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法佛無二
[原文] 有一居士①,不說年幾,□有十四②,及至禮師,不稱姓名,云:“弟子身患風(fēng)疾③,請和尚為弟子懺悔。”師云:“汝將罪來,為汝懺悔?!本邮吭唬骸耙捵锊豢梢??!睅熢疲骸拔医駷槿陸曰诰?,汝今宜依佛法僧寶④。”居士問:“但見和尚,則知是僧,未審世間何者是佛?云何為法?”師云:“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無二,汝知之乎?”居士曰:“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內(nèi)外中間,如其心然,法佛無二也?!睅熤欠ㄆ鳍?,而與剃發(fā)⑥,云:“汝是僧寶,宜名僧璨?!保〒?jù)《祖堂集》卷二)
[譯文] 有一位居士,不說自己年紀(jì)多大,約有十四(四十?)歲模樣,他向慧可禪師致禮時(shí),也不報(bào)出自己姓名,說:“弟子身患風(fēng)疾,請和尚為弟子懺悔罪過。”禪師說:“把罪過拿來,為你懺悔?!本邮空f:“尋找罪過,無法找到?!倍U師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為你懺悔了罪過,你如今應(yīng)歸依佛法僧三寶?!本邮繂枺骸爸皇强吹胶蜕?,才知道什么是僧,但不知世間什么是佛?什么是法?”禪師答:“心就是佛,心就是法,法和佛并無區(qū)別,你懂了嗎?”居士說:“今天才知道,罪性本不在內(nèi)、不在外、也不在中間(從未獨(dú)立存在過),如同心就是佛,心就是法那樣,物性之間并無區(qū)別?!倍U師心知他是法器,為他剃除須發(fā),說:“你是僧寶,應(yīng)改名僧璨?!?
[提要] 這段語錄反映了萬物皆空,對世間事物無須細(xì)加區(qū)分的禪教觀點(diǎn)。
[注釋] ①居士——通常指在家修習(xí)佛教者。
?、凇跤惺摹笆摹币蓱?yīng)作“四十”,《五燈會元》卷一作“年逾四十”。
?、埏L(fēng)疾——一種因風(fēng)邪侵入而生的疾病。
?、芊鸱ㄉ畬殹鸾谭Q佛、法、僧為三寶。
?、莘ㄆ鳌哂蓄I(lǐng)悟、傳承佛法才具的人。
?、尢臧l(fā)——佛教規(guī)定出家者須剃除須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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