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移民歷史追溯
李曜明
水流萬里總思源 大槐樹下祭先祖
昨天是清明節(jié)，山西省洪洞縣政府在城北古老的大槐樹下舉行了規(guī)模宏大的第九屆尋根祭祖活動。
這一活動始于1991年，是為了祭祀從這里遷出的數(shù)十萬移民的先祖而舉行的。
600多年前，中國歷史上那場規(guī)模最大，持續(xù)時間最長、波及范圍最廣、影響最深遠的移民活動，就發(fā)生在這里，就在這顆大槐樹下。
“問我祖先來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樹下老鴰窩”的民謠更使大槐樹名揚四海。
移民后裔前來尋根朝祖者絡(luò)繹不絕。
祭祀活動在古槐遷民遺址舉行。
當年的遺址已經(jīng)建成古槐公園，增添了不少新景觀。
公園內(nèi)松柏青翠，杏花初綻，槐芽嫩綠，芳香襲人。新修的門樓披紅掛彩，大門內(nèi)影壁上鐫刻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根”，兩旁題寫著4個剛勁有力的大篆字――“飲水”、“思源”（由中國工藝美術(shù)學(xué)院院長張仃書寫）。牌樓上是已故著名書畫
整個祭祀活動隆重、恢宏、肅穆、莊重。
祭祀帷幕在鼓樂聲聲、鞭炮齊鳴中拉開。
幾十名身著民族古裝的鼓手列成方隊，擂起威風(fēng)鑼鼓，聲振四方；十多名嗩吶手齊奏本鄉(xiāng)人師曠（春秋晉國樂師、音樂鼻祖）所作的古曲，蕩氣回腸。
上萬人默立在寫有“古大槐樹處”的石碑前，祭奠移民先祖。
洪洞縣長“抱切切之虔誠，懷殷殷之情意”宣讀《祭古槐先祖文》，希望古槐子孫敦睦相誼，精誠團結(jié)，為家鄉(xiāng)建設(shè)出力。
山西省副省長說，海內(nèi)外古槐后裔同根同祖，血脈相連，今天追憶移民先祖功德，是為了弘揚先祖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為中華強盛竭忠盡力。
持續(xù)時間最長也最動人心魄的是拜祭先祖儀式。
祭壇上擺放著當年移民的姓氏牌位，估計有400多個。遠道而來的移民后裔從中尋找到自己先祖的姓氏牌位，虔誠地擺到前臺，再點一簇香，獻一個花籃，頂禮膜拜，表達游子對故土的眷戀之情，對先祖的思念之意。
在冗長的拜祭者中，有不少海外游子，他們大多來自東南亞和我國的臺灣、香港等地。
遙想當年，先祖背井離鄉(xiāng)，灑下多少傷心淚；再看今朝，游子槐鄉(xiāng)相聚，尋根問底血脈連。
一位從臺灣來的吳姓老人長跪于地，一遍遍地說：“我回到大槐樹了，這里就是我的根！”觀者無不落淚。
把根留住，把情留下，臨別，再掬一把黃土帶身邊，折一片槐葉記心間。
祭祀儀式持續(xù)一整天。
在古槐公園外，傳統(tǒng)的民間廟會以及物資交流大會仍在繼續(xù)進行著，豐富多采的娛樂節(jié)目，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大比武、優(yōu)種牲畜競選等等活動，持續(xù)幾天，好不熱鬧。
