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梅戲《女駙馬》中,馮素貞女扮男裝,頂替心愛之人名字參加科舉,沒想到高中狀元,被皇帝安排迎娶公主。這樣的設定也就在戲文里能實現(xiàn),事實是古代科舉制1300多年的歷史上,狀元是由男性承包的,唯一的女狀元身份也比較特別。
傅善祥,清末女狀元,才華橫溢,不輸男兒。但她參加的并非清朝舉辦的科考,而是太平天國的科考。1853年,太平軍打下了南京,將其改名為“天京”作為太平天國的國都。當時傅善祥才20歲,她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父親名叫傅槐,平時開館授學,比較有學問。
傅槐有兩個女兒,一個叫傅鸞祥,一個叫傅善祥(也有說兩姐妹是同一人),因為出生在書香之家,姐妹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文學熏陶。當太平軍進入南京后,傅鸞祥因為容貌出色被天王洪秀全看中,收入宮中當了個妃子。
而傅善祥則參加了女軍,因為表現(xiàn)出色,被東王楊秀清賞識。在當時的楊秀清看來傅善祥是個奇女子,不應該和她姐姐一樣被天王洪秀全留在宮里,應該有更多可能。傅善祥本人也希望能夠像男子一樣做出一番事業(yè),為此她參加了當年的那場太平天國“女科”考試。
當時“男科”和“女科”考試的參加者一共有600多人,傅善祥在考場上表現(xiàn)十分出色。女科考試文章題目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出自《論語·陽貨篇》),詩題為《欸乃一聲山水綠》(出自柳宗元山水小詩《漁翁》)。
傅善祥是個才女,自幼讀書,寫起文章來毫不費力,她引經(jīng)據(jù)典,在文章中提到許多古代奇女子的故事,反駁孔子輕視女性的言論;她的詩作也寫得清新動人,文采斐然,考卷上的句子“今也天心悔禍,漢道方隆,直掃北庭,痛飲黃龍之酒;雪仇南渡,并摧北伐之巢”令人驚艷。
考試結束后,才貌雙全的傅善祥被點為“女科”狀元,榜眼為鐘氏,探花為林氏。傅善祥和她們一起騎著馬、穿著花冠錦服,在南京城游了三天的街,十分風光。從此,傅善祥成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狀元,但她的結局卻十分慘淡。
既然傅善祥有了狀元名頭,自然要給她安排職位,傅善祥隨后就去了東王楊秀清身邊做“女侍史”、“簿書”,處理各種文書工作,傅善祥都完成得非常出色。第二年3月,傅善祥還被洪秀全下詔任命為“恩賞丞相”,隸屬六部,雖然她的主要工作還是輔佐東王楊秀清。
傅善祥為推動男女平等采取了很多措施,又勸楊秀清等人注意保護文物,是個有眼光有見地的女子。遺憾的是,傅善祥長得漂亮又有才華,洪秀全和楊秀清又被勝利沖昏頭腦,耽于享樂,沉迷酒色,傅善祥不光被洪秀全覬覦,楊秀清也將她收入囊中牢牢控制,徹底將女狀元變成了他的侍妾。
從才女淪為他人玩物,才華得不到施展,傅善祥內心的苦悶可想而知。1856年9月,楊秀清的東王府被北王韋昌輝等人攻破,城中2萬多人被殺,這場發(fā)生在太平天國內部的動亂不光加速了太平天國的滅亡,也讓女狀元傅善祥從此失蹤,下落成謎,說法不一。
據(jù)說,傅善祥在亂軍中被殺,尸體沉入江中;又有說,傅善祥僥幸活下來,后來還為了給東王楊秀清報仇,聯(lián)合石達開攻打北王府;還有一種說法是傅善祥與情人逃離了南京,從此隱居起來,不問世事。綜合來看,第一種結局的可能性高一些,才女紅顏命薄,令人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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