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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周列國之賢女

趙姬

    晉文公先前為公子時,已娶過二妻。初娶徐嬴早卒。再娶宋女逼姞,生一子一女,子名歡,女名伯姬。逼姞亦薨于蒲城。晉文公出亡時,子女俱幼,棄之于蒲,亦 是頭須收留,寄養(yǎng)于蒲民遂氏之家,歲給粟帛無缺。一日,頭須乘間言于晉文公。晉文公大驚道:“寡人以為死于兵刃久矣,今猶在乎?何不早言?”頭須奏道:“ 臣聞‘母以子貴,子以母貴?!苡瘟袊?,所至送女生育已繁。子女雖在,未卜君意如何?是以不敢遽言?!睍x文公道:“汝若不言,寡人幾負(fù)不慈之名!”即命 頭須往蒲,厚賜遂氏,迎其子女以歸,使懷嬴母之。遂立歡為太子,以伯姬賜與趙衰為妻,謂之趙姬。

    趙姬聞叔隗之歸,亦勸其夫趙衰,迎接季隗母子。趙衰辭 道:“蒙主公賜婚,不敢復(fù)念狄女也!”趙姬道:“此世俗薄德之語,非妾所愿聞也。妾雖貴,然季隗先配,且有子矣,豈可憐新而棄舊?”趙衰口雖唯唯,意猶未 決。趙姬乃入宮奏于晉文公道:“妾夫不迎季隗,欲以不賢之名遺妾,望父侯作主!”晉文公乃使人至狄,迎季隗母子以歸。趙姬以內(nèi)子之位讓季隗,趙衰又言不 可。趙姬道:“彼長而妾幼,彼先而妾后;長幼先后之序,不可亂也。且聞子盾,年齒已長,而又有才,自當(dāng)立為嫡子。妾居偏房,理所當(dāng)然。若必不從,妾惟有退 居宮中!”趙衰不得已,以趙姬言奏于晉文公。晉文公道:“吾女能推讓如此,雖周太任莫能過也!”太任乃周文王之母,當(dāng)初懷文王之時,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 聲,口不出傲言,甚有賢德。晉文公遂宣季隗母子入朝,立季隗為內(nèi)子,立趙盾為嫡子。季隗亦固辭,晉文公喻以趙姬之意,季隗乃拜受謝恩而出。趙盾時年十七 歲,生得氣宇軒昂,舉動有則,通詩書,精射御,趙衰甚愛之,后趙姬生三子:趙同,趙括,趙嬰,其才皆不及趙盾。史官敘趙姬之賢德,贊道:

陰性好閉,不嫉則妒,惑夫逞驕,篡嫡敢怒。

褒進(jìn)申黜,服歡臼怖,理顯勢窮,誤人自誤。

貴而自殘,高而自卑,同括下盾,隗壓于姬。

謙謙令德,君子所師,重耳之女,趙衰之妻。

褒進(jìn)申黜:指褒姒進(jìn)位為后,申后被廢。服歡臼怖:指伯服高興,宜臼害怕。同括下盾:指趙同、趙括、趙嬰地位才智都低于趙盾。隗壓于姬:指季隗地位低于趙姬。


懷嬴

    太子圉聞梁被滅,嘆道:“秦滅我外家,是輕我也!”遂有 怨秦之意。及聞晉惠公有疾,思想道:“自己只身在秦,外無哀憐之交,內(nèi)無腹心之援。萬一君父遭遇不測,諸大夫更立他公子,我終身客死于秦,與草木何異?不 如逃歸侍疾,以安國人之心?!蹦艘古c其妻懷嬴,枕席之間,說明其事:“我如今欲不逃歸,晉國非我所有。欲逃歸,又割舍不得夫婦之情。你可與我同歸晉國,公 私兩盡?!睉奄?,答道:“子一國太子,乃拘辱于此,其欲歸不亦宜乎?寡君使婢子侍巾櫛,欲以固子之心。今從子而歸,背棄君命,妾罪大矣。子自擇便,勿 與妾言。妾不敢從,亦不敢泄子之語于他人。”

