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看的多了,再加上看一些老戲,當中有一個重要的情節(jié)就是主仆關系,比如崔鶯鶯之于紅娘,再就是國外的,比如蝙蝠俠之于他的老管家。紅樓夢人物關系之復雜反映在主仆關系這一層,也有諸多形態(tài)。
1、寶玉之于襲人:“勸誡型”
襲人自從心底里打定了走趙姨娘的路線,對寶玉的鐘愛的確是全身心的,有點“我把青春獻給你”的架勢。到后來諸芳流散,襲人嫁給蔣玉菡,她其實還是在想著寶玉的,她對寶玉的愛雖然略夾雜著私念,而且還有為好多紅迷們鄙視的走上層路線,但是我想不管是從身體還是靈魂,她都完全交給了寶玉。她和寶玉曾經(jīng)有一段對話最能反映她的真實想法,那就是她說難道你有一天當了匪,我們還跟著不成?所以襲人對寶玉的愛是世俗的,而他們的主仆關系基本屬于“勸誡型”。
2、寶玉之于晴雯:“不管不顧型”
我一直以為,寶玉為晴雯寫的祭文是紅樓里面表現(xiàn)他文采極佳的一段,“紅綃帳里,公子多情,黃土隴中,丫鬟薄命”,寶玉之哀傷晴雯之無奈顯露無遺。寶玉去晴雯家看她時,他們交換的是什么?貼身小襖!何等至情!再就是第五十二回“勇晴雯病補雀金裘”,兩人的感情此時升華到了頂點,相比襲人,晴雯對寶玉不夾雜世俗的,屬于“不管不顧”的,這種“不管不顧”正是為王夫人和襲人所不能容忍的,我想,她芳魂隕滅之時,更多是委屈憤懣,是對王夫人等偽善勢力的控訴。
3、鳳姐之于平兒:“相得益彰型”
鳳姐與平兒的關系在整部書中是比較相得益彰的,除了第四十四回鳳姐潑醋一章外。鳳姐與平兒,賈璉外出時他們可以同床休息同桌吃飯,已經(jīng)擺脫了簡單的主仆關系。相比于鳳姐的睚眥必報不容人,平兒更善良,她是鳳姐和賈璉之間的潤滑劑,她可以幫賈璉藏多姑娘的頭發(fā),在尤二姐死的時候偷偷的給賈璉發(fā)喪銀子,同樣,在探春當家那段時間,她又幫著鳳姐撐起一片天。同時,她又是忠義的,一個知道進退的人,不像秋桐那樣弱智,仗著自己是賈赦賞給賈璉的,就不知道自己是地球上哪根蔥?!
4、賈母之于鴛鴦:“義仆型”
如果按照后來人的結論,鴛鴦應該是被賈赦害死的,這個結論在鴛鴦抗婚的時候當然有照應,但是高鄂和程偉元續(xù)后四十回的通行版本,卻是她為賈母而上吊自盡。在紅樓夢里,他是首席丫鬟,管理著賈母的起居生活和財政經(jīng)濟,那次她去鳳姐屋里恰巧遇到賈璉,賈璉怎么說,“姐姐怎么今日貴腳踏賤地”?可見她在賈府中之地位。她對賈母之忠,并不是那種世俗型的,只圖些榮華富貴,是打心眼里的。
5、王夫人之于金釧:“偽善型”
若論寶玉這個媽,對自己兒子基本是沒的說,整天價嘴里就是“我的兒”,真是屬于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種。她對寶玉的這種愛甚至有些扭曲了,受害者主要就是晴雯、金釧、四兒等人。王夫人睡午覺的時候?qū)氂裨诮疴A面前說了一下“今生我只守著你”,被王夫人聽到,大怒之下將金釧趕走,直接導致了“烈”金釧的投井自盡。最為可惡的是,寶釵聽說此事后去安慰王夫人,她怎么解釋金釧的死因?“原是前兒她把我一件東西弄壞了,我一時生氣,打了她幾下,攆了她下去。我只說氣她兩天,還叫她上來,誰知道她這么氣性大,就投井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贝蠹铱纯矗@個解釋何等輕巧,還把責任推到死人身上,虧王夫人還是吃齋念佛的,太不厚道也太偽善了,在封建時代你毀了一個女人的名節(jié),無異于置她于死地,王夫人竟如此輕輕帶過。更可氣的是寶釵,為討好王夫人,竟然說金釧是在井邊玩自己不小心摔里面去了,這么輕易的幫助王夫人完成了靈魂的救贖,此時的寶釵,面目可憎!
