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17 08:49:20
張林天不好,似煙似霧的空氣中充滿了水氣,有極細的雨絲,斜斜地飄下,把一些傷感傳遞到人的心里。
能見度不到30米,車行山路很危險。我們不去了吧。有人提議,同車的其他人都不吭聲,因為想看鄧麗君。
這個人在大陸人心中的形象雖然不盡相同,但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找到喜歡她的理由。
她是個幸運兒,因為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她都有。
她又有許多的不幸,因為世俗意義上的幸福,她缺少許多。
不管怎樣,她活過、愛過、唱過,讓許多大陸的懵懂少年如癡如醉。比如我。
那時是中國開放的初始,幻滅的痛苦,如波德萊爾的詩,“思想就像被洪水沖刷過的墓地,大大小小布滿了墓穴”。只有那些有能力和勇氣去面對歷史的人,才能從近乎偏執(zhí)的狂熱中解脫,換一份經(jīng)歷動蕩艱辛的清醒,換一種掙脫錯誤認知方式后的成熟。但是我和我的那些一塊滾過新兵蛋子的戰(zhàn)友沒有思考這些大問題的雄才,我們在軍營里渴望溫情。
那時候,每天早晨,我們老師長或是老政委固執(zhí)地要求電影隊播放東方紅,而且是交響樂的,大家說,也不是不好聽,關鍵是耳朵里快磨出繭子了。晚上,單身宿舍里的小軍官們就會圍在雙卡的錄音機旁,聽不知何時從何地翻錄來的鄧麗君。
原來,我們與她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心的大門被歌聲擠開了一條縫,她喚醒的是我們心里的春天,而她,也在歌聲里成了屬于我的觀世音。
鄧麗君的墓在臺北金寶山的“筠園”,那里靠近太平洋,距離臺北有點遠,去一趟不容易。
不知為什么,這個墓園里種滿了仙人掌和仙人球一類的植物,顯得挺特別。
一架鋼琴模樣的點歌器里傳出她天籟般的歌聲。
墓志銘寫得有點怪,說她是“愛國藝人”,經(jīng)常勞軍慰問演出云云。這個“國”當然是指“中華民國”,看來動輒給人帶政治標簽的毛病臺灣人也有。
每天,都有人會送上鮮花,這些人里,大陸人居多。
由于鄧麗君安葬在這里,這里的墓地價格飆漲,一塊墓地價格動輒數(shù)百萬至上千萬新臺幣。不少名人和有錢人都紛紛來此與鄧麗君比鄰而居,希望因此在天國里不會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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