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本草源流古今變異考究(三)
(一)“仲景醫(yī)方的桂枝當是桂皮(肉桂)”再考察
一、利用未經(jīng)宋改或宋改不徹底的古典方書,對名稱中有“桂枝”的方劑和“麻黃湯”所用桂類藥物名稱進行考察
以關(guān)鍵詞“桂”在《千金寶要》全文查詢,得 《醫(yī)心方》中搜索到“桂枝麻黃湯”(用“桂心”),沒有搜索到“麻黃湯”。 二、古典的藥物“桂”和“桂心”是什么? 這個時期的“桂”實際是什么,有考古出土實物為證,就是馬王堆1號墓出土的小片板片狀桂皮,經(jīng)鑒定為Cinnamomum屬植物浙樟Cinnamomum chekiangensis Nakai.,而且已除去外粗皮(木栓層)。 日本奈良時代的756年,孝謙天皇把從唐進口的桂心等藥物進獻給東大寺,在現(xiàn)存的當時進獻目錄上載有桂心的名稱,其實物至今仍保存在正倉院。調(diào)查實物的結(jié)果,是屬于C.cassia及C.obtusifolium類,大小不一的板狀-半管狀-管狀的樹皮,而且都去掉了外粗皮(木栓層)。 抄寫于唐代的敦煌文書《張仲景五臟論一卷 P.2115》中有 “杜仲削去朘(應(yīng)該為皴字誤寫)皮,桂心取其有味……五加割取其皮,母丹(牡丹)槌去其骨?!?/p> 今本《 752年唐代王燾《外臺秘要 992年,北宋第一部官修方書《太平圣惠方》對桂類藥物的用詞很規(guī)整,主要用詞是“桂心”,大概是唐朝遺風;如果藥物為“肉桂”,則絕大多數(shù)會在后面注明“去皺皮”;而在藥物“桂心”后面是沒有類似標注的。而官修《太平惠民和劑局方》桂類藥主要用“肉桂”,絕大多數(shù)會在后面注明“去粗皮”。 北宋初《蘇沈良方 1047年北宋·王兗《博濟方 1064年,林億等校定《金匱玉函經(jīng)》在卷七“方藥炮制”說“桂削去皮,用里黑潤有味為佳”。1066年,在宋改本《千金方》的《新校方例》中林億等人又說“桂心蓋取其枝中之肉”,這一句是容易讓后人產(chǎn)生歧義的,但實際上兩次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不過后者似乎強調(diào)了用枝皮。 1116年,曾為北宋官府藥材辨驗官的寇宗爽《本草衍義》的總敘有云:“合藥分劑料理法則中言,凡方云用桂一尺者,削去皮畢,重半兩為正。既言廣而不言狹,如以半兩為正。且桂即皮也,若言削去皮畢,即是全無桂也。今定長一尺,闊一寸,削去皮上粗虛無味者,約為半兩,然終不見當日用桂一尺之本意,亦前人之失也。” 北宋1118年左右完成的官修《圣濟總錄》可能是古方書中對桂類藥物的用詞最規(guī)整的,絕大多數(shù)用一個字“桂”,而且基本上每個藥物“桂”后都注明“去粗皮”;并且如果藥物使用了“桂心”一詞,則后面就不會再注明“去粗皮”——確實一處也沒有?!?/b>圣濟總錄 12世紀初王貺《全生指迷方》中用“桂”者,多注明“取心”或“去皮取心”。 1178年南宋楊倓的《楊氏家藏方》中多用“肉桂”絕大多數(shù)會在后面注明“去粗皮”。 1196年的《是齋百一選方 1220年南宋齊仲甫的 1237年的《婦人大全良方 小結(jié): 從秦漢到南宋,不論歷代本草、方書、其他文獻、考古實物都證明“桂”都是桂樹皮;“桂”或“肉桂”“削去外粗皮,取心中味辛者”則為“桂心”,即“桂皮心”之意。