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都十分熟悉的三句話,除了第三句“習(xí)”是第一章的強調(diào)外,曾子向我們傳遞了“日三省吾身”另外兩個重點。一是做人要“忠”,二是做人要“信”。
錢師認為,這一章應(yīng)該是曾子晚年說的話。孟子曾稱曾子守約,從這一章曾子的話中,我們可以斷定其為極其“忠信”之人,因為他時刻把忠信掛在心上。曾子作為孔子的高徒,在有子后面出現(xiàn)并隔了一句話,錢師以為這是表明有子、曾子皆是孔子弟子,他們是平等的。也許,這僅僅是一種猜測。有子和曾子是道德修養(yǎng)極高的人,未必在這些細節(jié)上做文章。曾子是得到了孔子真?zhèn)鞯?,《里仁第四》載,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痹唬骸拔?。”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section>“吾日三省吾身”,對曾子來說每天反省的三件事,從內(nèi)心到行動,那就是“忠”“信”“習(xí)”。曾子不僅是每天反省自己,而是一生都反省自己。能做好這三件事,是儒學(xué)修學(xué)的基礎(chǔ)。無論是儒家、佛家、道家,對自己的嚴格要求是需要持之以恒的,“忠”“信”“習(xí)”是分分秒秒必須要掛在心頭的。
先說這個“忠”。一提到“忠”,我們自然會聯(lián)想到“奸”,忠奸善惡。如果我們了解了“奸”或者“奸臣”,對“忠”的理解從某些方面會更直接。《說文》:奸,私也?!稄V雅》:奸,盜也?!凹槌肌迸c儒家所倡導(dǎo)“仁”的仁愛思想是背道而馳的,一個奸臣無論是的在廟堂之上,還是在基層的一個單位,他最明顯的一個特點就是“結(jié)黨營私、拉幫結(jié)派”。當一個人,大家看到他手下哪些是他的人,哪些不是他的人的時候,說明這個人是以他的私心作為價值尺度的,與“忠”是完全背離的,這個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奸臣?!盀槿酥\而不忠乎”,這里的“忠”是忠于“謀”,而不是忠于哪些特定的人。如果是忠于人,也就變成“奸”,做事也就喪失了原則。
再說“信”。一提到信,人們自然會想到寡信和忽悠。當今社會是忽悠成風(fēng)的。寡信來自哪?輕諾。因此上,一個人是否守信,主要是看他說的和做的是否一致。首先在于言。輕諾寡信,一個在語言上說的很漂亮很輕易答應(yīng)別人的人,很少是守信用的。信,是一種與人交往的大原則,對所有的人都要守信,如果特指某幾個人或者某一部分人的時候,也同樣違背了儒家“仁”的思想?!靶拧?,孔子作為教科弟子的重要內(nèi)容,《述而》“子以四教:文行忠信”。從表面看,“信”排在第四位,實際上是由淺入深,信是最重要的。
忠信,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之一。代表儒家思想核心的八德: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在《論語》中,有子繼孔子之后提出了“孝悌”,是君子立身的根本;曾子提出了“忠信”,是君子行道的言行。
最后再說這個“習(xí)”?!皞鞑涣?xí)乎?”與“學(xué)而時習(xí)之”的“習(xí)”,含義是一樣的,但主語不一樣,前者是師,后者是自己。對自己來說,要“學(xué)”;對老師來說,要“傳”;所以有“師者,所以傳道授業(yè)解惑也”。本章中所“習(xí)”的內(nèi)容,曾子所特指的是,我們要從“忠信”開始。有關(guān)忠信的內(nèi)容,后章中我們再逐一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