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瘦燕(1909~1969年),江蘇昆山縣人。出生于上海市嘉定西門外嚴廟鄉(xiāng)一個針灸醫(yī)師家庭。其父李培卿,育有6子2女,陸氏排行最小,因出嗣陸門,故改姓為陸,遷居昆山(有書記載陸氏出嗣舅家,純屬誤傳)。陸氏幼年精讀《內(nèi)經(jīng)》、《難經(jīng)》、《針灸甲乙經(jīng)》、《類經(jīng)》、《針灸大成》等書。并勤練書法,字體蒼勁有力,自成一格。
1927年后,陸氏先后在昆山及上海開業(yè),數(shù)年后,診務(wù)日隆,求診者絡(luò)繹不絕。建國后,歷任第二軍醫(yī)大學中醫(yī)顧問、上海中醫(yī)學院針灸教研室主任、上海中醫(yī)學院附屬龍華醫(yī)院針灸科主任、上海市針灸研究所所長、上海市中醫(yī)學會副主任委員、上海市針灸學會主任委員等職。1959年,中央衛(wèi)生部委派他作為中國醫(yī)學代表團成員,到蘇聯(lián)講學、會診,回國后,被任命為國家科委委員。
陸氏建國前,曾在滬報上刊載《燕廬醫(yī)話》,宣傳針灸知識;并撰寫了《針灸正宗》第一集“中風預防法”、“金針實驗錄”和第二集“金針心傳”、“穴位釋義”。又于1948年和夫人朱汝功醫(yī)師共同創(chuàng)辦“新中國針灸學研究社”及針灸函授班,并改進針具,創(chuàng)制了“瘦燕式”毫針,制造與人體等大的針灸經(jīng)絡(luò)穴位模型,親自編寫了講義。函授學員遍及國內(nèi)外,并在東南亞創(chuàng)辦了“新中國針灸學研究社”分社。為針灸醫(yī)學的開拓和傳播作出了貢獻。
建國后,與原上海教學模型廠協(xié)作,設(shè)計創(chuàng)制了我國第一臺大型光電顯示經(jīng)絡(luò)腧穴電動玻璃人模型與第一套脈象模型,分別獲1964年國家工業(yè)產(chǎn)品二等獎、三等獎。他又主持編寫了《針灸學叢書》,先后出版了“叢書”中的《經(jīng)絡(luò)學圖說》、《腧穴學概論》、《刺灸法匯論》、《針灸腧穴圖譜》等分冊,其中《針灸腧穴圖譜》還被國外出版社翻印發(fā)行?!皡矔逼渌母迦纭夺樉难狻?、《針灸歌賦選釋》等,未及出版,在十年動亂中被焚毀。發(fā)表的論文有“從針灸的辨證論治程序談到處方配穴原則”、“經(jīng)絡(luò)學說的探討與針灸療法的關(guān)系”、“針刺補瀉手法的探討”、“經(jīng)氣的探討”、“有關(guān)十二經(jīng)脈病候中‘是動所生病’的探討”、“切診在針灸臨床的應(yīng)用”、“‘燒山火’‘透天涼’手法的臨床初步觀察”等。
科研成果
建國后,與原上海教學模型廠協(xié)作,設(shè)計創(chuàng)制了我國第一臺大型光電顯示經(jīng)絡(luò)腧穴電動玻璃人模型與第一套脈象模型,分別獲1964年國家工業(yè)產(chǎn)品二等獎、三等獎。
名醫(yī):陸瘦燕的更多內(nèi)容...
