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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風(fēng)學(xué)社】線上國學(xué)課堂
點擊試聽→ 楊鵬老師《道德經(jīng)》
授權(quán)圖片 | 滕首詩 攝
蘇軾是北宋的政治家、文學(xué)家,對儒釋道三種思想都有吸收,且有獨到的見解,認為三者相通。他將三者相互融通,注入自己的生命中,形成了獨特的生命形態(tài),為后人欣羨和瞻仰。
儒家思想是中國古代士人的文化基因,“圣賢書”培養(yǎng)了他們的思想根基。蘇軾信奉儒家仁民愛物、經(jīng)世濟民的政治理想,自言青年時“好賈誼、陸贄(西漢名儒)書”。年少時,其母程氏為他讀《后漢書·范滂傳》,小東坡聽后,就有志于學(xué)習(xí)東漢名士范滂勇敢、剛正不阿的精神。
在考中科舉、入仕之后,頗有用世之志。在朝中,有志于改革朝政,敢于直言。堅持自己的政治主張,反對新黨的王安石新法,但是也反對舊黨司馬光的全盤否定新法。在地方做官時,勤于政事,為地方百姓做實事,造福一方百姓。
蘇軾有仁民愛物的儒家精神,他性情溫和,心地光明,自言“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個不好人”。對塵世人間懷有熱愛,對人世生活抱有積極的態(tài)度。
另一方面,東坡又“一肚皮不合時宜”,也是源于一腔正氣,因而對政治弊端不能姑息,勇于批判社會現(xiàn)實,如《吳中田婦嘆》中所寫:“官今要錢不要米,西北萬里招羌兒。龔黃滿朝人更苦,不如卻作河伯婦。”
敢于為人民發(fā)聲,批判時弊,其根基為儒家的一股正氣、致力于除弊的執(zhí)著精神。
蘇軾的仕途并不順利,一生受到兩次嚴重的政治迫害,一次是在45歲那年因烏臺詩案被貶到黃州,一次是59歲被貶到惠州,后又被貶到儋州,對他是極大的摧殘。
向外積極入世、用世的挫折,使他向內(nèi)尋求心靈的慰藉,道家思想無疑是撫慰心靈的良藥。
蘇軾是四川人,李白也是少居蜀中,巴蜀地區(qū)道教風(fēng)氣較濃,并非一味地如儒家一樣方正,他少年時期曾拜道士張易簡為師。年少時就愛讀《莊子》,曾說“吾昔有見于中,口未能言,今見《莊子》,得吾心矣”。
道家注重自然,將儒家的視野從社會人生延展到浩渺宇宙,讓心靈徜徉于天地萬物之間。
蘇軾吸收了道家順應(yīng)自然的基本思想,曾在詞中寫道“一蓑煙雨任平生”,“歸去,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即使在逆境無可奈何,也持心寧靜,隨遇而安,順其自然。
人生多歧路,面對不幸遭遇,蘇軾能以道家思想自我調(diào)節(jié)、自我解脫。
蘇軾在《赤壁賦》中寫道,“逝者(水)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月)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化用了莊子相對主義的思想,突破人生有限的觀念,將境界擴寬至宇宙萬物的無限時空——不必為現(xiàn)世的短暫而徒然感傷,不必以自己的一段人生為衡量尺度。放眼天地萬物,無所謂永恒與短暫。人亦是自然中一分子,本與萬物同化。
這種超然物外的灑脫,使他獲得心靈的釋然,以樂觀曠達的精神笑對人生。
蘇軾并非佛教徒,但與佛門弟子有密切的交往。他本人的坎坷人生經(jīng)歷,也使他在佛教思想中尋求精神的皈依。
東坡曾在詩文中寫道“我本修行人,三世積精煉。中間一念失,受此百年譴。”(《南華寺》)可見其受到佛家思想的浸染。
東坡學(xué)禪,并非是虛談佛理,或是學(xué)佛家的清規(guī)戒律,而是深深地融入生活,與自己對社會人生的體驗相融,增加思想的厚度,升華人生的境界。
“人生到處知何似,應(yīng)似飛鴻踏雪泥”(《和子由澠池懷舊》),“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念奴嬌·赤壁懷古》),其詩意流露出佛家萬事皆空的思想。有時想想,人生如夢,世間苦難也就不足縈懷,不妨持平常心,豁達觀世相。
東坡在《答畢仲舉》中曾說:“學(xué)佛老者,本期于靜而達。靜似懶,達似放。學(xué)者或未至其所期,而先得其所似,不為無害。”他吸收了佛家有益于人生的思想,向往“靜”與“達”的人生境界,破除偏執(zhí),圓滿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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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思想融匯了儒家仁民愛物、濟世安民的精神,道家順應(yīng)自然、超然物外的思想,佛家持平常心的精神境界。既有儒家的執(zhí)著、道家的灑脫,又有佛家的圓融,既執(zhí)著于現(xiàn)實人生、做入世事業(yè),又能跳出來、不執(zhí)迷于塵世。即使身處逆境,依然能保持達觀精神,盎然的生活情趣。
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成熟形態(tài),是儒釋道三家相互融通。蘇軾之所以魅力耀千年,是因為他以儒家為根基,融合道佛思想,將三家的精神資源融入自己的人生。作為一種理想的生命范式,中國傳統(tǒng)文化精華的人格化,為后人稱道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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