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便有念,有念便有思,有思則有詩。古代文人將情注入自己的作品,小說、詩歌、詞曲,乃至繪畫、書法,閱讀和欣賞之時,使人由文知理、自情省德。以詩為媒,以律為音,在歷史長河中,不滅不沒,悠悠流長。注重親情是中華文化區(qū)別于他國文化的鮮明特征。親情詩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底蘊??v觀歷史詩歌,點評經(jīng)典親情詩,于贊賞之余而多生感懷?;蚣で榕炫?或溫情蕩漾,或悲情凄切。每到動情之處,常感慨涕泣,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親情是人與人之間的天然情感,它是一種骨肉之情?!秴问洗呵铩ぞㄆ吩唬骸案改钢谧右?,子之于父母也,一體而兩分,同氣而異息,雖異處而相通,隱志相及,痛疾相救,憂思相感,生則相歡,死則相哀;此之謂骨肉之親?!贝送?,在骨肉之情中還包括兄弟姊妹之間的情感,古人形象地稱之為手足情。在中國古代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中,在中國古代詩歌中,親情占有著極為重要的一頁。
比如:對母愛的頌歌。每個人從呱呱墜地之日起,最早沐浴到的愛,是父母的愛,世界上最偉大、最深摯、最持久、最無私的愛,也是父母的愛。古往今來,許多詩人寫下了熱情洋溢的詩篇,以之來謳歌母之愛——這一普通而偉大的人性美。早在《詩經(jīng)》時代就出現(xiàn)了反省父母恩情的《小雅·蓼莪》,詩人深情地回顧了父母對自己的生養(yǎng)鞠育之恩,感到父母之恩如同昊天一樣廣大,深恨自己因為失去了父母而無法報答父母之恩?!囤L·凱風》中的母親堪稱“千古母儀”。在所有歌頌母愛的詩篇中,最為膾炙人口的無疑是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語言樸素自然,親切感人。這里既沒有言語,也沒有眼淚,然而一片愛的純情從這普通常見的場景中充溢而出,撥動了每一個讀者的心弦,催人淚下,喚起普天下兒女們親切的聯(lián)想和深摯的憶念。最后兩句,以當事者的直覺,翻出進一層的深意:“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誰言”有些刊本作“誰知”和“誰將”,其實按詩意還是作“誰言”好。詩人出以反問,意味尤為深長。這兩句是前四句的升華,通俗形象的比興,加以懸絕的對比,寄托了赤子熾烈的情意:對于春天陽光般厚博的母愛,小小的萱草花表達的孝心怎么報答得了呢。真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感情是那樣淳厚真摯。全詩無華麗的詞藻,亦無巧琢雕飾,于清新流暢,淳樸素淡的語言中,飽含著濃郁醇美的詩味,情真意切,千百年來撥動多少讀者的心弦,引起萬千游子的共鳴。
另有許多標明“思親”、“別親”、“離親”、“懷親”、“憶親”、“寄親”、“思家”、“游子”、“憶家”、“還家”、“抵家”、“歸省”等題的詩,所寫的都是對親人的思念。
還有舔犢深情。古代的詩人在孝敬父母的同時,對自己的子女充滿了溫馨的愛。左思《嬌女詩》描寫女兒的憨態(tài)童趣,令人陶醉于天倫親情中;陳師道《別三子》寫父親因貧賤而離別子女的悲辛;黃公度《乙亥歲除漁梁村》寫遠行在外的父親想像小女兒正在家思念自己:“想得在家小女子,地爐相對說行人?!泵穲虺嫉摹稓懶∨Q稱》悼念小女之死,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又如:手足之情。