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看下一個問題,但見一證,便是柴胡證?這是我們經(jīng)常在說的,怎么判定這個病是不是屬于少陽???如何判定這個病證是不是小柴胡湯證?在《傷寒論》第101條,有這樣一句話叫:“傷寒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對這個條文的理解,后世學者,也有不同的理解。不同在哪里呢?為什么但見一證就可以了呢?那少陽病但見一證就可以了,那么陽明病但見一證可以嗎?太陽病但見一證行不行?還有三陰病但見一證行不行?這是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一證,所指的是哪一證?
趙錫武老先生的書里面,他是這樣說的:“所謂一證是言主證。主證有三:一為寒熱往來,二為口苦,咽干,目眩,三為胸脅苦滿,干嘔。而胸脅苦滿為主證中之主要者”。也就是說,我們在臨床上只要見到這三條當中的其中一條,就可以判定為少陽證,也是小柴胡湯證。而在這三條當中,是主要的還是胸脅苦滿。
劉渡舟老師在《傷寒論詮解》里說:“少陽病證狀很多,臨床上不可能在一個患者身上同時全部見到,因而也無需諸證俱備,才可用小柴胡湯或其他柴胡劑。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俱,講的就是這個意思。“一 證”當 活看,不要認為就是一個證,更不能認為是任意一個癥狀。而應(yīng)該理解為一、二個能確實無悟地反映出少陽病病變特點的主證。如見到往來寒熱或胸脅苦滿等,便可使用小柴胡湯......”
劉渡舟老師說,少陽病在臨床上同時見到三個癥狀的,很少,他說,不需要所有證都有才可以用小柴胡湯或者柴胡劑,他說,這“一證”不是只是一個證,只要找到有少陽證的特點,就可以用小柴胡湯。
那么什么證是反映少陽證的特點呢?其實,還是上面說的三條,往來寒熱,口苦、咽干、目眩,胸脅苦滿。
劉渡舟老師又在《傷寒契要》里說:“個人認為'一證’和'不必悉具’應(yīng)對照來體會,著眼點在于'不必悉具’,如嘔而發(fā)熱,或脅下痞硬,或往來寒熱,但見少陽主證,使人確信不疑,便宜與柴胡湯,不必待其證候全見。使用柴胡湯應(yīng)以此說為準”。
“一證”,不在一證,著眼點在“不必悉具”,感覺好象是對的,但是,我們臨床上應(yīng)該怎么操作呢?這時,又有點糊涂了。到底是要見到什么證,就不必悉具了,還是必須要見到什么證,才不必悉具了呢。對這句話的理解,我們可以倒過來思考:
重在明理,而不重在“一證”與“悉具”等字眼上。病證無論在表或在里,只要有小柴胡湯見癥,哪怕僅僅是一癥,也就意味著單用表證或者單用里證無法完全解釋見癥者,此時單治表或單治里即屬治不對證,而應(yīng)當先子小柴胡湯(或小柴胡湯類方)和暢表里、通達上下,或在此基礎(chǔ)上取用汗法或下法。
這樣理解,就與我們前面說的連起來了,這句話就順暢了。
就是說,我們判定某一病是表證,那么表現(xiàn)出來的是表證的表現(xiàn)。如果判斷某一病是里證,那么表現(xiàn)來的就是里證的表現(xiàn)。而當我們在表證的表現(xiàn)或者里證的表現(xiàn)的基礎(chǔ)上,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癥狀,我們單用表證或者單用里證解釋不了,那么我們自己就應(yīng)該告訴自己,這個病證可能不是單純的表證,或者可能不是單純的里證。
不是單純的表證或者里證,那應(yīng)該是什么呢?應(yīng)該有少陽病,當我們把“一證”理解到這里,而這“一證”是單用表證或者單用理證是解釋不通的,這個時候,我們治療,也許需要先治少陽,也許需要少陽、太陽同治,也許需要少陽、陽明同治??隙ㄊ菃沃翁柣蛘邌沃侮柮魇遣缓线m的。
從這個理上,是可以指導我們臨床的。這樣我們就不會去糾結(jié)這“一證”是什么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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