學術(shù)觀點
王××,男,21歲。
初診:1964年10月6日初診
三年前因跌仆傷及頭部,當時曾昏迷二、三分鐘。二年前踢球時又撞傷頭部,迄今終日頭昏作脹,記憶力減退。半年前理發(fā)時頭部受冷風吹襲,自后經(jīng)常耳內(nèi)風鳴,兼有眩暈,聽力未減,曾經(jīng)西醫(yī)五官科檢查,據(jù)稱“陰性”。舌質(zhì)淡紅,脈弦,太沖、太溪脈大小相仿。癥由髓海不足,宗脈空虛,為風邪所襲,正邪相擊,以故鳴響不已。治擬疏通經(jīng)氣,以寧聽神。
處方:聽宮-,雙 聽會-,雙 翳風-,雙 中渚雙 俠溪-,雙
手法:捻轉(zhuǎn)手法 留針五分鐘
二診:治療后自感輕快,惟勞累后仍感眩鳴。脈來弦滑,舌苔薄潤。病系肝腎兩虧,風邪襲于少陽宗脈之分所致,本在少陰厥陰,標在陽明少陽,治擬標本同調(diào)。奈久病正虛,療治非易,除治療外,宜多調(diào)養(yǎng)。
處方:肝俞+,雙 腎俞+,雙聽宮-,雙聽會-,雙中渚-,雙俠溪-,雙
手法:捻轉(zhuǎn)、提插 不留針
三診:又針治三次,針后能保持二、三天效果,過后耳鳴又增,頭暈亦加,甚時視物模糊,針已見效,但未鞏固,再從前治。
處方:肝俞+,雙 腎俞+,雙聽宮-,雙聽會-,雙中渚-,雙俠溪-,雙
手法:捻轉(zhuǎn)、提插 不留針
四診:針刺十四次以來,精神漸振,耳鳴時輕時重,鳴聲轉(zhuǎn)細。脈濡細,舌苔薄滑,質(zhì)淡嫩。少陽氣火漸降、風邪漸清,唯肝腎不足,精氣不能上濟于耳,再從培補肝腎入手。
處方:肝俞+,雙腎俞+,雙翳風±,雙聽會-,雙太溪+,雙曲泉+,雙合谷+,雙 手法:捻轉(zhuǎn)、提插 不留針
五診:迭投培補肝腎,疏泄少陽引陽明精氣上濟之法,睡眠漸酣,耳鳴減輕。脈轉(zhuǎn)緩,舌苔薄滑,再擬前方續(xù)治,手法同前。
六診:療效漸趨穩(wěn)定,睡眠良好,脈舌無變化,再宗前法。
處方、手法同上。
范××,女,29歲。
初診:1963年5月24日
近二月來,左耳失聰、左顳顱部脹痛,時有眩暈,夜寐多夢,納谷不香,舌胖苔薄,切脈弦數(shù),太沖大于沖陽,頷厭大于太溪。癥系腎水不足,肝膽之火浮越,挾痰濁乘襲清空之竅而致。治宜滋水柔肝,熄風開竅。
處方:翳風-,左 聽會-, 左 聽宮-,左 頷厭-,左 絲竹空-,左 中渚-,左 太沖-,雙 太溪+,雙
手法:捻轉(zhuǎn)補瀉
二診:經(jīng)針治,頭痛大減,耳聾亦輕,頷厭脈靜,唯太沖仍大于沖陽,舌胖苔薄,再擬前法續(xù)進。
處方:翳風-,左 聽會-,左 頷厭-,左 絲竹空-,左 中渚-,左 太沖-,雙 腎俞+,雙
手法:捻轉(zhuǎn)補瀉
三診:頭痛如啄,左耳聽覺減而復增。脈弦滑,舌胖苔薄白。治擬前法以觀其效。
處方:頷厭-,左 聽宮-,左 聽會-,左 翳風-,左 風池-,右 中渚-,左 太沖-,雙 太溪+,雙
手法:捻轉(zhuǎn)補瀉
輔助治療:耳聾左慈丸二兩,每日早晚各服二錢,溫開水下。
結(jié)果:三診后病人再未來,于6月3日隨訪。謂前針治三次,并服藥丸后,耳聾頭痛已愈。
李××,男,33歲。
入寐艱難,已有半載,癥情忽作忽止,近月尤苦,頭暈而鳴,口干心煩,遺精腰酸,舌質(zhì)紅而少苔,脈現(xiàn)細數(shù)。此由腎水虧虛,心陽獨亢,為施壯水制炎,交通心腎之法。
處方:心俞,雙 腎俞+,雙 神門-,雙 三陰交+, 雙
手法:心俞:米粒灸,三壯。
腎俞 神門 三陰交:提插補瀉,不留針。
二診:夜寐少安,然易驚醒,它癥亦見改善,舌紅脈細,仍予原治加減。
處方:厥陰俞 ,雙 腎俞+,雙 神門-,雙 三陰效+, 雙內(nèi)關(guān)-,雙太溪+,雙
手法:厥陰俞:米粒灸,三壯。
