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下之后,復發(fā)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干姜附子湯主之。
干姜附子湯方
干姜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日夜輕重的治法,陳士鐸的《石室秘錄》里面有方子,傅青主的書里面也有方子,我之所以沒有選傅青主的書而選陳士鐸的書,也是要讓同學看一下陳士鐸的這本書是什么樣的格式。
《石室秘錄》他有什么“天師曰”“張公曰”“雷公曰”,這些是什么?陳士鐸說他書的來源,是他有一天在茶館喝酒,然后遇到三個無聊男子跟他搭訕,這三個無聊男子說我們都是神仙下凡來的,我是張仲景的靈魂,他是跟黃帝一起撰寫《內經》的歧伯天師,還有一個雷公,寫《靈樞經》的雷公。他們說我們三個神仙來幫你完成著述傳之千秋的大業(yè),然后就告訴他很多資料,他就抄下來出版,變成陳士鐸的醫(yī)書。
這三個無聊男子到底是哪里來的,我們真的很難考據(jù),但是傅青主的醫(yī)書跟陳士鐸的醫(yī)書有很多重復的地方,可傅青主的年代比陳士鐸要早,所以照理說會覺得這個資料是從傅青主流派傳給陳士鐸的??善婀值氖窍啾戎拢愂胯I的那一本像是完整版,傅青主自己的《傅青主男女科》像是殘缺版,所以怎么會有師父的東西比學生的東西還要殘呢?這就讓人覺得會不會是在傅青主的背后真的有某個門派存在,然后那個門派把一些東西交給傅青主,過了不久之后再把一些東西發(fā)放給陳士鐸,這個想法我覺得是有它一定的可能性。
因為傅青主的晚年,跟陳士鐸拿到那份資料的時間太靠近了,讓人覺得如果傅青主自己去拿給陳士鐸,那老先生也爬不動了,也沒有力氣到酒館去跟人家搭訕了。如果不是傅青主拿給陳士鐸,難道說傅青主還有學生或者傅青主還在世的時候就把東西教給陳士鐸了嗎?這也是很奇怪,所以這個流傳是不可考的,只是說這個書的寫法是這樣的。
他這地方寫日治法、夜治法其實意思是一樣的,《石室秘錄》里面日治法,天師講,白天病變得比較嚴重,就是平常有發(fā)寒熱或發(fā)燒或怎樣,是白天燒晚上不燒的,那你就要在天亮以前先喝藥,在你的衛(wèi)氣出來的時候,趁機把這東西一起抽干凈。
傅青主跟張仲景的方子是各有妙處,張仲景是從少陰去開太陽,那傅青主是從三焦去開太陽,他是走柴胡湯的系統(tǒng),從三焦之氣開出去,然后把邪氣趕開(因為衛(wèi)氣有四個源頭,走哪一個都還算對)然后用一些袪邪氣的藥混雜在補氣的藥走三焦,一樣是可以做到他要做的事情,這是他治白天。
不過白天的這個狀況用仲景的干姜附子湯就很好用,所以傅青主這個方顯得有一點可有可無。但是晚上治法的這個方子,傅青主的方用得就很漂亮了,他用的是很多滋陰的藥,然后在滋陰的藥里加一些能夠袪邪的藥,傅青主這種在陰藥里面袪邪的藥,他的漂亮的程度是遠遠超過很多其它醫(yī)者。怎么說呢?就說一般對付腫瘤好了,現(xiàn)在很多新研究,什么對付腫瘤的雷公藤,什么白花蛇舌草,這些又毒又厲害的藥,腫瘤沒有了,人命也去掉半條了,像那種藥都顯得很很沒醫(yī)術可言。
但傅青主治療子宮肌瘤用的藥是鱉甲跟荸齊,鱉是一種能夠在水里面鉆泥巴的東西,鱉跟烏龜不一樣,烏龜不好動,鱉還蠻好動的。所以他說如果身體里的血分跟陰分有邪,你丟一只鱉下去它就會鉆會挖,很適合放到子宮肌瘤這個方子里面,中國本草說荸齊這種藥物跟銅錢一起嚼,銅錢都會爛掉,所以它能夠化鐵消金,但是吃到人體又害處不大,他就用荸齊跟鱉甲來破子宮肌瘤,這樣就顯得用藥非常之漂亮,因為他用的藥很沒有傷害性,能夠去除邪氣,但是不傷正。
在這里鱉甲跟何首烏,跟白芥子一起來把陰分里面的邪氣拖出來,這算是用藥用的很漂亮的作法,所以如果這人是晚上特別病很難過的話,那就用這樣的方子可以處理,這兩個方子是可以通用在很多地方的。那因為我還沒整理好,后面講如果你晚上會發(fā)寒熱,而發(fā)寒熱的時候又帶有一點點煩燥的話,那代表陰邪里面還摻雜陽邪,所以再加一點補氣藥吃下去,那是下一節(jié)的內容。
下面他講一些事說,白天煩躁不得眠,晚上安靜。或者是白天明了,晚上發(fā)神經亂講話。這種東西雖然都是有道理,但是都不是絕對的道理。白天能煩躁不得眠,代表他至少還有一點衛(wèi)氣可以跟邪氣抗爭,如果他的衛(wèi)氣已經虛弱到完全沒有的話,那他連白天都不會煩躁了,那是全天候下班的狀態(tài),就沒有什么上下班的問題了。所以張仲景或者傅青主他們就說他們還有其它的狀況,將來學到少陰厥陰篇同學就會看到,有些情況真的是已經是完全亡陽了,陽氣都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所以這一條一般醫(yī)家稱為這個證叫“無陽證”,但不是說“亡陽證”,因為真正的亡陽證還可以更嚴重一點。這是這一條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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