6、黛玉之于紫鵑:“惺惺相惜型”
要說黛玉與紫鵑的關系,最直接的體現(xiàn)就是紫鵑不管是明著暗著一直在撮合她與寶玉,書中主要體現(xiàn)在幾件事:一是以黛玉要回揚州試寶玉,搞的寶玉瘋魔了一回;二是攛掇著薛姨媽到賈母那給黛玉說親,雖然寶黛情投意合,但那個時代畢竟需要一個媒人做中人,黛玉可就缺這一項,遺憾的就是后來薛姨媽食言了;三就是黛玉病時,她四處打聽寶玉婚事進展。她與黛玉晚間也是同床而眠,儼然是一對姐妹關系,而黛玉也以姐妹視之,她與黛玉的關系是要超過黛玉從揚州來時帶來的雪雁的。
7、秦可卿之于瑞珠:“遺禍型”
秦可卿與賈珍天香樓偷歡一節(jié),瑞珠因為偶然撞上,又被賈珍發(fā)現(xiàn),自覺賈珍其人將不容于她,因此在秦可卿發(fā)喪期間自盡身亡。按照劉心武的說法,瑞珠是因為聽到了重要的政治機密信息,才不得不自殺的,與以往論述有些差異。不過,秦可卿之于瑞珠,的確屬于“遺禍型”,賈珍倒是很會做事,看到瑞珠自殺,秘密得以保守,遂在眾人面前贊其為“義仆”,也給了高規(guī)格的發(fā)喪儀式。另一個也知道秘密的丫鬟寶珠不想死,想了好辦法,就是跑賈珍那當著眾人面哭著要做秦可卿的義女,因此保全了自己。
8、夏金桂之于寶蟾:“狼狽為奸型”
夏金桂,薛蟠的老婆,一個把薛家搞的雞飛狗跳逼死香菱的惡毒女人,她的姓“夏”,我覺得在南方的口音應該通“xue”的讀法,所以她的名字的諧音應該是“薛進鬼”,也就是自從她嫁到薛家,薛家就進了鬼。
9、惜春之于入畫:“我自清高型”
惜春這個人物,按照尤氏的評價,是“面冷心冷”的,她那段對尤氏的經(jīng)典對話,充滿著不忿和厭倦,所以她后來出家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像這樣的人,底下的丫鬟就比較倒霉,沒有一個好的老大罩著,結局就比較慘,其實入畫也沒犯什么大事,連鳳姐都能原諒,這惜春就偏是不依,總之,她是不管別人死活的。我總是覺得,她的這種性格,絕對是長期的性格壓抑的結果,一是寧府的那些偷雞摸狗的臟事讓她顏面掃地。二是他是賈珍的妹妹,住在榮府名不正言不順,可能比較壓抑,總之,跟上這種主子是比較郁悶一些。
10、賈環(huán)之于彩霞:“對牛彈琴型”
說起這個彩霞,連趙姨娘都覺得她一心待賈環(huán),沒成想賈環(huán)這孩子實在是愚頓無知,最關鍵與趙姨娘是一路,常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一個是一心一意想做姨娘,一個是“?!辈蛔R對方彈的琴啊。電視劇里的賈環(huán)就更萎縮,不管是長相還是作為,為人下作又沒文采,與賈赦屬于一路,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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