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伴侶兇殺案是世界上最大的兇殺案類別之一,主要受害者為女性。聯(lián)合國毒品和犯罪問題辦公室的一份報告指出,2017年有8.7萬名女性被謀殺,其中一半以上死于伴侶或家庭成員之手。
本書作者簡·蒙克頓·史密斯是一名英國的犯罪模式學家,專門研究兇殺、情感操縱等案件。人們過去常用“激情犯罪”來為親密關系兇殺案辯解,假設兇手在案發(fā)時是沖動的,是出于嫉妒或者憤怒這些原因,做出了完全不符合其本性的事,就好比腦袋里有根弦啪地一聲斷了。然而,簡在仔細分析了400多起親密伴侶兇殺案后發(fā)現(xiàn),激情犯罪只是個傳說,兇手往往遵循情感操縱的模式,兇殺是有步驟、有預謀的。
在大量研究的基礎上,簡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兇殺時間軸”,它有八個階段,兇手的情感操縱逐漸升級,直到最后兇案發(fā)生。
第一階段:操縱和跟蹤的歷史
它發(fā)生在受害者和操縱者相遇并確定親密關系之前。
1. 作者認為,一個人過去的暴力和操縱行為有很強的預測性。不是所有操縱欲強的人都有一份犯罪記錄,但他們的言行舉止,能透露出危險的信號。
2.要善于傾聽和觀察:這個人是否有操縱或者暴力的歷史?他們是不是那種非贏不可的人?如果事情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來,他們是什么反應?
總之,在一段關系形成之前,要保持開放的心態(tài)。
第二階段:旋風般的承諾
在這一階段,操縱者會努力推動關系快速發(fā)展,其目的是獲得受害者的承諾。
對于操縱者來說,不管承諾的形式如何,只要得到了承諾就等于讓伴侶簽了一份終身合約,賦予操縱者控制這段關系的權(quán)力。除非操控者自己想要終止這份合約,否則承諾不可撤回。
操縱者的目標跨越了各個年齡、性別、社會階層、教育背景、種族、職業(yè),沒人能完全幸免。
第三階段:生活在操縱之中
對于很多遭遇情感操縱的人來說,操縱的手法是隱蔽的,但每一種都是為了保證受害者對操縱者的順從。
1. 操縱的兩大支柱:
⑴ 嫉妒法則:操縱者往往希望伴侶不要做令自己感到嫉妒的事情,比如不要和別的男人說話。
⑵ 忠誠法則:常見形式是讓受害者在兩方之間做出選擇。
2. 其他操縱手段:
⑴ 煤氣燈效應:通過情感操縱,讓受害者逐漸失去自尊、產(chǎn)生自我懷疑,從而無法逃脫。
⑵ 刻板規(guī)矩:不能隨意改變?nèi)魏紊盍晳T。這種事無巨細的管控,讓操縱者能注意到任何微小的變化,并把這些變化被視為受害者挑釁和反抗的標志。
3. 情感操縱通常由操縱者的恐懼驅(qū)動,由受害者的恐懼維持
⑴ 操縱者通常恐懼失去某種自己理所應得的東西,比如對伴侶的所有權(quán)。
⑵ 受害者的恐懼則是在長期的經(jīng)驗中積累起來的。受害者知道,什么會激怒操縱者,反抗的代價是什么,他們會盡力預測和避免傷害。
⑶ 恐懼要發(fā)揮作用,甚至無需操縱者在場。18世紀的英國哲學家邊沁提出了一個名為“圓形監(jiān)獄”的設想,在這個監(jiān)獄里,警衛(wèi)可以看到囚犯,囚犯卻看不到警衛(wèi)。由于囚犯不知道自己何時正被監(jiān)視,他們就會自我監(jiān)視,始終循規(guī)蹈矩。
第四階段:觸發(fā)
在第四階段,會出現(xiàn)一個事件,挑戰(zhàn)了操縱者的控制感和權(quán)力感。常見的觸發(fā)事件是分手。
此外,財務危機、破產(chǎn)、疾病都有可能讓操縱者失去對伴侶的操縱,因此也會成為觸發(fā)點。
第五階段:升級
在這個階段,操縱者會想方設法奪回控制權(quán),具體的手段因人而異。
⑴ 跟蹤騷擾:根據(jù)英國法律,跟蹤騷擾包括尾隨、監(jiān)視、監(jiān)聽、打電話、發(fā)短信等等。它是收集受害者信息的手段,也是恐嚇受害者的方式。
⑵ 自殺威脅:如果有人在這個階段再三考慮自己的死亡,說明他們對境況可能有了非常極端的終極看法,因此自殺威脅應該被解讀為殺人威脅。
第六階段:想法的改變
此時,操縱者開始相信,必須毀了受害者。
想法的改變可能會帶來行為上的微妙變化,往往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覺察得出,但遺憾的是,人們往往在兇殺發(fā)生后,才回味過來那些變化意味著什么。
第七個階段:計劃
有些人的計劃可能花了一年,甚至更久,而有的人可能幾小時就計劃好了謀殺。他們常常會上網(wǎng)搜索“如何實施完美的謀殺”或者“如何殺人”。
第八階段:兇殺和/或自殺
親密伴侶兇殺案的表現(xiàn)形式各異,但時常伴隨著“過度殺戮”的現(xiàn)象,有時候,孩子也會成為兇殺的目標。
作者指出,還有很多親密伴侶兇殺案沒有被記錄為兇殺。比如因為家庭暴力和情感操縱導致的受害者自殺,還有些死亡原因被歸結(jié)為災難、意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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