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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遲子建
遲子建,性 別: 女
出生年月: 1964 年2月27日(陰歷元宵節(jié))
星座:雙魚座
生肖:龍。
乳名:迎燈。
會員分類: 中國作家協(xié)會
民 族: 漢族
中國作協(xié)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一級作家。當代中國具有廣泛影響力的作家之一.家庭成員:母親:李曉榮,五十年代漠河鄉(xiāng)廣播站廣播員。父親:遲澤風(fēng),曾任塔河縣永安小學(xué)校長,一九八五年冬季病逝。丈夫:黃世君,原塔河縣委書記,車禍去世。
著名作家。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一級作家。2010年3月提名遲子建同志為黑龍江省作協(xié)主席候選人[1]。
遲子建:女,1964年元宵節(jié)出生于北極村,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發(fā)表以小說為主的文學(xué)作品五百余萬字,出版四十余部單行本。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偽滿洲國》《額爾古納河右岸》,小說集《逝川》《霧月牛欄》《清水洗塵》,散文隨筆集《傷懷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出版有《遲子建文集》四卷和三卷的《遲子建作品精華》?!鹅F月牛欄》曾獲得第一屆魯迅文學(xué)獎、《清水洗塵》獲第二屆魯迅文學(xué)獎,小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獲第四屆魯迅文學(xué)獎(2004—2006年)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獎”等多種文學(xué)獎項,作品有英、法、日、意大利文等海外譯本。遲子建是當今文壇一顆耀眼的明星,她是唯一一位三次獲得魯迅文學(xué)獎、兩次獲得冰心散文獎、一次莊重文文學(xué)獎、一次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xué)獎、一次茅盾文學(xué)獎的作家。在所有這些獎項中,包括了散文獎、中短篇小說獎、長篇小說獎等。
她1964年出生于黑龍江省漠河縣,1984年畢業(yè)于大興安嶺師范學(xué)校,1987年進入北京師范大學(xué)與魯迅文學(xué)院合辦的研究生院學(xué)習(xí),1990年畢業(yè)后到黑龍江省作家協(xié)會工作至今。遲子建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發(fā)表作品500萬字,出版著作40余部。她的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樹下》、《晨鐘響徹黃昏》、《偽滿洲國》、《越過云層的晴朗》、《額爾古納河右岸》,小說集《北極村童話》、《白雪的墓園》、《向著白夜旅行》等。她曾經(jīng)獲過兩屆魯迅文學(xué)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xué)獎、莊重文文學(xué)獎等各種獎項,作品被譯為英、法、日、意大利等文字在海外出版。
《霧月牛欄》獲1995年-1996年魯迅文學(xué)獎、1993年莊重文文學(xué)獎,小說《白銀那》獲《大家》雜志第二屆紅河文學(xué)獎,長篇小說《晨鐘響徹黃昏》獲1995年東北文學(xué)獎。發(fā)表于2005年第3期《鐘山》的中篇小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使遲子建于2007年10月第三次獲得魯迅文學(xué)獎。《額爾古納河右岸》于2008年獲第七屆茅盾文學(xué)獎。
2008年憑借散文作品《光明在低頭的一瞬》獲得第三屆“冰心散文獎”?!豆饷髟诘皖^的一瞬》,文章不長,寫她在俄羅斯一座教堂的經(jīng)歷,在教堂里,她看到了喜愛的畫家魯勃廖夫的壁畫,然而當她從畫上收回目光低下頭來的一瞬,卻看到了一位正在安靜地打掃祭壇燭油的老婦人。她細寫了老婦人的外形動作和對清掃燭油職責(zé)的虔敬,感慨道:“她的勞作是安然的,而我從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種永恒的光明:光明的獲得不是在仰望的時刻,而是于低頭的一瞬。”。