    秦穆公乃使公孫枝通語于重耳。重耳與子圉有伯侄之分,懷嬴是重耳嫡親的侄兒媳婦,重耳恐礙于倫理,欲辭不受。趙衰進(jìn)道:“吾聞懷嬴貌美而多才,又是秦君與夫 人之所愛。不納秦女,無以結(jié)秦歡。臣聞之:‘欲人愛己,必先愛人;欲人從己,必先從人?!療o以結(jié)秦歡,而欲用秦之力,必不可得。請公子勿辭!”重耳道:“ 同姓為婚,尚且避讓。況為子侄?”胥臣進(jìn)道:“古之同姓,為同德也,非謂族也。昔黃帝、炎帝,俱少典之子。黃帝生于姬水,炎帝生于姜水。二帝異德,故黃帝 為姬姓,炎帝為姜姓。姬、姜之族,世為婚姻。黃帝之子二十五人,得姓者十四人,惟姬、己各有二人,同德故也。德同姓同,族雖遠(yuǎn),婚姻不通。德異姓異,族雖 近,男女不避。堯為黃帝五代之孫,舜為黃帝八代之孫,而堯以女妻舜,舜未嘗辭。古人婚姻之道若此。以德言,子圉之德,豈同公子?以親言,秦女之親,不比堯 女。況收其所棄,非奪其所歡,有何傷哉?”重耳復(fù)謀于狐偃道:“舅以為可否?”狐偃問道:“公子今求入,欲事子圉?還是欲代子圉?”重耳不應(yīng)。狐偃道:“ 晉之統(tǒng)系,將在子圉。如欲事之,是為國母。如欲代之,則仇讎之妻,又何問焉?”重耳猶有慚色。趙衰道:“將奪其國,何有于妻?成大事而惜小節(jié),后悔何 及?”重耳意乃決。公孫枝復(fù)命于秦穆公。重耳擇吉布幣,就公館中成婚。懷嬴之貌,更美于齊姜,秦穆公又妙選宗女四名為媵,俱有顏色。重耳喜出望處,遂不知有道路之苦矣。史官有詩論懷嬴之事道:

一女如何有二天?況于伯侄分相懸。

只因要結(jié)秦歡好,不恤人言禮義愆。


狄君聞重耳嗣位,遣使稱賀,就便送叔隗歸晉。晉文公問叔 隗之年,叔隗答道:“別來八載,今三十有三矣?!睍x文公戲道:“猶幸不及二十五年也?!饼R孝公亦遣使送齊姜于晉,晉文公謝其玉成之美。齊姜道:“妾非不貪 夫婦之樂,所以勸駕者,正為今日耳?!睍x文公將齊姜、叔隗平昔賢德,述于懷嬴。懷嬴稱贊不已,固請讓夫人之位于二人。于是更定宮中之位。立齊姜為夫人,叔 隗次之,懷嬴又次之。

母夫人嬴氏,乃秦穆公之女,昔日之懷嬴,今日之文嬴也, 因會葬亦在曲沃,已知三帥被擒之信,故意問晉襄公道:“聞我兵得勝,孟明視等俱被囚執(zhí),此社稷之福也。但不知已曾誅戮否?”晉襄公道:“尚未?!蔽馁?道:“秦、晉世為婚姻,相與甚歡。孟明視等貪功起釁,妄動干戈,使兩國恩變?yōu)樵?。吾量秦君,必深恨此三人。我國殺之無益,不如縱之還秦,使其君自加誅戮, 以釋二國之怨,豈不美哉?”晉襄公道:“三帥用事于秦,獲而縱之,恐留禍患?!蔽馁溃骸啊鴶≌咚馈?,國有常刑。楚兵一敗,得臣伏誅。豈秦國獨無軍法? 況當(dāng)時晉惠公被執(zhí)于秦,秦君且禮而歸之,秦之有禮于我如此。區(qū)區(qū)敗將,我若必欲行戮,顯見我國無情也。”晉襄公初時不肯,聞?wù)f到放還晉惠公之事,悚然動 心。即時詔有司釋三帥之囚,縱歸秦國。


