
聶令。陸路去方田驛，四十里舟行一日，時屬江漲，泊于方田
耒陽馳尺素，見訪荒江眇。義士烈女家，風(fēng)流吾賢紹。
昨見狄相孫，許公人倫表。前期翰林后，屈跡縣邑小。
知我礙湍濤，半旬獲浩溔。麾下殺元戎，湖邊有飛旐。
孤舟增郁郁，僻路殊悄悄。側(cè)驚猿猱捷，仰羨鸛鶴矯。
禮過宰肥羊，愁當(dāng)置清醥。人非西喻蜀，興在北坑趙。
方行郴岸靜，未話長沙擾。崔師乞已至，澧卒用矜少。
問罪消息真，開顏憩亭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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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處誨《明皇雜錄補遺》云：“杜甫后漂寓湘潭間，旅于衡州耒陽
縣，頗為令長所厭。甫投詩于宰，宰遂牛炙白酒以遺。甫飲過多，一夕
而卒。集中猶有贈聶耒陽詩也?！?br>
杜甫死后35年，韓愈在順宗永貞元年（805）年任郴州法曹參軍時，
路過耒陽，并作詩《題耒陽杜工部祠》憑吊杜甫：
何人鑿開混沌殼，二氣山來有清濁。孕其清者為圣賢，鐘其濁者成愚樸。
英豪雖沒名猶嘉，不肖虛死如蓬麻。榮華一旦世俗眼，忠孝萬古賢人牙。
有唐文物盛復(fù)全，名書史冊俱才賢。中間詩筆誰清新，屈指都無四五人。
獨有工部稱全美，當(dāng)日詩人無擬倫。筆迫清風(fēng)洗俗耳，心奪造化無陽春。
天光晴射洞庭秋，寒玉萬頃清光流。我常愛慕如饑渴，不見其面生同愁。
今春偶客耒陽路，凄慘去尋江上墓。召朋特地踏煙蕪，路入溪村數(shù)百步。
招手借問騎牛兒，牧童指我祠堂處。入門古屋三四間，草茅緣砌生無數(shù)。
寒竹珊珊搖晚風(fēng)，野蔓層層纏庭戶。升堂再拜心惻疣，心欲虔啟不成語。
一堆空土煙無里，虛使詩人嘆悲起。怨聲千古寄西風(fēng)，寒骨一夜沉秋水。
當(dāng)時處處多白酒，牛炙如今家家有。飲酒食炙今如此，何故常人無飽死？
子美當(dāng)日稱才賢，聶侯見待誠非喜。洎乎圣意再搜求，奸臣以此欺天子。
捉月走入千丈波，忠諫便成汨羅底。固知天意有所存，三賢所歸同一水。
過客留詩千百人，佳詞繡句虛相美。墳空飫死已傳聞，千古丑聲竟誰洗。
明時好古疾惡人，應(yīng)以我意知終始。
注：此詩，雖有疑宋人借韓愈名而作，但畢竟算是較早詳細(xì)論及此一
爭議者。至于杜甫是否死于耒陽方田驛站舟中，并無確考。唯如下一文，
略覺有些情理，姑且一并贅附：
潭州作亂，杜甫全家逃至衡州。此間有《入衡州》《逃難》《白馬》
《舟中苦熱遣懷奉呈陽中丞通簡臺省諸公》等詩，敘述動亂與全家奔波逃
難之情，以及衡州刺史陽濟(jì)聯(lián)合各郡討伐臧玠過程。
隨后，杜甫又帶著全家溯湘江而上，欲投郴州舅父崔偉。船至耒陽方
田驛，江水大漲，無法前進(jìn)，忍饑寒五日。不得已，致書耒陽縣令，耒陽