主要作品:長篇小說《樹下》、《晨鐘響徹黃昏》、《偽滿洲國》、《越過云層的晴朗》、《額爾古納河右岸》,小說集《北極村童話》、《白雪的墓園》、《向著白夜旅行》等。她曾經(jīng)獲過兩屆魯迅文學(xué)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xué)獎、莊重文文學(xué)獎等各種獎項。作品被譯為英、法、日、意大利等文字在海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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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作品目錄
長篇小說
《茫茫前程》 上海文藝出版社 1991 年
《晨鐘響徹黃昏》 江蘇文藝出版社 1997 年
《熱鳥》 明天出版社 1998 年
《偽滿洲國》 作家出版社 2000 年
《額爾古納河右岸》《樹下》 北岳文藝出版社 2001 年
《越過云層的晴朗》 上海文藝出版社 2003年
樹下 《花城》 1991/6
晨鐘響徹黃昏 《小說家》 1994/5
熱鳥 《白花洲》 1997/4
滿洲國 《鐘山》 2000/3-4
越過云層的晴朗 《鐘山》 2003/2
《額爾古納河右岸》 《收獲》雜志 2005.6期
文集
《遲子建文集》(4 卷) 江蘇文藝出版社 1997 年
翻譯作品
《秧歌》 (小說集 法文版) Bleu De Chine 出版社 1998年
《磨坊》 (小說集 法文版) Blue De Chine 出版社 2002年
《滿洲國物語》(長篇小說 日文版 上、下卷)日本河出書房新社 2003 年
短篇小說
那丟失的…… 《北方文學(xué)》 1985/1
沉睡的大固其固 《北方文學(xué)》 1985/3
舊土地 《北方文學(xué)》 1986/1
沒有月亮的抱月灣 《小說林》 1986/2
在低洼處 《小說林》 1986/4
小說三篇 《北方文學(xué)》 1986/9
初升 《作家》 1986/2
吉亞大叔和他的墓場《北方文學(xué)》 1986/11
傻子軼聞 《北大荒文學(xué)》1987/3
柳阿婆的故事 《福建文學(xué)》 1987/6
白雪國里的香枕 《作家》 1987/3 #p#分頁標題#e#
北國一片蒼茫 《青年文學(xué)》 1987/8
星期天 《小說林》 1988/3
魚骨 《山西文學(xué)》 1988/3
葫蘆街頭唱晚 《北方文學(xué)》 1988/3
西林小教堂 《北方文學(xué)》 1988/3
紅罌粟小院 《鴨綠江》 1988/6
無歌的憩園 《北京文學(xué)》 1988/9
羈鳥無期 《時代文學(xué)》 1989/2
重溫草莓 《人民文學(xué)》 1989/2
愛情故事 《作家》 1989/6.
小說三篇 《花溪》 1989/10
青蛙的季節(jié) 《青年文學(xué)》 1989/10
花束 《小說林》 1990/5
關(guān)于家園發(fā)展歷史的一次浪漫追蹤 《天津文學(xué)》1990/6
荒草 《河北文學(xué)》 1990/7
擠奶員失業(yè)的日子 《人民文學(xué)》 1991/1
稻草人 《北方文學(xué)》 1991/1
羅索河瘟疫 《鴨綠江》 1991/3
白雪的墓園 《春風(fēng)》 1991/4
煙霞生卒年表 《春風(fēng)》 1991/4
小狗 《小說家》 1991/6
在松鼠的故鄉(xiāng) 《人民文學(xué)》 1991/7-8
銀飾 《青年文學(xué)》 1991/8
從山上到山下的回憶 《天津文學(xué)》 1991/8
鋪天蓋地的麻雀 《東海》 1992/4
月光下的革命 《天津文學(xué)》 1992/8
與水同行 《天津文學(xué)》 1992/8
守靈人不說話 《作家》 1993/3
不滅的家族 《芒種》 1993/4
雞籠街的月亮 《春風(fēng)》 1993/9
白墻 《春風(fēng)》 1993/9
回溯七俠鎮(zhèn) 《大家》 1994/1
盲人報攤 《天津文學(xué)》 1994/1
跳蕩的銀扣 《小說林》 1994/4
逝川 《收獲》 1994/5
廟中的長信 《山花》 1994/12
飛天 《江南》 1995/5
親親土豆 《作家》 1995/6
臘月宰豬 《作家》 1995/6
旅人 《天津文學(xué)》 1995/8