齊姜

    公 子重耳溺愛齊姜,朝夕歡宴,不問外事。眾豪杰伺候十日,尚不能見。魏犨怒道:“吾等以公子有為,故不憚勞苦,執(zhí)鞭從游。今留齊七載,偷安惰志,日月如流。 吾等十日不能一見,似此如何能成大事?”狐偃道:“此非聚談之處,諸君都隨我來。”乃共出東門外里許,其地名桑陰。一望都是老桑,綠蔭重重,日色不至。趙 衰、狐毛、狐偃、胥臣、魏犨、顛頡、先軫、狐射姑、介子推共九位豪杰,打一圈兒席地而坐。趙衰道:“子犯計將安出?”狐偃道:“公子之行,在于我等。我等 商議停妥,預(yù)備行裝,一等公子出來,只說邀他郊外打獵,出了齊城,大家一齊劫他上路便了。但不知此行,得力在于何國?”趙衰道:“宋方圖霸,且其君好名之 人,何不往投之。如不得志,更適秦、楚,必有所遇?!焙鹊溃骸拔崤c宋司馬公孫固有舊,且看如何?”眾人商議許久方散。只說幽僻之處,無人知覺,卻不道“ 若要人不聞,除非己莫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作。”剛好齊姜的婢妾十余人,正在樹上采桑喂蠶。見眾人環(huán)坐議事,停手而聽,盡得其語,回宮時,如此恁般, 都述于齊姜知道。齊姜喝道:“哪有此話,不得亂言!”乃將此十余婢妾,幽于一室,至夜半盡殺之,以滅其口。又叫重耳起來,告之道:“從者將以公子更適他 國,有蠶妾聞其謀。吾恐泄漏其機,或有阻擋,今已除卻矣。公子宜早定行計。”重耳道:“人生安樂,誰知其他。吾將老此,誓不他往。”齊姜道:“自公子出亡 以來,晉國未有寧歲。夷吾無道,兵敗身辱。國人不悅,鄰國不親,此天所以待公子也。公子此行,必得晉國,萬勿遲疑!”重耳迷戀齊姜,猶不肯行。

次 早,趙衰、狐偃、胥臣、魏犨四人,立于宮門之外,傳語“請公子郊外射獵!”重耳尚高臥未起,使宮人報道:“公子偶有微恙,尚未梳洗,不能往也?!饼R姜聞 言,急使人單召狐偃入宮。齊姜屏去左右,問其來意。狐偃道:“公子向在狄國,無日不馳車驟馬,伐狐擊兔。今在齊,久不出獵,恐其四肢懶惰,故來相請,別無 他意。”齊姜微笑道:“此番出獵,非宋即秦、楚也?”狐偃大驚道:“一獵安得如此之遠(yuǎn)?”齊姜道:“汝等欲劫公子逃歸,吾已盡知,不得諱也。吾夜來亦曾苦 勸公子,無奈彼執(zhí)意不從。今晚吾當(dāng)設(shè)宴,灌醉公子,汝等以車夜載出城,事必諧矣?!焙冗凳椎溃骸胺蛉烁罘块|之愛,以成公子之名,賢德千古罕有!”狐偃辭 出,與趙衰等說知其事。凡車馬人眾,鞭刀糧草之類,一一收拾完備,趙衰、狐毛等先押往郊外停泊。只留狐偃、魏犨、顛頡三人,將小車二乘,伏于宮門左右。專 等齊姜送信,即便行事。