所以古典方書交代“桂”的劑量時常要說明長、寬、厚;所以《太平圣惠方》中的“肉桂”、《圣濟總錄》的“桂”后多注明“去皺皮”或“去粗皮”,而在“桂心”后多不標注;所以在本草書中“桂”、“桂心”常與杜仲、濃樸等皮類藥材并列說明。 第一部分的“小結(jié)”已經(jīng)證明了唐代出現(xiàn)、宋代始大量使用的藥物名稱“桂枝” 其原本在方劑中的藥物名稱應(yīng)該是“桂心”及“桂”,即是桂樹的皮。唐宋官修權(quán)威本草書也明確說明“桂枝”、“ 桂心”、“肉桂”是一物三名而已。不過強調(diào)是枝皮。 三、目前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jù)表明北宋之前存在嫩枝條形式的藥物“桂枝”。 如果北宋之前存在嫩枝條形式的“桂枝”,卻不見當時任何一本本草書提及的確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古典方書中有一處可可疑。《肘后備急方 盡管唐初的《新修本草》出現(xiàn)了藥物名稱“桂枝”,但是目前見到的資料表明唐代醫(yī)方似乎極少使用這一藥物名稱。因此令人疑惑。 北宋之前未經(jīng)宋改的方書出現(xiàn)藥物名稱“桂枝”的所見資料如下: 唐代昝殷847-852年間得《經(jīng)效產(chǎn)寶》三卷。以關(guān)鍵詞“桂”在《經(jīng)效產(chǎn)寶》全文查詢,得 公元984年丹波康賴的《醫(yī)心方》30卷。〈卷第十四 治傷寒病后汗出方〉有“桂枝湯加附子湯”,用“桂枝” ,卷第一也有 “桂枝加附子湯”,但是用“桂心”。這是引自《短劇方》(即《小品方》)的,但未經(jīng)宋改的日本《小品方》殘卷27方,16方用“桂肉”,1方用“桂心”,其中“桂支加烏頭湯”用“桂肉”。沒有一處使用藥物“桂枝”。所以《醫(yī)心方》的這個藥物“桂枝”也很可疑,可能是唐代抄寫者改寫的,也可能是《醫(yī)心方》歷代抄寫者的習慣混入的。就算《醫(yī)心方》用“桂枝”的“桂枝湯加附子湯”確是出自唐代方書,也正好證明唐朝時候“桂枝”和“桂心”是通用的。 陳增岳編著的《敦煌古醫(yī)籍校證》全書(此書基本囊括了2008年以前發(fā)現(xiàn)的敦煌文書中的醫(yī)書,抄寫年代多為唐代),如果刨除原卷子丟失的《輔行訣》,則全書方劑藥物中沒有一處采用“桂枝”藥名。具體為桂心(含桂心末)65個;桂11個;牡桂3個;菌桂6個;桂汁4個;桂肉一個;桂皮一個。 《輔行訣》中有藥物“桂枝”8處,但因為原卷子丟失,原卷子的抄寫年代很有爭議,所以并不可靠。 人工翻查未經(jīng)宋改的20卷殘卷本《孫真人千金方》,其中的桂類藥有“桂心”、“桂”、“肉桂”、“筒桂”, “桂心”最多用,“桂”次之,“肉桂”、“筒桂”極少見,基本類似于《敦煌古醫(yī)籍校證》,就是沒有見到出現(xiàn)藥物“桂枝”。 《孫真人千金方》30卷,約成書于652年,而20卷殘卷中卻不見藥物“桂枝”。《新修本草》成書于659年,年代非常接近,而《新修本草》中卻出現(xiàn)了藥物“桂枝”,這多少顯得有些奇怪?;蛟S是《孫真人千金方》引用的都不是“近代”的“古醫(yī)書”,但宋初大部頭的《醫(yī)心方》也稀罕藥物“桂枝”則更加奇怪。 