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日簽
09-Dec-2018
胡德夫
你要知道生命的本質(zhì)就是孤獨,
有良心的人會活的比較辛苦,
假如心里難過時,
就抬頭看看酷白的月亮,
那個時候,你的內(nèi)心就會了然。
有人說:人生最幸運的是當你七十歲的時候還在幸福地做著二十歲喜歡的事情,絲毫沒有倦怠。
我想胡德夫就是這樣一個人,一位面容滄桑,靈魂卻永不蒼老的歌者。他好似歸隱山間的“田園居士”,讓人想起東部聳峻的高山,澎湃廣闊的海洋。
作為臺灣民謠之父,胡德夫以音樂詮釋著自己的人生哲學。
詩人余光中說他的身體里住著一個深沉的大風箱,
柴靜曾在自己的《看見》里寫白巖松“恨不能給胡德夫跪下”
而白巖松本人說在他的歌聲里聽得到“歲月與山河”,
聽得到“一個男人所走過的路”,他是這個浮躁年代一開口就能令你安靜的人。
1
一部臺灣現(xiàn)代音樂史
1950年,胡德夫出生在臺灣臺東太平洋海邊的一個原住民家庭,11歲時第一次離開部落到淡江中學讀書,在此期間參加了唱詩班,并接觸起了鋼琴。
初次聽胡德夫的音樂,會有人感覺略有幾分李宗盛的味道,殊不知李宗盛、羅大佑、齊豫、齊秦這些樂壇的中堅力量都曾將他視為榜樣。
年輕時的胡德夫
他的音樂里充滿著原始性的赤子之心,充滿著童心未泯,充滿靜謐與深沉。
70年代初期,他開始在一家咖啡廳駐唱,可唱的大多都是一些當時受歡迎的英文歌。
胡德夫(前排右一),李雙澤(后排右一)
也是在那里,胡德夫認識了很多音樂界的朋友,有逃學來的張艾嘉,有等著上臺機會的胡茵夢,有文化大家蔣勛。
當然還有當時已經(jīng)赫赫有名的制作人李雙澤和李泰祥(李泰祥即《橄欖樹》的曲作者)。
意外知曉了胡德夫的原住民身份后,李雙澤好奇地問胡德夫:你會不會唱你們民族的歌?
胡德夫當場便唱了一首《美麗的稻穗》,一曲唱罷,感人至深,讓李雙澤不由得感嘆這片土地上原來竟有這么美好的歌。
在李雙澤的鼓勵下,胡德夫開始反思自己的音樂創(chuàng)作,開啟了民歌的自覺意識。
而唱民歌則離不開他成長的那片土地,聊起自己的童年時光,胡德夫說:“躺在草原上看著牛只,頭頂雄鷹翱翔,在空中呼應。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strong>
而后,他創(chuàng)作了他的第一首歌,《牛背上的小孩》。
1976年,電臺DJ陶曉清在淡水文理學院組織了“西洋民謠演唱會”,胡德夫是被邀請的演出嘉賓之一。
李雙澤和胡德夫早就厭倦了一味地追崇西洋歌曲,渴望能寫出、唱出自己的文化的歌,宣揚自己的主張。
于是,1973年胡德夫舉辦了臺灣史上第一場個人演唱會。很快他和李雙澤、楊弦一起被稱為“臺灣民歌之父”,奠定了民謠基礎,也滋養(yǎng)了大陸幾代歌手和歌迷。
內(nèi)陸上世紀80年代興起的校園民謠,高曉松、葉蓓、老狼、樸樹那一撥人也是受益者。
但是,當了“父親”的胡德夫似乎在此之后消失了,而“孩子們”占據(jù)了從民歌到流行樂的舞臺,一唱就是紅紅火火的三十年。
時間中的胡德夫去了哪兒?我們?yōu)槭裁匆恢辈恢浪?/span>
2
和內(nèi)陸錯過的30年
白巖松在書中說:華語歌壇曾經(jīng)那么熱鬧,耀眼的名字一個接一個在舞臺上閃亮,胡德夫好像孤零零地被扔在了遠方。
其實,是他自己把自己送到了遠方。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為臺灣原住民吶喊并爭權益。
時過境遷,當初那個小伙子,幾十年時間已變成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也許對于別人來說是失意,而對于胡德夫來說卻是一種歷練。