 是晚,齊姜置酒宮中,與重耳把盞。重耳道:“此酒為何而設(shè)?”齊姜道:“知公子有四方之志,特具一杯以餞行。”重耳道:“人生如白駒過隙,茍可適志,何必他 求?”齊姜道:“縱欲懷安,非丈夫之事。從者乃忠謀,子必從之!”重耳勃然變色,擱杯不飲。齊姜道:“公子真不欲行乎?還是誑妾也?”重耳道:“吾不行。 誰誑汝!”齊姜帶笑言道:“行者,公子之志;不行者,公子之情。此酒為餞公子,今且以留公子矣。愿與公子盡歡可乎?”重耳大喜,夫婦交杯,更使侍女歌舞進(jìn) 觴。重耳已不勝飲,齊姜再四強之,不覺酪酊大醉,倒于席上。齊姜覆之以衾,使人召狐偃,狐偃知重耳已醉,急引魏犨、顛頡二人入宮,和衾連席,抬出宮中。先 用重褥襯貼,安頓車上停當(dāng)。狐偃拜辭齊姜,齊姜不覺淚流。有詞為證:

公子貪歡樂,佳人慕遠(yuǎn)行。

要成鴻鵠志,生割鳳鸞情。


穆姬

    秦穆公夫人,乃晉世子申生之妹,是為穆夫人。自幼育于晉 獻(xiàn)公次妃賈君之宮,甚有賢德。與夷吾有兄妹之誼。及聞公孫枝將納夷吾于晉,遂為手書以囑夷吾,言:“公子入為晉君,必厚視賈君。其群公子因亂出奔,皆無 罪。聞葉茂者本榮,必盡納之,亦所以固我藩也。”夷吾恐失穆夫人之意,就以手書復(fù)之,一一如命。

    穆夫人道:“上天降災(zāi),使秦、晉兩君,棄好即戎。晉君之獲,亦婢子之羞也。若晉君朝入,則婢子朝死;夕入,則婢子夕死!今特使內(nèi)侍以喪服迎君之師。若 赦晉侯,猶赦婢子,惟君裁之!”秦穆公大驚,問:“夫人在宮作何狀?”內(nèi)侍奏道:“夫人自聞晉君見獲,便攜太子服喪服,徒步出宮,至于后園崇臺之上,立草 舍而居。臺下俱積薪數(shù)十層,送餐的皆履薪上下。夫人又吩咐:‘只待晉君入城,便自殺于臺上。縱火焚吾尸,以表兄妹之情?!鼻啬鹿珖@道:“子桑勸我,勿殺 晉君。不然,幾喪夫人之命!”于是使內(nèi)侍去其喪服,以報穆夫人道:“寡人不日即歸晉侯。”穆夫人方才回宮。內(nèi)侍跪而問穆夫人道:“晉侯見利忘義,背吾君之 約,又負(fù)夫人之托,今日乃自取囚辱,夫人為何哀痛如此?”穆夫人道:“吾聞‘仁者雖怨不忘親,雖怒不棄禮?!魰x侯遂死于秦,吾亦與有罪矣!”內(nèi)侍無不誦 穆夫人之賢德。有詩為證:

夷吾背義陷秦囚,晉國山河一旦休。

夫人不行手足念,焉能脫厄復(fù)歸侯。

    秦穆公聞重耳來到,喜形于色,郊迎授館,禮數(shù)極豐。穆夫 人亦敬愛重耳,而恨子圉,勸秦穆公以懷嬴妻重耳,結(jié)為姻好。秦穆公使夫人告于懷嬴。懷嬴道:“妾已失身公子圉,豈可再字?”穆夫人道:“子圉必不來矣!重 耳賢而多助,必得晉國。得晉國,必以汝為夫人,是秦、晉世為婚姻也?!睉奄涣季?,道:“誠如此,妾何惜一身,不以成兩國之好?”


