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貨篇第十七·一O(444)
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
【錢穆譯】先生對伯魚說:“你學了周南、召南的詩嗎?一個人若不學周南、召南,那就像正對著墻壁站立呀!"
【楊伯峻譯】孔子對伯魚說道:“你研究過《周南》和《召南》了嗎?人假若不研究《周南》和《召南》,那會像面正對著墻壁而站著罷!”
【傅佩榮譯】孔子對伯魚說:“你仔細讀過《周南》與《召南》了嗎?一個人如果不曾仔細讀過《周南》與《召南》,就會像面朝墻壁站著的人。”
《周南》、《召南》,《詩經(jīng)·國風》中的兩篇。是講夫婦相處之道,勸勉人修身齊家。正墻面而立,什么都看不到,哪里都去不了。
孔子認為學《詩經(jīng)》中的《周南》、《召南》兩首詩,可以使人懂得如何去處理對待各種社會倫理關系,達到人與我的協(xié)調。這就是詩的“群”的作用,不然,什么都看不到,哪里都去不了。
這種說法未免夸張,但孔子突出《詩經(jīng)》的作用,就是讓人在《詩經(jīng)》里攫取營養(yǎng),指導自己的人生。
陽貨篇第十七·一一(445)
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錢穆譯】先生說:“盡說禮呀禮呀!難道是說的玉帛嗎?盡說樂呀樂呀!難道是說的鐘鼓嗎?”
【楊伯峻譯】孔子說:“禮呀禮呀,僅是指玉帛等等禮物而說的嗎?樂呀樂呀,僅是指鐘鼓等等樂器而說的嗎?”
【傅佩榮譯】孔子說:“我們說禮啊禮啊,難道只是在說玉帛這些禮品嗎?我們說樂啊樂啊,難道只是在說鐘鼓這些樂器嗎?”
本章是講禮有具體表現(xiàn)的形式與器物,但是不僅在玉帛;樂也有具體表現(xiàn)的形式與器物,但不僅在鐘鼓。重要的是行禮之人要情真意切,奏樂的人有真實情感。
孔子說:“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論語·八佾3》)意思是說人心若沒有了仁,禮樂怎么能很好地運用呀!禮樂的作用就是讓社會建立秩序,讓人們的道德提升,而不僅僅是做做表面文章。沒有真情實感,就沒有仁愛精神,禮樂就成了無用的擺設。
今天我們對待禮樂依然要虔誠有敬,用禮來約束規(guī)范自己,用樂來調和升華自己。既受約束,又能自律,人類文明才會提高,社會才會和諧和進步。
陽貨篇第十七·一二(446)
子曰:“色厲而內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錢穆譯】先生說:“外貌裝得很威嚴,內心實是軟怯,那樣的人,在諸色小人中作譬喻,好算是穿墻挖洞的小偷一類吧!"
【楊伯峻譯】孔子說:“顏色嚴厲,內心怯弱,若用壞人作比喻,怕像個挖洞跳墻的小偷罷!”
【傅佩榮譯】孔子說:“臉色嚴肅而內心怯弱的人,可以比擬為小人,就像闖入門戶里的小偷吧!”
色厲內荏,臉色嚴肅內心卻怯懦,比喻外表強硬內心卻虛弱。窬,竇。盜竊。
孔子講色厲內荏的人就是小人,像入室盜竊的小偷一樣。在孔子眼中,色厲內荏的人,指的是那些表里不一的人。這樣的人在人前偽裝成正義之士,竊取別人的尊敬,但內心又恐被人識破,令人不齒。和盜賊在人前裝作光明正大,但心里就怕被人拆穿一樣。
孔子應該是對當時上位者心理之描述,他們外表道貌岸然,威嚴異常,而內心則怯懦無比,脆弱至極。這樣的人道德缺失,或者說道德水平低下,司馬光說“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本褪沁@樣的小人他們根本無道德可言,是人們所極端鄙夷和不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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