不僅如此，在清明前后，成千上萬只不知名的小鳥也飛到大槐樹旁“參與”祭奠，傍晚飛來，白天飛走。清明過后，鳥又無影無蹤，不知去向。翌年，重又飛來。年復(fù)一年，成為大槐樹清明祭祖的一大景觀和一個迷。
1998年，筆者在祭祖節(jié)的頭天下午目睹了這一奇特的景觀。
當?shù)厝苏f，小鳥與故去的移民有關(guān)，是千里迢迢飛回來祭祖的。鳥也有靈智，他們把這種鳥稱為“祭祖鳥”或“吉祥鳥”。
佇立于大槐樹下，回首600年歲月滄桑，看大槐樹幾度枯榮，往事歷歷在目。
大半個中國地荒人稀 移山西百姓墾荒屯田
元朝末年，黃河、淮河多次決口，中原大地“漂沒田廬無算，死亡百姓無數(shù)，村莊城邑多次荒墟”，餓殍遍野。旱蝗疫接連不斷，山東、河南的孟津、新安、澠池甚至出現(xiàn)了“民食蝗人相食”的慘狀。
民不聊生，揭竿而起，“紅巾軍”同元朝政府軍苦苦打了10多年，從南打到北，蘇、皖、豫、魯、冀皆成戰(zhàn)場，多少男兒戰(zhàn)死沙場。元軍“劫民財，掠牛馬，令民強壯者充軍，弱者殺而食之”。揚州城被殺的只剩下18家。百姓非亡即逃，不少地區(qū)道路榛塞，荒草凄凄，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春燕歸來無棲處，赤地千里無人煙”。
到了明初，豫、魯、皖北、蘇北之民十亡七、八，人丁稀少，土地荒蕪，兵源緊缺，軍糧供給困難。經(jīng)濟亟待復(fù)蘇。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發(fā)生了“靖難之役”，無疑雪上加霜，官軍激戰(zhàn)4年，使“淮以北皆為茂草”，許多地方成了無人區(qū)。
當天下“劫火燎空”的時候，山西省卻風(fēng)平浪靜，風(fēng)調(diào)雨順，糧食豐收，經(jīng)濟繁榮，人丁興旺，社會安定。外省難民紛紛涌入?！度f全縣志》載：萬全楊氏，其先自延安遷晉之洪洞，明成化年間遷平定州，后遷宣化府萬全；溫縣《牛氏家譜》載：牛氏祖居甘肅鞏昌府隴西縣，后遷山西平陽府洪洞縣，大明年間兄妹18人遷往河南省懷慶府溫邑招賢村。大批難民涌入，使得山西人口更加稠密。洪武14年12月，山西省人口403.454萬，比河南（189.1萬）和河北（189.3萬）兩省人口的總和還多。
恢復(fù)生產(chǎn)，鞏固政權(quán)，是朱元璋建立明朝后的當務(wù)之急。鄭州知州蘇琦、戶部郎中劉九皋、國子監(jiān)宋納等人向皇上建議“移民墾荒”。朱元璋采納了他們的建議，決定從“地狹民稠”、“人丁興旺”的山西大規(guī)模移民。主要移往地廣人稀的河北、山東、河南、安徽、北京、江蘇等地。
明初，山西有5府、3直隸州、16散州、79縣。據(jù)《明實錄》記載，移民主要從人口稠密的太原、平陽（今臨汾、運城地區(qū)）兩府和澤州（今晉城市）、潞州（今長治市）、遼州、沁州、汾州的51個縣移出。往外移民最多的是晉南和晉東南，晉中只有少數(shù)幾個縣。
大槐樹下捆綁走 頻頻回首淚長流
在山西的州府中，平陽府人口最稠，而在平陽府中，洪洞縣的人口最多。
洪洞縣位于山西省的南部（西周為楊侯國，秦漢置楊縣，隋改洪洞），與府治臨汾毗連，境內(nèi)的霍泉灌溉6萬余畝良田，生齒繁庶。
