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紅塵,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這句話雖不絕對,卻不能否認其反映了人世間的概貌。一切高尚、愛情、清高,到底有多少能夠抵擋名與利的攻擊做到真正的淡定呢?
現(xiàn)實中,越是聲稱自己淡定的人往往更加的世俗。之所以淡定之人寥若晨星,一是因為沒有資本,不淡定又如何?每一個平民百姓是耶。二是淡定要求的資本更高-超人的智慧。學(xué)習之,自然難乎其難。
孔圣人雖圣也怕是不能稱為淡定之人。其周游列國妄圖出仕入相即是不能推翻的證據(jù),若是朝廷有詔,他無一不是屁顛屁顛地前往直至被辭退。他不但自己身體力行還教育弟子趨炎附勢。再說,圣人的稱號乃為帝王所賜,本不可足信。
陶淵明亦不能稱為淡定,畢竟是先出仕后厭倦而歸隱南山。這樣的淡定是失敗后的無可奈何,比百姓高明不了多少。
真正能做到淡定的人,古時有二。
一個是孫思邈(公元581-682年)因醫(yī)術(shù)高明被稱為“神醫(yī)”和“藥王”。隋文帝楊堅曾征召他為國子博士,他稱病謝絕;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后親自上山拜會授予他官職,又被他堅決辭退;唐高宗李治任命他為諫議大夫、贈他良馬與府第,皆被拒。他只在五臺山隱居,為民眾治病,鉆研并完善自己的醫(yī)學(xué)學(xué)說,把終生精力和智慧獻給醫(yī)藥學(xué)事業(yè),乃至五臺山被今人稱為藥王山。以體弱多病之軀活到101歲,一說活了141歲。
一個是戰(zhàn)國時的莊周(約前369-前286)。楚威王聞莊周賢,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莊周笑謂楚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獨不見郊祭之犧牛乎?養(yǎng)食之數(shù)歲,衣以文繡,以入大廟。當是之時,雖欲為孤豚,豈可得乎?子亟去,無污我。我寧游戲污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楊絳的儉樸和低調(diào)是很多人難以理解的。例如,捐一百萬即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一個基金會,她將6百萬元的稿費和版稅全部捐贈給清華大學(xué),只命名為“好讀書”獎學(xué)金。一個自稱走到人生邊上的人的寓所,至今是水泥地面,沒有進行過任何裝修,非常過時的柜子、桌子,老舊的樣式。出版社請她“出山”召開她的新著作品研討會她謝絕;中國社科院主辦的紀念錢鍾書誕辰100周年的學(xué)術(shù)研討會她不出席;無錫市領(lǐng)導(dǎo)要修建錢鍾書故居,她連連表示,“我們不贊成搞紀念館”。
中國的社會,作為知識分子常常是禍從口出,而良心未眠,這種左右為難的政治形勢下,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管它冬夏與春秋難道不是一種人生的智慧嗎?或者這正是其活過百歲的秘訣。
淡定者無短壽之人。淡定也是競爭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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