腎俞 神門 三陰交 內(nèi)關(guān) 太溪
手法:提插補瀉,不留針。
三診:已能酣然入睡,面現(xiàn)華色,精神大振,頭暈補瀉,不留針。
三診:已能酣然入眠,面現(xiàn)華色,精神大振,頭暈耳鳴已除,口干心煩亦失,術(shù)后未有遺精,但尚乏力、腰酸,舌紅少苔,脈細,再以交通心腎之法治療之,佐以調(diào)補脾胃,益血養(yǎng)神,以圖鞏固。
處方:內(nèi)關(guān)-, 雙 神門-,雙 三陰交+,雙 脾俞+,雙 足三里+, 雙 太溪+,雙
手法:提插,不留針
徐××,女,54歲。
腫由下肢而起,食欲不振,大便溏泄,小溲短澀,漸延腹面浮腫,神倦肢冷,脘悶腹脹,舌淡胖,苔白滑,脈沉細,是因脾腎陽虛,陽不化水,水氣內(nèi)停。治以溫陽健脾,行氣利水。
處方:肺俞+,雙 脾俞+,雙 腎俞+,雙 氣海+,水分
手法:脾俞、腎俞(提插捻轉(zhuǎn),留針加溫)
氣海(提插不留針)
水分(熨灸5~10分鐘)
二診:灸后小便增多,遍身水腫已去其半,脘悶腹脹也告緩減,仍有便溏,小溲清長,舌淡苔白,脈沉細,治已應(yīng)手,仍以原方出入。
處方:肺俞+ 脾俞+ 腎俞+ 氣海+ 陰陵泉+ 水分
手法:陰陵泉±、雙(留針加溫),其他穴位不留針;水分仍按上法。
三診:小溲通利,遍身浮腫基本消失,胃納已旺,腹脹告和,二便正常,精神見振,舌質(zhì)略淡,苔薄白,再以溫陽和土為治。
處方:脾俞+雙 腎俞+,雙 氣海+ 足三里+,雙
手法:足三里(提插、捻轉(zhuǎn),留針加溫)
氣海(提插,留針加溫) 脾俞、腎俞(不留針)
王××,男,14歲。
夜間熟睡夢如廁,未有無遺之夜,癥情已閱十載,神疲乏力,少氣懶言,惡與他輩同嬉,面色蒼白,形體消瘦,納谷不香,舌淡苔白,脈象細弱,系由脾腎二虛,固攝無權(quán),當以補腎健脾,培本縮泉為治。
處方:腎俞,雙 膀胱俞,雙 肺俞,雙 關(guān)元+,足三里+,雙
手法:腎俞、膀胱俞、肺俞,米粒灸,各七壯。
關(guān)元、足三里,提插補瀉、溫針。
二診:遺尿已間日而作,面尚少華,精神稍見好轉(zhuǎn),飲食有增,舌淡苔白,脈沉細,治以補肺腎,健脾胃之法,而達塞流固本之圖。
處方:肺俞,雙 膀胱俞,雙 關(guān)元+ 足三里+,雙 三陰交+,雙
手法:肺俞、膀胱俞,米粒灸,各七壯。
關(guān)元、足三里、三陰交,提插補瀉,溫針。
三診:針灸兼施后已連續(xù)五夜未見尿床,面轉(zhuǎn)紅潤,飲食漸增,精神振作,舌淡,脈細,癥已奏效,再以補腎健脾,佐以升陽益氣。
處方:百會 大椎 中極 足三里+,雙 三陰交+,雙
手法:百會、大椎、中極,米粒灸、各七壯。
足三里、三陰交,提插補瀉,溫針。
四診:病者已無夢無遺尿,納谷香,面色紅,脈軟,舌苔正常,仍宗上法,以善其后。
處方:心俞+,雙 關(guān)元+ 氣海+ 足三里+,雙 三陰交+,雙
手法:提插補瀉,溫針。
邱××,男,64歲。
初診:1964年8月18日,1961年5月因腹痛、黃疸反復發(fā)作而在松江人民醫(yī)院施行總膽管引流術(shù)(膽囊未切除,有否結(jié)石不詳),術(shù)后診斷為慢性膽囊炎、慢性胰腺炎。手術(shù)后腹痛發(fā)作依舊,每遇飲食不節(jié),即引起上腹部當胃而能,平時兩脅脹痛,頭昏乏力。脈濡細,舌質(zhì)暗紅,苔白膩。甲木犯胃,濕濁中阻,治擬疏瀉少陽,化濕和胃。
處方:膽俞-,雙 陽綱-,陽陵泉-,雙 內(nèi)關(guān)-,雙 足三里+,雙
手法:捻轉(zhuǎn)補瀉,留針10分鐘。
根據(jù)上方,每周針治二次,脘腹隱痛漸減,胃納亦增,惟大便仍日行一、二次,此乃脾陽不振,中焦運化失司,肝膽之氣橫逆所致。自第七診后,于原方基礎(chǔ)上再加肝俞-,脾俞+。至第十診時,大便、食欲均已正常,脅痛得除,乃結(jié)束第一療程而囑調(diào)治休養(yǎng)。