縣令派人送來牛肉白酒，得以“療饑荒江”。杜甫又作詩《聶耒陽以仆阻
水書致，酒肉療饑荒江，詩得代懷興盡本韻，至縣呈聶令。陸路去方田驛
四十里，舟行一日，時屬江漲，泊于方田》一首，頌贊聶家身世倫表并致
謝意。船既無法南行，只得返程北上潭州。秋后，有《回棹》《登舟將適
漢陽》《暮秋將歸秦留別湖南幕府親友》諸詩，表明船離潭州后將北上襄
陽、秦中。時至冬日，杜甫臥病舟中，苦掙而作《風(fēng)疾舟中伏枕書懷三十
六韻奉呈湖南親友》，是為絕筆之作。詩的發(fā)端以軒轅、虞舜將休止制律
彈琴，喻示自己將停止寫詩；詩的末尾以葛洪尸解、許靖難任，喻示自己
將死于道中，無力遠(yuǎn)行。“故國悲寒望，群云慘歲陰。水鄉(xiāng)霾白屋，楓岸
疊青岑。郁郁冬炎瘴，濛濛雨滯淫”，乃詩人于舟中最后閱覽到的岳陽洞
庭湖邊冬雨中景物?！笆钺荷礁穑粽琛?，更清楚地說明這首詩
寫于大歷五年冬日?！皯?zhàn)血流依舊，軍聲動至今”，說明詩人此時仍在關(guān)
心著戰(zhàn)亂中的家國和百姓。此詩寫成后不久，便逝于舟中。家屬將其殯葬
在岳陽。四十三年后，其孫子杜嗣業(yè)才將其靈柩歸葬河南偃師，并請詩人
元稹作墓志銘。元稹在墓志中高度評價杜甫詩史地位：“至于子美，蓋所
謂上薄風(fēng)騷，下該沈宋，言奪蘇李，氣吞曹劉，掩顏謝之孤高，雜徐庾之
流麗，盡得古今之體勢，而兼人人之所獨專矣。使仲尼考鍛其旨要，尚不
知貴其多乎哉，茍以為能所不能，無可無不可，則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
者。”
冬日洛城北謁玄元皇帝廟
配極玄都閟，憑虛禁御長。守祧嚴(yán)具禮，掌節(jié)鎮(zhèn)非常。
碧瓦初寒外，金莖一氣旁。山河扶繡戶，日月近雕梁。
仙李盤根大，猗蘭奕葉光。世家遺舊史，道德付今王。
畫手看前輩，吳生遠(yuǎn)擅場。森羅移地軸，妙絕動宮墻。
五圣聯(lián)龍袞，千官列雁行。冕旒俱秀發(fā)，旌旆盡飛揚。
翠柏深留景，紅梨迥得霜。風(fēng)箏吹玉柱，露井凍銀床。
身退卑周室，經(jīng)傳拱漢皇。谷神如不死，養(yǎng)拙更何鄉(xiāng)。
贈韋左丞丈
濟(jì)，天寶七年以韋濟(jì)為河南尹遷尚書左丞
左轄頻虛位，今年得舊儒。相門韋氏在，經(jīng)術(shù)漢臣須。
時議歸前烈，天倫恨莫俱。鴒原荒宿草，鳳沼接亨衢。
有客雖安命，衰容豈壯夫。家人憂幾杖，甲子混泥途。
不謂矜馀力，還來謁大巫。歲寒仍顧遇，日暮且踟躕。
老驥思千里，饑鷹待一呼。君能微感激，亦足慰榛蕪。
投贈哥舒開府二十韻
今代麒麟閣，何人第一功。君王自神武，駕馭必英雄。
開府當(dāng)朝杰，論兵邁古風(fēng)。先鋒百勝在，略地兩隅空。
青海無傳箭，天山早掛弓。廉頗仍走敵，魏絳已和戎。
每惜河湟棄，新兼節(jié)制通。智謀垂睿想，出入冠諸公。
日月低秦樹，乾坤繞漢宮。胡人愁逐北，宛馬又從東。