杜氏

    百里奚本是虞國人,字井伯,年三十余,娶妻杜氏,生一 子。百里奚家貧不遇,欲出游,念妻兒無依,戀戀不舍。杜氏道:“妾聞‘男子志在四方’。君壯年不出圖仕,乃區(qū)區(qū)守妻子坐困乎?妾能自給,君勿相念!”家中 只有一只孵蛋母雞,杜氏宰之以餞行。廚下乏薪,乃取扊扅炊之。扊扅即門栓。又舂黃米,煮脫粟飯。百里奚飽餐一頓。臨別,妻抱子,牽百里奚衣袂而泣道:“茍 富貴,勿相忘!”正是:世上萬般哀苦事,無過死別與生離。

    百里奚之妻杜氏,自從其夫出游,紡績度日。后遇饑荒,不能存活,攜其子趁食他鄉(xiāng)。輾轉(zhuǎn)流離,遂入秦國,以浣衣為活。其子名視,字孟明,日與鄉(xiāng)人打獵角藝,不 肯營生。杜氏屢勸不聽。等到百里奚相秦,杜氏聞其姓名,曾于車中望見,不敢相認(rèn)。因相府求浣衣婦,杜氏自愿入府浣衣,勤于搗濯,深得府中人喜愛,然而未得 見百里奚之面。一日,百里奚坐于堂上,樂工在廡下作樂。杜氏向府中人道:“老妾頗知音律,愿引至廡下,一聽其聲。”府中人引杜氏至廡下,言于樂工,樂工問 其所習(xí)。杜氏道:“能琴亦能歌?!睒饭つ艘郧偈谥?。杜氏援琴而鼓,其聲凄怨。樂工俱傾耳靜聽,自謂不及。再使之歌,杜氏道:“老妾自流離至此,未嘗發(fā)聲。 愿言于相君,請得升堂而歌?!睒饭しA知百里奚,百里奚命之立于堂左。杜氏低眉斂袖,揚聲而歌。歌道:

百里奚,五羊皮!憶別時,烹伏雌,舂黃米,炊扊扅。嗟乎!今日富貴忘我未?

百里奚,五羊皮!父梁肉,子啼饑,夫文繡,妻浣衣。嗟乎!今日富貴忘我未?

百里奚,五羊皮!昔之日,君行而我啼,今之日,君坐而我離。嗟乎!今日富貴忘我未?

百 里奚聞歌大驚,召杜氏至跟前詢問,正其妻也。二人相持大慟。良久,百里奚問:“兒子何在?”杜氏道:“在村中射獵。”百里奚忙使人召之。是日,夫妻父子, 再得完聚。秦穆公聞百里奚妻兒俱到,賜以粟千鐘,金帛一車。次日,百里奚率其子孟明視朝見謝恩。秦穆公亦拜孟明視為大夫。


祭氏

    一日,鄭厲公游于后圃,只有大夫雍糾相從。鄭厲公見白云在天,飛鳥翔鳴,不覺凄然長嘆。雍糾進(jìn)道:“當(dāng)此春景融和,百鳥莫不得意。主公貴為諸侯,似有不樂之 色,何也?”鄭厲公道:“百鳥飛鳴自由,全不受制于人。寡人反不如那飛鳥,是以不樂?!庇杭m問道:“主公所慮,莫非秉鈞之人?”鄭厲公默然不應(yīng)。雍糾又 道:“吾聞 ‘君猶父也,臣猶子也。’子不能為父分憂,即為不孝;臣不能為君排難,即為不忠。倘若主公不以糾為不肖,有事相委,臣不敢不盡死力!”鄭厲公屏去左右,對 雍糾道:“卿非足之愛婿乎?” 雍糾道:“婿則有之,愛則未也。祭氏與臣為婚,實出宋君所迫,非祭足本心。 足每言及舊君,猶有依戀之心,但畏宋不敢改圖耳?!编崊柟溃骸扒淠軞⒆?,吾以卿代之,但不知計將安出?”雍糾道:“今東郊被宋兵殘破,民居未復(fù)。主公明 日命司徒修整房舍,卻叫祭足攜粟帛往彼安撫居民,臣當(dāng)于東郊設(shè)饗,以鴆酒毒之?!编崊柟溃骸肮讶宋谇?,卿當(dāng)仔細(xì)?!?span>

