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六福正和媳婦在院子里對著冬日的小月亮談情愛呢,道人影悄悄跳進小院。
“媳婦兒,有客人來。”金六福笑著道沖著來人道:“于舵主也有賞清月的愛好?在下有失遠迎,還請海涵,只是不知閣下深夜前來有何指教?”
“受人之托而已。”于萬亭道:“是來幫和尊夫人離開的。”
“離開?”金六福轉轉眼珠:“果然沒看錯人,于舵主您真是有情有義有正義感,果然和那慕容老匹夫不樣。”
于萬亭輕咳聲:“金公子不要樣,慕容伯伯不是想的那樣。些先不,請先隨離開吧。”
“不行啊,慕容老頭兒不肯給媳婦解穴道,總不能讓媳婦輩子就樣吧?還是于舵主會?”金六福問道。
“不會,但是只要跟走自然會有人為尊夫人解穴道。”于萬亭道。
“自然有人?是誰?”金六福問道。
“到自然會知道。”于萬亭不肯。
“個人還真是不干脆。”金六福撇撇嘴:“不過,是不能拿媳婦的下半輩子開玩笑,反正那武林活辭典的娘親會來救的,還是安心等著好。”
“金公子,勸還是跟起走的好,事若是牽扯進許多人便不好結。……總之,托幫忙的人對金公子沒有壞心,還請相信。”于萬亭道。
“信什么信?和慕容家的關系那么密切,來放走如何信?算,還是不走,謝謝于舵主的番好意。”金六福笑著道。
話音剛落,門鎖咔噠聲開,慕容青嵐虎虎生風地走進來,看見于萬亭便露出不滿的表情:“金六福,爹請。”
“請?喝酒?。?#8221;金六福問道。
“不知道,隨來便是。”慕容青嵐道。
“回去讓慕容老頭搞清楚,現(xiàn)在是他求,怎么著也是該他來見吧?”金六福笑著揮揮手:“快去,會兒金爺可要睡。”
慕容青嵐便虎著臉走。金六??纯从谌f亭:“前后腳的時間把握得真好。”
于萬亭微微搖頭:“既然金公子不信,也不多言,在下告辭。”
“慢走不送。順便替謝謝那托搭救的大好人,金六福心領。”金六福道。
于萬亭走沒多大會兒,慕容況來,身后跟著許多的人,那架勢像要抄家樣。
“慕容老頭,收到回信?”金六福斜著眼睛問道,余光偷偷掃視四周。
“回信是收到,不過看起來有詐,問,為何要選在陶然亭個地方?”慕容況問道。
“問?怎么知道?沒寫信回去問問?”金六福輕松問道,自己也在心理納悶,是誰選的陶然亭啊……關鍵是,陶然亭是個啥亭子……
“既然令堂要使詐那老夫就要委屈小兄弟伉儷。”慕容況道,聲音有陰。
“難道和媳婦現(xiàn)在在家是享福養(yǎng)老嗎?得,不就是穴嗎,來吧。”金六福道。
慕容況便踱著四方步走過去。
結局
在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月黑風高夜,京城某處正陰風瑟瑟,群陰人正瞪著綠眼睛潛伏著,似乎在等待送上門的獵物。
遠遠的有白燈籠不疾不徐地飄過來,到近前卻只有兩個人,都穿著雪白的大氅,近前見邊立著的諸多人那子便笑:“家小六呢?”
“閣下便是金夫人?”為首的人問道。
子看看他:“就是挾制小六威脅?”
“并不是挾制,也并不是威脅,只是老夫聽夫人于江湖之事十分清楚,不得已出此下策,還請夫人海涵。”慕容況道。
“下策?慕容況,還會算卦,今日就免費為算上卦,不僅是下策,而且是極兇險的下下之策,也許會招來滅門之災,若肯聽言現(xiàn)下便將小六交還給,今后不準提起字或可避過,若不然,恐怕就不好化解。”子道,仍舊輕笑著。
“夫人是恐嚇老夫?”慕容況捋著胡子微微笑。
子搖搖頭:“看來慕容況不吃套,那就算,吧,要如何才肯放小六?”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慕容況吐出八個字。
“自打南宋那會兒姑蘇慕容復瘋功夫早已失傳,好幾百年沒人會。”子笑著道。
“所以才請教夫人。”慕容況道。
子略沉吟:“也并不會。功夫起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招數(shù),所以未曾留意尋找,慕容況,還是問問別的吧。”
“老夫只對門功夫感興趣。”慕容況道,似乎很不相信子的話。
“慕容老頭,別被功夫的名稱給唬,要習得功夫首先便要熟悉各門各派的功夫,而江湖之中歷來廣招弟子的多數(shù)便只是徒有虛名,算不得真厲害,即使是熟悉甚至精通也于武功無大進益,其實穿,武學之道,除在于修為的年頭和內力,最關鍵的是在招數(shù)之新,貴在招數(shù)之不為人知難為人學,懂嗎?”子問道。
慕容況頭。
“搜集許多門派的功夫,覺得最難為人學去的便是葵花寶典的功夫。”子道:“葵花寶典雖有許許多多的人練過學過,不過幾百年來只有明初魔教的東方教主功德圓滿,比之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知道厲害多少倍呢。”子道。
話音剛落只聽得聲愉悅的笑聲:“個丫頭只會哄人,怎不告訴他若練此功必先自宮呢?”