嶺上的風(fēng) 《山花》 1995/9
霧月牛欄 《收獲》 1996/5
銀盤 《山花》 1996/6
鬧庵 《時代文學(xué)》 1996/2
駝梁 《北京文學(xué)》 1997/5
朋友們來看雪吧 《山花》 1998/1
清水洗塵 《青年文學(xué)》 1998/8
灰街瓦云 《天涯》 1999/5
河柳圖 《作家》 2000/10
行乞的琴聲 《山花》 2001/1
月白色的路障 《長城》 2001/3
格里格海的細雨黃昏 《天涯》 2001/3
換牛記 《作家》 2001/9
花瓣飯 《青年文學(xué)》 2002/4
一匹馬兩個人 《收獲》 2003/1
門鏡后的樓道 《作家》 2003/5
雪壩下的新娘 《紅豆》 2003/9
微風(fēng)入林 《上海文學(xué)》 2003/10
夜行船 《上海文學(xué)》 2003/10
燈祭 《紅豆》
中篇小說
北極村童話 《人民文學(xué)》 1986/2
初春大遷徙 《中國》 1986/9
沒有夏天了 《鐘山》 1988/4
海市 《東北作家》 1988/3
左面是籬笆,右面是玫瑰 《中外文學(xué)》 1988/5
奇寒 《小說家》 1989/3
小酒店初戀 《莽原》 1989/3
遙渡相思 《收獲》 1989/4
原始風(fēng)景 《人民文學(xué)》 1990/1-2
懷想時節(jié) 《鐘山》 1990/4
爐火依然 《收獲》 1990/5
麥穗 《青年文學(xué)》 1990/6
舊時代的磨房 《小說家》 1991/4
秧歌 《收獲》 1992/1
無邊水色 《漓江》 1993/1
東窗 《芙蓉》 1993/2
香坊 《鐘山》 1993/3
格局 《鴨綠江》 1993/3
向著白夜旅行 《收獲》 1994/1
音樂與畫冊里的生活 《花城》 1994/3
洋鐵鋪叮當響 《青年文學(xué)》 1994/5
岸上的美奴 《鐘山》 1995/2
原野上的羊群 《大家》 1995/2
白銀那 《大家》 1996/3
日落碗窯 《中國作家》 1996/3
逆行精靈 《鐘山》 1997/3
九朵蝴蝶花 《大家》 1997/6
觀彗記 《花城》 1998/1
青草如歌的正午 《十月》 1999/2
五丈寺廟會 《收獲》 2000/3
鴨如花 《人民文學(xué)》 2001/2
瘋?cè)嗽旱男∧ケP 《大家》 2001/4
芳草在沼澤中 《鐘山》 2002/1
酒鬼的魚鷹 《天涯》 2002/5
零作坊 《北京文學(xué)》 2003/7
相約怡瀟閣 《小說月報.原創(chuàng)版》2003/5
踏著月光的行板《收獲》2003/6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鐘山》2005/3
西街魂兒《收獲》2006/4
第三地晚餐《小說月報》2006/5
起舞《收獲》2007/6
布基蘭小站的臘八夜《小說月報》2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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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作品簡介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
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06年出版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的敘述者——女主人公在丈夫車禍去世后獨自遠行,因山體滑坡,列車中途停靠在一個盛產(chǎn)煤炭和寡婦的小鎮(zhèn)烏塘,得以接觸社會,聽鬼故事、喪歌以及眾多奇聞,目睹苦難、不公和死亡。世界上的夜晚是一個人的夜晚,也是所有人的夜晚。那樣的夜晚也可能是遲子建的夜晚,那樣的故事也可能是遲子建自己的故事。那時候,遲子建是用寫作來療傷的。
詩評家謝冕在第二屆“北京文學(xué)·中篇小說月報獎”頒獎會上,這樣宣讀遲子建的小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的授獎詞:“向后退,退到最底層的人群中去,退向背負悲劇的邊緣者;向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向人物最憂傷最脆弱的內(nèi)心,甚至命運的背后。然后從那兒出發(fā)傾訴并控訴,這大概是遲子建近年來寫作的一種新的精神高度?!?
