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山水畫是東方藝術(shù)的代表,
是中華民族燦爛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清初四僧”在中國美術(shù)史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其中八大山人、石濤、弘仁以及髡殘均各有建樹。
本文所要向大家講述的主人公就是
髡(kun 一聲)殘
髡殘是活躍于明末清初的著名山水畫家,
與石濤、弘仁、八大山人同為“清初四僧”。
清 髡殘 垂釣圖軸 故宮博物院藏
▲這位釣魚人的也是很酷了!
髡殘俗姓劉,
出家后多用髡殘、天壤殘者、
介丘、禿殘人、殘道人等等。
錢澄之在《髡殘石溪小傳》中說道:
“師與予同年生,祈而皙,頭白如雪,
冬夏一禿頂,身臂少受寒濕,
時作痛,甚厭苦之,因自號髡殘?!?/span>
髡殘畫像
“石溪”和“介丘”是髡殘最常用的字號,
頻繁出現(xiàn)在朋友的題跋、評述、書信中。
‘介丘’是一個隱喻,
髡殘自喻為武陵源的一小部分,
希冀在故鄉(xiāng)的懷抱中得到庇護和滿足?!?/span>
“石溪”是髡殘自喻為溪邊不起眼的石頭。
“白禿”、“天壤殘者”、“殘道人”、“禿殘”、“忍辱仙人”
來自于髡殘對自己多病之軀感受的直接流露。
▲這幅落款用的是“白禿”
不知大家有沒有看到畫中有個孤獨的身影!
髡殘過著窮苦潦倒的日子。
他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偏遠幽靜的幽棲山上,
日常生活每日相同,在幽棲山洞中閉關(guān)修行,
閑暇時候潛心進行書畫創(chuàng)作,
除了外出求醫(yī),幾乎沒有踏入塵世一步。
髡殘這種修佛的生活,
除了與幾個最要好的朋友交往,
連寺里的和尚都很難見到他。
(可能這就是他的畫總給人一種很孤獨的感覺的原因?。?/span>
▲這幅畫中的哥們又是一個人,一個背影!
《幽棲圖》是髡殘對自己晚年生活的再現(xiàn),
其題跋云:
“余自黃山來幽棲,
道人出家的人何所不可,
殘衲邁白云嶺,愛其幽僻,
結(jié)茆于茲,坐樹流泉,
縱市塵之耳目,當此亦清清,
此石道人自為寫照也?!?/span>
(畫中,髡殘背對,在河畔古樹下獨坐,
他的禪房僅為一間茅屋,生活極其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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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棲圖》 清 髡殘 紙本設(shè)色 上海博物館藏
髡殘是虔誠的佛教徒,
他有強烈的宗教情懷,
畫中有宗教般溫暖的關(guān)懷,
自然界的物象都是佛性真如的體現(xiàn),
畫中的題跋也多有禪意和禪趣。
髡殘在大自然的觀察中,
獲取對天地萬物的深刻體悟,
一直對大山大水有著濃厚的熱愛,
潛移默化中將宗教的體驗轉(zhuǎn)化為審美的體驗,
他描繪的意境中蘊含一種寧靜、安詳的宗教之美,
給人勃勃生機和積極向上的希冀。
《仿大癡設(shè)色山水圖》
是髡殘現(xiàn)存世最早的有紀年的作品。
此作品為順治十四(1657)所作,
髡殘當時 45 歲,
他常常把自己的形象放于繪畫中,
如《山水圖》的左下方的位置上有一間茅草屋,
屋子里有一位僧人坐在蒲團上修行,
畫面的遠處有若隱若現(xiàn)的寺廟和閣樓。
髡殘本人出現(xiàn)在作品中的例子也很多。
這幅作品并未完全形成髡殘的個人風格,
不過這左下角一位僧人打坐,
這個風格確實很髡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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髡殘 仿大癡設(shè)色山水圖 紙本設(shè)色 上海博物館藏
髡殘的筆性以“粗服亂頭”為特點,
一方面與他多以草書題畫,
繪畫時常用禿筆有關(guān),
另一方面也與他的性格、
氣質(zhì)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
筆墨技法多受五代巨然、
元代王蒙的影響,
多用披麻皴和解索皴表現(xiàn)山石樹木的質(zhì)感,
用水墨和淺絳法層層渲染表現(xiàn)遠山,
墨色層次變化豐富,
畫面的布局可謂“密不透風,疏可跑馬”,
但畫面整體卻是空靈幽遠。
髡殘 層巖疊壑圖 紙本設(shè)色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髡殘在《溪山無盡圖》跋語中云:
“大凡天地生人,亦清勤自持,
不可懶墮。若當?shù)脗€‘懶’字,
便是懶漢,終無用處。
如出家人若懶,則佛相不得莊嚴,
而千家不能一缽也耶。
三教同是,殘衲時住牛首山房,
朝夕焚誦,稍余一刻,必登山選勝,
一有所得,隨筆作山水畫數(shù)筆,或字一兩段,
總之不放閑過。”
髡殘常以此來激勵自己,
做一日佛就要做一日賢佛,
同樣做人也是一樣的。
溪山無盡圖 紙本設(shè)色 現(xiàn)藏上海博物館
髡殘的代表作《雨洗山根圖》中,
髡殘選擇雨后山川作為描繪對象,
畫面中聳立的山崖邊,
孤單地立著幾株古木,虬松寒榭,
一泓平水向遠處延伸,山脈深幽逶迤,
有逸士在舟頭獨釣。
(上文有提到髡殘常常將自己放在畫中,
不知道這幅中孤獨的釣魚人是不是他自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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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洗山根圖》 清 髡殘 紙本墨筆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1663 年以后的時期,
髡殘的繪畫作品開始變少,
僅是 1666 年和 1667 年的作品多外,
繪畫作品每年只有兩到三件,
最多的時候不超過五件作品。
在1670 年他創(chuàng)作了最后一件繪畫作品,
《山水冊》
下邊列舉其中幾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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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髡殘 山水冊 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清 髡殘 山水冊 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清 髡殘 山水冊 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清 髡殘 山水冊 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清 髡殘 山水冊 紙本 上海博物館藏
縱觀“清初四僧”生前身后世界,
后人對其追捧與爭議一直未有停歇。
髡殘在中國美術(shù)史上的藝術(shù)地位是不可忽視的。
髡殘生活在特殊的動蕩時代,
歷史的特定性賦予了他特殊性,
他以高逸的人品和畫品,
在當時社會中享有很高的聲望。
當時著名的文人兼大鑒賞家周亮工,
十分推崇和敬仰髡殘的人品和畫品,
在《讀畫錄》中為其寫傳記時:
“人品筆墨俱高人一頭地……繪事高明,
然輕不為人作”。
髡殘的一生歷程坎坷艱難,
但始終在創(chuàng)作中堅持自己的藝術(shù)追求和人生信念。
(文中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侵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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