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增湘是民國以來??惫艜疃嗟娜?,他身處中國社會的巨變時期,后專注于藏書。
中年以后他專注于藏書,成為辛亥以來最大的藏書家,在版本學(xué)、目錄學(xué)、校勘學(xué)方面亦取得卓越成就。
藏書緣起于“南北議和”
傅增湘的藏書緣起于“南北議和”。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fā)后,起義軍占領(lǐng)了包括南京在內(nèi)的中國南方大片地方,清廷被迫委派袁世凱主持“南北議和”。傅增湘作為唐紹儀的隨員一同到了上海。
在上海期間,傅增湘結(jié)識了著名藏書家沈曾植、楊守敬、繆荃孫等人,如他自己所說:“飫聞緒論,始知版本讎校之相資。而舊刻名鈔之足貴,遂乃刻意搜羅?!彼劫彽玫牡谝徊空滟F典籍宋版《新刊諸儒批點古文集成》,就是那時以百金購自蘇州的。
后來在北京,他成為琉璃廠、隆福寺的常客,還南下江浙皖等地甚至東渡日本訪書。每遇善本,便如“蟻之集膻,蛾之撲火”,志在必得。民國初年的社會動蕩,致使不少清朝貴族、藏書故家的藏書紛紛散出,其中包括端方的“匋齋”、景廉的“半畝園”、盛昱的“郁華閣”、聊城楊氏的“海源閣”的珍品,這給了傅增湘的藏書事業(yè)以難得機會。
1918年,傅增湘在北京購得一處房產(chǎn),地點在西四北五條胡同7號。7號院原為咸豐進士、通政史永順的府邸,兩進院落,附東西跨院。東跨院內(nèi),有假山及六角攢尖亭。傅增湘將這座院命名為“藏園”。
“萬人如海一身藏”
藏園之名源于蘇東坡詩。蘇東坡曾有一首《病中聞子由得告不赴商州詩》,詩中有“惟有王城最堪隱,萬人如海一身藏”句。一方面出于對蘇東坡的景仰,另一方面是這兩句詩恰與他當(dāng)時的心境相契合,所以傅增湘將宅院命名“藏園”,而園中藏書之處叫做“雙鑒樓”。
雙鑒樓的名字也是有來歷的。鑒,最早的意思是盛水用的銅盆,由此引申為照見。
雙鑒樓里的雙鑒,原來就是兩部《資治通鑒》,一部是他祖父傳下來的元刊本《資治通鑒音注》,另一部是他自己購得端方的宋刊本《資治通鑒》。他把這兩部宋元本的《資治通鑒》并稱“雙鑒”,而把自己的藏書樓題作“雙鑒樓”。但后來他又購得盛昱所藏《洪范政鑒》,便以《洪范政鑒》取代《資治通鑒音注》的地位,這樣,雙鑒樓的雙鑒,一本是《資治通鑒》,另一本則是《洪范政鑒》了。
《洪范政鑒》為北宋仁宗皇帝趙禎所撰,記述自春秋至宋歷朝天文地理等方面的異象,列出“休證”和“咎證”,以為后世之鑒。該書十二卷,桑皮玉版,蝴蝶裝,為南宋淳熙十三年內(nèi)府寫本,朱印累迭,700多年間一直深藏于歷朝內(nèi)府,確為人間罕見珍寶。除了這3部書之外,雙鑒樓還藏有宋本(包括金本)多達(dá)150種,元本數(shù)十種,明清精刻本、名鈔、名校本更是不計其數(shù),總量達(dá)20萬卷以上。
深嗜篤好“校讎”之業(yè)
傅增湘不單藏書,他還是藏書與讀書、校書、著書、出書相并重的藏書家。對于自己“深嗜篤好”的“校讎之業(yè)”,他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描述:“燈右讎書,研朱細(xì)讀,每日率竟千行,細(xì)楷動逾數(shù)萬,連宵徹旦,習(xí)以為常,嚴(yán)寒則十指如錐,輝暑則雙睛為瞀,強自支厲,不敢告疲?!?br>
據(jù)統(tǒng)計,他一生校書1000多部,16000多卷,是民國以來??惫艜疃嗟娜恕?br>
他著書也多,重要的有《雙鑒樓善本書目》、《雙鑒樓藏書續(xù)記》、《藏園群書題記集》、《東游別錄》、《秦游日錄》等,這其中既有版本目錄學(xué)、??睂W(xué)方面的著述,也有游記、回憶錄之類的散文著作。
除自己作品之外,傅增湘還影印、復(fù)刻了大量的古籍善本,其中有宋本《周易正義》、《方言》、《劉賓客文集》,元本《困學(xué)紀(jì)聞》以及明本《永樂大典》兩卷等。其中《周易正義》十四卷,系宋紹興十五至二十年間臨安府刊本。此書藏于臨清徐氏,民國二十三年(1934)傅增湘以萬元買進。買進后,他并未秘藏私室,而是將書送到日本影印100部,做到了如他所說“俾數(shù)百年孤行之秘籍,化為百本,流播無窮?!?br>
與很多藏書家一樣,傅增湘也十分注重對故鄉(xiāng)文獻(xiàn)的收集整理和傳播。有經(jīng)10多年搜羅輯成的《宋代蜀文輯存》100卷和《蜀賢叢書》12種刊印。在《宋代蜀文輯存》書中,收錄兩宋年間450位四川鄉(xiāng)賢的文章2600余篇。