雍糾歸家,見其妻祭氏,不覺有驚慌之色。祭氏心疑,問道:“朝中今日發(fā)生何事?” 雍糾道:“無有?!奔朗系溃骸版床炱溲?,先觀其色;今日朝中,必?zé)o無事之理。夫婦同體,事無大小,妾當(dāng)與知?!?雍糾道:“君欲使汝父往東郊安撫居民,至期,吾當(dāng)設(shè)饗于彼,與汝父稱壽,別無他事。”祭氏道:“子欲饗吾父,何必郊外?” 雍糾道:“此乃君命,汝不必多問?!奔朗嫌?。乃以酒醉雍糾,乘其昏睡,假意問道:“君命汝殺祭足,汝忘否?”糾夢中糊涂應(yīng)道:“此事如何敢忘!”早起, 祭氏對雍糾道:“子欲殺吾父,吾已盡知矣?!?雍糾道:“沒有此事?!奔朗系溃骸白蛞棺幼砗笞匝?,不必隱瞞。” 雍糾道:“若有此事,你將如何?”祭氏道:“既嫁從夫,又有何說?”雍糾乃盡以其謀告于祭氏。祭氏道:“吾父恐行止未定。至期,吾當(dāng)先一日歸寧,慫恿其行?!?雍糾道:“此事若成,吾代其位,于你亦有榮耀,千萬小心為是。”

    祭氏果然先一日回至娘家,問其母道:“父親與丈夫二者孰親?”其母道:“皆親?!奔朗嫌謫柕溃骸岸哂H情孰甚?”其母道:“父親甚于丈夫。”祭氏道:“為 何?”其母道:“未嫁之女,丈夫未定而父親已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無再生。丈夫配合于人,父親配合于天;丈夫如何比得上父親!”其母雖是無心之言,卻點 醒了祭氏有心之聽。遂雙眼流淚道:“吾今日為了父親,不能再顧丈夫矣!”遂以雍糾之謀,密告其母。其母大驚,轉(zhuǎn)告于祭足。祭足道:“汝等勿言,臨時吾自能 處分?!敝疗?,祭足使心腹強鉏,帶勇士十余人,暗藏利刃跟隨。再命公子閼率家甲百余,郊外接應(yīng)防變。祭足行至東郊,雍糾半路迎接,設(shè)饗甚豐。祭足道:“國 事奔走,禮之當(dāng)然,何勞大饗。”雍糾道:“郊外春色可娛,聊具一酌以驅(qū)疲勞?!毖援叄瑵M斟大杯,跪于祭足之前,滿臉笑容,口稱百壽。祭足假意相讒,先將右 手握糾之臂,左手接杯澆地,火光迸起。祭足遂大喝道:“匹夫怎敢害我!”叱左右:“為我動手?!睆娿I與眾勇士一擁而上,擒雍糾縛而斬之,以其尸棄于周池。 鄭厲公伏有甲士在于郊外,欲幫助雍糾做事。早被公子閼搜著,殺得七零八落。鄭厲公聞之,大驚道:“祭足必不容吾!”乃出奔蔡國。正是:一心想當(dāng)沖天鳥,誰 知又成出亡人。事后有人言及雍糾通知祭氏,以致祭足預(yù)作準(zhǔn)備。鄭厲公乃嘆道:“國家大事,謀及婦人,不死何為!” 有詩為證:

都說男子本剛強,謀及婦人遂不藏。

雍糾碌碌難料此,致使事敗與身亡。

孟姜女

    范杞梁之妻孟姜,來迎夫尸。齊莊公停車,使人吊之。孟姜對使者再拜道:“梁若有罪,敢辱君吊?若其無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郊非吊所,下妾敢辭!”齊莊公大慚 道:“寡人之過也!”乃為位于杞梁之家而吊焉。孟姜奉夫棺,將落葬于城外。乃露宿三日,撫棺大慟,涕淚俱盡,繼之以血。齊城忽然崩陷數(shù)尺。由哀慟迫切,精誠之所感也。后世傳秦人范杞梁差筑長城而死,其妻孟姜女送寒衣至城下,聞夫死痛哭,城為之崩。蓋即齊將杞梁之事,而誤傳之耳。華周歸齊,傷重,未幾亦死。 其妻哀慟,倍于常人。按《孟子》稱:“杞梁、華周之妻,善哭其夫而變國俗。”正謂此也。史臣有詩道:

