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成立“控鶴監(jiān)”,宋之問樂得毛遂自薦,狄仁杰為何強烈反對?
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作為唯一名正言順當國的女性,她的所作所為,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比如,政治上“打擊門閥,扶植庶族,發(fā)展科舉”“整頓吏治,嚴懲貪吏,拔擢賢才”“廣開言路,注意納諫”,經(jīng)濟上“重視發(fā)展農(nóng)業(yè),輕徭薄賦、與民休息”,這都為她贏得不少加分。正因為如此,就連一代傳人也這樣評價武則天:“確實是個治國之才,她既有容人之量,又有識人之智,還有用人之術?!?/p>
但是,為了鞏固自己好不容易攝取的利益,她大量任用酷吏,在她上位初期,朝野上下可以一片“血雨腥風”來形容——武則天的統(tǒng)治穩(wěn)定之后,開始啟用酷吏。為鞏固統(tǒng)治,武則天使用嚴酷手段,甚至毒死已立為太子的親生兒子。稱帝第二年,武則天便用兩大酷吏之一的來俊臣殺了另一個酷吏周興;至萬歲通天二年(697年),殺死來俊臣,這才結(jié)束了酷吏政治。對此,一代偉人也看得很清楚,所以,才又說武則天:“她提拔過不少人,也殺了不少人。剛剛提拔又殺了的也不少?!?/p>
作為天下至尊,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江山,殺些人,似為所有以非常規(guī)手段即位的帝王的常規(guī)動作。而作為女人的武則天,其最引人詬病的舉措,就是她設立了“控鶴監(jiān)”,為此,甚至遭到著名宰相狄仁杰的當面質(zhì)問。那么,武則天的“控鶴監(jiān)”到底是個什么機構(gòu)?狄仁杰為何會不惜冒“忤逆”之名,也要站出來極力反對呢?
控鶴監(jiān)是個什么機構(gòu)呢?控鶴的本意為騎鶴,古人謂仙人騎鶴上天,因此,古代常用控鶴為皇帝的近幸或親兵的名稱。699年,武則天就以控鶴之名,設置了一個新機構(gòu),名稱就叫“控鶴監(jiān)”。在對外宣稱時,“控鶴監(jiān)”是專門研究儒佛道三教的學術機構(gòu),最高長官為張易之,從業(yè)者多是女皇的男寵及輕薄文人。
身為皇帝的武則天,為了保持青春活力,雖然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但是,對異性的渴求卻不輸入年輕人。為了享受愛情,她大肆圈養(yǎng)男寵,入選者都是相貌英俊、體格健壯的男人,能夠很好地滿足女皇武則天的情感需求。其中最著名的人物有薛懷義、沈南璆、張易之、張昌宗等。“控鶴監(jiān)”實際上就是女皇的“后宮”,里面養(yǎng)的不是“鶴”,而是年輕俊美、精力充沛的男子。如果依此來說,現(xiàn)代的“鴨”,應該改叫“鶴”才更貼近歷史!
這樣的機構(gòu),既能親近皇權,得到快速提升,又可以一沾“圣恩”,所以,一時引來全國各地鮮肉俊男的追捧,紛紛以能進入控鶴監(jiān)為榮。比如,著名詩人宋之問,就曾處心積慮地想進入“控鶴監(jiān)”。據(jù)《本事詩》記載:宋之問曾求武則天賞他個北門學士當當,武則天沒有同意。于是宋之問寫了一篇《明河篇》來抒發(fā)自己的憤懣之感,文中寫到:“明河可望不可親,愿得乘槎一問津。更將織女支機石,還訪成都賣卜人。”
為了討武則天歡心,宋之問經(jīng)常寫一些歌功頌德的詩文。宋之問“偉儀貌,雄于辯”,宋之問做夢都渴望像張氏兄弟那樣得到武則天的寵愛,于是來了個毛遂自薦,寫了一首情詩獻給女皇。
武則天看到宋之問的情詩后,曾對人說:“我也不是有意打擊宋之問,他是很有才學,但他的某些地方朕實在不能接受。”原來,宋之問有牙疾,所以誘發(fā)了口臭,這讓武則天不能接受。為了重獲老太太的青睞,改變自己在女皇眼前心中的形象,宋之問開始拼命刷牙,結(jié)果,仍難入武則天的法眼??蓱z的宋之問,終生都為此耿耿于懷。
在男權天下的封建時代,作為女人的武則天,竟然如此地“傷風敗俗”,盡管是皇上,也是為天下所不容的,所以,武則天的“濫情”就成為其被后代歷史學家與道學家們頻頻攻擊的“軟肋”。不僅僅是后世之人,就連武則天朝代的著名宰相狄仁杰就曾當面“力諫”過武則天,要顧及天下及自己的顏面。狄仁杰為此曾專門在朝堂上直接上書武則天:“二張在陛下左右,實在有累皇上的盛名,皇上志在千秋,留此污點,殊為可惜。”
武則天不僅沒有惱羞成怒,而且還煞有介事地給狄仁杰解釋:“我嬖幸二張,實乃為了修養(yǎng)身體。我過去躬奉先帝,生育過繁,血氣衰耗已竭,因而病魔時相纏繞,雖然經(jīng)常服食參茸之類的補劑,但效果不大。沈南璆告訴我:‘血氣之衰,非藥石所能為力,只有采取元陽,以培根本,才能陰陽合而血氣充足。’我原也以為這話虛妄,試行了一下,不久血氣漸旺,精神漸充,這絕不是騙你的,我有兩個牙齒重新長出來就是證明。”
面對武則天的“振振有詞”,狄仁杰一時無話可說,只得順著臺階就勢而下:“游養(yǎng)圣躬,也宜調(diào)節(jié)適度,恣情縱欲,適足貽害,希望陛下到此為止,以后不能再加添男侍了。”朝堂之上,君臣之間竟討論起男侍的事情,真是千古少見。不過,武則天晚年因保養(yǎng)得法,年高而不衰,卻也是事實,她還為此專門下詔改元為“長壽”呢。
因為了狄仁杰的犯顏直諫,武則天最終沒再固執(zhí)己見,控鶴監(jiān)(后改稱“奉宸府”)最終被撤銷。機構(gòu)雖然撤銷了,宮中的男子卻沒遣散,而是換了一種身份繼續(xù)為武則天服務,一直到武則天遜位后,為女皇服務的控鶴監(jiān)(奉宸府)才算是徹底地告別了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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