遲子建是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委會委員、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出版著作40余部,500余萬字。曾先后獲得全國第一、二屆魯迅文學(xué)獎。在日前揭曉的第四屆魯迅文學(xué)獎獲獎名單中,遲子建憑借中篇小說《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再獲殊榮,這在全國作家中是首位。
遲子建的作品有《福翩翩》,寫了遲子建以一貫的沉靜筆觸,娓娓述說著烏吉河畔、柴旺一家的瑣碎生活。從清湯寡水的肉片酸菜粉絲,到小年夜里的白糖黏豆包;從巧結(jié)姻緣的壓酸菜石,到橫生枝節(jié)的頸椎治療儀。柴旺一家在現(xiàn)實的荒涼與凋敝中,快樂地生存著。縱使背負兒子惹事生非的債務(wù);下崗、轉(zhuǎn)業(yè),又落得衣食無靠,生活仍然值得歡欣鼓舞。遲子建不善肆無忌憚的夸張。在她筆下,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哀愁。鄰居劉家穩(wěn),雖以教師為業(yè),卻也命運多舛。車禍、殘疾、病退。比照柴旺一家,可謂殊途同歸。
像蕭紅一樣,東北女作家遲子建戀戀不忘的是黑土地上的人,黑土地上的蒼痍和苦痛。長篇新作《偽滿洲國》描述偽滿洲國時期東北下層人物的生活,特殊的歷史時期,小人物的悲歡離合,黑土地的風(fēng)土人情……被評論家譽為中國當代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最新探索。
我的童年春光記憶,是與一個老啞巴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在一個偏僻而又冷寂的小鎮(zhèn),一個有缺陷的生命,他們的名字就像秋日蝴蝶的羽翼一樣脆弱,漸漸地被風(fēng)和寒冷給摧折了。沒人記得他的本名,大家都叫他老啞巴。他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出奇地黑,出奇地瘦,脖子長長的,那上面裸露的青筋常讓我聯(lián)想到是幾條蚯蚓橫七豎八地匍匐在那里。老啞巴在生產(chǎn)隊里喂牲曰,一早一晚的,常能聽見他鍘草的聲音,嚎——嚷嚷,那聲音像女人用刀刮著新鮮的魚鱗,義像男人搶著銳利的斧子在劈柴。
《偽滿洲國》
內(nèi)容簡介
作者追溯《偽滿洲國》的寫作動機,那還是十二年前在北京魯迅文學(xué)院求學(xué)期間萌生的。不過那時作者對這一段特殊的歷史所知甚少,那種動機只能是一種想法,很快就被其他的寫作淹沒和沖淡了。一九九○年作者畢業(yè)回到哈爾濱,擁有了一間屬于自己的小屋,終于可以安定而踏實地讀書和寫作了。這時《偽滿洲國》的寫作念頭又不可遏止地浮現(xiàn)出來。
《偽滿洲國》在作者心中只是一個雛形,覺得支筆寫它為時尚早。在接下來的七年時間里,作者著力進行一些中短篇的寫作,從這種寫作中獲得了文字的鍛煉,同時,仍然注意搜集《偽滿洲國》的歷史資料,這里既有從圖書館復(fù)印來的,也有從書店購置的,更寶貴的是從一些舊書攤尋到的。到了一九九八年,作者覺得《偽滿洲國》的意象在其心中愈來愈豐滿,創(chuàng)作的沖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于是又集中做了兩個月的資料,到了四月迎春初放之時,便開始了寫作。
一部作者傾注了巨大熱情的長篇寫完了,它是否成功,有待讀者的判斷和時間的驗證。對作者而言,心中滿落著《偽滿洲國》燃燒后落下的灰燼,這灰燼蒼涼而苦澀,一如作者遠離故鄉(xiāng)時的情愫。
媒體推薦
后記
翻開《偽滿洲國》的手寫稿,在第一本的第一頁上,我看見了當時標記的寫作日期:一九九八年四月十二日。
記得那天花去了整整一個白天,才寫下并且確定了《偽滿洲國》的開頭:“吉來一旦不上私塾,就會跟著爺爺上街彈棉花,這是最令王金堂頭疼的事了。把他領(lǐng)出去容易,帶回來難。吉來幾乎是對街上所有的鋪子都感興趣,一會兒去點心鋪子了,一會兒又去干果店了,一會兒笑嘻嘻地從暢春坊溜出來了?!?
