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帕特森. 圖片來自caltech.discoverygarden.ca
整理 | 李瀟
責編 | 葉水送、陳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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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大多數(shù)兒童能夠享受到這一天帶來的幸福，但仍有很多兒童暴露在環(huán)境污染中，或已是環(huán)境污染的受害者，他們的童年時光是在疾病和痛苦中度過的。
鉛污染是兒童健康的主要公共威脅之一，根據(jù)世界衛(wèi)生組織（WHO）公布的資料顯示，全球每年約60萬兒童的智力發(fā)育因鉛污染而受到影響。在鉛污染認知方面，克萊爾·帕特森（Clair Patterson）是一位值得我們紀念的偉大的地質(zhì)學家。他發(fā)現(xiàn)環(huán)境中的鉛污染，竟是來自一個有意思的科學實驗——測量地球的年齡。
1965年的一天清晨，美國加州帕薩迪納的街道上路燈還沒有完全熄滅，克萊爾·帕特森踩著锃亮的皮鞋大步向前，汽車在晨光中呼嘯而過，一切似乎都講述著這座城市的繁華。或許只有他不這么想，他害怕發(fā)著微光的電燈，害怕結(jié)實的橡膠鞋底，更害怕汽車飛馳過去后留下的尾氣，在他眼里，這些司空見慣的東西似乎都是致命的威脅，因為這都帶來鉛污染。
他試圖讓人們注意到這種威脅，卻遭到了當時一些權(quán)威人士的譴責，他寫信給加州州長，希望引起注意，卻只得到了一個禮貌性的拒絕。在那一年，他的聲音就像一個剛剛響起就被按下的鬧鐘，似乎沒有辦法叫醒身處這場噩夢中的人們。
帕特森出生于1922年。從1965年其第一篇有關鉛污染的論文發(fā)表，試圖讓大眾意識到工業(yè)生產(chǎn)帶來的嚴重鉛污染，一直到美國1986年全面停用含鉛汽油，帕特森用了20多年的時間拯救了全美國人民的健康。事實上，他與鉛污染的斗爭史要比這20年長很多。
這一切都要從1948年他的一個作業(yè)說起，那時他在芝加哥大學讀博士，而他的老師哈里森·布朗（Harrison Brown）認為，一定的放射性物質(zhì)，其衰變速度是恒定的，那么如果知道了巖石中鈾衰變成鉛的比率，就能知道這塊巖石的年齡。假設測量出幾乎和地球同齡的隕石中鉛同位素豐度，那就能計算出地球的年齡。于是布朗將作業(yè)交給帕特森，讓他從鋯石中鉛含量的測量出發(fā)，測量隕石中的鉛含量，進而推算出地球的年齡。
起初，帕特森發(fā)現(xiàn)，他每次對鋯石鉛含量進行測量時，所得的結(jié)果都不一樣。他開始尋找原因，小心翼翼地清理實驗室，盡量減少環(huán)境中的鉛含量，可結(jié)果仍不盡人意。
直到布朗帶著他一起來到了加州理工學院，帕特森終于有了建立超級潔凈室的機會。他將真理的大門擦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在接到作業(yè)的第七年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答案：地球的年齡約45.5億年（誤差范圍正負7千萬年）。
盡管測量出地球的年齡，但這并沒有讓他有太多時間去慶祝，他陷入了深思：當初影響實驗結(jié)果的鉛污染源頭究竟是什么呢？于是他展開了對鉛污染的調(diào)查。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和當時人們所知的鉛本身存在于環(huán)境中不同，它與工業(yè)生產(chǎn)有密切的關系。
如果讓美國人民不再生活在一個富鉛的環(huán)境中，那這就意味著，他要與美國整個鉛工業(yè)和石油工業(yè)站在對立面上。而這一站，竟是幾十年，最終他贏得了這場戰(zhàn)役，保障了公眾的健康。在全面停用含鉛汽油后的幾年里，美國人血液中的鉛含量降低了80%。
1995年，帕特森因為嚴重的哮喘在加州去世。他的一生如同自己所說那樣，他一直用孩子的眼光去探索真理，所以才會和《皇帝的新裝》里那個說出事實的孩子一樣，看到別人看不見的真相。
參考資料：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Biographical Memoirs V.74. Washington, DC: The National Academies Press, 1998. doi:10.17226/6201.Patterson C. Interview with Clair C. Patterson[J]. 1997.
Patterson C. Age of meteorites and the earth[J]. Geochimica et Cosmochimica Acta, 1956, 10(4): 230-237.
Patterson C C. Contaminated and natural lead environments of man[J]. 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Health: 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1965, 11(3): 344-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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