受命邊沙遠(yuǎn)，歸來御席同。軒墀曾寵鶴，畋獵舊非熊。
茅土加名數(shù)，山河誓始終。策行遺戰(zhàn)伐，契合動昭融。
勛業(yè)青冥上，交親氣概中。未為珠履客，已見白頭翁。
壯節(jié)初題柱，生涯獨轉(zhuǎn)蓬。幾年春草歇，今日暮途窮。
軍事留孫楚，行間識呂蒙。防身一長劍，將欲倚崆峒。
上韋左相二十韻〔見素〕
鳳歷軒轅紀(jì)，龍飛四十春。八荒開壽域，一氣轉(zhuǎn)洪鈞。
霖雨思賢佐，丹青憶老臣。應(yīng)圖求駿馬，驚代得麒麟。
沙汰江河濁，調(diào)和鼎鼐新。韋賢初相漢，范叔已歸秦。
盛業(yè)今如此，傳經(jīng)固絕倫。豫樟深出地，滄海闊無津。
北斗司喉舌，東方領(lǐng)搢紳。持衡留藻鑒，聽履上星辰。
獨步才超古，馀波德照鄰。聰明過管輅，尺牘倒陳遵。
豈是池中物，由來席上珍。廟堂知至理，風(fēng)俗盡還淳。
才杰俱登用，愚蒙但隱淪。長卿多病久，子夏索居頻。
回首驅(qū)流俗，生涯似眾人。巫咸不可問，鄒魯莫容身。
感激時將晚，蒼茫興有神。為公歌此曲，涕淚在衣巾。
奉贈太常張卿二十韻〔均〕
方丈三韓外，昆侖萬國西。建標(biāo)天地闊，詣絕古今迷。
氣得神仙迥，恩承雨露低。相門清議眾，儒術(shù)大名齊。
軒冕羅天闕，琳瑯識介珪。伶官詩必誦，夔樂典猶稽。
健筆凌鸚鵡，铦鋒瑩鸊鵜。友于皆挺拔，公望各端倪。
通籍逾青瑣，亨衢照紫泥。靈虬傳夕箭，歸馬散霜蹄。
能事聞重譯，嘉謨及遠(yuǎn)黎。弼諧方一展，斑序更何躋。
適越空顛躓，游梁竟慘凄。謬知終畫虎，微分是醯雞。
萍泛無休日，桃陰想舊蹊。吹噓人所羨，騰躍事仍睽。
碧海真難涉，青云不可梯。顧深慚鍛煉，才小辱提攜。
檻束哀猿叫，枝驚夜鵲棲。幾時陪羽獵，應(yīng)指釣璜溪。
敬贈鄭諫議十韻
諫官非不達(dá)，詩義早知名。破的由來事，先鋒孰敢爭。
思飄云物外，律中鬼神驚。毫發(fā)無遺恨，波瀾?yīng)毨铣伞?br>野人寧得所，天意薄浮生。多病休儒服，冥搜信客旌。
筑居仙縹緲，旅食歲崢嶸。使者求顏闔，諸公厭禰衡。
將期一諾重，欻使寸心傾。君見途窮哭，宜憂阮步兵。
奉贈鮮于京兆二十韻
鮮于仲通，天寶末為京兆尹
王國稱多士，賢良復(fù)幾人。異才應(yīng)間出，爽氣必殊倫。
始見張京兆，宜居漢近臣。驊騮開道路，雕鶚離風(fēng)塵。
侯伯知何等，文章實致身。奮飛超等級，容易失沈淪。
脫略磻溪釣，操持郢匠斤。云霄今已逼，臺袞更誰親。
鳳穴雛皆好，龍門客又新。義聲紛感激，敗績自逡巡。
途遠(yuǎn)欲何向，天高難重陳。學(xué)詩猶孺子，鄉(xiāng)賦念嘉賓。
不得同晁錯，吁嗟后郄詵。計疏疑翰墨，時過憶松筠。
獻(xiàn)納紆皇眷，中間謁紫宸。且隨諸彥集，方覬薄才伸。
破膽遭前政，陰謀獨秉鈞。微生沾忌刻，萬事益酸辛。
交合丹青地，恩傾雨露辰。有儒愁餓死，早晚報平津。
贈特進(jìn)汝陽王二十韻
特進(jìn)群公表，天人夙德升。霜蹄千里駿，風(fēng)翮九霄鵬。