        忠勇千秋想杞梁,頹城悲慟亦非常。

至今齊國成風(fēng)俗,寡婦哀哀學(xué)孟姜。

    賈舉稱臨淄人杞梁、華周之勇,齊莊公即使人召之。杞梁、 華周二人來見,齊莊公賜以一車,使之同乘,隨軍立功。華周退而不食,對杞梁道:“君之立‘五乘之賓’,以勇故也。君之召我二人,亦以勇故也。彼一人而五 乘,我二人而一乘,此非用我,乃辱我耳!何不辭之他往?”杞梁道:“吾家有老母,當(dāng)稟命而行之。”杞梁歸告其母。其母道:“若生而無義,死而無名,雖在‘ 五乘之賓’,人孰不笑汝!汝勉之,君命不可逃也?!辫搅阂阅钢Z述于華周。華周道:“婦人不忘君命,吾豈敢忘?”遂與杞梁共車,侍于齊莊公。

    杞梁、華周自請為前隊。齊莊公問道:“汝用甲乘幾何?” 杞梁道:“臣等二人,只身謁君,亦愿只身前往。君所賜一車,已足吾乘矣?!饼R莊公欲試其勇,笑而許之。二人臨行道:“若更得一人,可當(dāng)一隊矣?!庇行∽渫?身出道:“小人愿隨二位將軍一行,不知肯提挈否?”華周道:“汝何姓名?”小卒答道:“某乃本國人隰侯重。慕二位將軍義勇,是以樂從?!?/font>杞 梁、華周瞋目大呼道:“我二人,乃齊將也,誰敢與我決斗?”黎比公吃了一驚,察其單車無繼,使甲士重重圍之。杞梁、華周對隰侯重道:“汝為我擊鼓勿休!” 乃各挺長戟,跳下車來,左右沖突,遇者輒死。三百甲士,被殺傷了一半。黎比公道:“寡人已知二將軍之勇矣!不須死戰(zhàn),愿分莒國與將軍共之!”杞梁大聲答 道:“去國歸敵,非忠也;受命而棄,非信也。深入多殺者,為將之事,若莒國之利,非臣所知!”言畢,奮戟復(fù)戰(zhàn)。黎比公不能擋,大敗而走。齊莊公大隊已到, 聞知二將獨戰(zhàn)得勝,使人召之還,道:“寡人已知二將軍之勇矣!不必更戰(zhàn),愿分齊國,與將軍共之!”二人同聲答道:“君立‘五乘之賓’,而吾不與焉,是輕視吾勇也。又以利啖我,是污吾行也。深入多殺者,為將之事,若齊國之利,非臣所知!”乃揖去使者,棄車步行,直逼且于門。那里路狹如隧,莒人因勢筑塞,故稱 之為且于門。

   黎比公令人于狹道掘溝炙炭,炭火騰焰,不能進(jìn)步。隰侯重道:“吾聞古之士,能立名于后世者,惟捐生也。吾能使子逾溝?!蹦苏潭茏苑谔可希疃⒊酥?進(jìn)。杞梁、華周既逾溝,回顧隰侯重,已焦灼矣。乃向之而號。杞梁收淚,華周哭猶未止。杞梁道:“汝畏死也?何哭之久也?”華周道:“我豈怕死者哉?此人之 勇,與我同也,乃能先我而死,是以哀之!”黎比公見二將已越火溝,急召善射者百人,伏于門之左右,待其近前,即攢射之。杞梁、華周直前奪門,百矢俱發(fā),二 將冒矢突戰(zhàn),復(fù)殺二十七人。守城軍士,環(huán)立城上,皆注矢下射。杞梁重傷先死。華周身中數(shù)十箭,力盡被執(zhí)。氣猶未絕,黎比公載歸城中。有詩為證:

        爭羨赳赳五乘賓,形如熊虎力千鈞。

       誰知陷陣捐軀者,卻是單車殉義人!