在場的人都愣,子的出現(xiàn)實在是神不知鬼不覺,等他們回過神卻見那子身素白已站在他們面前,身旁是個白衣老頭。
“杜伯母?”對于他們的神奇出現(xiàn)納悶的不僅是慕容伙兒。
“不過,他種人自宮也好,武林少個禍害世上少個陰人。”杜美人笑著邊掃視眼在場的各色人等,然后轉頭問白衣老頭:“老頭兒,些小雜碎能收拾得嗎?”
“再來么多也是小菜碟,老頭兒在山上閑許多年,今兒可有機會活動活動手腳。”季老頭道。
“嗯,好,都收拾,讓他們欺負們兒婿。”杜美人道。
“杜伯母,不必伯父出手,您看——”手指,遠處條火把長龍正往邊來:“么明目張膽的來,猜必是官府的人,看來,和慕容老頭有仇的人還不少呢,們還是先走吧。”
“?。孔??可是——好多年沒見家老頭兒和人打架,今好不容易碰著……唉,真可惜。”杜美人副惋惜的口吻。
“口出狂言!先比試過再!”慕容況道,手揮門人弟子便齊齊圍過來,手中明晃晃的刀劍寒光閃閃,齊齊將刀刃對準四人砍過來,很快黑白混戰(zhàn)在起。
在緊張的時候居然還有人看熱鬧。
“老頭兒,加油!抽飛他們,不用手下留情。”
“相公,小心。”
“哎呀,傾城,不應該樣,人家會以為相公功夫不好呢,應該活捉慕容老頭明游街去。”
“呃……相公,看著辦吧……”
么多人圍攻兩個白衣人居然沒有占絲毫上風,邊站著的慕容況和慕容青嵐臉色也越來越不好,未幾,慕容況低聲囑咐慕容青嵐幾句,慕容青嵐臉上立刻露出惡意的笑。
“兩位若不束手就擒就別怪老夫對他們不客氣。”慕容況運內力道,雖陰風呼號句話卻讓在場的人清楚聽到。被包圍著的兩人不只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倒招式更加凌厲。
“金六福,對不住!”慕容況對著那被他用特殊穴方法給“固定”住的金六福道,手掌慢慢舉起,目標竟是金六福的頭頂,然后手掌以極快的速度落下……
啊聲慘叫。
發(fā)出慘叫的卻不是金六福,而是個子。
“魚兒?……”慕容況驚訝的聲音。
慕容門下的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時有些慌手腳,被陳牧風和季老頭迅速放倒。兩人看過去,卻見金六福正蹲在個紫衣姑娘身邊,他的手被攥著。
“慕容紫魚,傻是不是?明明知道逃得過,何苦樣?”金六福問道。
“金六福,為死就輩子忘不掉,呵呵……”慕容紫魚居然還笑著,氣息有些不穩(wěn)。
“都死記著還是忘也不會知道,別犯傻,撐著,爹會治好的。”金六福道。
“呵呵……金六福,會知道的,等死就變成蝴蝶圍著飛,每當夏花開的時候,那花叢里最美的蝴蝶便是慕容紫魚,要記得……。”慕容紫魚道。
“上輩子作什么孽被魚妖纏住……”金六福問道,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因為喜歡……雖然油嘴滑舌有無賴的痞子氣,可是,對季白萼那么好,讓人忍不住要嫉妒,好羨慕季白萼,‘家萼兒’,好羨慕好嫉妒……金六福……”慕容紫魚用力從懷中拿出個小小的荷包舉到他眼前:“金六福,戴上個好不好?”口氣里是深深的期盼。
“慕容紫魚,記得過的話嗎?們家的家規(guī)是只能戴自己媳婦做的荷包,個,不能收也不能戴。”金六福道。
“金六福——”
“婿啊——”
前聲是慕容青嵐,后聲是杜美人,杜美人那聲還帶著哭腔。
“金六福……戴著……戴著……好……嗎……”慕容紫魚的聲音越來越弱,只不過那荷包終究沒有送到金六福手里而是落在地上。
只白凈的手將那荷包撿起來放到金六福眼前:“金小六——”
“萼兒,給慕容小姐放好吧,授受不親。”金六福道,然后站起來:“慕容況,是殺人兇手,親手殺兒,沒有人性禽獸不如,樣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魚兒是為死的,金六福,還兒的命來——”慕容況身形閃動迅速欺近金六福。
人群中沒有絲聲音顯得風更凄厲。
對面站著的兩個人動不動看著對方,風將他們的袍子吹得颯颯作響。
忽然,個人影向前撲倒,另個人仍自巋然不動。
“慕容青嵐,帶爹回去吧,以后少做些壞事,少覬覦別人的東西,不過——他現(xiàn)在的樣子看來以后也算計不人。”金六福道。
“金六福,有朝日定會找報仇。”慕容青嵐扶起慕容況,惡狠狠地對著金六福道。
“憑?好。”金六福道,轉身走兩步又停住:“今放過們父子倆是因為妹妹,再來招惹就別怪不客氣。”
慕容家的人走,只留下地上的灘血跡。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下,季白萼走到金六福身邊:“金小六,走吧,們回家。”