縣城北二里有一座廣濟寺（始建于唐貞觀二年），寺院宏大，殿宇巍峨，僧眾濟濟，香客不斷。唐宋以來，寺旁設(shè)驛站，設(shè)提領(lǐng)官，辦理繁忙差務(wù)。寺旁有一株漢槐，“樹身數(shù)十圍，樹蔭蔽數(shù)畝”，老鴰在樹上構(gòu)筑窩巢，“安營扎寨”，引人注目。
大槐樹下是一條貫通東西南北的要道（南同蒲鐵路從樹旁經(jīng)過），往北可達幽燕，往東則接齊魯，南通秦蜀，西臨河隴。南來北往的過客皆從樹蔭下通過，并在此小憩。
明朝政府看中了這個地方，遂將移民的辦事機構(gòu)設(shè)在了廣濟寺內(nèi)。
誰不留戀自己的故土？當山西百姓聞聽要把他們遷到荒蕪之地時，驚恐萬分，或抵觸、或逃脫。“四海之內(nèi)皆王土”，逃又能逃到哪里？
官府為完成移民大計，威逼利誘，恩威并舉，什么辦法都用了，可是，老百姓依然不愿遷出。
據(jù)傳說，官府想出了一個“妙計”，他們到處張貼告示：不愿遷徙者，3日內(nèi)到大槐樹下集合。愿遷徙者，可在家等待。晉南、晉東南、晉中，甚至?xí)x北的百姓為了生計，拖家?guī)Э?，馬不停蹄，連夜趕往大槐樹下，一下就聚集了10多萬人。第三天，大隊官兵突然將他們包圍起來，宣讀圣旨，全部遷往外地。百姓發(fā)覺上當受騙，仰天嚎啕，有幾個想沖出重圍，被當場斬首。圣命不可違，被誘騙來的百姓一個個被捆綁起來，登記注冊，強制押送。為防移民逃脫，在每人的腳趾上刻刀痕為記。
第一批受騙的人被押走之后，人們再不敢到大槐樹來了。官府則采取硬性措施，將移民指標攤派入戶，強制遷出。
從太原、平陽、澤州以及洪洞等縣被遷往冀、魯、豫、、蘇、皖、秦等省的百姓，一批批被押解到大槐樹下，辦理遷移手續(xù)，發(fā)給憑照川資，然后扶老攜幼，背井離鄉(xiāng)，踏上漫漫遷徙路。
移民們抬頭望著老槐樹，聽著老鴰的聲聲哀鳴，想著山高路遠，從此一去難再返。故鄉(xiāng)難別，故土難舍，掬一把黃土揣在兜，折一枝槐葉摟在胸，淚濕衣襟，一步三回頭，依依惜別往出走。
大槐樹和老鴰窩成為移民離別家鄉(xiāng)的最后紀念，這種刻骨銘心的記憶又代代相傳。
“問我祖先來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樹下老鴰窩”。
這句民謠家喻戶曉，傳遍神州大地。以至于不少移民后裔只知其故鄉(xiāng)在山西大槐樹，而不知其先祖原籍在山西的什么地方。
50年移民幾十萬 辛酸血淚留紙間
從洪武初年到永樂15年，明朝政府屢遷山西民于北京、河北、山東、河南、江蘇、湖北、陜西、甘肅等10多個省市，歷時50年，每次都在數(shù)千戶，移民總數(shù)在數(shù)十萬人以上。
《明太祖實錄》、《明太宗實錄》中記錄了17次大規(guī)模的移民：
1、洪武9年11月，徙山西及真定民無產(chǎn)者于鳳陽屯田，并發(fā)放棉衣。
2、洪武13年5月，山西民為軍者2.4萬余戶，悉還為民。
3、洪武21年8月，遷山西澤、潞兩州民之無田者，往彰德（豫）、真定（冀）、臨清（魯）、
歸德（豫）、太康（豫）諸處閑曠之地，自便置屯耕種，免其賦役3年，每戶給鈔20錠，以備農(nóng)具。
4、洪武22年9月，沁州張從正等116戶自愿外遷屯田，戶部予以獎勵。山西貧民徙居大名、廣平、東昌三府者，給田2.6072萬頃。