吳××,男,29歲。
初診:1959年9月24日,1955年后腦及肩背部被木棍擊傷,昏迷,住院八天,診斷為腦震蕩,以后留有頭痛眩暈,視力減退,夜寐不安等癥狀,脈弦滑,舌質(zhì)紅,治擬疏泄清空,滋水降火。
處方:風池-,雙 百會+ 上星+ 絲竹空-,雙 行間-,雙 復溜+,雙 神門-雙
手法:提插捻轉(zhuǎn)。
二診:9月28日,針刺后諸恙改善,視力亦見好轉(zhuǎn),寐仍多夢,脈來弦滑,仍宗上治。
處方:風池-,雙 上星+ 絲竹空-,雙 行間-,雙
何××,男,34歲。
初診:1964年9月29日,走路不穩(wěn),已歷四年,時有頭痛眩暈,兩目遠視昏糊,目珠不活,偶有震顫,并有復視,行履常向右側(cè)傾斜,飲食易嗆,精神疲乏,煩躁不寧。無四肢震顫,二便不利等癥,經(jīng)×醫(yī)院診斷為“小腦橋腦萎縮”,而來針灸治療。診得舌胖,苔薄黃,寸口虛細而數(shù)。病系肝腎兩虧,風陽上越,久病之體,勢必氣陰兩虧,經(jīng)多方治療,目前尚屬穩(wěn)定,但終屬纏綿之疾,決非旦夕間可能奏功,治擬補腎柔肝,升清降濁。
處方:風池-,雙 風府-,雙 太溪+,雙 足三里+,雙 行間-,雙 昆侖-,雙委中-,雙
手法:提插捻轉(zhuǎn),不留針。
二針:1964年10月6日,頭暈略輕,下肢行履少力,針刺后覺有熱氣上下竄動,余癥如舊。脈細數(shù),苔薄白,治再宗前,加太溪,-,雙,手法同前。
三診:1964年10月10日,針后效果不甚明顯,諸癥如舊,治法宗前方加減。
處方:風池-,雙 絲竹空-,雙 上星- 肝俞+,雙 腎俞+,雙 太溪+,雙 太沖+,雙 陽陵泉-,雙 昆侖-,雙 足三里+,雙 委中-,雙
四診:1964年10月13日,針刺后兩足漸見有力,略有眩暈,近來風邪犯肺,鼻塞打嚏,咳嗽時作,精神疲乏,治宜兩顧。
處方:風池-,雙 絲竹空-,雙 上星-,雙 外關(guān)-,雙 列缺-,雙 肝俞+,雙 腎俞+,雙 太溪+,雙 太沖+,雙 陽陵泉-,雙 昆侖-,雙
五診:1964年10月20日,13日針治后病勢頓覺減輕,行履情況良好,不須扶杖而行,脈舌如前,再擬原法。
處方:風池-,雙 腎俞+,雙 外關(guān)-,雙 列抽-,雙 肝俞+,雙 腎俞+,雙 太溪+,雙 太沖+,雙 陽陵泉-,雙 昆侖-,雙
六診:1964年10年24日,步履較佳,唯眼球震蕩增加,再擬原法。
處方:上方加睛明-,雙
七診:1964年11月7日,迭投培補肝腎,升清降濁之法,眩暈漸趨好轉(zhuǎn),下肢行履較穩(wěn),舉足有力,不扶杖能步行一公里多,視力仍感模糊,間有復視,脈象細數(shù),舌苔薄滑,二便正常,病久勢篤,正氣不足,肝腎兩虧,癥狀尤著,再擬前法出入。
處方:肝俞+,雙 腎俞+,雙 復溜+,雙 太溪+,雙 風池-,雙 行間-,雙 光明-,雙 曲泉+,雙 陽陵泉-,雙
手法:提插捻轉(zhuǎn),不留針。
八診:1964年11月17日,針治以來,病情明顯好轉(zhuǎn),下肢行履已較有力,尤以左側(cè)更為明顯。每次針后2~3天內(nèi)癥狀好轉(zhuǎn)較顯著,視力仍較差,有復視。脈細數(shù),舌質(zhì)淡,中有裂紋,苔薄膩。再擬培補肝腎,升清降濁。
處方:風池-,雙 風府- 絲竹空-,雙 肝俞+,雙 腎俞+,雙 足三里-,雙 太溪+,雙 光明+,雙 太沖+,雙 行間-,雙
手法:提插捻轉(zhuǎn),不留針(針絲竹空時,感覺足底有熱氣竄動)。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