服禮求毫發(fā)，惟忠忘寢興。圣情常有眷，朝退若無憑。
仙醴來浮蟻，奇毛或賜鷹。清關(guān)塵不雜，中使日相乘。
晚節(jié)嬉游簡，平居孝義稱。自多親棣萼，誰敢問山陵。
學(xué)業(yè)醇儒富，辭華哲匠能。筆飛鸞聳立，章罷鳳鶱騰。
精理通談笑，忘形向友朋。寸長堪繾綣，一諾豈驕矜。
已忝歸曹植，何知對李膺。招要恩屢至，崇重力難勝。
披霧初歡夕，高秋爽氣澄。尊罍臨極浦，鳧雁宿張燈。
花月窮游宴，炎天避郁蒸。研寒金井水，檐動玉壺冰。
瓢飲唯三徑，巖棲在百層。且持蠡測海，況挹酒如澠。
鴻寶寧全秘，丹梯庶可凌?；赐蹰T有客，終不愧孫登。
鄭駙馬宅宴洞中
主家陰洞細(xì)煙霧，留客夏簟清瑯玕。春酒杯濃琥珀薄，冰漿碗碧瑪瑙寒。
誤疑茅堂過江麓，已入風(fēng)磴霾云端。自是秦樓壓鄭谷，時聞雜佩聲珊珊。
李監(jiān)宅
尚覺王孫貴，豪家意頗濃。屏開金孔雀，褥隱繡芙蓉。
且食雙魚美，誰看異味重。門闌多喜色，女婿近乘龍。
重題鄭氏東亭〔在新安界〕
華亭入翠微，秋日亂清暉。崩石欹山樹，清漣曳水衣。
紫鱗沖岸躍，蒼隼護(hù)巢歸。向晚尋征路，殘云傍馬飛。
題張氏隱居二首
其一
春山無伴獨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澗道馀寒歷冰雪，石門斜日到林丘。
不貪夜識金銀氣，遠(yuǎn)害朝看麋鹿游。乘興杳然迷出處，對君疑是泛虛舟。
其二
之子時相見，邀人晚興留。霽潭鳣發(fā)發(fā)，春草鹿呦呦。
杜酒偏勞勸，張梨不外求。前村山路險，歸醉每無愁。
天寶初，南曹小司寇舅于我太夫人堂下，累土為山，一匱盈尺，
以代彼朽木承諸焚香瓷甌，甌甚安矣。旁植慈竹，蓋茲數(shù)峰，嵚岑嬋
娟，宛有塵外數(shù)致，乃不知興之所至，而作是詩
一匱功盈尺，三峰意出群。望中疑在野，幽處欲生云。
慈竹春陰覆，香爐曉勢分。惟南將獻(xiàn)壽，佳氣日氛氳。
龍門
即伊闕
龍門橫野斷，驛樹出城來。氣色皇居近，金銀佛寺開。
往還時屢改，川水日悠哉。相閱征途上，生涯盡幾回。
奉寄河南韋尹丈人
有客傳河尹，逢人問孔融。青囊仍隱逸，章甫尚西東。
鼎食分門戶，詞場繼國風(fēng)。尊榮瞻地絕，疏放憶途窮。
濁酒尋陶令，丹砂訪葛洪。江湖漂短褐，霜雪滿飛蓬。
牢落乾坤大，周流道術(shù)空。謬慚知薊子，真怯笑揚雄。
盤錯神明懼，謳歌德義豐。尸鄉(xiāng)馀土室，難說祝雞翁。
贈李白
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與任城許主簿游南池
池在濟(jì)寧州境
秋水通溝洫，城隅進(jìn)小船。晚涼看洗馬，森木亂鳴蟬。
菱熟經(jīng)時雨，蒲荒八月天。晨朝降白露，遙憶舊青氈。
登兗州城樓
東郡趨庭日，南樓縱目初。浮云連海岳，平野入青徐。
孤嶂秦碑在，荒城魯?shù)钼?。從來多古意，臨眺獨躊躇。
劉九法曹、鄭瑕丘石門宴集
