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報到的時候,有個珠光寶氣的媽媽來送孩子入學。見到我后,親切地喊“老師”。見我臉上打著問號,她忙說:“老師,您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您的親學生呢!”
我只好說:“我怎么不記得我教過這么漂亮的學生??!”
她說:“都二十多年了,不怪您不記得。您想啊,連我家老大都上高一了呢!”
我聽了笑起來:“既然你說是老大上高一了,那應(yīng)該是還有老二?。俊?/span>
她似乎專等著我問這個問題呢,無限驕傲地說:“我家老二已經(jīng)四歲了。學生現(xiàn)在是有兒有女的人啦!”
我問她在哪個單位上班,她說:“我原來是個小學老師,生了老二之后就辭職了?,F(xiàn)在每天把老二送到幼兒園后,我就是跑跑美容院,逛逛街,收拾收拾家,悠閑自在?!?/span>
我逗她:“那你老公應(yīng)該很能賺吧?否則這個家可不好養(yǎng)呢!”
她得意地說:“他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還不賴,完全能夠養(yǎng)活我們娘仨!我老公跟我說:你能把這兩個孩子養(yǎng)大,就相當于創(chuàng)造了最輝煌的業(yè)績!所以,我就做了全職媽媽,一心盼著兩個孩子將來能有出息……” 。
說完這番話后,她歡快地向我道了“再見”,就跑去幫孩子辦手續(xù)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很想把她叫回來,為她讀一首小學生寫的詩——“別的鳥,都會飛。我媽媽,從不飛。下個蛋,等蛋飛?!?/span>
我想問問我那個漂亮學生:“親愛的,你是篤定要做個‘等蛋飛’的媽媽了嗎?你不怕你家老二對著你讀這樣一首詩嗎?你不怕你家老大在作文課上寫一篇題目為《我媽媽是一個沒用的中年婦女》的作文嗎?你甘心做‘孩奴’的樣子,好讓人心焦……”
我的經(jīng)驗告訴我,一個把“等蛋飛”當成事業(yè)的媽媽,很難培養(yǎng)出一個鵬程萬里的孩子。
聽俞敏洪先生的講座,發(fā)現(xiàn)他反復(fù)提及他的媽媽。他的媽媽只有小學一年級文化水平,卻堪稱莊稼院里的女王——別人家一年養(yǎng)3頭豬,可他媽媽一年要養(yǎng)6頭豬!正是屋檐下這種要強、拔尖兒的“身教”,練就了兒子志存高遠、愈挫愈勇的品格,“中國留學教父”這頂帽子戴到這個打豬草出身的農(nóng)家子弟的頭上,是多么順理成章的事!——聽著!俞敏洪是這樣炫耀他的女兒的:“她連續(xù)劃了7個小時的獨木舟!”你瞧,這家人已將“挑戰(zhàn)不可能”當成了日常。
“等蛋飛”的媽媽,很可能造就出“等蛋飛”的下一代,代代“等蛋飛”,代代難起飛。
“家庭子宮”,威力無窮。冥冥之中,有一種漸染與傳承,可以讓一家人生出相似度極高的“精神長相”,一雄雄一窩,一??一窩。
我堅信:父母沒翅膀,孩子難飛翔。你若真想讓孩子飛,那你自己就先長出一雙奮飛的翅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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