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器飾器,博古圖的獨特魅力
“博古”,意為通曉古事物,博,尤其強調(diào)其范圍廣大,數(shù)目繁多。
這一詞最早起源于北宋大觀時期,徽宗命王黼等編繪宣和殿所藏古器,名曰《宣和博古圖》,共計30卷,以示宋人收藏的古器,這其中的古器主要是指當(dāng)時皇室在宣和殿所藏商至唐代的銅器839件,集宋代所藏青銅器之大成,故而得名“博古”。
北宋《宣和博古圖》書影
自博古成為文人雅好以來,這一主題也逐漸成為了工藝品裝飾的一大重要題材,尤其是在清代,各式罐、碗、杯、盤、筆筒、花瓶、茶具等都可見博古紋的身影,其中最多的便是瓷器。
從器物本身的美學(xué)來說,博古紋的搭配自由度極高,幾乎是千器千面,它們統(tǒng)一于同一主題,卻不會讓人感覺重復(fù)乏味,十分難得。
清咸豐 粉彩開光博古圖碗 故宮博物院藏
清 金累絲博古紋花囊 故宮博物院藏
清康熙 五彩狩獵圖長方瓷板 故宮博物院藏
此外,博古圖重點展現(xiàn)的雖然是器物的豐盛繁美,但細觀每一器,無不是精巧絕倫的古代鼎彝禮器,這些器物本就氣質(zhì)不俗,濟濟一堂時又搭配了花草典籍等清物,可謂是自成一處絕景。
在研習(xí)社收藏的眾多珍寶中,以博古圖為裝飾紋樣的亦不在少數(shù)。
這件七屏風(fēng)式羅漢床,七扇圍屏上均以百寶嵌技法作博古圖,每幅圖的搭配都不甚相同,但又在相對位置做了類似的搭配,在保持秩序美的基礎(chǔ)上做到了豐富的觀感。
清 紅木鑲癭木百寶嵌博古圖七屏風(fēng)式羅漢床及炕桌 研習(xí)社珍藏
正中略高的屏面器物最多,又將身量高挑豐滿的大吉葫蘆放在視覺中心,使“大吉”二字分外顯眼,奠定了整器吉祥喜慶的氛圍感。其余器物則大小高矮不一,擺放位置也錯落有致,互不干擾的同時還能互補。
兩側(cè)的構(gòu)圖對稱,均是瘦長花瓶搭配矮扁圓碗,恰到好處的比例使截然不同的二者能互相映襯。
且花瓶清俊,正適合襯托花草的秀逸,圓碗豐盈,恰可以襯托果實的飽滿,可見在細節(jié)搭配上,也沒有一絲敷衍。
這套紅木背屏椅的博古圖則是以浮雕技法制作,因為缺乏了色彩的渲染,工匠便更著力于博古圖中各個器物造型的打造。
清 紅木博古紋背屏椅成堂(六椅三幾) 研習(xí)社珍藏
每件椅子背屏上的博古圖依然不同,但大致搭配類似,三件主要器物的存在感不分上下,其造型均取自經(jīng)典鼎彝等青銅禮器,適合作花瓶的還會搭配向另一側(cè)延伸的花枝、靈芝等物,連接左右。
細細觀察,畫面的空余處還配有荸薺、佛手等小物件,它們造型可愛、寓意吉祥,常作為博古圖的黃金配角出現(xiàn)。
對于羅漢床和背屏椅來說,它們可供裝飾的“屏”雖然會首先吸引視線,但在整體中的地位并不突出。但對于真正的屏風(fēng)而言,可供裝飾的屏面就是整器核心,也是最適合博古圖發(fā)揮的舞臺。
這件紫檀鑲漆地百寶嵌屏風(fēng)還特別為博古紋設(shè)計了分隔,使整幅畫面宛如博古架,更是別致。
清 紫檀鑲漆地百寶嵌博古圖插屏 研習(xí)社珍藏
在博古紋的制作中,百寶嵌是最受偏愛的一種作法,因為博古圖元素豐富,而百寶嵌恰能讓人充分利用不同材料的特性,以盡可能地模擬真實器物。
色彩或許能通過精心調(diào)配得到,但玉器、瓷器、甚至銅器的質(zhì)感是其他技法很難模仿的,這種以小材料模擬大器物的方法,也契合了文人在文房中“以小見大”的期望,充滿了哲思。
瓷器上的博古圖因是手繪而成,能將博古圖的造型、色彩、搭配等方面都展現(xiàn)得更為完全。
此對花觚上的博古圖就相當(dāng)豐富,因為觚身修長挺拔,可裝飾面積有限,工匠特意將博古器物的位置設(shè)計得更為擁擠,盡可能保證從一個角度看過去就能欣賞到博古圖的繁盛之美。
清代 斗彩博古圖花觚 研習(xí)社珍藏
與之前器物不同的是,花觚上的博古圖主配角的差別已經(jīng)不再明顯,枝骨清俊的梅花、茂盛簇開的盆景、五彩繽紛的果實、姿態(tài)怪異的奇石......豐富的配角使整幅畫面充滿了喧騰熱烈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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