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去了趟西北,初衷是想望望戈壁里的星空,在風沙里打磨一下自己。城市里呆久了,人變得像悶頭轉磨的驢子,每天朝九晚五兩點一線走,眼里除了吃喝拉撒看不見別的。數(shù)了數(shù)兜里的錢,兼職工資六千塊剛到手,機票和吃湊合著也夠了,屁顛屁顛請了假就出來了。
西寧住一晚,第二天驅車來到祁連山,一路上連綿的山脈此起彼伏,云朵散落在天邊層層疊疊。先落腳阿柔大寺,是藏傳佛教格魯派的寺廟,地方不大,游客稀少,整個寺院清幽靜謐。遠處小師傅穿著袈裟一蹦一跳地走著。墻上印著一副巨大的藏傳佛教六道輪回圖,刻著生死輪回的深遠意義,遠處的喇嘛開始敲鑼,聲音悠長而清脆,一切都像一副巨大的畫卷,修行的僧侶和虔誠朝拜的藏民,陽光下的阿柔大寺閃著金光,轉經(jīng)筒被一個個旅客轉得嗒嗒作響。
晚上在祁連山腳下回族馬大哥的客棧里住宿,聽聞很多回族的習俗和傳統(tǒng),收獲頗多。晚上跑到院子里看星星,十點多鐘時黑壓壓的天空只有斑斑點點的星星,撐到深夜,凌晨兩點的星空已經(jīng)美得不像話了。
第三天去張掖看七彩丹霞,太陽火燒火燎的。黃色的土地被風干烤裂,露出了最本來的模樣,一條條紋路,刻著風吹過的痕跡,色彩沒有網(wǎng)上那么艷麗,反而有了些真實和厚重。我們買了哈達,在祁連山的一個經(jīng)幡前高歌,風嘩嘩地吹在臉上,閉上眼睛,能聽到經(jīng)幡在耳旁搖擺,能聽到風聲,世界空蕩蕩的,感覺自己在原野,在山頭,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奔跑,空蕩的心被大風吹得哐當作響。
第四天嘉峪關,在這里聽聞了左宗棠和林則徐相遇都故事,在這個四面戈壁的荒涼之地,戍邊戰(zhàn)士金戈鐵馬戰(zhàn)死沙場,也曾在此地遙望家鄉(xiāng)。
那天陽關明媚,天空一覽無余,一路戈壁走出陽關不要回頭,百米開外再回望嘉峪關,百感交集。遠處祁連雪山依稀可見,漫天沙土,激蕩著歷史的回響。
傍晚驅車去了鳴沙山,恰逢沙塵暴,大家從山上倉皇出逃,狂奔而下。在山下的小草棚,我們拿出燒雞和啤酒,一起吃了個大漠風沙雞。
第五天一路驅車前往茶卡,一路穿過無人區(qū),四面戈壁和山脈,路過哈薩克族曾廢棄的村落,因為此地無法種植而被廢棄,到處是曾經(jīng)繁榮的殘骸和斷墻,我們上演了廢墟喪尸。
晚上在德令哈落腳,一路上把海子的詩讀了又讀,一路上一直在聊海子,聊詩人的死,于是乎德令哈成為旅途最文藝的地點開始,海子的死讓德令哈變得有種難以言狀的悲涼,塵土飛揚的土地,四面戈壁的小城。
“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
“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
最后一天是青海湖,還好雨過天晴,藍天白云下微風輕拂的湖水,吹得人心神蕩漾,我們在青海湖邊放風箏,大風吹得風箏飛的很高,旅行在歡笑中畫上句號,黃土和沙丘,雪山和星空,看到棱角北風干的土地,旅行的意義,可能是在偌大的天地里發(fā)現(xiàn)渺小而又真實的自我。
臨走前一起吃了心心念的烤全羊,飯桌上氣氛一度很悲傷,又是周一上班時,煩人的加班,高壓的生活。旅行看起來更像是逃離,逃離既定的生活。
大西北我可能不會來第二遍,但如果說起來,若是此生沒去過趟西北,到底是有些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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