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老街的一條小巷里，在海上生活慣了，安平人始終保持著逼仄的空間感。

 

安平的西羅殿是當?shù)刂膹R宇，在這里舉行傳統(tǒng)的祭祀活動，人們把臉畫花了請神。

 

在這個祭祀活動中，把神請出來了，要放在轎子里頭。

 

安平肉圓是當?shù)貍鹘y(tǒng)小吃，這個阿伯已經(jīng)在安平古堡門前賣了30年了。

 

熙攘的新大街，許多舊時店鋪已經(jīng)不著痕跡了。

 

臺南的傳統(tǒng)小吃貓耳朵。

 

　　文/圖_蔻蔻梁

 

　　如果不往西走，臺南，這個臺灣最古老的城市，已經(jīng)和臺灣其它城市一樣，呈現(xiàn)出模糊的面目。同樣嶄新的高樓和商廈，同樣奔走在街道上的小綿羊摩托車，同樣穿著熱褲和短裙，畫著濃重黑色眼線的少女。

 

　　于是我們走向城市之西，直至滄海桑田處——安平。那些到此尋找古意的游客和熙攘的商鋪似乎只是背后那些古街窄巷曾經(jīng)繁榮過的一個證據(jù)，安平，曾經(jīng)是全臺灣重要的貿易港口，它擁有臺灣第一條商業(yè)街，也曾經(jīng)因為港口泥沙淤積而逐漸沒落成一個小漁港。

 

　　越過中華西路，沿路左側是頗具盛名的臺南運河。運河曾是連接安平港與安平市區(qū)的重要通道，安平港從明末開始就是臺灣與大陸之間的航路要沖，１８６５年，安平開港，正式名稱為臺灣關。洋商在安平設立德記、怡記、和記、唻記、東興等洋行，合稱“安平五大洋行”，興盛一時。清中葉，安平港逐漸因淤積而不利于航行，往昔桅檣林立的興盛景象一去不返。

 

　　經(jīng)歷過興衰的城市總有種寵辱不驚的淡定，從風光顯赫的商港到寂靜沒落的漁村，安平已經(jīng)走過了300年。如今，昔日的行政中心赤嵌樓、全臺首學孔廟、延平郡王祠等歷史舊構呼應著東區(qū)的水泥建筑。老街、舊聚落、古堡、炮臺、行商洋樓、漁港在現(xiàn)代文明下被映襯得更加安詳。也許真的是因為遠離大陸的原因吧，這座城市對傳統(tǒng)文化的緊抱無所不在。因為那是從骨子里傳來的血脈顫動，所以更加不敢或忘。一個保留著舊時光面目的城市就如一個不肯長大的孩子，縱然皺紋滿面，依舊有清澈的眼神。

 

　　安平是臺灣的源頭。古名“一鯤鯓”，又叫做臺灣窩。這里可追溯到最早期的大陸移民是明代中葉。1624年，原占領澎湖的荷蘭人被明軍趕入臺灣南部，興建“熱蘭遮城”（今安平古堡），1661年４月，鄭成功率軍通過鹿耳門港道，９個月后，結束荷蘭在臺灣３８年的統(tǒng)治。而安平依然有人懂唱那首“安平思想起”。石板紅墻下，老婦人為我們唱出“身穿花紅長洋裝，風吹金發(fā)思情郎……”金頭發(fā)的荷蘭人，至今在安平歌遙里撩動老一輩的記憶。

 

　　安平人敬鄭成功為國姓爺。他治理臺灣22年，不但在臺灣建起了第一座孔廟，設立學校，教導人民曬鹽；還與英國簽訂通商協(xié)議，開展海外貿易；還興水利，課農桑，種種施政，使得臺灣豐衣足食，人心安定。他的塑像在赤嵌樓矗立，那些游覽赤嵌樓的年輕游客循例而至，做導游的臺南老人說至情深處幾近哽噎，卻被年輕人的分神而反襯出幾分不合時宜的尷尬。

 