我覺得找到了《偽滿洲國》的敘述基調(diào)和語言感覺。雖然那一天只寫了幾百字的開頭,可卻覺得無限充實。傍晚散步時看著暮色溫柔的街景,有一種特別的感動。
追溯《偽滿洲國》的寫作動機,那還是十二年前在北京魯迅文學(xué)院求學(xué)期間萌生的。不過那時我對這一段特殊的歷史所知甚少,那種動機只能是一種想法,很快就被其他的寫作淹沒和沖淡了。一九九0年我畢業(yè)回到哈爾濱,擁有了一間屬于自己的小屋,終于可以安定而踏實地讀書和寫作了。這時《偽滿洲國》的寫作念頭又不可遏止地浮現(xiàn)出來。同年底,我到日本訪問,在東京,有天晚宴結(jié)束后,有一位兩鬢蒼蒼的日本老人突然走到我面前,他講著一口流利的漢語,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從滿洲國來?”我當時有一種蒙羞的感覺,因為滿洲國的歷史已經(jīng)結(jié)束半個多世紀了,而那段歷史對東北人民來講又是苦難的歷史。這位老人在三十年代來過東北,當時是一家新聞通訊社的記者,他向我了解如今的東北的情況,表達了想再來看看的愿望,這對我是一種震動。我想起了東北一些第人在憶起舊事常常要說的那句話:“滿洲國那時候……”這段歷史何以給中日人民留下了的烙印如此深刻?歸國后我開始去省圖書館查閱相關(guān)資料,做了一些筆記。然而圖書館資料有限,《偽滿洲國》在我心中只是一個雛形,覺得動筆寫它為時尚早。在接下來的七年時間里,我著力進行一些中短篇的寫作,從這種寫作中獲得了文字的鍛煉,同時,仍然注意搜集《偽滿洲國》的歷史資料,這里既有從圖書館復(fù)印來的,也有從書店購置的,更寶貴的是從一些舊書攤尋到的。到了一九九八年,我覺得《偽滿洲國》的意象在我心中愈來愈豐滿,創(chuàng)作的沖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于是又集中做了兩個月的資料,到了四月迎春初放之時,便開始了寫作。
從一九九八年四月動筆,到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底寫畢,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期間除了世界杯足球賽期間我中斷了寫作外,基本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偽滿洲國》上。寫作帶給人精神的那種愉悅與給身心所造成的疲憊自不待言。在這期間,由于我結(jié)婚后與丈夫兩地分居,所以常常是提著資料和手稿奔波在哈爾濱與故鄉(xiāng)之間。在哈爾濱每天寫作之后,無論什么天氣,總要堅持在晚飯后的黃昏散散步。有時累得或懶得不想做飯了,就花錢到餐館吃現(xiàn)成的。而在故鄉(xiāng),我的窗外就是山巒、河流和草灘,夏季時推開窗戶,清冽的空氣就會飄蕩在室內(nèi),你能嗅到花香、草香和河水的氣息,雞鳴狗吠的聲音也不絕于耳。記得去年陰歷七月十五的夜晚,我站在窗前向下一望,只見那河流被月亮映照得煥發(fā)著勃勃金光,感覺那河上的月光似在燃燒,這夜景實在美得驚心動魄。這種寂靜而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寫作環(huán)境,使《偽滿洲國》的寫作一直顯得比較悠徐從容,不急不躁,以至脫稿之后,當我把稿子整理出來,發(fā)現(xiàn)它已有六十多萬字,著實嚇了我一跳。
茅盾文學(xué)獎獲獎作品《額爾古納河右岸》
如果說我的這部長篇分為四個樂章的話,那么第一樂章的《清晨》是單純清新、悠揚浪漫的;第二樂章的《正午》沉靜舒緩、端莊雄渾;進入第三樂章的《黃昏》,它是急風(fēng)暴雨式的,斑駁雜響,如我們正經(jīng)歷著的這個時代,摻雜了一縷縷的不和諧音。而到了第四樂章的《尾聲》,它又回到了初始的和諧與安恬,應(yīng)該是一首滿懷憧憬的小夜曲,或者是彌散著鐘聲的安魂曲。我不知道自己譜寫的這部心中的交響曲是否會有聽眾。我沒有那么大的奢望要獲得眾生的喝彩,如果有一些人對它給予發(fā)自內(nèi)心的掌聲,我也就滿足了?!t子建
