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棗莊人,畢業(yè)于曲阜師范大學美術系。結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F(xiàn)為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文化部青聯(lián)書法篆刻委員會委員,北京大學名家工作室高研班馬德田(書法)導師班導師,中國國家畫院胡抗美書法課題班成員,《中國書畫》雜志社書法院書法家,曲阜師范大學兼職教授,河北美術學院馬德田書法工作室主任導師、教授,棗莊學院客座教授,山東省青年聯(lián)合會委員,山東省書法家協(xié)會創(chuàng)作委員會委員,山東省青年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山東省美術家協(xié)會當代藝術委員會委員,棗莊市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棗莊市青年書法家協(xié)會主席,五月書會成員。2008年被評為山東省優(yōu)秀青年藝術家。2010年榮獲山東省政府“泰山文藝獎”。2009年《東方藝術·書法》中堅欄目專題介紹,2011-2015年連續(xù)提名為《東方藝術·書法》全國青年書法二十家。
書家自述
碑帖兼容,書畫同源是我近期五年的學書方向。碑帖兼容是清末民國期間書家創(chuàng)作的主流方式。而我們當代的書法創(chuàng)作早已偏離了此途。近期一直在思考,我的書法創(chuàng)作該走向何方?最終還是選擇了延續(xù)碑帖兼容這個方向。我認為它應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是一條書法的康莊大道。我的書法研究與學習也定位在這一時期的關鍵人物——沈曾植。于是我展開了五六年對沈曾植的研究學習與創(chuàng)作實踐。
首先要認清沈曾植在清末書壇的重要意義。他是位學者型書法家,他以樸學為基,晚年一直在做書法的證偽工作,一直嘗試各種風格的可能性。異體、同勢,古今雜形是他重要的書學思想。他在書法上的最大貢獻是漢代簡牘書法在行草書創(chuàng)作的創(chuàng)新運用。以此為切入點,我在漢隸、簡牘、漢磚、章草等漢代書法傳統(tǒng)上進行了重新臨摹學習,在此過程中,從技術到觀念認識都以沈氏方法為之,使我受益匪淺我臨摹了大量沈氏作品及其手稿,并以他的方式對“二王”至宋代帖學經典作品進行了演繹臨摹。在此過程中找到了大量創(chuàng)作元素,使我興奮不已。也讓我逐漸認清了書法的一些原理與規(guī)律。這是我學習沈曾植的最大收獲。由沈氏我開始上追金農、倪元璐、楊維楨及至蘇東坡,歐陽詢父子。因為這些書家的創(chuàng)作都是基于隸法展開的,在他們強烈地書法創(chuàng)作面貌的背后,都潛在著一樣的書理,這個收獲是巨大的。以沈曾植為點往下追,我又臨摹了康有為、徐生翁、齊白石、黃賓虹、馬一浮,王蘧常等。同樣收獲頗豐,并打開一個新思路——以畫入書,書畫同源。
通過對這批書家的研究實踐,我得出一個心得。他們在篆隸上都下足了功夫,都掌握了書法的原理與規(guī)律,尤其在隸法上。造型走位以方為主,筆法上以折斷、中側并用,注重錘煉點畫形態(tài)與質感。意境追求雄強古拙沉厚的氣象。行草書只不過是他們在這一原理的個性表現(xiàn)而已,我甚至認為就是他們隸法上的手寫體。有了這五年的臨摹積累,我體會到原理的重要性,也開始了我近期的書法創(chuàng)作。并嘗試以各種手段去表現(xiàn)隸法的規(guī)律,也就有了近期的書法面貌。以上是我對如何繼承書法傳統(tǒng)的近期思考。這些思考與買踐都是基于書法本體技術展開的。
有了上一階段的體會,我又開始思考書法的漸變與突變的問題。任何一門藝術的創(chuàng)新都應是在繼承傳統(tǒng)上的漸變,而不可能是突變,而且這一過程是需要時間做積累的,要耐得住寂寞與孤獨。真的藝術不是熱鬧場,要坐得住冷板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我們的考古工作發(fā)掘出了大量的書法新資源。
比如漢簡牘的大量出土、漢磚、漢刻石、魏碑墓志等,加上高科技印刷的發(fā)達。使我們能看到遠比古人多的書法資源。如何更好地運用創(chuàng)新這些書法資源,是擺在我們每位作者的重要課題。這是需要定力與方法的,要有治學的手段與學術研究的思維。同時也需要作者的膽量與才情。這個課題很龐大,需要我們大家共同探索與實踐。所以當代書法創(chuàng)作延續(xù)清末民國書學思想,也是書法藝術漸變的具體體現(xiàn)。
