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 生 的 “朋 友”
我寫這篇短文,是由看到微信朋友圈里的一個短視頻引起的。
干旱的非洲大平原,有一群野牛來到河邊飲水。也許是小野牛貪戀甘甜的河水的緣故,伙伴們開始踏上歸途,它仍然不肯登岸。
危險悄然臨近,一條大鱷魚猛地從河里躍出,長滿鋒利的牙齒的嘴狠命咬住了小野牛的一條后腿。一方拼命地想要掙脫,一方死命地把獵物往水里拽,殷紅的血頓時染紅了一大片河水。小野牛發(fā)出了驚恐地求救哀嚎。
岸邊,上百成千的野牛們剎那間停住了腳步。他們聽得見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但沒有一頭野牛沖出這支龐大的隊伍。傾刻后,又低著頭漠然地向著河岸更遠的方向走去。
小野牛終于在千方百計的掙脫后, 被鱷魚慢慢拖入河里,幾乎只剩下頭上的一對犄角。意想不到才算奇跡,兩匹身軀碩大的河馬,突然像兩座移動的小山聳出水面,其中的一匹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小野牛的身后撞去。也許是被這瞬間出現(xiàn)的巨獸嚇倒了,抑或是被河馬踩痛了,鱷魚松開了血盆大口。小野牛拖著被咬殘了的那條后腿,一瘸一拐地向那群野牛艱難地走去……
離開這段震撼人心的短視頻,我想到了一件親身經(jīng)歷的事情。
上世紀60年代,我在一所小學(xué)念書。課間休息時由于我貪玩,
無意間撞到了甲班的一位同學(xué)身上。那孩子仗著身高馬大,掄起拳頭就向我臉上砸來,我的鼻子很快就流出血來。
我奮起反擊,但被他的一個抱摔仰天倒地。他騎壓在我弱小的身體上,左右開弓把我揍得兩眼直冒金星。
“你也太欺侮人了!人家都被你打出血了,你還要打?”一個陌生同學(xué)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那大個子同學(xué)終于悻悻地松開我。
我掙扎著坐起來擦著鼻血,緊接著是我看到的一幕:那位我記得是乙班的陌生同學(xué)正厲聲地譴責(zé)著打我的人,兩人差點干仗。我的班主任王老師趕過來了,神情十分嚴肅地大聲說:“你們?nèi)齻€,跟我到辦公室講清楚!”
就在此時,我用眼光掃視了一大堆圍觀的同學(xué),我發(fā)現(xiàn)了常與我一起上學(xué)平時很“講得來”的同班同學(xué)小C。
小C竟在我“落難”時,不敢伸手相幫,甚至不敢大聲替我呵斥那打人者一聲。那一刻,我的心里感到無比悲涼,這個情景也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轉(zhuǎn)眼間幾十年過去,我已到了兩鬢染霜的年紀,我早已模糊了乙班那位仗義的同學(xué)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的有緣分二字?在一次飯局上,我們相遇了,還是他先講起了那件我被欺侮的事情。我很感激他,忙不迭起身向他敬酒,說了一些謝謝他的話。他卻很坦然地說:路見不平而已,該做的事。
小野牛、鱷魚、河馬、乙班陌生的同學(xué),就像電影中的蒙太奇手法,在時間的長河里切換沉淀后,再一次映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唏噓感慨后便產(chǎn)生了一些想法。
我想到了臺灣作家李敖先生,他寫過一篇《我認識的人越多,越喜歡狗》的文章,咋一看標題,覺得言辭很有些偏頗過激,但認真讀過,卻引起了我的共鳴,讓我從中悟出做人的道理。
其實,如果拋開那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尤其是那些看似無比“正確”的空洞說教,你會發(fā)現(xiàn)真實的現(xiàn)實世界里的另一種情況。
在你瀕臨絕望時,能幫你的不一定是你的同伴或者你常掛在嘴上的“朋友”,能幫你的有可能就是你從前不曾相識的人。許多陌生人都可能在一種特定的環(huán)境下,會成為我和你的親人和朋友。
只因為我們的心里有太多的虛偽、功利和明哲保身,才讓冷淡和疏遠,無意中傷害了他人也傷害了自己,本應(yīng)該有的善良正義之舉與我們擦肩而過。
沒有一個人可以避世而獨立,關(guān)懷陌生人也應(yīng)回歸人之初的本性。動物界尚有河馬相助陌生野牛的事兒發(fā)生,何況我們?nèi)祟惸兀?/p>
對于你和我,決不能因為之前并不熟悉他就拒絕他、冷漠他,更不要因為是你熟悉的人或是你的朋友而去迎合,對于“酒肉朋友”更當慎之對待。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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