除了自己印書之外,雙鑒樓藏書也多有借出作刊印底本者。商務(wù)印書館張元濟影印《四部叢刊》時,就曾借善本書30余種,《百衲本二十四史》中也用過多種。朱祖謀、徐乃昌、董康、陶湘、吳昌綬等人在刊印古籍時也曾借用。
傅增湘雖然賦閑在家,但結(jié)交非常廣泛,與當(dāng)時很多學(xué)者、藏書家都往來頻繁。其中特別要提到的是張元濟,他們相識于1911年,相互往來近40年,直到1949年傅增湘逝世。
一部記錄他們書信往來中論書部分的《張元濟傅增湘論書尺牘》(商務(wù)印書館1983年版),字?jǐn)?shù)竟達(dá)30多萬。
1949年9月,張元濟從上海到北京參加第一屆全國政協(xié),期間曾兩次去傅家探望貧病交加的傅增湘。對于當(dāng)時的情景,張元濟在日記中有這樣的描述:“(傅)臥不能興,舌本艱澀,語不成,偶有一二語尚能達(dá)意。見余若喜若悲?!?br>
《洪范政鑒》為北宋仁宗皇帝趙禎所撰,記述自春秋至宋歷朝天文地理等方面的異象,列出“休證”和“咎證”,以為后世之鑒。該書十二卷,桑皮玉版,蝴蝶裝,為南宋淳熙十三年內(nèi)府寫本,朱印累迭,700多年間一直深藏于歷朝內(nèi)府,確為人間罕見珍寶。除了這3部書之外,雙鑒樓還藏有宋本(包括金本)多達(dá)150種,元本數(shù)十種,明清精刻本、名鈔、名校本更是不計其數(shù),總量達(dá)20萬卷以上。
深嗜篤好“校讎”之業(yè)
傅增湘不單藏書,他還是藏書與讀書、校書、著書、出書相并重的藏書家。對于自己“深嗜篤好”的“校讎之業(yè)”,他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描述:“燈右讎書,研朱細(xì)讀,每日率竟千行,細(xì)楷動逾數(shù)萬,連宵徹旦,習(xí)以為常,嚴(yán)寒則十指如錐,輝暑則雙睛為瞀,強自支厲,不敢告疲?!?br>
據(jù)統(tǒng)計,他一生校書1000多部,16000多卷,是民國以來??惫艜疃嗟娜?。
他著書也多,重要的有《雙鑒樓善本書目》、《雙鑒樓藏書續(xù)記》、《藏園群書題記集》、《東游別錄》、《秦游日錄》等,這其中既有版本目錄學(xué)、校勘學(xué)方面的著述,也有游記、回憶錄之類的散文著作。
除自己作品之外,傅增湘還影印、復(fù)刻了大量的古籍善本,其中有宋本《周易正義》、《方言》、《劉賓客文集》,元本《困學(xué)紀(jì)聞》以及明本《永樂大典》兩卷等。其中《周易正義》十四卷,系宋紹興十五至二十年間臨安府刊本。此書藏于臨清徐氏,民國二十三年(1934)傅增湘以萬元買進。買進后,他并未秘藏私室,而是將書送到日本影印100部,做到了如他所說“俾數(shù)百年孤行之秘籍,化為百本,流播無窮?!?br>
與很多藏書家一樣,傅增湘也十分注重對故鄉(xiāng)文獻(xiàn)的收集整理和傳播。有經(jīng)10多年搜羅輯成的《宋代蜀文輯存》100卷和《蜀賢叢書》12種刊印。在《宋代蜀文輯存》書中,收錄兩宋年間450位四川鄉(xiāng)賢的文章2600余篇。
除了自己印書之外,雙鑒樓藏書也多有借出作刊印底本者。商務(wù)印書館張元濟影印《四部叢刊》時,就曾借善本書30余種,《百衲本二十四史》中也用過多種。朱祖謀、徐乃昌、董康、陶湘、吳昌綬等人在刊印古籍時也曾借用。
傅增湘雖然賦閑在家,但結(jié)交非常廣泛,與當(dāng)時很多學(xué)者、藏書家都往來頻繁。其中特別要提到的是張元濟,他們相識于1911年,相互往來近40年,直到1949年傅增湘逝世。
一部記錄他們書信往來中論書部分的《張元濟傅增湘論書尺牘》(商務(wù)印書館1983年版),字?jǐn)?shù)竟達(dá)30多萬。
1949年9月,張元濟從上海到北京參加第一屆全國政協(xié),期間曾兩次去傅家探望貧病交加的傅增湘。對于當(dāng)時的情景,張元濟在日記中有這樣的描述:“(傅)臥不能興,舌本艱澀,語不成,偶有一二語尚能達(dá)意。見余若喜若悲?!?br>
來源:人民政協(xié)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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