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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字君復(fù),世稱和靖先生。
奉化大里(浙江寧波)人,
一說杭州錢塘人。
老枝俊梅漸漸冒出綠蕾,
往西湖孤山對北山路去,
訪放鶴亭、靖節(jié)先生墓。
霧靄縹緲,枯荷靜默,
影影綽綽,老翁綽舟,
依稀當(dāng)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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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之后,林逋自為墓于廬側(cè):
“湖上青山對結(jié)廬,墳前修竹亦蕭疏?!?/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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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少亦好古好學(xué),
也曾通經(jīng)史百家。
卻始終甘于貧困,享顏回之樂。
一簞食、一瓢飲,雪里芭蕉心。
從來孤高自好,從不趨榮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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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長,漫游江、淮間。
最好的青蔥年歲,
不在意“詩酒趁年華”。
他循著自己的心與性,
在山水間恣意生長,
又好像從未離卻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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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陶淵明、林逋一類,
他們的思想,當(dāng)從無垠宇宙出發(fā),
“宇宙成心,風(fēng)云為氣?!?/strong>
世界從未停止過嘈雜,
他們卻始終堅若磐石,
保持獨立獨行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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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柔弱無骨的肉體,
走出堅實的靈魂,
在喧囂浮華世間,
其實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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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五年(1012),
宋真宗聞其名,賜粟帛,
詔告府縣存恤之,
逋亦不以此為驕。
時人多勸他入仕,
亦不惱人,只婉言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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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余歲之后,他隱居西湖。
常駕扁舟遍遊西湖諸寺,
與高僧詩友相與往還。
時丞相王隨、郡守薛映,
慕其才、敬其人,
常往孤山與之唱和。
亦與范仲淹、梅饒臣詩歌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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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子歲月,
他始終與湖山為伴,
布衣終身,詩畫俱絕。
“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strong>
他的性子始終恬淡,
作詩隨就隨棄,從不留存。
他志在山水,不欲以詩聞名一時,
更何況是留名后世。
所幸當(dāng)時有心人竊記之,
于是今世惜有三百首傳世。
于后人,是難得奢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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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無子,教養(yǎng)子侄林宥,
登進士甲科。
有人猜測他年少往事,
何以令其灰心于仕途?
私以為,奈何天性如此!
隱居西湖孤山,
“竹樹繞吾廬,清深趣有余?!?/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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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養(yǎng)著飛鶴,一名“鳴皋”。
常有客人拜訪,
門童縱鶴放飛,
林逋見鶴必棹舟歸來。
想來,能作林逋門內(nèi)童子,
亦是十分快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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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室南渡之后,
于臨安建制,于孤山修筑皇家寺廟。
其時,山中原有宅田墓地,
盡皆遷移,唯有林逋墳?zāi)沽舸妗?/p>
南宋滅亡后,有盜墓賊盜其墓,
所陪葬者,不過一端硯一玉簪。
后人疑之,端硯為其所用之物,
然玉簪,則何人所贈?
又系有怎樣的濃情過往?
想來“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頭潮己平?!?/strong>
在梅與鶴之外,他也曾有過傾心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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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志趣所在,
“非室家也,非功名富貴也,
只覺青山綠水與我情相宜?!?/strong>
終其一生,不仕不娶,無子。
士大夫所認為的家國天下事,
在他皆不成“事”,不成“擾”。
伴著梅與鶴,歸老西湖,
結(jié)廬孤山,生死山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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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情,似清雅恬淡的山水畫卷。
亦曾有書生意氣:
“寒威敢相掉,獵獵酒旗風(fēng)?!?/strong>
游歷四方近二十載,
一路尋訪古跡、交游唱和。
在不斷相逢的山水與友人間,
他的心境逐漸開闊。
很多時刻,他只在與自己相處。
有時“的的孤峰意,深宵一夢狂?!?/strong>
更多“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聞?!?/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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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隱居,從來非閑居。
種花植梅、養(yǎng)鶴豢鹿、
釣魚喂貓、賞景賦詩、拂琴訪友……
從來是“不亦樂乎”的生活。
他種梅三百六十余樹,
梅既可觀,亦可售,以供日常所需。
盡管他的物質(zhì)所求,從來不多。
或許正因如此,他的精神世界,
才如此豐盈,遂能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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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陳達
“冰清霜潔,昨夜梅花發(fā)……
要卷珠簾清賞,且莫掃,階前雪。”
1028年的冬天,林逋去世。
好似冬天與他格外相宜,
宋仁宗賜謚號“和靖”,
同其人,恰如其分。
西湖蘇堤建有“三賢堂”,
一者白樂天,一者蘇東坡,
另一位便是終生布衣的林逋。
雪欲來的時節(jié),不妨往西湖孤山,
相遇那位一生知己是梅花的“絕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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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時記』
十二月十一日。
待月半、風(fēng)孤,擬約寒爐美酒敘舊詩,
閒話暖陽小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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