55歲他才正式發(fā)行首張個人專輯《匆匆》,就入圍金曲獎六項大獎;2016年出版?zhèn)€人隨筆《我們都是趕路人》及《撕裂》單曲CD,書寫歌曲背后的故事與人生歷程,
從2005年的《匆匆》,到2011年的《大武山藍調(diào)》,再到2014年的《芬芳的山谷》,隔了這么久,胡德夫的名字才漸漸被內(nèi)陸樂迷熟知。
內(nèi)陸的歌迷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這樣一位寶藏般的歌者,大隱隱于市。
他的每一張CD里記錄的歌聲、承載的靈魂,都是由時光淬煉而出的溫暖而飽滿的聲響,讓人沒有辦法不為之動容。
時光于胡德夫,不是對青春的一場盜竊,而是對生命的一場饋贈。
年邁的身體不僅不會阻礙他繼續(xù)歌唱,反而會讓他,更深沉地發(fā)自內(nèi)心去歌唱。
“我們的民族的傳統(tǒng)音樂就是生活里的一部分,從祭典到日常生活,都是與歌分不開的。而歌對我而言就是呼吸與詠嘆,只要我還在呼吸,那歌與創(chuàng)作應該就不會停止?!?/span>胡德夫說道。
3
他賦予這個時代的意義
胡德夫先生在今年年初登上了央視的文化音樂類節(jié)目《經(jīng)典詠流傳》,演唱改編了詩人余光中的《鄉(xiāng)愁》和一首帶有古韻的《來甦·秋思》,讓現(xiàn)場所有人不禁落淚。
胡德夫在《經(jīng)典詠流傳》上唱歌
而我們也看到,現(xiàn)年68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胡德夫在談起那個大的鄉(xiāng)愁時,眼中不斷閃現(xiàn)出的淚光。那淚光如此真誠動人,不得不讓人發(fā)出無限的感慨。
今年,胡德夫已經(jīng)68歲了,但他依舊堅持走在演出的路上,甚至在內(nèi)陸還參加了很多場受年輕人喜歡的音樂節(jié)。
第一次到達的內(nèi)陸城市云南和故土臺灣有一點點相似,都有著濕潤中帶著些許悶熱的氣候、都有著載歌載舞的少數(shù)民族。
這樣的地方讓胡德夫即便過去了很久也留有深深的眷戀,隨后的日子里胡德夫踏遍了內(nèi)陸的許多城市。
他喜歡四川的羊肉火鍋,甚至可以用地道的四川話介紹羊肉的哪個部位會更適合來下鍋子。
有人說,在他的音樂會現(xiàn)場,能聽到山川、河流、海洋。簡單樸素的他沒有華麗的技巧,卻擁有純粹與安寧,那種直達內(nèi)心深處的感動,足以觸動你的淚腺。
對此,胡德夫說:“其實如果我的歌可以給人力量,安慰人的心,那是何等的恩典,對我也是很大的鼓勵?!?/strong>
年輕時就像身體里住了一個老靈魂一樣成熟,年老了,他卻依然是青春時的模樣。近70歲的人生里,他或輕或重地掠過臺灣現(xiàn)代幾乎所有的大事件。
有人說,他就是一部臺灣音樂的現(xiàn)代史。作家龍應臺說,他是臺灣文化史的一個標志。
他的歌和詩一般的哲學人生影響了包括李宗盛、齊豫、潘越云等一眾臺灣重量級音樂人。
現(xiàn)在的胡德夫和夫人回到了故鄉(xiāng)臺東,開了一家牛肉面店在長沙街,叫喜來東牛肉面,并非臺東鬧市中心,他和妻子會花12個小時熬湯頭,不放味精。
他最喜歡看客人端起碗“有聲音地吃面,把湯汁喝得一滴不剩。“太太在熬湯,我就在旁邊彈琴”。
今年在西安草莓音樂節(jié)看他的表演,臨了,他輕輕地說:你們什么時候來臺灣,我們一起在太平洋里泡泡腳。
彼時,這個68歲的白發(fā)老頭知不知道,
他像極了一個有著白頭發(fā)的天使,純凈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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