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根福
前幾天,我在網(wǎng)上發(fā)表了二篇文章,一篇叫《天上驚傳降石麟》,另一篇叫《關(guān)于天上驚傳降石麟》,二篇文章合在一起,是證明曹雪芹生于1715年7月17日。文章證據(jù)確鑿,說服力強,然而,部分網(wǎng)友還是不愿認同,其中主要一個原因是認為賈寶玉生日并不等于是曹雪芹生日,即便文章中說“石頭”被寶玉含在嘴里,一起降生人間。問題是:你怎么證明“石頭”即曹雪芹?是的,這似乎是個難題,然而,值得慶幸的,是曹雪芹并沒有將此“難題”扔給我們不管不問了,因為他在紅樓夢里,對此問題給我們作出了詳盡的解答。
甲戌本紅樓夢第一回,寫媧皇氏煉石補天,只用了三萬六千五百塊石頭,單單剩了一塊未用,棄在青埂峰下。脂硯朱筆旁批:妙!自謂落墮“情根”,故無補天之用。--脂硯說石頭乃曹雪芹幻化,有何疑問?其“自謂”兩字,當(dāng)然是指紅樓夢作者,除非你干脆不承認紅樓夢作者乃曹雪芹!
石頭被一僧一道“變成一塊鮮明瑩潔的美玉,且又縮成扇墜大小的可佩可拿”,須知,這就是“石兄”,也即是“通靈寶玉”,也即是紅樓夢作者曹雪芹,這三者其實是統(tǒng)一的。當(dāng)“石兄”向那僧、道說:“大師!弟子蠢物,不能有禮了”,脂硯在“蠢物”兩字旁,朱筆批曰:豈敢豈敢。此是什么意思?此意思很明確,即“蠢物”乃曹雪芹自謙之詞,脂硯為尊重作者,不唐突作者,故朱筆旁批“豈敢豈敢”。此“豈敢豈敢”,后又緊接著被批在“弟子質(zhì)雖粗蠢,性卻稍通”一語間。此充分說明“石兄”乃曹雪芹,乃通靈寶玉。因為通靈寶玉乃“真寶玉”,故賈(假)寶玉須臾離開不得,萬一離開,便大禍臨頭。小說寫明,“真寶玉”,乃是賈(假)寶玉的命根子(實際上,這點出了真寶玉乃是紅樓夢一書的作者)。
有許多人,往往把神瑛侍者賈寶玉與神瑛曹雪芹混為一談。須知,神瑛乃似玉之美石,--此可見辭海對“瑛”字的解釋;而神瑛侍者,乃賈(假)寶玉。
甲戌本第二回,寫賈雨村“去年”曾在金陵為甄寶玉授課,而甄寶玉“必得兩個女兒拌著我讀書,我方能認得字,心里也明,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脂硯不失時機地朱筆旁批:甄家之寶玉,乃上半部不寫者,故此處極力表明,以遙照賈家之寶玉。凡寫賈寶玉之文,則正為真寶玉傳影。這里面,脂硯明確把金陵甄寶玉,直接寫作 “真寶玉”,即曹雪芹。
或許有人認為脂硯筆誤,錯把“甄寶玉”寫成真寶玉,可我們看紅樓夢第一回,“廟旁住著一家鄉(xiāng)宦,姓甄,名費”,脂硯在“姓甄”兩字之上朱筆眉批:“真”。后之甄寶玉亦借此音。后不注。這就是說,“甄”乃是“真”,“甄”與“真”,并不僅僅是諧音的問題。故“甄士隱”也就是“真事隱”,甄寶玉,也就是真寶玉。這里面不存在脂硯筆誤的問題。在脂硯看來,南京甄寶玉,就是南京真寶玉,也即是南京曹雪芹。同樣道理,江南甄家,也就是江南真家,也就是曹雪芹家。我這話事實上另有證據(jù)。十六回,寫賈府人準備迎接元春省親,趙嬤嬤與王熙鳳有說有笑,其間就提到了江南的甄家。趙嬤嬤說,“還有如今現(xiàn)在江南的甄家(朱旁:甄家正是大關(guān)鍵、大節(jié)目,勿作泛泛口頭語看),噯約約,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別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字,竟顧不得了”。--請注意,趙嬤嬤的話可不是信口胡說!因為我們清楚地知道,金陵曹雪芹家就曾為皇上接駕,不多不少,正好是四次!這并不是巧合,--何況還有脂批作證。這其實充分證明紅樓夢盡管是小說,但它并沒有把曹雪芹家完完全全地從小說中排除出去,只要不妨礙紅樓夢主題的完美表達,曹雪芹還是很愿意把曹家“偷偷摸摸”地寫進小說,以達到將曹家傳世的目的。所以我們說,紅樓夢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這話說得是一點都不錯的(當(dāng)然,趙嬤嬤說話的“副產(chǎn)品”,可證紅樓夢乃曹雪芹所作)。
