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6月1日,戴笠派特務跟蹤到上海,繼續(xù)追殺汪精衛(wèi)。派出的先行隊伍正是年初參與河內刺汪的得力干將毛萬里和王魯翹,及原來劉戈青小組的成員譚寶義,朱山猿、尤品三和平福昌。毛萬里原是戴笠秘書,戴笠在香港銅鑼灣建立的刺汪調度指揮中心,就是由毛萬里實際操作。此時毛萬里被任命為軍統(tǒng)上??偠讲欤伤c王魯翹一起負責指揮刺汪任務。而譚寶義,朱山猿、尤品三和平福昌就是年初參與刺殺大漢奸陳箓的成員,此時正慶功受獎結束。他們熟悉上海的各種情況,由這些人配合毛萬里、王魯翹行動,算是比較理想的組合。于是,譚寶義四個人搭乘同一艘船,而毛萬里和王魯翹乘另外的船,分批香港奔赴上海。
到了上海,譚寶義等人在白爾部路霞飛口租了霞飛公寓14號房間。這地方正就是如今的重慶北路淮海中路路口,上海婦女用品商店正北面。毛萬里、王魯翹分別住在大中飯店和大方旅社。他們深居寡出,等待線人指引目標,然后突襲汪精衛(wèi)。
1939年7﹒7盧溝橋事變和8﹒13抗戰(zhàn)2周年紀念前夕,是日本憲兵隊和租界巡捕房最緊張的日子,他們正加緊聯(lián)合搜查。
1939年6月29日,日本憲兵隊得到可靠情報,會同公共租界巡捕房和法租界巡捕房,在當日凌晨在霞飛公寓14號內逮捕了譚寶義和平福昌,并在寓所內搜查出槍支彈藥等物。經過法國當局同意,公共租界巡捕房獲得了對兩人的審判權,但是一直未問出任何口供,兩人堅稱和重慶國民政府無任何關系。7月3日,日本憲兵隊正式行文工部局警務處,要求引渡兩人,起初未獲同意。兩租界不同意的原因是日本憲兵隊濫用刑罰﹑虐待犯人,是臭名昭著的魔鬼。
霞飛公寓14號被日本憲兵隊破獲的事,有人說是日本憲兵隊從王鐘麒和李濟時的口供中得到的。但這在時間上是有嚴重的矛盾:
霞飛公寓14號被日本憲兵隊破獲的事是發(fā)生在6月29日。而王鐘麒是1939年9月份后才被林之江捕去,與李濟時一起落水。把這兩件事硬捏在一起,就因果倒置了。是'結果’發(fā)生在原因之前,這顯然不對頭。有關王鐘麒.李濟時被捕的事,我們隨后另作討論。要說有什么人出賣他們,那只有比譚寶義和平福昌被捕時更早就投76號的原軍統(tǒng)成員是張勁廬﹑林之江﹑萬里浪三人。但這也缺乏依據。譚寶義和平福昌是戴笠從香港派來,這三人也不一定知情。
更可能是譚寶義和平福昌一住進霞飛公寓就引起日本特務和法租界的懷疑。
因為,此時是6月底,離7.7事變兩周年記念日只剩下一周了。去年七.七和八.一三上海兩次大暴動,給日本人和法國人印象深刻。1938年的暴動使日本人遭受打擊而牽怒于租界,英法租界受到日軍的巨大壓力而屈服,他們不讓利用租界為基地重演1939年七七和八一三大暴動。于是日法聯(lián)合提前行動,搜查新住進法租界霞飛公寓的'生人’。而這次一搜即準,查住客身份的同時查到了槍枝。譚寶義和平福昌被捕是因日本人和法國人的預防措施。而不一定要預想成什么人出賣。
但租界當局拒絕引渡兩人的立場,后來發(fā)生了動搖。
十天之后也就是7月13日,工董局警務處同意將兩人交給日本憲兵隊訊問5天,日本憲兵隊擔心時間太短,不足以使其位于百老匯大廈(即現(xiàn)在的上海大廈)的刑訊專家獲得有價值的口供,因此拒絕了。
兩天之后的7月15日,工董局警務處協(xié)助日本憲兵搜查了法租界福履理路(即現(xiàn)在的建國西路)317號。那是劉戈青原來的住處,巡捕們查獲了未銷毀的文件,那就是劉戈青寫給上級的報告的底稿。上面提到了成功刺殺陳箓,并列出了對此事有功的五個人的名字:譚寶義、平福昌、尤品三、朱山猿和徐國琦。工董局警務處由此認識到手頭兩名'犯人’真實的軍統(tǒng)身份。并漸漸將他們與風聞于上海的軍統(tǒng)刺殺汪精衛(wèi)的行動聯(lián)系起來。于是,譚寶義和平福昌被移送到日本憲兵隊之手。
霞飛公寓: 上海婦女用品商店對馬路的重慶北路淮海路口
續(xù))
...上面提到了成功刺殺陳箓,并列出了對此事有功的五個人的名字:譚寶義、平福昌、尤品三、朱山猿和徐國琦。...