內(nèi)容簡介
該部小說在《收獲》雜志上登載以來,受到讀者和評論家的熱切關(guān)注,被媒體稱為“最值得期待的書”之一,是我國第一部描述東北少數(shù)民族鄂溫克人生存現(xiàn)狀及百年滄桑的長篇小說。女作家遲子建以一位年屆九旬的鄂溫克族最后一位酋長女人的自述口吻,向我們講述了這個弱小民族頑強的抗爭和優(yōu)美的愛情。小說語言精妙,以簡約之美寫活了一群鮮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溫克人。小說以小見大,以一曲對弱小民族的挽歌,寫出了人類歷史進程中的悲哀,其文學(xué)主題具有史詩品格與世界意義。
獲獎情況
2008年11月2日20時,茅盾的故鄉(xiāng)烏鎮(zhèn)迎來第七屆茅盾文學(xué)獎的頒獎典禮。第七屆茅盾文學(xué)獎評委牛玉秋女士宣讀遲子建長篇小說《額爾古納河右岸》授獎辭:
第七屆茅盾文學(xué)獎獲獎作家遲子建懷著素有的真摯澄澈的心,進入鄂溫克族人的生活世界,以溫情的抒情方式詩意地講述了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頑強堅守和文化變遷。這部“家族式”的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與鄂溫克族人的坦誠對話,在對話中她表達了對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堅持信仰、愛憎分明等等被現(xiàn)代性所遮蔽的人類理想精神的彰揚。遲子建的文風(fēng)沉靜婉約,語言精妙。小說具有詩史般的品格和文化人類學(xué)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風(fēng)格鮮明、意境深遠、思想性和藝術(shù)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遲子建獲獎感言 一個人也許不該記住榮譽的瞬間,但是在這個時刻我要坦誠地說:這個時刻,這個夜晚會留在我的記憶當中。因為我覺得跟我一起來到這個頒獎臺的不僅僅是 我,還有我的故鄉(xiāng),有森林、河流、清風(fēng)、明月,是那一片土地給我的文學(xué)世界注入了生機與活力。感謝大興安嶺的親人對我的關(guān)愛,感謝推薦此書的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黑龍 江省作家協(xié)會,和《收獲》雜志社,感謝中國海洋大學(xué)文學(xué)院在我修訂長篇時所提供的美好環(huán)境,同時在這里,我還要感激一個遠去的人——我的愛人,感激他離世后在我的夢境中 仍然送來親切的囑托,使我獲得別樣的溫暖。
茅盾文學(xué)獎選擇了《額爾古納河右岸》是我的幸運。在此我還想說,那些沒有獲得本屆茅盾文學(xué)獎的一些作家和他們的作品,如輪椅上的巨人史鐵生先生,他們的作品也值得 我們深深的尊敬,他們的作品也依然是過去四年中,中國長篇小說的重要收獲。茅盾先生是我敬仰的文壇前輩,他是一個始終站在時代前列、關(guān)注民族命運、同情民族疾苦、具有 強烈使命感和悲憫意識的作家,與他相比,我們還顯得渺小和卑微。接下來我會磨煉自己的作品,使它能夠達到比較理想的境界。
最后我要特別感謝本屆茅盾文學(xué)獎的各位評委老師,感謝你們對一個誠實勤懇的寫作者的厚愛和肯定,感謝你們把莊重的一票投給了《額爾古納河右岸》,我相信是你們深厚 的學(xué)養(yǎng)和良知,與這部作品的主旋律產(chǎn)生了共鳴,謝謝你們!
