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錄:1、《情感·創(chuàng)新---吳冠中水墨里程》P22,湖南美術出版社。
2、《彩面朝天---吳冠中的世界》P184,2005年8月,上海畫報出版社出版。
3、《吳冠中全集5》,P74,2007年8月,湖南美術出版社。
眾所周知,吳老對待藝術的態(tài)度其認真嚴謹鮮有能匹者,師法自然,不落凡俗更是其創(chuàng)作之信條。早在1976-1984年間,先生先后多次深入滇。桂。川地區(qū),融入當?shù)赝林用裆?,采集素材,七十年代中期至八十年代初期,吳老就其采集的材料展開了不同角度。不同媒介的創(chuàng)作,其中許多作品今日已廣為流傳。在《吳冠中畫作誕生記》中,有名作‘今日巴東’,即感懷江岸一帶這些古老的“吊腳樓”快被高樓大廈取代。早于1974年,他已采用四川“吊腳樓”為油畫題材。這種獨特的建筑結(jié)構(gòu),加上少數(shù)民族的居住習慣也許觸動了他的創(chuàng)作欲,因此,無論是侗家或壯家村落,那種高架房子層層疊疊依山建筑,參差高低錯落有序的村寨,都成為他畫中的主體。畫家在本幅用色沉穩(wěn),特別見于木構(gòu)建筑的色彩處理上,極注重表現(xiàn)厚重結(jié)實的質(zhì)感,視覺效果類于油畫。布局是層層隨山勢蜿蜒而上,看似沒有規(guī)則,但山山水水、層層葉葉,無一處不智慧,無一處不真實。足以表現(xiàn)出少數(shù)民族在生活中以自然為依托,及作者對自然的敬愛之情。
謝稚柳,名稚,是一位全能的藝術家。謝稚柳的繪畫,山水、花鳥、人物、鞍馬,他無所不能,且均有獨到的藝術成就,可謂博大精深。以“畫”的本身注重“畫之本法”,形神兼?zhèn)?,物我交融的形象塑造,在“畫”之外的“人”的方面,書法、詩文、鑒定、畫史研究,無不有卓然的成就彪炳于世。謝稚柳創(chuàng)作山水作品有意識地避開對近現(xiàn)代畫壇影響極大的明清文人水墨畫派,而直接師法北宋畫風。從此畫中,觀者不難找到巨然,以至董源的創(chuàng)作風格:圓弧的山形、點子皴的樹葉與苔點、直線條的麻皮皴等等,描繪十分寫實,從山頂?shù)缴侥_之間的嶺穴叢林、瀑布流水、山居松柏、微波泛舟,相與映發(fā),彼此呼應。猶有“儻能于幽處使可居,于平處使可行,天造地設處使可驚,嶄絕巇崄處使可畏,此真善畫也?!敝?。整幅筆墨蒼勁穩(wěn)重,他以淡筆重復皴染山石,用筆綿密卻絲毫瑣碎呆滯之相,墨色潤澤,意境蒼茫,深得董巨、劉道士神髓,同時可見畫家本人的功力、才智、靈性具極佳,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海上藝壇的一大家。
此幅《日出東南》為范曾2004 年乘興之作,在灑金宣上先生信手揮寫,且時隔四年后又題詩塘寫杜工部秋興八首時居,有此可見先生對于此作之喜愛、之重視。從鈐印的《心手雙暢》的印章可以看出,范先生創(chuàng)作此作時愉悅的新晴。通觀此作,筆力遒勁,線條凝練,氣韻流轉(zhuǎn),一揮而就。少年跨于牛背之上,神采奕奕。老者閑庭信步,優(yōu)游自在。前方留白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空間,趣味盎然。作者用筆極為灑脫,濃墨勾衣紋,輕巧明快。淡墨暈染牛身遠山,干筆皴擦山石,厚重沉穩(wěn)。老者與孩童前后呼應,盡得天地之靈氣,留白自然考究,正所謂意趣所在。范曾善畫牧牛,常通過筆墨發(fā)思古之幽情,作品以詩為魂,以書為骨,詩境與畫境互相感通,行筆灑脫飄逸,線條節(jié)奏感強,呈現(xiàn)出清新典雅而又活潑韻致的風格特色。
此幅潑彩描金紅荷為張大千先生所作,年歲已是八十有二矣,正是先生繼古創(chuàng)新、老而彌辣的集大成時期。畫面里一片大葉置中,垂垂如蓋,葉面卷舒自如,陰陽錯落,所用墨法多變,層次深厚,清亮透潤;莖干力透紙背,氣勢挺拔。六朵荷花或苞或放,敷色鮮潤,瓣落自然,有形有質(zhì),直若呼之欲出,正是水殿風來暗香滿,風吹荷葉十八變,令人鼻尖似嗅,撲面清涼。