王魯翹和王天木的二女兒王因子關系密切。前面提過,戴藏宜是王天木的大女兒王抗子的男朋友。原來這戴笠的兒子戴藏宜和警衛(wèi)員王魯翹分別看上了王天木的兩個女兒。
意外的是,王魯翹在1939年7月14日赴王二小姐的約會途中遭日本憲兵隊便衣五人攔截,企圖強行綁架。王與之搏擊周旋并呼救,后來被法捕房華籍警探發(fā)覺,警探將王魯翹與日便衣五人帶至法捕房,日方要求引渡被法方拒絕。更料不到的是,第二天即1939年7月15日,公共租界與法租界發(fā)動大搜查,軍統(tǒng)上海區(qū)成員的住所及辦公地址達十四處之多遭沖擊。幸賴軍統(tǒng)上海區(qū)于法捕房之內線劉俊卿及時向軍統(tǒng)上海區(qū)書記鄭修元通風報信,而軍統(tǒng)采取應急措施轉移,才使軍統(tǒng)上海區(qū)未被一網打盡。這事件中,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華籍督察長程海壽一意孤行,助紂為虐。接著,他不聽警告,于七月十四日王魯翹被法租界捕房逮捕后,程海壽帶著日本憲兵參予搜查上海區(qū)多個辦公地點。
多名軍統(tǒng)特務被法租界巡捕房抓走,十四處軍統(tǒng)活動地址遭搜查。雖說表面是租界巡捕房干的。但入今有人懷疑王天木與此有關。
此時王天木是否已遭76號綁架?是否已經叛變?現(xiàn)在無法講清。也不知上海的大搜捕及人員被捕是否王天木出賣。
當然,后來王天木主動投降了76號,導致軍統(tǒng)天津站和青島站跟著投敵,使北方的地下力量遭受嚴重破壞。當然,后來王天木主動投降了76號,導致軍統(tǒng)天津站和青島站跟著投敵,使整個華北的地下力量遭受嚴重破壞。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本是冤家對頭的軍統(tǒng)上海代區(qū)長趙理君,此后有可能產生趁機除掉王天木的念頭。說也巧,8月15日這天,從76號放出來的王天木正就遭遇未遂的暗殺。僅因王天木反應敏捷,加上運氣好,子彈擦肩而過,并沒讓他流血。
陳明楚則馬上來壓驚問候,向王天木出示了戴笠指示趙理君制裁王天木的電報。王天木憤怒了,帶著副官等人投敵偽76號特工總部。
射向王天木的子彈,到底是奉誰的命令?
這是一宗迷案。
陳明楚向王天木出示的戴笠電報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又成為一宗迷案。
近來有一種說法是確有戴笠電令除掉王天木的事。原因是戴笠懷疑1939年7月14日王魯翹被法租界捕房逮捕,與王天木有關,懷疑7月15日發(fā)生的兩個租界巡捕房對軍統(tǒng)地點的搜查也與王天木有關。因為王天木被76號綁架再秋毫無犯地放回來,76號就那么容易進進出出?事情怎能那么巧?