現(xiàn)在,我們回過頭來說“真寶玉”。五十六回,寫到南京甄寶玉“今年十三歲”??晌覀兦宄刂溃苎┣墼怆y,離開南京到北京定居時,年齡正是十三歲。--當(dāng)然,這是按曹雪芹生于1715年來算的。問題是,小說中的“甄寶玉”,幾乎就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真寶玉,也即是曹雪芹。有人對此類說法不以為然,甚至反唇相譏,認為是以賈證曹、以曹證賈,而我這里,又可能成了以甄證“真”。我認為,紅樓夢情況相當(dāng)復(fù)雜,我們不能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從趙嬤嬤所講的話,從甄府家人所講的話,我認為從中是能看到些曹家真實生活的影子的。也就是說,“甄家”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曹家。如果這個觀點能認同,則曹雪芹生于1715年,毫無問題。再說,我們還有其他許多證據(jù),都能證明紅樓夢乃曹雪芹所寫,曹雪芹生于1715年。
筆者按:五十六回,寫賈寶玉做夢,夢中到了一座花園內(nèi)。此花園與大觀園無異。爾后,賈寶玉又見到了“怡紅院”內(nèi)的甄寶玉。令人拍案叫絕的是此甄寶玉也正在做夢,夢見了長安都中的賈寶玉。兩個寶玉相互串門,見兩家情況完全相同,而甄、賈寶玉,也靈魂出竅,相互交流。那么甄寶玉、賈寶玉,到底哪個真,哪個假呢?小說寫明長安都中賈寶玉“空有皮囊,真性不知哪去了”。顯而易見,甄寶玉是真寶玉,賈寶玉是假寶玉。小說寫這一段,其中意思之一是告訴讀者,甄、賈寶玉,實乃一人。此與我們前面提到的第二回脂批“甄家之寶玉,乃上半部不寫者,故此處極力表明,以遙照賈家之寶玉。凡寫賈寶玉之文,則正為真寶玉傳影”是完全統(tǒng)一的。在三十三回寶玉挨打后,賈母怒氣沖天,叫道:“我和你太太、寶玉立刻回南京去”!此不是作者筆誤,而是有意而為。因為賈府實乃假府,南京的甄府,才是曹雪芹家的真府。換句話說,北京的“賈府”,乃作者虛構(gòu)。既然真寶玉曹雪芹在南京時已有十三歲,則曹雪芹生于1715年,豈有疑問?!我實不明白曹雪芹的生年問題,直到今天還搞不清!紅樓夢第二回,“不用遠說,只金陵城內(nèi)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你可知么”?脂硯對此朱筆眉批:又一個“真正之家”!特與“假家”遙對,故寫“假”則知“真”。--有關(guān)證據(jù),我已不想再羅列了。一句話,甄府乃真府,甄寶玉乃真寶玉,乃曹雪芹。當(dāng)然,這在我們的理解上要掌握好分寸。我說南京真寶玉,乃曹雪芹,并不是說甄寶玉與真寶玉在相貌、性格、脾氣、乃至于思想上,都高度一致,甚至完全一樣。千萬記住,不是這回事,更不是這一個概念!它只是表達這么一個信息,即曹家的真府在南京,“真寶玉”乃曹雪芹。甄寶玉在南京十三歲,意味著曹雪芹在南京生活了十三年!應(yīng)該說,這是曹雪芹的有意而為。事實上,小說中的甄寶玉與賈寶玉,是曹雪芹用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兩個藝術(shù)珍品,猶如一母所生的一對雙胞胎。但即便是“雙胞胎”,兩者也多少有些區(qū)別。第三回,“黛玉心中正疑惑著:這個寶玉,不知是怎生個憊懶人物,懵懂頑劣之童?--倒不見那蠢物(朱旁:這蠢物不是那蠢物,卻有個極蠢之物相待,妙極?。┮擦T了”!--括號里的朱筆脂批,點明這“蠢物”賈寶玉與那“蠢物”石兄,即曹雪芹,是有區(qū)別的。不過,還有一句即是,我說“石兄”即曹雪芹,只是一種比喻說法,畢竟,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而“石兄”、“通靈寶玉”等等,是作者的幻化物。
我們看趙嬤嬤說江南甄府接駕四次;看甄家女人說甄寶玉十三歲;看甄家遭難后四處隱藏值錢東西,所有這一切,不正與現(xiàn)實生活中的曹雪芹家完全對景?所以我說,《紅樓夢》中的江南甄家,就是曹雪芹真家;《紅樓夢》中的甄寶玉,就是南京真寶玉,“就是”曹雪芹。--有關(guān)這方面的詳細內(nèi)容,請讀者參閱拙文《紅樓夢探佚之九*甄府是真府,賈府是假府》。
