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能看到的一百二十回通行本《紅樓夢》是曹雪芹創(chuàng)作的前八十回加上高鶚續(xù)寫的后四十回合成的。它的前身是清代乾隆五十六年,由程偉元和高鶚整理續(xù)寫出版的程乙本《紅樓夢》。高鶚不僅續(xù)寫了后四十回,還對前八十回進行了大量改動。
程偉元和高鶚版《紅樓夢》序
小說出版時,曹雪芹已經(jīng)去世三十多年了。
張愛玲說人生有三恨: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三恨紅樓夢未完。
《紅樓夢》真的未完嗎?
高鶚續(xù)《紅樓夢》八十一回
可以肯定的是曹雪芹將《紅樓夢》創(chuàng)作完畢了的。在創(chuàng)作完畢之后,曹雪芹將《紅樓夢》給了身邊的親朋好友傳閱賞讀。
這不是筆者胡亂說的,我們來看這些證據(jù)。
證據(jù)一:脂硯齋批語透露八十回后真故事
脂硯齋是何人?
清乾隆年間在北京流傳著一部名為《脂硯齋重評石頭記》手抄本,只有前八十回的內(nèi)容。其中保留下來的評者不僅僅是脂硯齋一人,署名之多,只是以脂硯齋和畸笏叟為多。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由于脂硯齋和畸笏叟批語中有參與故事事件以及小說創(chuàng)作的反映,因此,我們可以斷定脂硯齋、畸笏叟是與曹學芹有密切關系的人,是親人或者朋友?;僳藕椭廄S有幸看到了原筆《紅樓夢》的全部內(nèi)容,于是就有對八十回后真故事的批語。
批語一:第二十回
此曰:嬌嗔箴寶玉,軟語救賈璉,后曰:薛寶釵借詞含諷諫,王熙鳳知命強英雄。今從二婢說起,后則直指其中。
這一批語的厲害之處是直接將后八十回后的一個回目完整地披露出來了。續(xù)寫的《紅樓夢》可沒有這個回目。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部分
“嬌嗔箴寶玉,軟語救賈璉”中是誰嬌嗔寶玉?是襲人。是誰軟語救賈璉?是平兒。這兩位女性的身份是:襲人早就與寶玉偷試云雨了,是內(nèi)定的姨娘;平兒是賈璉的通房大丫頭。
孫溫繪全本《紅樓夢》局部
脂批中“薛寶釵借詞含諷諫,王熙鳳知命強英雄”,我們不知道薛寶釵借詞含諷諫了誰,更不知道王熙鳳知命強英雄了誰。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的八十回真故事里,薛寶釵成了賈寶玉的妻子,于是她才可以和賈璉之妻王熙鳳一一對應。
正是因為曹雪芹寫到后八十回的故事,脂硯齋才能將這一回目清晰明白地披露出來。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部分
批語二:第三十一回
“后數(shù)十回若蘭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綱伏于此回中,所謂百蛇灰線,在千里之外。”
這里也是后八十回后真故事:史湘云丈夫衛(wèi)若蘭佩戴麒麟射圃的情節(jié)。
批語三:第三十八回
今書至三十八回時,已過三分之一有余。
我們來進行個數(shù)學計算,38乘以3等于114。這一批語是直接告訴我們曹雪芹的《紅樓夢》全書的總回數(shù)了??!曹雪芹是寫完了的。
證據(jù)二:畸笏叟批語八十回后真故事
畸笏叟批語
批語一:第十六回
《獄神廟》回有茜雪、紅玉一大回文字,惜迷失無稿。嘆嘆!
批語二:第二十回
襲人正文標目曰《花襲人有始有終》,余只見有一次謄清時,與《獄神廟慰寶玉》等五六稿被借閱者迷失。嘆嘆!
批語三:第二十六回
惜《衛(wèi)若蘭射圃》文字迷失無稿。
畸笏叟的批語不僅是告訴了我們八十回后的故事情節(jié),還不停嘆惜原稿的丟失。可見,曹雪芹嘔心瀝血創(chuàng)作的《石頭記》一定是寫完了,在一次次傳閱中不知道被哪個借閱者丟失了。
孫溫繪全本《紅樓夢》局部
證據(jù)三:清朝文人雅士留下的證據(jù)
其一:清咸豐年間,趙之謙的《章安雜說》
寶玉作看街兵,史湘云再與寶玉。
這是描寫了賈家被問罪之后,賈寶玉與史湘云的遭遇。
《章安雜說》
其二:清道光年間,又有一人名叫蔣瑞藻在《小說考證》中有言聽其朋友見過八十回真故事
寧、榮籍沒后,皆極蕭條,寶釵亦早卒。寶玉無以作家,至淪于擊柝之流。史湘云則為乞丐,后乃與寶玉仍成夫婦。
這里是寧、榮兩府被抄后,大悲劇的故事結局。史湘云和賈寶玉最后成為了夫妻。
蔣瑞藻《小說考證》
還有人說看過一個本子,結局是寶玉最后娶了湘云,然后生活困頓,靠撿煤球過活。
結語
“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钡摹都t樓夢》是曹雪芹嘔心瀝血著就的曠世奇書??赡茉谑澜绲哪硞€角落,尚存著一部完整的曹雪芹版《紅樓夢》。但這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因為殘缺的《紅樓夢》正是東方的斷臂維納斯,大成若缺,有遺憾才得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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