5、洪武22年11月，河南彰德、衛(wèi)輝、歸德，山東臨清、東昌諸處土宜桑棗，民少而貴地利，山西民眾地狹故多貧，命后軍督府僉事李恪等諭其民愿徙者，驗丁分田。冒名多占者，罪之。
6、洪武25年8月，馮勝等到山西，籍民為軍，屯田于大同、東勝，立16衛(wèi)（8.96萬人），每衛(wèi)5600人。給山西民兵10萬人，鈔各30錠，令置牛屯田。
7、洪武25年12月，遣宋國公馮勝等前往太原、平陽選民丁立都伍，置衛(wèi)屯田，共在平陽選民丁9衛(wèi)（5.04萬人），太原、遼州、沁州、汾州選民丁7衛(wèi)（3.92萬人）。
8、洪武25年12月，山西民徙居彰德、衛(wèi)輝、廣平、大名、東昌、開封、懷慶7府者598戶。
9、洪武28年正月，發(fā)山西都指揮使司屬衛(wèi)馬步官軍2.66萬人往塞北筑城屯田。
10、洪武35年9月，戶部遣官核實山西太原、平陽二府，澤、潞、遼、沁、汾5州，丁多田少及無田之家，分其丁田，以實北平各府州縣，仍戶給鈔使置牛具種子，5年后征其稅。
11、永樂元年8月，北平、永平、遵化等處壤地肥沃，人民稀少，決定遷山西等地罪囚于北京等地為民種田。凡徙流罪除，其余有犯俱免，免杖編成里甲，妻子同往。
12、永樂2年9月，徙山西太原、平陽、澤州、潞州、遼州、沁州、汾州民1萬戶實北京。
13、永樂3年9月，又遷山西太原、平陽、澤州、潞州、遼州、沁州、汾州民萬戶實北京。
14、永樂4年正月，湖廣、山西等郡縣史214人愿為民北京。戶部給道里費遷之。
15、永樂5年5月，從山西平陽、澤州、潞州等地5000戶隸上林苑監(jiān)，牧養(yǎng)栽種，戶部給路費100錠，口糧6斗。
16、永樂14年11月，遷山西、湖廣、山東流民2300余戶于保安州，免徭役3年。
17、永樂15年5月，遷山西平陽、大同、蔚州、廣靈等地貧民于北京、廣平、清河、真定、冀州、南宮等地，占籍為民，撥田耕種，依例輸稅，免田租1年。
移民大多是貧民，正史沒有也不會對他們作詳細的記載。筆者只能從遷出地和遷入地的地方志、家譜和民間著述中去追尋當年移民的足跡。
追溯明朝這段痛苦的移民史，心情是凝重的，因為從那一頁頁發(fā)黃甚至殘缺不全的宣紙中，你感受到的可能不僅僅是移民數(shù)量的多少，你同樣可以感受到移民當年背井離鄉(xiāng)、顛沛流離之凄苦，可以想見他們是在怎樣困難的條件下生存下來的，可以體驗到他們自強不息的精神。你同時還應(yīng)該知道他們是怎樣忍辱負重的。
明朝政府為了防止移民結(jié)伙逃跑、謀反，不準同姓移民居住在一起，而是把他們拆散開來。許多親兄弟為了不至于分離，采取改換姓氏的辦法蒙騙官府。
曹縣《魏劉氏合譜》中記載：大明洪武2年遷民詔下，條款具備，律歷森嚴，凡同姓者不準居處一村。始祖兄弟二人，不忍離手足之情，無奈改為兩姓（魏、劉），銅佛為記，流傳至今600余歲依然相在。
永城縣《崔、謝、張、陳譜引》記載：洪武3年春，始祖從山西洪洞遷居豫東永城縣，將4子分為崔、謝、張、陳四姓，棋布而居，使之互相友助。
民間至今仍然有“回、翟、常，一個娘”、“魏、梁、陳，一家人”、“崇、劉、顧，是一戶”、“山東無二郭”等順口溜。
在山東、河北、河南等地，還有“打鍋牛”之說。山東省無棣縣水灣鄉(xiāng)《牛氏家譜》載：永樂2年，牛氏一家在山西洪洞大槐樹下被分開遷往不同的地區(qū)。為便于后人相認，牛家將一口大鐵鍋砸碎，人手一塊。作為永久紀念。他們證實自己是“打鍋牛”中的一支。