另一種說法如戴笠自我表明的那樣,決無此事。
陳明楚是王天木被綁架前早已投身76號。他此時已是76號在軍統(tǒng)的臥底。'戴笠的電報’系陳明楚偽造,他目的是為拖王天木下水。甚至暗殺王天木本身,也是故意安排的,弄地有驚無險,以激怒王天木。
原本陳明楚和趙理君一個是人事組組長,一個是行動組組長,兩人平時就互不服氣,暗自較勁。王天木擔任區(qū)長以后,曾提名陳明楚當軍統(tǒng)上海區(qū)書記長,因趙理君反對而落空。陳明楚更懷恨趙理君。前次,陳明楚就利用王天木與趙理君的矛盾,把劉戈青推薦給王天木,想通過劉戈青做幾件大事來鞏固王天木的地位,借機壓倒趙理君。
劉戈青暗殺陳箓后,日本特務機關和偽特工部大肆搜捕嫌疑人。陳明楚被李士群那伙人在一天夜里抓去,他熬不過酷刑,暗中投靠76號。特務頭子李士群交給他的任務,使讓他設法反間王天木。他組織了幾個人,對王天木進行了一次所謂的“暗殺”行動,故意造成未遂的假象。然后偽造了一份戴笠發(fā)給趙理君的電報,讓王天木看,嫁禍于戴笠和趙理君。使王天木加深了同趙理君的矛盾和對戴笠的猜忌。不得不找陳明楚商議另謀出路。陳明楚順水推舟,假意和王天木同時投靠李士群,掩蓋自己早已變節(jié)的真相。
但不管怎么說,這回合,是小混混李士群玩了一招小小的'捉放曹’的把戲,達到了目的,輕松地戰(zhàn)勝了高級特工頭子戴笠。
王魯翹和王天木的二女兒王因子關系密切。前面提過,戴藏宜是王天木的大女兒王抗子的男朋友。原來這戴笠的兒子戴藏宜和警衛(wèi)員王魯翹分別看上了王天木的兩個女兒。
意外的是,王魯翹在1939年7月14日赴王二小姐的約會途中遭日本憲兵隊便衣五人攔截,企圖強行綁架。王與之搏擊周旋并呼救,后來被法捕房華籍警探發(fā)覺,警探將王魯翹與日便衣五人帶至法捕房,日方要求引渡被法方拒絕。更料不到的是,第二天即1939年7月15日,公共租界與法租界發(fā)動大搜查,軍統(tǒng)上海區(qū)成員的住所及辦公地址達十四處之多遭沖擊。幸賴軍統(tǒng)上海區(qū)于法捕房之內線劉俊卿及時向軍統(tǒng)上海區(qū)書記鄭修元通風報信,而軍統(tǒng)采取應急措施轉移地址,才使軍統(tǒng)上海區(qū)未被一網打盡。這事件中,法租界巡捕房政治部華籍督察長程海壽一意孤行,助紂為虐。他不聽警告,于七月十四日王魯翹被法租界捕房逮捕后,程海壽帶著日本憲兵參予搜查上海區(qū)多個辦公地點。
多名軍統(tǒng)特務被法租界巡捕房抓走,十四處軍統(tǒng)活動地址遭搜查。雖說表面是租界巡捕房干的。但如今有人懷疑王天木與此有關。
此時王天木是否已已遭76號綁架?是否已經叛變?現(xiàn)在無法講清。也不知上海的大搜捕及人員被捕是否王天木出賣。
當然,后來王天木主動投降了76號,導致軍統(tǒng)天津站和青島站跟著投敵,使整個華北的地下力量遭受嚴重破壞。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本是冤家對頭的軍統(tǒng)上海代區(qū)長趙理君,此后有可能產生趁機除掉王天木的念頭。說也巧,8月15日這天,從76號放出來的王天木正就遭遇未遂的暗殺。僅因王天木反應敏捷,加上運氣好,子彈擦肩而過,并沒讓他流血。
陳明楚則馬上向王天木出示了戴笠指示趙理君制裁王天木的電報。王天木憤怒了,帶著副官等人投敵偽76號特工總部。
射向王天木的子彈,到底是奉誰的命令?
這是一宗迷案。
陳明楚向王天木出示的戴笠電報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又成為一宗迷案。
一種說法是確有戴笠電令除掉王天木的事。原因是戴笠已經懷疑王天木了。王天木被76號綁架再秋毫無犯地放回來,76號就那么容易進進出出?