第三個問題,我覺得對古體書論的閱讀與理解是我們要急需解決的問題。近期閱讀了一些古代書論,尤其是漢唐與清中末期的,古人思想精髓與創(chuàng)作心得全在于此,它能打開我們的智慧,真正走進傳統(tǒng)。當代書法理論有些少數(shù)硬拿西方藝術理論套在書法藝術創(chuàng)作上,以示書法現(xiàn)代性,是有夫失偏頗的。當代有很多事有開創(chuàng)性的思想,在書法理論上閱讀古人更是我們在當代急需的。
有很多古代書論被當下誤讀了,比如“永”字八法的問題,古人主要在論述筆勢的“永”字中的體現(xiàn),而被很多人解讀成八個筆畫的寫法。嚴重誤讀古法。所以增加古代書法理論修養(yǎng)是我們共同的課題,也是書法創(chuàng)作走向創(chuàng)新的重要依據(jù)之一。
第四個問題,在書法實踐中,個人審美追求的明確性及情感的表達,是很難的。這也涉及了一個老問題“形式與情感”。任何藝術最終都要表達作者的情感與思想,但我們現(xiàn)在看到很多作品,只是一種技術呈現(xiàn),而感受不到作者背后這個人的真實存在。這種創(chuàng)作還是否有意義?明清時代有些畫家書法在這個點上表達得非常充分,值得我們研究繼承。我們要體會這些藝術家作品背后深厚的情感與修養(yǎng)。比如徐渭、八大、金農,黃賓虹等。以畫入書,書畫同源。
古時的書畫是不分家的,畫家用筆的松動甚至破壞性的筆觸及浪漫空間意識是值得我們研究學習與借鑒的。在書法的學習與實踐中,我想要堅守些文人的風骨,讓自己的內心純凈下來,真實起來。我想在創(chuàng)作中情感也會自然流露出來,這樣的作品也就有了生命狀態(tài)。即使稚嫩不完美,但有意義。我想這也是我們學習藝術的本意。
柴天鱗評論:
記得第一次知道馬德田的名字是在網(wǎng)絡上,他那時的網(wǎng)名叫“子野清歌”,那時伯遠還在廣西陳國斌老師那里學習,每天能在網(wǎng)上看他們貼出來的作業(yè)。幾乎每次看到都會驚呼:字還可以這樣寫???那種新鮮感,那種新奇感不亞于我第一次看到顏真卿的《裴將軍詩》那樣激動。慢慢地也讓我認識了一個詞叫“形式”。我那時就想“形式”是個什么東西,如此奇妙,能讓稀松平常的字,在他的筆下瞬間鮮活起來,變得不同尋常。但是每次都只能:羨慕嫉妒恨。羨慕他的才華,嫉妒他有好的師友,恨自己寫不好。到了后來,德田流行書風獲獎,又出了流行書風提名作者的作品集,他的那個作品集,我還是在琉璃廠十國書店買的。再后來就慢慢認識了,熟悉了,一見如故。
為了了解德田,我專門上網(wǎng)百度了“形式”這個詞:形式是指某物的樣子和構造,區(qū)別于該物構成的材料,即為事物的外形。但是這些解釋我覺得還不夠,繼續(xù)尋找。就找到了外國人的解釋,培根則認為物質性的事物才是實體,形式則是物質的結構。他堅持形式與事物的性質不可分。他認為形式是物體性質的內在基礎和根據(jù),是物質內部所固有的、活生生的、本質的力量。物質之所以只有自己的個性,形成各種特殊的差異,都是由于物質內部所固有的本質力量,即形式所決定的。人們只要認識和掌握了形式,就可以在極不相同的實體中抓住自然的統(tǒng)一性,就可以在認識上獲得真理,在行動上得到自由。他把發(fā)現(xiàn)和認識形式看作是人類認識目的。
看完了這些,還是迷迷糊糊的,不能完全了解,但我也又認識了一個詞“物質”。轉換到書法上形式就是書法的結構,物質就是書法的內涵或者質量。如此,我就從關注德田的形式,也開始關注他的質量,也就是線條的本質,這下發(fā)現(xiàn)了他的筆下多篆隸用筆,線條有金石氣,他用這種線條去分解“二王”的行草書結構,猶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輕松之余就力冠三軍,真是不可思議,也為我們解讀“二王”書風提供了一條思路,讓我們看到,通往帖學的并非華山一條路,很有啟發(fā)性。他可以為了整篇布局犧牲單字結構,為了形式去打散字形,最后我們看到的結果就是字很有陌生感、新奇感。
由于德田的影響,他的身邊有很多追隨者,德田也因此在書法的教育上傾力很多。一時學習德田作品的學生不少,出現(xiàn)了很多以形式見長的作品,都很引入矚目,慢慢地看的多了,審美也就有了抗藥性了,不似當時那么刺激眼球了,漸漸也就發(fā)現(xiàn)規(guī)律了,形式忽然不錯,但是看多了容易手法雷同,如果不能像德田的作品那樣生發(fā),就容易把形式變成模式。這也是當代以形式作為表現(xiàn)形式的作品容易出現(xiàn)的問題。
這么多年,我一直在向德田兄學習,也希望能搭上形式的車,讓自己的字神奇起來,可是一直不能得門而人,每次看他的作品都很認真,生怕漏掉什么,但也沒有拿走什么,一個人在書房暗暗恨自己不是那塊料,但也享受他每次帶來的新奇,也就繼續(xù)的“羨慕嫉妒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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