我非常感謝俄羅斯當代著名作家,被譽為“當代俄羅斯文學(xué)良心”的拉斯普京先生說的一句話,在此作為答謝詞的結(jié)語:這個世界的惡是強大的,但是愛與美更強大!謝謝!
光明在低頭的一瞬
俄羅斯的教堂,與街頭隨處可見的人物雕像一樣多。雕像多是這個民族歷史中各個階層的偉大人物。大理石、青銅、石膏雕刻著的無一不是人物肉身的姿態(tài),其音容笑貌,在各色材質(zhì)中如花朵一樣綻放。至于這軀殼里的靈魂去了哪里,只有上帝知道了。
莫斯科的東南方向,有一座被森林和草原環(huán)繞的小城———弗拉基米爾,城邊有一座教堂,里面有俄羅斯大畫師安德烈·魯勃廖夫的壁畫作品。教堂里參觀的人并不多,我仰著脖子,看安德烈·魯勃廖夫留在拱頂?shù)漠嬜?。同樣是畫基督,他的用色是單純的,赭黃占據(jù)了大部分空間,仿佛又老又舊的夕照在彌漫。人物的形態(tài)如刀削般直立,其莊嚴感一覽無余,是宗教類壁畫中的翹楚。
就在我收回目光,滿懷感慨低下頭來的一瞬,我被另一幅畫面所打動了:有一位裹著頭巾的老婦人,正在安靜地打掃著凝結(jié)在祭壇下面的燭油!
她起碼有六十歲了,她掃燭油時腰是佝僂的,直身的時候腰仍然是佝僂的,足見她承受了歲月的滄桑和重負。她身穿灰藍色的長袍,戴藍色的暗花頭巾,一手握著把小鐵鏟,一手提著笤帚,腳畔放著盛燭油的撮子,一絲不茍地打掃著燭油。她像是一個虔誠的教徒,面色白晳,眼窩深陷,臉頰有兩道深深的半月形皺紋,微微抿著嘴,表情沉靜。教堂里偶爾有游客經(jīng)過,她絕不張望一眼,而是耐心細致地鏟著燭油,待它們聚集到一定程度后,用笤帚掃到鐵鏟里,倒在撮子中。她做這活兒的時候是那么虔誠,手中的工具沒有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響聲,她大概是怕驚擾了上帝吧。
我悄悄地站在老婦人的側(cè)面,看著祭壇,看著祭壇下的她。以她的年齡,還在教堂里做著清掃的事務(wù),其家境大約是貧寒的。上帝只有一個,朝拜者卻有無數(shù),所以祭壇上蠟炬無數(shù)。它們播撒光明的時候,也在流淚。從祭壇上蜂飛蝶舞般飛濺下來的燭淚,最終凝結(jié)在一起,匯成一片,牛乳般潤澤,琥珀般透明,宛如天使折斷了的翅膀。老婦人打掃著的,既是人類祈禱的心聲,也是上帝安撫塵世中受苦人的甘露。
這樣一個掃燭油的老婦人,使弗拉基米爾之行變得有了意義。她的形象不被世人知曉,也永遠不會像莫斯科街頭佇立的那些名人雕像一樣,被人紀念著,拜謁著。但她的形象卻深深地鐫刻在了我心中!鐫刻在心中的雕像,該是不會輕易消失的吧?
我非常喜歡但丁在《神曲》的《天堂篇》中的幾句詩,它們像星星一樣閃耀在結(jié)尾《最后的幻象》中:無比寬宏的天恩啊,由于你/我才膽敢長久仰望那永恒的光明/直到我的眼力在那上面耗盡!
那個掃燭油的老婦人,也許看到了這永恒的光明,所以她的勞作是安然的。而我從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種永恒的光明:光明的獲得不是在仰望的時刻,而是于低頭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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