先生愛荷,他不但畫荷,也愛種荷。他通過與荷花的朝夕相處,以其敏銳的觀察力和高度的概括力,長期捕捉荷花的特征和瞬間的動態(tài),然后用他自己的審美感觀和藝術情趣加以提煉、夸張,使之寓意深刻,生機勃勃。在花鳥中,先生尤擅荷花。其工筆、寫意,大潑彩俱臻妙境,獨樹一幟,有“畫荷圣手”之譽。 “大千荷”在中國美術史上亦有著特殊的地位。尤其是晚年手創(chuàng)潑墨彩之后,所畫的荷花不但超越了花卉的屬性,更將文人花卉的筆墨氛圍拓展至另一境界。徐悲鴻先生更是盛贊張大千所畫的荷花“前無古人”。
徐悲鴻 立馬 紙本水墨 立軸 82×48cm 備注:1、附四川省文物總店證書。 2、蕭平題詩堂
徐悲鴻是在近代中國美術界有重大影響的畫家,在國內(nèi)外享有一代宗師的盛譽。徐悲鴻以畫馬著稱于世,他的畫第一次印刷出版的是馬,第一次得到當時畫界著名畫師稱贊的也是馬。徐悲鴻畫馬,不僅只為一般觀賞,而大多是借以抒發(fā)郁結(jié)難言之悲憤和愛國憂世的心情。徐悲鴻用潑墨寫意或兼工帶寫,造型準確,透視科學。塑造了千姿百態(tài)、倜儻灑脫的馬,有的回首長嘶,有的騰空而起、四蹄生煙…… 此幅《迥立向蒼蒼》作于一九四二年,正值抗日戰(zhàn)爭期間,民族存亡之時,畫中之馬斜向左,迎風而矗立,未有絲毫退縮之態(tài)。畫作構(gòu)圖飽滿,進深感強,筆墨灑脫。特別是鬃毛的描繪更為精彩,畫家濃墨揮毫而出,毛發(fā)的飄然感覺立即呈現(xiàn),豪放不羈、氣勢壯闊,更顯出一股無往不前的強烈氣勢。徐悲鴻用墨塑形,通過虛實變化的墨線、墨塊,準確的表現(xiàn)出立馬的骨骼結(jié)構(gòu)與肌肉。畫作筆力雄健,氣魄恢宏,形神俱足,杰出的筆墨表現(xiàn)技法與嚴謹?shù)拿佬g造型功底得到完美體現(xiàn)。
出 版:1?!度~淺予藏書畫集》,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2007年出版。2?!逗馑袊鴷嫴┪镳^館藏精品選集》(近現(xiàn)代繪畫卷)P37,西泠印社出版社,2013年出版。
備 注:葉淺予舊藏。附李小可鑒定證書。
李可染喜歡牛的強勁、勤勞和埋頭苦干的精神,所以從四十年代一直到他去世,牧牛一直是其樂此不疲的創(chuàng)作題材。李可染曾講:“回憶當年郭老(郭沫若)與吾同往重慶郊區(qū)金剛坡下,吾始畫牛,郭老寫作詩三十六行,盛贊牛之美德,并稱之為國獸,益增我畫牛的情趣。”顯然,李可染筆下的牛,既有大師一“孺子?!本竦淖詻r自策,又有老人以牛之“國獸”精神來比擬世世代代勤勞的平民大眾。李可染對牛的禮贊,既是對普通勞動人民質(zhì)樸勤勞性格的禮贊,又是對整個中華民族精神的最高頌揚。
此幅《看山圖》從李可染后來的題款中可知,這幅作品“作于北京,距今已二十年”。也就是說,此作完成于1964年。那個時候,正是李可染藝術的轉(zhuǎn)型期。而從表現(xiàn)題材上來講,則是李可染典型風格時期人物、牛和山水結(jié)合的作品。近處牧牛用筆用墨大膽、凝重、潑辣,墨韻十足,牛兒神態(tài)悠然自得,一派田園牧歌的溫馨情趣。牛背上的牧童下筆疾速,線條筋道而富有彈性,動態(tài)微妙,考慮其姿勢即有變化又穩(wěn)定性十足,質(zhì)樸而富有生活情趣。而遠處大面積的山巒遠岫,層巒迭嶂,一下子便把畫境推向了深遠之處,引發(fā)了觀者對山川風物的熱愛,對質(zhì)樸平淡的田園生活的向往。在作品中,山水當然借助于寫生所得,塑造出了新的山水意象,雖然這種“新”還不是那種以團塊性筆墨所形成的“濃重渾厚,深邃茂密”的風格,但山石的表現(xiàn)上則以濃淡結(jié)合而創(chuàng)造出一種“高、雄、秀”。牧童騎牛,則表現(xiàn)出一種純樸、醇厚的北方素質(zhì),特別在牧童的表現(xiàn)上,下筆果斷,動態(tài)微妙,形象樸質(zhì)卻不古拙,富于詼諧、機智特色和生活情趣。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如此精美的畫作,題贈著名畫家葉淺予先生,并出版于《葉淺予藏書畫集》中,見證著兩位現(xiàn)代畫壇巨匠的深厚友誼!