傳世本《外臺秘要》中只有桂枝湯、陽旦湯、牛黃桂枝丸、下氣橘皮湯、大青龍湯、半夏湯六方使用了藥物名稱“桂枝”,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的陽旦湯、下氣橘皮湯、大青龍湯都引自《古今錄驗》,其著作者應(yīng)該為甄權(quán)的弟弟甄立言,是位跨南朝末、隋、唐初的人物,如果《外臺秘要》引自《古今錄驗》的方劑未經(jīng)宋臣修改,則說明藥物“桂枝”一詞在唐代以前大概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或許正是《新修本草》中開始出現(xiàn)藥物“桂枝”的原因。 《外臺秘要》中有很多方劑說明出自張仲景或張仲景《傷寒論》,據(jù)葉發(fā)正《傷寒學術(shù)史》統(tǒng)計,《外臺秘要》中張仲景相關(guān)者173條,涉及70方。我翻查過,其中只有桂枝湯和大青龍湯用藥物名稱“桂枝”,其他《傷寒論》方劑都用“桂心”。 林億等校正醫(yī)書前,1047年北宋·王兗《博濟方》三卷。以關(guān)鍵詞“桂”在《博濟方》全文查詢,得83 小結(jié): 一、 二、 總之,從歷史考證來看,漢代到唐宋之間,名稱中有“桂枝”的方劑和典型的發(fā)表劑“麻黃湯”,不論使用的桂類藥的名稱是“桂”、“桂心”、“肉桂”、“官桂”,還是“桂枝”,其實都是桂樹的皮,只是在唐宋強調(diào)用“枝皮”而已。 早期方書中,桂類藥物之所以一直用樹皮,而不象桑枝、柏枝、桃枝那樣用枝條,原因是“桂”作為藥、食兩用的商品,應(yīng)該從很古老的時代開始就一直是用其滋味所在的樹皮的,而且商品“桂”自古以來藥用都不是其應(yīng)用主流,如今天商品桂入藥不過占其總使用量的1/5而已。而桑枝、柏枝、桃枝之類一直都不是社會流通商品,屬于隨處可得鮮品的常見植物。 (二)、“桂枝” 古詞異義 漢到北宋之前,桂類藥都用桂之皮(厚皮);北宋至清初之前,所謂“桂枝”藥物也還是以桂的枝皮為主流。在近兩千年的時間里,用桂枝(支)類湯的醫(yī)家肯定也會有不少人對這個方名感到疑惑。 “桂枝”在秦漢時代非醫(yī)學文獻中當然有桂樹枝條的意思,但其意思并不僅僅限于此。 “桂枝”也本可能為“桂汁”,參見馬王堆《雜療方》“內(nèi)加:取春鳥卵,卵入桑枝(汁)中,烝(蒸)之,□黍中食之。卵壹決(吷),勿多食,多食???!惫鹬部赡鼙緸楣鹬瓬?。 我注意到《敦煌古醫(yī)籍校證》中有四處將單味桂心做湯稱為桂汁,葛洪《肘后救卒方》中也有兩處。《金匱要略》中也有用肉桂汁解毒。在上古單方流行的年代,單味的桂汁湯可能和單味甘草湯一樣,屬于常用方,兩者都常用于食毒或藥毒的解毒。《傷寒論》時代的桂枝(汁)湯還是甜味的(“若酒客病,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則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可能是由單味的桂汁湯演變而來的復方。在《范汪》、《集驗》、《千金》、《外臺》中都有一味“桂心湯”治療卒心痛?!锻馀_卷第三》有引《范汪》的兩味“桂枝湯”(桂心二兩+小藍二兩)療天行(上匿下蟲)瘡;《外臺卷第十四》還有引《深師方》的三味“桂枝湯”(桂心三兩+炙甘草三兩+大棗12枚)療“中風汗出,干嘔”。 《武威漢代醫(yī)簡》中桂皮都稱“桂”,《五十二病方》中也多稱“桂”,所以桂枝湯也可能本稱桂湯。 而“桂枝”(桂支)本可能是指“桂樹”。上古桃樹稱桃支,見《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蟠冢之山,其上多桃支?!