　　安平古堡有一個幾近絢爛的名字——億載金城。時間的拉力把古堡變成僅存的一點頹墻，經(jīng)歷億載卻固若金湯的愿望，終究敵不過歲月的磨礪。臺灣人會撫摸著那堵頹墻自豪地說：“這堵墻有接近400年了，是我們臺灣最古老的一堵墻?！暴ぉτ?000年中華文明而言，400年的歷史不過是風里一個細小的微笑，但對于遠離大陸的臺灣島，它就是一條蔓延的根，讓它不至于隨波漂流。

 

　　沿古堡街南行不遠，是延平街。３００多年前，荷蘭人占據(jù)安平作為遠東的港口據(jù)點，延平街就是在荷蘭人規(guī)劃下，成為熱鬧的商業(yè)貿易中心，是全臺灣第一條商業(yè)大道，700米的窄街曾經(jīng)遍布著一些古老的行業(yè)，香燭店、碾米廠、面粉廠、中藥房、參藥鋪、雜貨店、蜜餞行、打鐵店等店面在街上緊密毗連。這條街如今看起來只是臺南的一條毛細血管，大一點的車輛都無法通行，然而，早年它卻和運河一起擔任著動靜二脈貫穿臺南。

 

　　被人潮推動，走在延平街上，目之所及古老的安平傳統(tǒng)房屋尺寸都小，門窗低矮。有人認為這是因為靠海為生的漁民貧窮所致，也有人認為是因為要防海風吹襲，更有一種理論認為，安平漁人習慣了船上的小尺寸構造，所以哪怕在陸地上，也無法適應空曠住處。我們在臺南的安平區(qū)走動，隨處可見房屋上貼著各種桃符或者一些在電影里見到的圖騰和辟邪之物。在臺南，這些東西叫做“厭勝物”。有說法是，正因為安平房屋格局矮小逼仄而居民眾多，巷弄縱橫，檐角相錯，所以容易違反中國傳統(tǒng)所崇尚的風水命理學說。因此，一旦家里有人生病或者發(fā)生災禍，屋宅相沖是首要的考量原因。由此，為了抵煞制沖，祈求屋宅平安，也就產生了各種鎮(zhèn)宅辟邪的器物和圖騰。

 

　　然而狹小有狹小的好處，人和人的距離驟然拉近。人情味是這里最典型的氣息，它低調而溫軟地浸泡著以磚、老古石和蚵灰為主要建材的延平街，在人們互相交談的軟語里，在以彼此體諒為基礎的討價還價聲里，甚至在賣面線的老人的一塊干凈舊抹布里，都體現(xiàn)著古風。

 

　　“古早”風氣之下，寂靜了許久的安平重新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安平的發(fā)展為當?shù)貛砗芏嘈律虣C，房價也被拉高。但是隨處可見的商販和游客讓安平變得擁擠，停車，塞車，叫賣，垃圾都成為安平人的生活困擾。但是安平人性格始終是知足的，對他們而言，有口飯吃的日子已經(jīng)很不錯，發(fā)展，總是好事。

 

　　安北路等巷弄中的古井、百年老店、何氏古宅、海山館、化善堂、梳妝樓遺址，及昔日部社的信仰中心，一探數(shù)百年來安平人的生活脈絡。

 

　　行走者語

 

　　交通

 

　　航空：由臺北松山、馬公、金門等地機場，均有班機直飛臺南機場。

 

　　鐵路：臺南市為縱貫線要站，各級列車均有停靠。

 

　　公路：西部各主要城鎮(zhèn)都有臺汽客運通達臺南，其中臺北、臺中另有統(tǒng)聯(lián)客運可抵；臺南縣境各鄉(xiāng)鎮(zhèn)也有臺南客運、興南客運聯(lián)絡臺南市區(qū)。臺南市公車以火車站及西門路臺南站為中心，行使市內各區(qū)，四通八達。

 

　　安平游覽亮點

 

　　安平風景區(qū)以安平古堡為中心，呈棋盤狀分布，可分外圍的古跡區(qū)與聚落古街巷弄的漫步二條路線。前者可以機車代步，由安北路沿途參觀德記洋行（臺灣開拓史料蠟像館）、安平外商貿易紀念館、安平小炮臺，再轉安平路途經(jīng)天后宮、妙壽宮、觀音亭，最后行經(jīng)安億橋進入安平舊港；后者可由安平古堡出發(fā)，向東走訪隱于延平街、效忠街、中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