出 版:1?!督F(xiàn)代中國名畫家——齊白石》第193頁,上海書畫出版社,2008年。2?!逗馑袊鴷嫴┪镳^館藏精品選集》(近現(xiàn)代繪畫卷)P12,西泠印社出版社,2013 年。
此圖以一枝桂花和兩只綬帶鳥構(gòu)成,寓意富貴雙壽。為齊氏吉慶題材精能佳作。細賞佳作,綬帶桂花,成雙呈對,寓富貴添壽之意,善頌善禱,也是白石好寫之祝壽題材。見筆下神完氣足,順暢淋漓之致也。布局乃慣用之窄長尺幅,故取挺直垂下的桂枝,縱貫上下,作為支撐畫面的架構(gòu)。如繁星般點點桂花點綴于枝葉之間,繁茂的桂枝穩(wěn)住畫面下方空間,整個布局遂呈均衡之勢。一對綬帶高踞枝上,上站于桃枝,俯望同伴,雙爪屈曲,一只矮身而重心向前傾;一直則昂首仰望,軀體隨頭部高揚而見直引伸長,,侶伴間相鳴相應之勢更形明顯,其自然神態(tài)及動作皆被白石妙筆所刻劃殆盡。墨色明潤,綬帶鳥則純用色彩寫成,用色則顯沉穩(wěn),此正是該類畫作所成功之要訣。色調(diào)艷麗之中不乏穩(wěn)重,赤可流丹,赭有趣味,墨之濃淡適度自然。布局錯落有致,觀者舒心。用筆溫火得當,雅逸之中不失謹嚴。因此此畫富于強烈的裝飾感、民族氣息和文人情調(diào),這種獨特的表現(xiàn)技法,正是欣賞白石老人畫作的精髓所在。
黃胄先生是新中國繪畫的重要開拓者,是中國水墨人物畫發(fā)展史上一個里程碑。他認為國畫家在生活中直接用毛筆搜集素材,才能與國畫的筆墨功夫結(jié)合得更好。黃胄以大批新意境、新技藝,展示出筆墨流暢、氣度澎湃的佳作,給中國畫壇做了一代新的典范。本作品正是黃胄先生的代表之作。畫面構(gòu)圖巧妙,近實遠虛,將畫面無限延伸。設色考究,黑、白、灰三色調(diào)穩(wěn)重融合,把杏花粉衣襯托出來,給畫面賦予了勃勃生機。所畫鴨子俯頭前游,格外生動。人物的表現(xiàn)上運用速寫的表現(xiàn)手法來抓住人物特征,線條流暢有力,造型嚴謹生動,生活氣息濃郁。畫題:“江畔杏花春雨后,一九七三年元旦黃胄畫。”蕭平先生題跋:“春江放鴨,杏花如雪,桃花綻紅,是為勞動者之詩也?!?/p>
傅抱石 延安曙色 紙本設色 鏡心 45×67cm 備注:蕭平撰文并題跋、傅二石題詩堂。
抱石先生之畫風,四十年代居重慶金剛坡時代,是其第一次變革階段,創(chuàng)造了散峰亂柴、亂麻皴,形成了個人獨特的藝術風貌,這一畫風延續(xù)到了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畫壇壯舉,是江蘇國畫院山水畫家的“兩萬三千里”旅行寫生,創(chuàng)造了“山河新貌”畫展的輝煌,也開啟了“新金陵畫派”的藝術里程。這一過程中,抱石先生始終是主角。此圖作于1960年,從作者所題“延安旅中紀游之制也”看,當是他在初訪延安的過程中,為新鮮的激情驅(qū)使,即興揮寫而成的。他的表現(xiàn)技法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變化,這一變化體現(xiàn)在:大筆厾掃與小筆的鉤劃、點擦相結(jié)合,既有徐青藤淋漓豪肆的痛快和氣勢,又具咫尺千里、氣象萬千的壯闊與蒼茫。這一風神可以說正開始了傅氏第二個變革的階段?!八嚫呷四懘蟆?,這樣的豪情與放達,絕非常人所敢為,所可為的!大片施墨,略敷赭色的用色方法,出自黃公望的“淺降”,又有了創(chuàng)造。他只將色用于關鍵部位,且有敷染、點厾、深淺的區(qū)別,既顯示了黃土高坡的地方特色,又象征著朝陽光曙光的明麗。綜上所說,該作在抱石先生藝途中占有顯著的位置,是先生追求新變革的痛快的愜意佳作。