薄秴问洗呵铩罚ü?39年前后):“桂枝之下無雜木”。 今天學中醫(yī)的一見“桂枝”就想到枝條,其實桂枝(桂支)一詞原本大概不過就是一種植物名稱,類似的如桃支、荔枝等,和厚樸、杜仲、芍藥、甘草、大黃一樣都是植物名稱,并不特指某個部位,所以本草書要專門交代藥用什么部位,這種情況中藥中比比皆是。現(xiàn)在的醫(yī)家一看桂支就想到枝條,一看芍藥就想到根,不過先入為主想當然而已,而不研究中醫(yī)的人,看到芍藥這個詞,他首先想到的是花,而不是根!又如荔枝,大多人首先想到的大概不會是枝條,而是荔枝果實而已!我覺得從這個角度解釋“桂枝”可能最接近真相。 蘇敬等人的《新修本草》言:“其牡桂嫩枝皮,名為肉桂,亦名桂枝。” “大小枝皮俱名牡桂。然大枝皮肉理粗虛如木蘭,肉少味薄,不及小枝皮也。小枝皮肉多半卷,中必皺起,味辛,美。一名肉桂、一名桂枝、一名桂心。” “桂枝”一詞本身是一個容易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和誤解的詞。蘇敬等人之所以這么定義桂枝,偏重枝皮,恐怕除了當時桂類藥實際常用枝皮外,對“桂枝”一詞字面想當然的誤解也有些關(guān)系。 希望新出土的秦漢簡帛能最終解決這個問題。 (三)柳桂何來? 1082年前后,唐慎微《證類本草》“菌桂”條目最后說:“……今又有一種柳桂,及桂之嫩小枝條也。尤宜入治上焦藥用也。” 柳桂為什么出現(xiàn)?在傳統(tǒng)藥物都是使用桂皮的情況下,一般是只有客商要求,藥材商才會提供“新產(chǎn)品”。 我懷疑可能與唐代偏重枝皮影響有關(guān)。如果以今天對桂類藥物的認識來看《新修本草》,其實唐代對桂類藥物的認識并不清晰,如認為桂的大枝皮“肉少味薄”,這顯然與今天的肉桂不同,似乎《新修本草》的編寫者根本沒有見過厚肉桂,原因何在?如果不是當時的編著者認識錯誤,就是唐初時期長安一帶的醫(yī)家所用的桂類藥物遠非今天的肉桂那么“正宗”。有可能是臨近地區(qū)的甘肅大葉釣樟、川桂、安徽天竺桂等之類(現(xiàn)在都不算肉桂正品)。這類一般是枝皮的滋味更好些。 ?。ㄗⅲ?b>單就桂皮油而言,今肉桂的桂皮油出油率約為2%,樹齡越大,出油率和含醛量增加明顯。桂枝出油率為0.35%,桂葉出油率為0.39%,肉桂的提取率最高,桂葉的次之,桂枝的最低。參見劉紅星等人的《肉桂三個不同部位提取肉桂油化學成分比較分析》 唐初,嶺南、林邑(今廣東廣西及越南一帶)屬于離中原非常遙遠的南蠻之地,唐太宗即位后,雖然這些地區(qū)的首領(lǐng)遣使主動歸唐(622年馮盎主動歸唐,授上柱國高州總管,封越國公。631年,馮盎才入朝見太宗),但當時唐政府對這一大片地區(qū)的管理只是象征性的,這些地區(qū)屬于有很大的自治權(quán)的“特區(qū)”。實際上當時唐朝政府對馮盎家族控制的嶺南一帶了解極少,627年時靠近嶺南地區(qū)的州縣不斷上奏說馮盎叛亂(實際并沒有),唐太宗都無法判斷真假。可見唐初與嶺南一帶地區(qū)交流交通的稀少,消息閉塞。當時恐怕中原一帶少有嶺南、林邑一帶的優(yōu)質(zhì)厚肉桂皮(肉桂)流通。 這或許是公元659年《新修本草》中桂類藥的認識還不如陶弘景所說的原因。畢竟東晉陶弘景還是呆在離嶺南較近的江南地區(qū)。 《新修本草》中桂類藥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重桂的“小枝皮”。