晏蛾兒

    齊桓公伏于床上,起身不得。呼喚左右,不聽得一人答應(yīng)。光著兩眼,呆呆而看。忽聽“撲?!币宦暎朴腥俗陨隙鴫嬒?,須臾那人推窗入來。齊桓公睜目視之,乃賤 妾晏蛾兒也。齊桓公道:“我腹中覺餓,正思粥飲,為我取之!”晏蛾兒答道:“無處覓粥飲?!饼R桓公道:“得熱水亦可救渴。”晏蛾兒答道:“熱水亦不可得。 ”齊桓公驚問道:“是何緣故?”晏蛾兒答道:“易牙與豎刁作亂,守禁宮門,筑起三丈高墻,隔絕內(nèi)外,不許人通,飲食從何處而來?”齊桓公道:“汝如何得至 于此?”晏蛾兒答道:“妾曾受主公一幸之恩,是以不顧性命,逾墻而至,欲以視君之暝?!饼R桓公道:“太子昭何在?”晏蛾兒答道:“被二人阻擋在外,不得入 宮?!饼R桓公嘆道:“仲父不亦圣乎?圣人所見,豈不遠(yuǎn)哉!寡人不明,宜有今日?!蹦藠^氣大呼道:“天乎,天乎!小白乃如此終乎?”連叫數(shù)聲,吐血數(shù)口。對 晏蛾兒道:“我有寵妾六人,子十余人,無一人在目前。單只你一人送終,深愧平日未曾厚汝?!标潭陜捍鸬溃骸爸鞴堊员V?。萬一不幸,妾情愿以死送君!”齊 桓公嘆道:“我死若無知則已,若有知,何面目見仲父于地下?”乃以衣袂自掩其面,連嘆數(shù)聲而絕。計齊桓公即位于公元前685年,周莊王十二年之夏五月,死于公元前643年,周襄王九年之冬十月,在位共四十三年,壽七十三歲。后人謂齊桓公貴而下賤,拔寧戚于村牧;寬而置怨,納管仲于俘囚。不念舊惡,知人善任,正而不譎,以德綏服,故能不動兵車,列國影從,仗義尊王,免民水火。實五霸之首也。潛淵先生有詩單贊齊桓公好處:

姬轍東遷綱紀(jì)亡,首倡列國共尊王。

南征僭楚包茅貢,北啟頑戎朔漠疆。

立衛(wèi)存邢仁德著,定儲明禁義聲揚。

正而不譎《春秋》許,五霸之中業(yè)最強。

后人有詩道

雖說春秋無義戰(zhàn),善于此者有齊桓。

扶傾濟弱尊王室,免使民生涂炭間。

髯仙又有一絕,嘆齊桓公一生英雄,到頭沒些結(jié)果。詩道:

四十余年號方伯,南摧西抑雄無敵。

一朝疾臥牙刁狂,仲父原來死不得!

晏 蛾兒見齊桓公命絕,痛哭一場。欲待叫喚外人,無奈墻高聲不得達(dá)。欲待逾墻而出,無奈墻內(nèi)沒有襯腳之物。左思右想,嘆口氣道:“吾曾有言:‘以死送君’。若 殯殮之事,非婦人所知也!”乃解衣以覆齊桓公之尸,復(fù)肩負(fù)窗槅二扇以蓋之,權(quán)當(dāng)掩覆之意。向床下叩頭道:“君魂且勿遠(yuǎn)去,待妾相隨!”遂以頭觸柱,腦裂而 死。賢哉此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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