戴笠認為1939年7月14日王魯翹被法租界捕房逮捕,與王天木有關,還懷疑7月15日發(fā)生的兩個租界巡捕房對軍統(tǒng)地點的搜查也與王天木有關。
另一種說法如戴笠自我表明的那樣,決無此事。陳明楚是王天木被綁架前早已投身76號。他此時已是76號在軍統(tǒng)的臥底。'戴笠的電報’系陳明楚偽造,他目的是為拖王天木下水。甚至暗殺王天木本身,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弄得有驚無險的,以激怒王天木。
原本陳明楚和趙理君一個是人事組組長,一個是行動組組長,兩人平時就互不服氣,暗自較勁。王天木擔任區(qū)長以后,曾提名陳明楚當軍統(tǒng)上海區(qū)書記長,因趙理君反對而落空。陳明楚更懷恨趙理君。前次,陳明楚就利用王天木與趙理君的矛盾,把劉戈青推薦給王天木,想通過劉戈青做幾件大事來鞏固王天木的地位,借機壓倒趙理君。
劉戈青暗殺陳箓后,日本特務機關和偽特工部大肆搜捕嫌疑人。陳明楚被李士群那伙人在一天夜里抓去,他熬不過酷刑,暗中投靠76號。特務頭子李士群交給他的任務,使讓他設法反間王天木。他組織了幾個人,對王天木進行了一次所謂的“暗殺”行動,故意造成未遂的假象。然后偽造了一份戴笠發(fā)給趙理君的電報,讓王天木看。嫁禍于戴笠和趙理君。使王天木加深了同趙理君的矛盾和對戴笠的猜忌。不得不找陳明楚商議另謀出路。陳明楚順水推舟,假意和王天木同時投靠李士群,掩蓋自己早已變節(jié)的真相。
但不管怎么說,這回合,是小混混李士群玩了一招小小的'捉放曹’的把戲,達到了目的,輕松地戰(zhàn)勝了高級特工頭子戴笠。
但不管怎么說,這回合,是小混混李士群玩了一招小小的'捉放曹’的把戲,達到了目的,輕松地戰(zhàn)勝了高級特工頭子戴笠。
就在事件逐步演繹的同時,另一件事也正進行著。軍統(tǒng)高級成員﹑國民黨軍事委員會少將參議戴星炳接到汪精衛(wèi)的親信陳石生來函,邀約他前去參加“和平運動”。戴星炳想利用這機會打入汪偽上層,尋機刺殺汪精衛(wèi),立個大功。于是向上打報告,軍統(tǒng)欣然同意。
此時戴星炳正在上海。不過事情并不象事前想象得那么便當,他沒機會得到汪精衛(wèi)活動的信息,更沒有機會接近汪精衛(wèi)。他甚至不知道此時汪精衛(wèi)并不在上海,而是先后到日本和中國華北地區(qū)活動。沒有消息就發(fā)急,發(fā)急就憋不住。于是戴星炳幾次向陳石生打聽汪精衛(wèi)的行蹤,這反而招致陳石生的懷疑,于是不成功便找借口退出上海。
由于戴星炳無法真正接近汪精衛(wèi),提供不了汪精衛(wèi)的活動信息,軍統(tǒng)行動小組的槍手們無機可乘。加上槍手譚寶義﹑平福昌和王魯翹先后被捕, 而且譚寶義﹑平福昌還落入日本憲兵隊之手。
于是毛萬里和王魯翹的這次追殺汪精衛(wèi)計劃告吹。
在我們以后討論的內容中,將不再涉及王魯翹。為此,對他來個終結性的交代:
后來王魯翹雖經通過營救,沒有落入日本憲兵隊之手,但從上海法租界引渡到法屬印度支那的河內,判了刑??箲?zhàn)勝利后,中國軍隊接管安南,從河內監(jiān)獄放出王魯翹。十多年后他出現(xiàn)在臺北警察局長的位置上,據說他屢破大案。1974年王魯翹死于車禍。王魯翹兒子王卓鈞子承父業(yè),也當了臺北市警察局長。
在軍統(tǒng)上海區(qū)屢遭挫折之際,中統(tǒng)的情況更糟。
1939年7月,時任中統(tǒng)局蘇滬區(qū)的一名副區(qū)長兼中統(tǒng)局行動總隊隊長的蘇成德叛變投敵,自動投了76號。
蘇成德叛變后向李士群出了中統(tǒng)局蘇滬區(qū)一部分的主要線索。因為馬嘯天與蘇過去是舊同事,李士群就招馬嘯天來高洋房會客室共同商議。決定由馬嘯天配合蘇成德,逮捕了國民黨中央調查局總干事級調查員胡均鶴。胡均鶴是1938年中統(tǒng)蘇滬區(qū)副區(qū)長兼情報科長,是蘇成德的前任。
胡均鶴被汪偽特工逮捕后,投靠李士群。出任76號特工總部的第二處處長,同時還兼任特務機構 “海社” 的書記長。因蘇成德和胡均鶴先后叛變,上海中統(tǒng)的局面慘不忍睹。
胡均鶴所在的76號這個第二處的作用是既和國民黨的地下人員取得聯(lián)系,又向中共上海黨組織示好。這是因為李士群和胡均鶴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而腳踩幾只船。
李士群﹑丁默邨﹑蘇成德﹑胡均鶴同是中共叛徒,又同是國民黨叛徒。他們臭氣相投﹑狼狽為奸。在76號魔窟內他們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