金六福拉起的手:“是啊,離家么久,是該回家。”
后面并排走著的四個人看著那兩個手拉手的人,兩個人悄悄道:“慕容那孩子其實也挺好的,多癡情個姑娘……”
“杜伯母,您的意思是小六記著輩子?”傾城問道。
“倒也不是個意思,只是覺得那孩子挺可憐……”杜美人道。
“是命。”傾城道。
“唉,緣分。”杜美人感慨道。
眼見著那火把隊伍就在不遠處,幾個人閃在樹后等他們跑步過去才繼續(xù)趕路,卻不想還沒走幾步就見兩個人橫在路間,乍看以為是打劫的呢。話才知道原來是季志留和季寒武。
行人回到蘇湖米行,季白萼因為被穴時間比較長時還沒完全恢復所以還有些累便去睡,其余的人到客廳坐定。季家兄弟的眼睛在傾城和金六福之間轉來轉去。
“們兩位可是有什么問題要問?”傾城問道。
“們在皇宮里見到些人聽到些事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想問問。”季寒武道。
傾城笑:“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是個,本來也不是什么秘密,和小六都姓愛新覺羅,呢,是康熙五十五年除公主封號出嫁,小六和多多康熙五十六年出生便沒上過玉牒,按序他是雍正爺?shù)牧?,他名字中個福字是康熙爺欽賜的。”
“和他都是雍正皇帝的孩子,那們爹們娘——難怪看著們爹覺得不是般人呢。”杜美人道。
“件事在間屋子里就算,知道的人多也沒什么益處,還請各位見諒。”傾城道。
“么算來,們萼兒還是個福晉,那以后們的小外孫不就是小阿哥啊。”杜美人繼續(xù)道。
其余幾人看看,眼神里都是無奈。
陶然亭北部的處叢蘆亂葦中有座新墳,墳塋側豎碑,個老頭個老太太立在墳前。
“老頭子,還別,寫得幾句還真煽情。”老太太道。
“胡扯!還不是逼著爺寫的。”老頭有些不滿:“走吧,看也看過。”
“嗯,走吧,怎么生么個兒子,到處惹事不,還到處勾搭人的魂兒。”老太太完看眼老頭子:“又是隨。”
“個老太婆,什么腦袋。”老頭瞪眼。
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
幾日后,又有兩個人來到墳前,見到墓碑那年輕人愣。字體——真熟悉!
墓志銘寫著:“浩浩然,茫茫劫。短歌終,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縷香魂無斷絕,是耶非耶?化為蝴蝶。”
“是誰寫的?不過,還真貼切。”季白萼道,從袖中拿出那荷包:“金小六,其實個東西戴著也無妨,就當時朋友送的。”
“個呆鵝,自己不會做就算偷偷買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還非得拿別的人做的東西給,傻是不是?”金六福拍拍腦袋,然后將那荷包在墓碑前埋,擦擦手牽起季白萼:“媳婦,要記住,是金六福的老婆,能占的便宜們自然要占,不過也是有原則的,就是不能占人的便宜,不能讓人占便宜,懂嗎?”
“噢!知道。”季白萼答應著。
兩人便繼續(xù)往前走。
“金小六,以后別占便宜!”
“呃……?”
“個分不清里外的呆鵝……”
幾日后,墳塋前又來個玉樹臨風的年輕人,輕嘆口氣之后忽然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墓碑上的字看又看。
第二,上書房。
“四哥,看東西是什么?”弘晝拿張紙遞給弘歷。
弘歷打開看完問道:“皇阿瑪?shù)哪珜毮膬赫抑模瑳]想到皇阿瑪還能寫么煽情的東西……”
“是墓碑上拓來的,也覺得是老頭子的墨寶?”弘晝問道。
兄弟倆對視片刻。
“是,老頭子詐死?”
后者頭。
半年后,黃山。
“虧有人通知,要不就被老四給抓著,孩子猴精猴精的,就是不往正地方用,找什么找???都死三四年。”老太太埋怨道。
“還不是非要寫什么墓志銘。”老頭瞪。
“日子過的,偷偷摸摸的,無趣,無趣。要不,老頭子,回去當太上皇吧!”老太太道。
老頭看眼:“跟爺回去當皇太后?”
……
“算,種日子也挺有趣的……就當鍛煉身體。”老太太道。
山上的寺里,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正七拐八繞地問方丈寺里可來過什么可疑的老頭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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