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杜甫的《月夜憶舍弟》、蘇軾的《獄中寄子由》等是手足之情的名篇。在古代詩史上,曹植曹彰兄弟、陸機陸云兄弟、謝靈運謝惠連兄弟、鮑照鮑令暉兄妹、蘇軾蘇轍兄弟等之間的親情千古傳頌。其中經(jīng)典的比如曹植的《七步詩》: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其中曹植非常講究詩歌語言的韻味,所以,他十分注重語言的音樂美。他喜用對仗這種整齊勻稱的形式使詩歌具有優(yōu)美的節(jié)奏和韻律。如“秋蘭被長坂,朱華冒綠池?!薄叭釛l紛冉冉,落葉何翩翩?!薄熬羟迓穳m,妾若濁水泥?!币粽{(diào)明朗,聲韻諧和,讀來自有意趣。曹植詩歌語言還有另一個特點是“工于起調(diào)”。他特別重視詩的起句的運用。如“九州不足步,愿得陵云翔”(《王游泳》),開首突兀非凡,著意表現(xiàn)了詩人對現(xiàn)實世界的不滿、憤懣和決心擺脫黑暗現(xiàn)實羈絆的雄心,氣勢磅礴,全篇為之振起,同時,超現(xiàn)實的描繪為全詩奠定了浪漫的基調(diào)。“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野田黃雀行》),用形象的語言渲染了險惡的政治環(huán)境,從而使全詩蒙上了一層暗淡的悲劇色彩,正是“興家自然,無限深意,橫著頓注”。詩人巧妙的起句,能緊緊地扣住讀者的心弦,讓他們不自覺地進入詩歌的藝術境界中去。這種出手不凡的起句的運用,同樣也表明了詩人遣詞造句的藝術功力。這首《七步詩》就是如此,精煉而又傳神的語言,增添了詩歌的韻味。
桑梓之情。思親和懷鄉(xiāng)在古代詩歌中通常是膠合在一起的。故鄉(xiāng),是一個神圣的字眼,深深的珍藏在每一位游子的心頭。早在古代詩歌的上游,先民就開始深情唱起了思鄉(xiāng)之曲:“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詩經(jīng)·小雅·采薇》)。此后,思鄉(xiāng)便成為古代詩歌的重要母題被反復吟唱。曹操詩曰:“狐死必首丘,故鄉(xiāng)安可忘?”杜甫詩曰:“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xiāng)明”。這是因為故鄉(xiāng)有詩人的生命之根。空間的轉(zhuǎn)換,時間的推移,不但不能減弱詩人的思鄉(xiāng)之情,反而隨著時光的流逝,空間的阻隔,思鄉(xiāng)之情會變得更加濃郁。
親情詩同詩歌一樣,最早的詩歌總集是《詩經(jīng)》,其中最早的詩作于西周初期,最晚的作品成于春秋時期中葉。到了戰(zhàn)國時期,在南方的楚國華夏族和百越族語言逐漸融合,其詩歌集《楚辭》突破了《詩經(jīng)》的一些形式限制,更能體現(xiàn)南方語言的特點。再是漢代的古體詩。漢代時樂府詩形成。樂府詩是為了配音樂演唱的,相當于現(xiàn)在的歌詞。這種樂府詩稱為“曲”、“辭”、“歌”、“行”等。三國時期以建安文學為代表的詩歌作品吸收了樂府詩的營養(yǎng),為后來的格律更嚴謹?shù)慕w詩奠定了基礎。還有唐宋的近體詩。到了唐代,中國詩歌出現(xiàn)了四句的絕句和八句的律詩。律詩押平聲韻,每句的平仄、對仗都有規(guī)定。絕句的規(guī)定稍微松一些。另外,在宋代達到頂峰的詞也是詩歌的一種重要形式。詞的格式要依從一些固定的詞牌,以便于配以樂曲演唱。自元代開始,中國詩歌的黃金時期逐漸過去,文學創(chuàng)作逐漸轉(zhuǎn)移到戲曲、小說等其他形式。漢語古詩在周邊國家的影響漢詩,字面上的意思是漢語的詩歌。但這個概念主要是在漢語世界之外使用。中國的一些周邊國家,如朝鮮、日本、越南,因為使用漢字作為書寫文字,自然也深受漢語詩歌的影響。隨著佛教禪宗在這些國家的流傳,漢詩成了禪宗文學的最重要的形式。親情詩也是同樣的發(fā)展。
