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居》 [中唐·柳宗元·五古]
“久為簪組累,幸此南夷謫。“長久被官職束縛不得自由,幸好被貶謫到邊遠的永州一帶。
簪(zān)組:古代官吏的服飾,此指官職。累(léi):束縛,牽累。南夷:古代對南方少數(shù)民族的稱呼。謫(zhé):被降職或調(diào)往邊遠地區(qū)。當時作者被貶為永州司馬。楚天:永州原屬楚地。束:束縛。南夷:這里指永州。
首聯(lián)是說,詩人一直被官職束縛不得做心向往的隱逸之士,幸好這次被貶到這南夷之地永州,從而擁有了風景秀麗之地愚溪。
猛一看,這首聯(lián)確實是詩人的違心之言。因為,五年前,身為禮部員外郎的詩人可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永貞革新”政治運動中去的。所以,詩人是肯定不會“幸此南夷謫”的。由此看,首聯(lián)是正話反說,表達了詩人對于當權保守派的極度不滿。
不過,泊客的看法與專家們評論此詩還是不同。僅僅就風景秀麗之地愚溪來說,詩人應該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否則就難以理解詩人居然能喬遷此地。
“閑依農(nóng)圃鄰,偶似山林客。“閑靜無事,與農(nóng)人的菜圃為鄰,有的時候就像個山間隱士。
謫:貶官流放。農(nóng)圃(pǔ):田園。偶似:有時好像。山林客:山林間的隱士。
以下三聯(lián)是詩人闡述為什么自己“幸此南夷謫”。
第一個理由是詩人喬遷之地之后,終于滿足了此前心中的向往,能像一個真正的隱士那樣逸隱山林--每個士大夫心中都有這樣的向往,盡管之前的詩人僅僅是向往,而不會付諸行動。
而此時在愚溪逸隱的詩人,因為有此“南夷謫”,所以才感覺自己是幸運的--盡管是其無可奈何之舉。
“曉耕翻露草,夜榜響溪石。“早晨耕田,翻鋤帶著露水的野草,傍晚伴著水激溪石的聲響歸去。
夜榜:夜里行船。榜(bàng):船槳。這里用如動詞,劃船。響溪石:水激溪石的聲響。
三聯(lián)是詩人具體描寫自己的逸隱生活--其實乃是真正的被貶生活。
要知道不管怎么說,此時的詩人是來永州做官的--盡管是其從京城的禮部員外郎一下連降十八級,來到此南夷之地永州擔任司馬。但八品司馬也是官。當然,朝廷是不希望他做事的,詩人自己當然也提不上勁去做一個真正的司馬。于是乎,居于愚溪做個隱士,就成為了詩人此刻真正心靈有些安慰的向往生涯--盡管其心里是無奈和苦澀的。
但,無論如何,居此愚溪,天天在此風景秀麗之地,確實是有“幸此南夷謫”之感的。
“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來去之間碰不到那庸俗之輩,眼望楚天一片碧綠,高歌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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