我國民間的一些“專有名詞”、習(xí)慣以及身體的特殊標記也與這次移民有關(guān)。
解手：民間把大小便稱為“解手”。據(jù)傳，當年移民路途遙遠，為防止他們中途反抗和逃跑，全部武裝押解，官兵用繩索把移民捆綁起來，然后，再用繩子將幾十個人串起來，互相牽扯，誰也不能逃脫。長途跋涉，經(jīng)常有人要大、小便，喊聲不斷：“報告老爺，我要大（?。┍?，請把我的手解開”。喊的人多了，說的次數(shù)多了，就逐漸簡化為：“老爺，請給我解開手”。后來，則簡化為“解手”。再后來，“解手”就成為民間通用的大、小便的代名詞。
背手：移民押解途中雙手被綁在背后，長途跋涉，已經(jīng)習(xí)慣，以致于到達目的地松綁以后，雙手依然倒被于后，日后走路或休息時也不自覺地背起手，漸成習(xí)慣。
特殊的腳趾駢甲：這是大槐樹移民特有的標記。民間傳說，官軍為防止移民逃跑，在每個移民的腳小趾甲上深劃一刀，愈后，腳小趾甲蓋都有一道豎紋，看上去像兩個指甲。“誰是古槐遷來人，脫履小趾驗甲形”。移民后裔互認這個特殊標記，共同思念故土。標記也代代相傳。
移民分布十多省 輾轉(zhuǎn)遷徙海內(nèi)外
為了解山西移民當年的走向，幾年前，洪洞縣曾刊發(fā)啟事，廣泛收集移民資料。從反饋回來的信息看，移民主要分布在以下幾個地區(qū)：
山東?。?span lang="EN-US">60多市縣）：濰坊、濟南、臨清、滕縣、聊城、兗州、惠民、淄博、菏澤、壽光、泰安、陽谷、青島、鄒縣、萊陽、定陶（1050個村莊中，有396個是山西移民）等。
河北?。?span lang="EN-US">70多市縣）：石家莊、邯鄲（原邯鄲縣250個村莊，半數(shù)以上是山西移民）、張家口、武安、濮縣、清苑、南皮、大平、廣平、深縣、涿縣、正定、定縣、涉縣、大名、魏縣、新河等。
河南省（90市縣）：開封、鄭州、新鄉(xiāng)、焦作、洛陽、安陽、周口、南陽、林州、偃師、內(nèi)黃、滎陽、臨汝、臨潁、登封等。
湖北?。?span lang="EN-US">10市縣）：十堰、宜城、鄖縣、隨州、棗陽、襄樊、大悟、保康等。
安徽省（7市縣）：鳳陽、亳縣、安慶、碭山等。
江蘇?。?span lang="EN-US">4市縣）；沛縣、徐州、宿州、睢寧等。
陜西?。?span lang="EN-US">14市縣）：寶雞、澄城、韓城、扶風(fēng)、周至、吳堡、榆林、乾縣、米脂、三原、綏德、歧山、彬縣、眉縣等。
甘肅?。?span lang="EN-US">10多個市縣）：天水、莊浪、甘谷、武威、張掖、會寧、民樂、靖遠等。
寧夏回族自治區(qū)：中衛(wèi)、固原等。
北京市；北京市郊區(qū)許多村莊是明初從山西成批遷徙過來的，不少村莊沿用移民的原籍命名，如長子營、蒲州營、趙城營、紅銅（洪洞）營等等。大興縣526個自然村中，有110個村莊是山西移民后裔，用移民姓氏直接命名村莊的就有45個。
遷往南京市、天津市的山西移民也很多。
此外，晉南和晉東南的不少移民遷往本省的太原、代縣、平定、陽城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