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大千的名號早已婦孺皆知,但如果時光倒退七十年,與彼時的張大千相比,溥心畬也是毫不遜色,本文將通過對兩個人多角度的對比來向讀者朋友揭示溥心畬與張大千真正的實力較量。
收藏家楊紫淵將二人進行了細(xì)致地比對:“二人的性格差別極大,但對待傳統(tǒng)繪畫的態(tài)度是十分接近的,并且作為全能的畫家,他們都是同時代的佼佼者。張大千的畫相對大氣磅礴,極適合于懸于廳堂之上;溥心畬的畫清秀雅致,更適合于幾案清賞。張大千臨摹古畫是‘幾可亂真’;溥心畬是借古抒情。張大千是以筆墨韻致勝;溥心畬是以書卷氣勝。張大千門人眾多,代筆亦多;溥心畬嚴(yán)于授徒,贗品相對較少。張大千的佳作以市價論之;溥心畬對佳作往往自藏?!?/span>
張大千作品欣賞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用來與藏友交換東西或饋贈摯友,我更愿意用張大千,如果是掛在自己的書齋里,我更愿意掛溥心畬的東西?!睏钭蠝Y如是說。
熟識書畫史的藏家都知道,民國間流行著“南張北溥”的說法,“張”是指出自四川內(nèi)江的張大千,“溥”是指出自大內(nèi)宮廷的溥心畬。若論出身,作為恭親王奕次孫的溥心畬曾作過爭奪皇位的“票友”,自然要勝出張大千一籌。當(dāng)年,張大千廣交天下名流,“南張北溥”的稱號按當(dāng)時兩人的知名度而言,完全是張大千用來“炒作”自己的廣告標(biāo)語。張大千一生以自己是一個養(yǎng)家糊口的畫家為傲,但溥心畬卻反以為恥,他曾經(jīng)對他的學(xué)生說過:“如果你們將來成為一個名畫家,對我來講,是一件很恥辱的事?!变咝漠屢簧越?jīng)學(xué)家自許,詩文書法致力尤甚于繪畫。賣畫對他來說,頂多是偶爾迫不得已的‘丹青易米’之舉。所以就書畫而言,張大千是“有心插柳”,而溥心畬則是“無意栽花”。
溥心畬無意于成為畫家,張大千亦無意成為詩人。張氏的詩歌得益于常州謝玉岑較多,后來暫居香港時,得益于閩侯曾履川較多,他的題畫詩中亦難免有謝、曾兩人的代筆之作。他的詩作很多屬于“急就”之作,所以往往在煉字用辭方面還顯得有些“瑕疵”。
溥心畬曾自評“詩第一,書次之,畫又次之”,其對詩詞的自信可見一斑。他的詩文很有漢魏和唐宋人的韻致,詞則明顯受到南唐二主和宋徽宗小令的影響,一派王孫氣度。曾有人評溥心畬的題畫詩為“近代畫壇第一手筆”,溥心畬生前曾親手編訂有詩詞集印行。
張大千的書法早年受李瑞清、曾熙的影響,亦步亦趨,頗得金石之氣,中年以后學(xué)黃庭堅并上溯《瘞鶴銘》,逐漸形成自家風(fēng)貌。其貢獻在于去掉了碑學(xué)的破銅爛鐵氣,寫得有血有肉,顧盼多姿,但也有人認(rèn)為,張大千這種過于開張的書法不適合于題寫在如此雋秀的畫面上。
溥心畬將書法作為一生的必修課,并將其視為文人的先決條件之一。他楷書學(xué)唐人,行草書學(xué)二王、米芾、黃道周,小楷有館閣體影響,與他的繪畫風(fēng)格極為統(tǒng)一,精純雅逸。二人的書法確實不分伯仲,各有成功之處。
值得一提的是,溥心畬作品的鑒定相對其他大名家而言比較容易。從根本上來說,溥心畬出身皇族,在繪畫方面的材料選擇十分講究。很多畫家由于具備超凡的筆墨駕馭能力,因此擇筆不擇紙,如齊白石、黃賓虹、黃胄、陸儼少、石魯。而還有一些畫家對筆墨紙硯卻是十分挑剔,如溥心畬、李可染、吳湖帆、張大千等。
溥心畬繪畫使用的絹綾都是上好的粗紋熟絹,質(zhì)地堅實。據(jù)啟功回憶,溥心畬早年練過武術(shù),并常年進行書法創(chuàng)作,特別注意對腕力的訓(xùn)練,故而他的線條比一般畫家更為勁健靈動,越是精致細(xì)膩之處越顯功力,這是對造假者難度極大的考驗。
他所使用的顏色更是舊時宮中的礦物顏料,不僅顏色純正且歷久不變,不會因托裱而變灰或脫色。包括印泥也是選用上好的艾絨,古雅沉穩(wěn)。因此,以材料而言,普通水平的作偽者在第一層面就很難接近溥心畬的原作。
由此看來,溥心畬算是一位大畫家!但是由于他的作品數(shù)量比徐悲鴻張大千少,所以人們對他的作品了解也就少。這就讓一些人認(rèn)為他的名氣和實力不行。其實這種看法是不對的。藝術(shù)家的實力和影響力不能只看藝術(shù)家的作品數(shù)量,更多的是要看畫作的質(zhì)量和內(nèi)容,只有真正畫畫的人才會明白。大家覺得誰更勝一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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