原因除上面所說外,可能還有對易產(chǎn)生歧義的“桂枝”一詞誤解有關(guān)。 柳桂何來?唐代開始偏重用桂的枝皮,且有點越嫩越好的意思。是否因為這種觀念的流行最終導致了“柳桂”的出現(xiàn)?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可惜沒有能找到什么相關(guān)的論證資料。 王懷隱、林億等宋臣改“桂心”或“桂”為“桂枝”,估計除了使藥物名稱與方劑名稱一致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大概也是為了強調(diào)用枝皮。因為這是唐代醫(yī)書以來的傳統(tǒng)。 1047年北宋·王兗《博濟方》中出現(xiàn)柳桂四處:炙肝散、丁沉丸、姜黃散、定痛膏。這四處使用“柳桂”的方劑屬于雜病和外傷類方劑,完全與發(fā)表劑無關(guān)。 1117年的《圣濟總錄》卷第一百九十九“神仙巨勝丸方”也有“柳桂(去粗皮)”。 元1339年危亦林《世醫(yī)得效方》卷第十九瘡腫科也有一方用“柳桂”。 可見,嫩枝全體的桂枝條入藥在早期的方劑中似乎并不用于發(fā)表劑。 (四)關(guān)于《日本藥局方》只用桂皮(肉桂)的問題
今本《傷寒論》中的“桂枝某某湯”在張仲景的原著中就是這個名稱嗎?或者秦漢時代就是這個名稱?
按真柳誠先生的《林億等將張仲景醫(yī)書的桂類藥名改為桂枝》一文的考據(jù),從目前所知的可靠文獻來看,“桂枝”作為方名最早應(yīng)是出自公元310年前后的葛洪《肘后救卒方》(見金楊用道本《肘后百一方》),其中“凡治傷寒方甚多,其有諸麻黃、葛根、桂枝、柴胡、青龍、白虎、四順、四逆二十余方,并是至要者”一句真柳誠先生考據(jù)應(yīng)為葛洪原話。其實更早的還見三國曹翕(曹操的孫子)265年前后所著《解寒食散方》:“……亦可以桂枝發(fā)汗,亦可針灸,無所拘疑也”(見《醫(yī)心方.卷第十九.服石節(jié)度第一》)。仲景時代有桂枝湯或桂支湯這一方名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仲景時代是“桂某某某湯”,后被人改成“桂枝某某湯”的可能性也存在。
桂枝本可能是桂皮。由于今所說“桂枝”在秦漢時代實際為桂皮(肉桂),所以 “桂支”是有由“桂皮”抄錯的可能的(可查書法字典),在草隸中,“皮”字寫潦草快了(或竹簡殘損)是相似于“支”字的。桂支湯可能本為桂皮湯?!肚Ы鹨矸?卷十九》就有大桂皮湯?!?/p>
桂枝本可能是桂支?!秱摗访媸?50多年后東晉末的陳延之《小品方》(日本殘卷,未經(jīng)宋改本),大量收入了《傷寒論》的方子,其中就有“桂支加烏頭湯”的方名。馬王堆帛書《五十二病方》中有:“取桃支東向者?!?/p>
仲景方的“桂枝”目前在日本使用的是《日本藥局方》(即日本藥典)規(guī)定的桂皮,即Cinnamomum cassia和同屬植物的樹皮。被《中國藥典》稱為C.cassia的嫩枝全體的“桂枝”在《日本藥局方》中不存在。
由于缺乏日本漢方的史料,尚不清楚日本漢方的“桂枝”用桂皮(肉桂)是近代規(guī)定的,還是中醫(yī)傳入日本以來一直就這么用的。如果日本自古一直就這么用過來且沒用過嫩枝條的“桂枝”,那就真是純粹漢唐傳統(tǒng)。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