附記:賈政笞打?qū)氂?,遭賈母怒罵,“你原來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可憐我一生沒養(yǎng)了好兒子,卻教我和誰說去”!此話里,實透露出了曹家生活中的真實,故賈政“聽這話不像”。實際上,我們從賈母此話里,也可知現(xiàn)實生活中的曹雪芹,并沒有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曹雪芹與“賈母”,絕對是嫡親的祖孫關(guān)系。二十九回,寫賈母與榮國府國公替身張道士見面,張道士說寶玉與當(dāng)日國公爺一個稿子,兩眼流下淚來,而賈母也由不得滿臉淚痕。這些描寫,都充分證明賈母與寶玉是祖孫關(guān)系,也都充分證明曹雪芹生于1715年。--請讀者不要輕易說“穿鑿”,說“以賈證曹”。我已說過了,紅樓夢情況很復(fù)雜,其中假中有真,真中有假??傊?,我們不能一概而論。曹雪芹,從沒有想過要把曹家與自己完全地排除在小說之外,他設(shè)江南“甄家”,其中就含有這方面的考慮。紅樓夢第二回,寫賈雨村“去歲到金陵地界”,曾路過“賈府”,見大門前雖冷落無人(朱旁:好!寫出空宅),隔著圍墻一望,里面廳殿樓閣也還都崢嶸軒峻,就是后(朱旁:“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墮淚,故不敢用“西”字)一帶花園子里,樹木山石也都還有蓊蔚洇潤之氣。--括號里的脂批,實際上意思很明確,即點明江南甄家,正是曹雪芹老家,即曹雪芹在南京的真府。
我在前面已經(jīng)說得夠多的了,紅樓夢中的甄府,乃曹雪芹家的真府,紅樓夢中的甄寶玉,乃曹雪芹家的真寶玉。真府,實乃賈府的樣板;賈府,實乃真府的幻影。曹雪芹明確是把假府設(shè)在北京,而把真府設(shè)在南京,這樣做,既照顧了生活的“真”,也保證了藝術(shù)的“假”。因為曹雪芹從小說構(gòu)思上來說,確需要祖國南北,一甄一賈,最終無論甄、賈,共同滅亡,以體現(xiàn)梅花女神薛寶琴所說的“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說穿了,曹雪芹是以家寓國,暗寫整個封建主義制度、整個封建王朝的徹底滅亡。
現(xiàn)在我們行文到此,似乎離本文所要表達的主題離得有點遠了,因為我們本文主題是要證明賈寶玉落草時口里所銜的“寶玉”乃曹雪芹。這個問題,我在上面敘述中,已有不少地方直接或間接地談到,下面,我再舉一例似乎與本文并無直接關(guān)聯(lián)的證據(jù)。
1760年,雪芹畫了一幅畫,其主角,是一塊石頭。不言而喻,這石頭象征曹雪芹,也證明曹雪芹平生愛石。他的好朋友敦敏,看來對這塊石頭情有獨鐘,題詩曰:
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見此支離。
醉馀憤掃如椽筆,寫出胸中塊壘時。
此詩明確是把石頭比喻曹雪芹,而曹雪芹也確實是以石自喻。至少,曹雪芹對石頭的喜愛,我們可以無庸置疑。聯(lián)系紅樓夢,曹雪芹把自己幻化為一塊女媧所遺補天石,我們有什么理由可以大驚小怪的呢?
紅樓夢第一回,寫女媧煉補天石只用了三萬六千塊,只單單剩了一塊未用,而脂批曰:“剩了這一塊,便生出這許多故事。使當(dāng)日雖不以此補天,就該去補地之坑陷,使地平坦,而不得有此一部鬼話”。此批是埋怨曹雪芹不干“正事”,而去寫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說《紅樓夢》。從批語風(fēng)格、口氣來看,不象脂硯,而象曹雪芹父輩人物畸笏叟。--當(dāng)然,我在此不作枝蔓,我只說此批是把女媧所遺補天石,直接看作是曹雪芹(按:此與脂硯“自謂落墮情根,故無補天之用”意思相同。看來,賈寶玉口里銜的“通靈寶玉”即曹雪芹化身,對此問題,曹雪芹圈里人都明白,可惜后世讀者捧讀紅樓夢,越讀越糊涂,也越讀越神秘)。
紅樓夢第四回,寫賈雨村觀看門子所遞“護官符”,“石頭亦曾照樣抄寫一張,今據(jù)石上所抄云……”,請問,此石頭是指誰?毫無疑問,是指掛在賈寶玉脖子上的通靈寶玉,而通靈寶玉,當(dāng)然是曹雪芹化身,否則,何來“抄寫”一說?