啟功先生的書法看似平淡,卻韻味無窮,如飲清茶,如浴甘露。這是人品淡定必然外化為書品淡然的結(jié)果,這是何等美妙的人生境界!人們常說“書如其人”,品味此作,正如啟先生的人品學問一樣,秀麗、博雅、才氣橫溢、風流灑脫。
于非闇46歲左右開始畫工筆花鳥畫,從學明末陳洪綬入手,后學宋、元花鳥畫,并著力研究趙佶手法。他曾在古物陳列所工作,接觸到不少古畫,并進行臨摹,開闊了眼界,提高了畫藝,汲取許多技法。此外,他還專程到東北沈陽故宮臨摹黃筌《寫生珍禽圖)及趙佶《瑞鶴圖》。1935年后,于非闇以工筆重彩花鳥稱雄畫壇。
這件作品在工筆作品中堪稱大件,庭院頑石錯落,玉簪,牽牛,新竹穿插其間,點綴著蜻蜓,蚱蜢,蝴蝶等動物,一片秋意盎然。不但畫面典麗繁復,而且對象的布置繁簡得當,形象刻畫精微生動,線條勁挺有力而準確嚴謹,極具節(jié)奏感,設色清麗、勻凈而典雅,富有宋緙絲畫的裝飾性,有很強的古樸明麗的意味。他抓住了對象瞬間的動態(tài)特點,如兩個蜻蜒或?;蝻w的動態(tài)極為準確傳神。從這里可以看出,畫家對于物象的寫生功力是高出同儕多多的。工筆花鳥易工穩(wěn)而難于得神,這不但需要畫家胸襟闊大、腹笥深厚,也需要對傳統(tǒng)深入的研究傳承和對自然界的深刻體察,其間缺一不可。也正因如此,于非闇的作品具有許多任務筆畫家所無法達到的高度成就。
著錄:《中國當代名家畫集·孟祥順》,P106-107,2013年,安徽美術出版社。備注:楊彥補景
虎為百獸之王,自古以來備受人尊崇。孟祥順擅畫虎,他把虎靜化、柔化,在靜態(tài)的造型上和形體的轉(zhuǎn)折中內(nèi)涵著力。在威猛與柔靜之間,在整體氣勢與精謹表 現(xiàn)之間體現(xiàn)著對立統(tǒng)一的辯證關系。孟祥順把工筆畫之工推向了極致,但感覺上卻很超逸輕松,令人嘆為觀止。 且“虎”、“?!敝C音,故古人以虎為?!段?虎圖》有“五福臨門”之寓意。
這幅《五虎圖》描繪了在山林坡石中,一只成年虎帶著四只幼虎擁臥在一起,神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孟祥順盡精刻微的筆法如同絲繡發(fā)編,是以破鋒筆細絲而成,那柔韌蓬松的毛絨和美麗的斑紋,系留白所致,未施一點兒白粉,妙自天成。孟祥順筆下的虎有骨、有肉、有神,皮毛彪炳斑斕,連毛色的光澤感也表現(xiàn)出來了。工筆畫畫得精細易,畫出學識難。孟祥順工筆畫畫得輕松,輕松中顯露出畫家深厚的學養(yǎng),看上去細而不膩,工而不匠。孟祥順畫出了工筆畫難有的氣勢,故整幅畫作在磅礴里顯示出一種特有厚味、高趣、雅情,溫情。更為難得可貴的是,此幅作品中山林石坡中有楊彥的神筆添色——群虎前面的幾塊坡石,用筆生動奔放,其用筆之動呼應畫虎用筆之靜,把虎置于他創(chuàng)造的特定情調(diào)氛圍中,使虎與境化,兩者相得益彰,寥寥數(shù)筆足以管窺楊彥藝術之風采。這無疑是錦上添花,淋漓出兩位大師之神韻,使得畫面中充滿著生機生氣,在靜謐中傳達著振奮的精神,增添了不盡的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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