中國的古代詩詞詩歌,其伴隨的年代不同和隨相鄰的社會環(huán)境都有很大關系,即便縱覽全觀古今往悠,也很難找得出真正其精髓,往往訴說的內(nèi)容以及情感出入甚大,我們從各個不同時期的角度和歷史環(huán)境的不同逐一來解釋中國古代詩詞歌賦的魅力韻味。
唐詩便是我國比較早期的藝術形態(tài),經(jīng)由唐代這中國較為繁盛的時期,從創(chuàng)作環(huán)境來講都比較其他中國時期都非常溫柔,戰(zhàn)禍少有,大多享樂太平。那么這些賦閑的文人最大的工作也就只是去撲出文章,提高自身文才,其中詩詞作為主要的溝通手段被推向了歷史最高時期,也屬于全盛時期,大多盛行于當時的詩人其實都有官史,部分文人文章雖妙,雖德卻也不似他們這般聲名遠播,所以便更是不罷筆,不斷的推陳出新,使得文章越來越美,他們滿心的抱負任憑滿腹的文章通通在觸景傷情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一蹴而就,隨著格式韻調(diào)和文法的創(chuàng)造,詩句幾乎已經(jīng)不再是閑情逸致消雅之用,完全變成了對世對人對景物的一種抒發(fā)感情的工具,那種單憑寥寥數(shù)字拼湊出來的段落構成了它獨立的文法形式,是其他形式不能比的簡單干練,卻有包羅縱深,似有無盡的意思,卻也簡單的可以。
唐宋兩代皆是大家輩出的兩個年代,“詞”這一種文字形式在宋朝活的空前的流傳,詞能言詩所不能言,期間各種格式詞牌變換,也是文人騷客作為攀比的一種競技游戲,對詞吟唱也變成了那個時候的游戲,就如同打斗地主一樣,一方出牌另外一方找到方式方法去與之匹配甚至超越先前,那么斗地主中那幾張復牌是否要選擇,則就看是否要加上題目或者一炷香一盞茶的時間,妙趣橫生,稍有些才識的文人都會去一試身手。
到了現(xiàn)代為何唐詩宋詞之美就無法復制呢?那是因為現(xiàn)代人的生活節(jié)奏以及生活的狀態(tài)多元化的規(guī)律,已經(jīng)讓這一靜態(tài)安逸的美基本覆蓋,所以我們往往去賞析這些詞賦的時候,都帶有一種距離感和美感,因為我們并不是身處于同一個歷史背景的條件下,實難去體會起真正的魅力所在,之所以我們還能夠去欣賞和聽到這些解釋性的文字,是因為我們對他們的一些東西還存有一定的疑慮,就好像你思考歷史問題時會講自己的心態(tài)強制性的代入到當時的環(huán)境,雖然有代入感但是也同樣缺乏臨實感,這里推薦一個方法,就是自己嘗試去理解一個大家所撰之詩詞,不依賴任何的搜索引擎和資料書目,去自行理解其中的含義,那時可能和原本之有所偏差,但不要擔心,然后自己仿照其中任意一篇自行撰寫一次看看,一定要親自嘗試,才能身臨其境那種為求完美,又一蹴而就,為了一個字腦袋卡殼想不出來的那種交迫和興奮,那種幻妙的感覺不言而喻的。
親情詩雖未立名,但它在中國古代詩歌中卻是大量存在。始自《詩經(jīng)》的親情詩就以其高起點傳承于后世。親情詩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表現(xiàn)體系,都值得認真總結,予以繼承和發(fā)展。心與物的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而心馳物外,是詩與境的渾然一體而意溢于詩,是情與詩的水乳交融而情漫于詩,是虛實有無的相濟相生、相輔相成,有處實處是物,是境,是詩,無處虛處是心,是詩,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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