紅樓夢第八回,寫寶釵手托“寶玉”,細細賞鑒。脂硯朱筆夾批:試問石兄,此一托,比在青埂峰下猿啼虎嘯之聲何如?--此批實點明通靈寶玉乃石兄,而石兄,乃女媧所遺補天石,乃曹雪芹!
更明白無誤的是在元春省親的十八回,小說極寫大觀園“太平景象、富貴風(fēng)流”,卻忽然插進“石頭”的一番感慨。
此時自己回想當(dāng)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涼寂寞;若不虧癩僧、跛道二人攜來到此,又豈能得見這般世面?本欲作一篇《燈月賦》《省親頌》,以志今日之事,但又恐入了別書的俗套。按此時之景,即作一賦一贊,也不能形容得盡其妙;即不作贊賦,其豪華富麗,觀者諸公亦可想而知矣。所以倒是省了這工夫紙墨,且說正經(jīng)的為是。[墨夾]:自“此時”以下,皆石頭之語,真是千奇百怪之文。[朱眉]:如此繁華盛極,花團錦簇之文,忽用石兄自語截住,是何等筆力!令人安得不拍案叫絕!是閱歷來諸小說中,有如此章法乎?
請注意,脂硯把紅樓夢稱之為小說。
以上,我抄錄“石兄自語”,更是把有關(guān)脂批,點滴不漏,照抄在此。我想,每一個秉公而斷、實事求是的人,都可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即“石頭”實乃通靈寶玉,又實乃是曹雪芹化身,--盡管,它曾經(jīng)“落墮情根”。(曹雪芹是紅樓夢中的通靈寶玉,也即是“石兄”,而《石頭記》是寫在“石兄”身上的,故曹雪芹是紅樓夢一書的作者,從此處也可以得到證明)。
紅樓夢第一回寫明,這塊“落墮情根”補天石,自經(jīng)鍛煉后,靈性已通,然而卻得不到重用,故“自怨自嘆,日夜悲號慚愧”。從此中,我們可看出,曹雪芹是自學(xué)成才的,然而卻不被“官家”承認。這“官家”,在紅樓夢里,就是女媧(當(dāng)然,這是曹雪芹臨時借用,我們不必膠柱鼓瑟)--我在這里所要說的重點,乃是綜合各方面線索,特別是有關(guān)脂批,我們可以確鑿無疑地證明女媧所遺補天石,就是曹雪芹。而曹雪芹,后來被一僧一道幻化為通靈寶玉,隨賈寶玉同時降生人世,故賈寶玉生日,毫無疑問是曹雪芹生日!這里面,不存在什么以賈證曹、以曹證賈之類的問題。我想,我們是唯物主義者,說話當(dāng)實事求是!
賈寶玉是在“烈日炎炎、芭蕉冉冉”的“炎夏永晝”之日降生的,這在紅樓夢第一回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六十二回寶玉生日,是在賈敬死前半個月之前一天,因天氣實在太熱,尤氏把賈敬遺體三日后便“開喪破孝”;而寶玉“夜宴”時,林之孝家的來查夜,提到“天長夜短”;再就是曹颙之妻馬氏預(yù)產(chǎn)期又正好在七月中旬,等等一切主要證據(jù),再加上等等一切“次要證據(jù)”,都明確無誤地證明了一個事實,即曹雪芹生日,毫無疑問,乃1715年7月17日(我在這兒說的“次要證據(jù)”,只相對于“主要證據(jù)”而言。其實那些“次要證據(jù)”,也很有證明力)。
文章寫到此,暫告一段落。我只希望我的文章,能引起廣大紅迷朋友的思考、再思考,更希望引起紅學(xué)界前輩們的重視!
————————————
草根說紅樓公眾平臺,更多紅樓夢美文!
草根紅樓夢公眾號:caogenshuohonglou
我們的紅樓夢話題天天討論群:
一群群主微信號:lxa1972
二群群主微信號:yuanjun20100819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