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還是傳說
【原文】“非惟若書之說為然也。昔者,齊莊君之臣有所謂王里國、中里徼者,此二子者,訟三年而獄不斷。齊君由1謙2殺之恐不辜,猶謙釋之,恐失有罪。乃使之人共一羊,盟齊之神社,二子許諾。于是泏3洫4剄羊而漉其血,讀王里國之辭既已終矣,讀中里徼之辭未半也,羊起而觸之,折其腳,祧5神之而槀7之,殪8之盟所。當(dāng)是時(shí),齊人從者莫不見,遠(yuǎn)者莫不聞,著在齊之《春秋》。諸侯傳而語之曰:‘請(qǐng)品先不以其請(qǐng)者,鬼神之誅,至若此其憯遫也。’以若書之說觀之,鬼神之有,豈可疑哉?”
是故子墨子言曰:“雖有深溪博林,幽澗毋人之所,施行不可以不董9,見有鬼神視之?!?span lang="EN-US">
【譯文】“不僅這部書的說法是這樣,從前,齊莊君的臣子有稱作王里國、中里徼的,這兩人,爭訟三年獄官不能判決。齊君想殺掉他們但擔(dān)心殺了無辜者;想釋放他們,又擔(dān)心放過了有罪者。于是使二人共一頭羊,在齊國的神社盟誓,二人答應(yīng)了。在神前挖了一個(gè)坑,殺羊而將血灑在里面。讀王里國的誓辭已完了,沒什么事。讀中里徼的誓辭不到一半,死羊跳起來觸他,把他的腳折斷了,祧神上來敲他,把他殺死在盟誓之所。當(dāng)這個(gè)時(shí)候,齊國人跟從的沒人不看見,遠(yuǎn)處的人沒人不聽到,記載在齊國的《春秋》中。諸侯傳告說:‘在發(fā)誓時(shí)不以實(shí)情的人,鬼神的懲罰來得是這樣的慘痛快速。’從這部書的說法來看,鬼神的存在,難道是可以懷疑的嗎!
所以墨子說:“即使有深溪老林、幽澗無人之所,施行也不可不謹(jǐn)慎,現(xiàn)有鬼神在監(jiān)視著?!?span lang="EN-US">
【說明】本節(jié)舉的例子也是傳說,象這樣的傳說,不僅古代有,現(xiàn)代也有,難道這就證明有鬼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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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由:(yóu尤)《論語·為政》:“視其所以,觀其所由?!薄妒酚洝罚骸吧w聞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制禮樂各有由。”漢王充《論衡》:“善行動(dòng)于心,善言出于意,同由共本,一氣不異?!北疽鉃橛蓙?、來源、動(dòng)機(jī)之意。這里用為想要之意。
2.謙:(qiān千)古通“兼”?!兑住ぶt·辭》:“謙,亨,君子有終?!薄抖Y記·大學(xué)》:“此之謂自謙?!薄赌印っ鞴硐隆罚骸按硕诱撸A三年而獄不斷。齊君由謙殺之,恐不辜;猶謙釋之,恐失有罪?!蓖跄顚O雜志:“由、猶皆欲也。謙與兼同。言欲兼殺之,兼釋之也?!边@里用為同時(shí)涉及之意。
3.泏:(chù出)古通“掘”。挖?!赌印っ鞴硐隆罚骸坝谑菦{洫?jiǎng)q羊而漉其血。”
4.洫:(xù序)《周禮·遂人》:“百夫有洫,洫上有涂。此鄉(xiāng)遂之制?!薄吨芏Y·考工記·匠人》:“方十里為成,成間寬八尺,深八尺,謂之洫。此井田之制?!薄墩撜Z·泰伯》:“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禹,吾無間然矣。”《說文》:“洫,田間水道也?!边@里用為田間水溝之意。
5.剄:(jǐng井)《左傳·定公四年》:“句卑布裳,剄而裹之,藏其身,而以其首免。”《荀子·成相》:“剄而獨(dú)鹿棄之法。”《韓非子·內(nèi)儲(chǔ)說上》:“是歲,入有自剄死以其頭獻(xiàn)者?!薄妒酚洝の汗恿袀鳌罚骸氨编l(xiāng)自剄。”《說文》:“剄,刑也?!边@里用為砍頭、割頸之意。
6.祧:(tiāo挑)祀遠(yuǎn)祖、始祖之廟?!吨芏Y》:“守祧八人,掌先王先公之廟祧?!薄抖Y記》:“遠(yuǎn)廟為祧?!辈嚏摺丢?dú)斷》:“文武為祧,四時(shí)祭之而已?!薄稄V雅》:“祧,祭先祖也?!薄墩f文新附》:“祧,祭也?!?span lang="EN-US">
7.槀:(gǎo搞)古通“敲”?!赌印っ鞴硐隆罚骸暗傋优e揖而槀之,殪之壇上。”
8.殪:(yì義)《書·康誥》:“天乃大命文王,殪戎殷?!薄对姟ば⊙拧ぜ铡罚骸伴齑舜筚??!薄秶Z·晉語》:“殪以為大甲?!薄冻o·九歌》:“左驂殪兮右刃傷?!薄稘h書·司馬相如傳》:“蓺殪仆?!薄蹲謪R》:“殪,殺也?!边@里用為殺死之意。
9.董:“謹(jǐn)”字之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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