秋水清無底，蕭然靜客心。掾曹乘逸興，鞍馬去相尋。
能吏逢聯(lián)璧，華筵直一金。晚來橫吹好，泓下亦龍吟。
暫如臨邑，至①山湖亭奉懷李員外率爾成興
野亭逼湖水，歇馬高林間。鼉吼風(fēng)奔浪，魚跳日映山。
暫游阻詞伯，卻望懷青關(guān)。靄靄生云霧，唯應(yīng)促駕還。 【注】① 〔圖片字，讀 zhái 或 zé〕：《類篇》實窄切，音宅。
嶛，山形。一曰山名?！蹲謪R》：，音宅。
對雨書懷，走邀許十一簿公
東岳云峰起，溶溶滿太虛。震雷翻幕燕，驟雨落河魚。
座對賢人酒，門聽長者車。相邀愧泥濘，騎馬到階除。
巳上人茅齋
巳公茅屋下，可以賦新詩。枕簟入林僻，茶瓜留客遲。
江蓮搖白羽，天棘夢青絲?？浙迷S詢輩，難酬支遁詞。
房兵曹胡馬詩
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fēng)入四蹄輕。
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畫鷹
素練風(fēng)霜起，蒼鷹畫作殊。身思狡兔，側(cè)目似愁胡。
絳鏇光堪擿，軒楹勢可呼。何當(dāng)擊凡鳥，毛血灑平蕪。
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
李白集有尋魯城北范居士詩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更想幽期處，還尋北郭生。
入門高興發(fā)，侍立小童清。落景聞寒杵，屯云對古城。
向來吟橘頌，誰欲討莼羹。不愿論簪笏，悠悠滄海情。
臨邑舍弟書至，苦雨黃河泛溢堤防之患，簿領(lǐng)所憂，因寄此詩用
寬其意
二儀積風(fēng)雨，百谷漏波濤。聞道洪河坼，遙連滄海高。
職思憂悄悄，郡國訴嗷嗷。舍弟卑棲邑，防川領(lǐng)簿曹。
尺書前日至，版筑不時操。難假黿鼉力，空瞻烏鵲毛。
燕南吹畎畝，濟(jì)上沒蓬蒿。螺蚌滿近郭，蛟螭乘九皋。
徐關(guān)深水府，碣石小秋毫。白屋留孤樹，青天矢萬艘。
吾衰同泛梗，利涉想蟠桃。倚賴天涯釣，猶能掣巨鰲。
過宋員外之問舊莊
宋公舊池館，零落守陽阿。枉道祗從入，吟詩許更過。
淹留問耆老，寂寞向山河。更識將軍樹，悲風(fēng)日暮多。
夜宴左氏莊
風(fēng)林纖月落，衣露凈琴張。暗水流花徑，春星帶草堂。
檢書燒燭短，看劍引杯長。詩罷聞吳詠，扁舟意不忘。
送蔡希曾都尉還隴右，因寄高三十五書記
蔡子勇成癖，彎弓西射胡。健兒寧斗死，壯士恥為儒。
官是先鋒得，材緣挑戰(zhàn)須。身輕一鳥過，槍急萬人呼。
云幕隨開府，春城赴上都。馬頭金狎帢，駝背錦模糊。
咫尺云山路，歸飛青海隅。上公猶寵錫，突將且前驅(qū)。
漢使黃河遠(yuǎn)，涼州白麥枯。因君問消息，好在阮元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