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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新版《紅樓》已現(xiàn)粗制濫造 - 鄧遂夫的日志 - 網(wǎng)易博客

首播新版《紅樓》已現(xiàn)粗制濫造 

默認分類 2010-09-03 17:32:16 閱讀12922 評論124   字號: 訂閱

新版《紅樓夢》電視劇終于正式向全國開播了。筆者此前曾在網(wǎng)上草草瀏覽過該片視頻,對于其中的諸多不滿,曾懷疑是因為視頻效果不佳所致。就想認真地觀賞一下北京衛(wèi)視播放的正版。誰知細看了顯然是精心打造的開頭兩集,還是覺得禁不住細看,其粗制濫造之跡隨處可見。

姑且不說旁白和快速鏡頭的過分濫用,在前兩集中已經(jīng)讓人心煩;也不提人物形象的年齡離譜,在開頭的次要人物身上就有所體現(xiàn)(如幾年前的一個葫蘆廟小沙彌,轉(zhuǎn)眼之間就成了比賈雨村還老的胡子巴碴的劉義偉):更不提服裝道具制作的諸多不合理(如門子從衣兜里掏出的一張抄寫“戶官府”的小紙,竟是一個書法家題寫工整的大折子)。這里只略舉幾例編導們本不應該犯的處理錯誤。

原著中非常突出的兩個貫穿全書的象征性人物一僧一道,他們在凡人所不能見的神幻世界里自然是“仙形道體”,用書中描寫的話來形容便是“生得骨格不凡,豐神迥異”——在現(xiàn)存的好幾種《紅樓夢》古抄本上都有作者的助手所作的脂批注明:“這是真像,非幻像也。”而這兩人一旦在人世間的凡夫俗子面前出現(xiàn),形象就大不一樣了:“那僧則癩頭跣腳,那道則跛足蓬頭。”脂批的解釋也很精當:“此則是幻像也。”可是在新版《紅樓》中,我們卻看不出這樣的形象對比。二人在太虛幻境、大荒山和甄士隱夢中穿戴得光鮮是對的:到了仁清巷的廟會中,服裝及化妝造型仍無多少區(qū)別就有問題了:除了劉威的鬃角加了幾絲不顯眼的亂發(fā),劉金山的頭上既無癩瘡,身上也仍然是綾羅般的僧袍;且二人身上并不見一個補丁或破口,還不跛也不赤腳。這哪有什么“幻像”與“真像”之別?

又如劇中冷子興演說榮國府,當冷子興向賈雨村介紹榮國府的現(xiàn)狀時,竟全然省略了原著中一大段非常重要的對話。冷子興曾提到:“如今這寧、榮兩門也都蕭疏了,不比先時的光景。”賈雨村立即表示不解,說他“去歲到金陵地界”,從賈家的“老宅門前經(jīng)過”,“大門前雖冷落無人,隔著圍墻一望,……也還都有蓊蔚洇潤之氣,那里像個衰敗之家?”冷子興便嘲笑賈雨村:“虧你還是進士出身,原來不通!古人有云:‘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今雖不似先年那樣興盛,較之平常士宦之家,到底氣象不同。……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nèi)囊卻也盡上來了。”這是作者為了讓讀者在此后深切了解《紅樓夢》所要表現(xiàn)的這個曾經(jīng)極度輝煌,如今已臨近崩潰的大家世族所發(fā)生的種種故事的一把鑰匙。一部長達50集的電視劇,雖然仍會有一些原著中的細枝末節(jié)須得省略與刪除,唯獨這一段意思是萬萬不能省、不能刪的。偏偏新版的編導們毫不留情地給全刪了,只留下一句前言不搭后語且不知所云的話——即從“去歲我到金陵地界”起,到“也都還有蓊蔚洇潤之氣”止——說這句話之前既無冷子興的“蕭疏”之論,之后又特意略去了“那里像個衰敗之家”的疑問,當然也就更沒有冷子興向他解釋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和“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nèi)囊卻也盡上來了”。

編導們作這一重要刪節(jié)的理由或曰動機,或許并不難猜測,那就是:只有隱去了賈府這一“內(nèi)衰”現(xiàn)狀,才便于把那一個多億的制作資金盡可能奢華地花出去。換句話說,只有讓觀眾并不真正了解曹雪芹所要描寫的書中賈府的窘迫現(xiàn)狀,才可以讓劇中這個賈府的一切排場,能夠順理成章地變得比賈家先年的“盛世光景”還要風光(例如把已捉襟見肘的“元妃省親”,搞得比“二三十年前”王熙鳳和賈寶玉等人還沒出生時的“江南接駕”還要鋪張隆重)。然而我不得不問一句,非得用完1.16億人民幣所狂砸出來的這個極盡奢華的賈府,還能算曹雪芹原著中的賈府嗎?

                                  2010年9月3日于北京

 

附:答《華商晨報》記者問

 

記 者新版《紅樓夢》電視劇即將向全國正式播放。您對這部電視劇的總體評價是什么?

鄧遂夫:我只能說,這是一部浮躁、乖謬、基本失敗的電視劇。里面當然有一些好的元素,但基本上都被其大量存在的乖謬所掩沒。若是一部基本站得住腳的作品,少量的失誤或許還會瑕不掩瑜;但這部電視劇不是這樣,它不是瑕不掩瑜,也不是瑕瑜互見,而是瑜被瑕掩。所以我說它是一部基本失敗的作品。

 

記 者最近北京衛(wèi)視為播放新版《紅樓夢》舉行了好多活動,還請了一些權(quán)威的紅學專家,給予這部電視劇很高的評價。您怎么看?

鄧遂夫:制作方出于商業(yè)考慮,請了他們所推崇的一些“紅學權(quán)威”,來專為新版《紅樓夢》造勢、叫好。評價倒蠻高,只是跟絕大多數(shù)觀眾唱了反調(diào)。他們的心情可以理解,效果恐怕適得其反。我以為,即便單從商業(yè)運作的角度看,這種做法也不明智。有些人總迷信一言堂,以為抬出幾個“一邊倒”的所謂權(quán)威來,就可以達到“服眾”的效果。其實這樣做,會讓大家更覺得可笑,更加嗤之以鼻。反之,能虛懷若谷地表現(xiàn)出一點風度來,讓一些可能有不同意見的學者如周汝昌先生等也來說說話,哪怕是說些批評的話,展開一點寬松的討論,倒有可能引起更多觀眾的積極參與和關(guān)注,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獲得一定的理解與諒解??伤麄儚囊婚_始就沒打算這樣做。比如那個形同惡搞的“銅錢頭”設計,一開始就受到大家的普遍抗議,他們非得一意孤行。什么叫庸俗?把一部經(jīng)典名著的人物全搞成這種怪模樣,我看就是庸俗。

 

記 者當年周汝昌和沈從文、曹禺、啟功等人都是87版《紅樓夢》的顧問,如今的新版《紅樓夢》沒有大師坐鎮(zhèn),從這個角度看,您有什么感受?

鄧遂夫:這正是問題的關(guān)鍵。當年拍87版《紅樓夢》的顧問陣容,的確非常可觀,兼顧到了方方面面的大師級專家。如今大師零落,現(xiàn)狀堪憂,新版《紅樓夢》的制作團隊連幸存的真正大師周汝昌都不加重視,更遑論體現(xiàn)多元視角的其他專家了。缺乏最起碼的兼容、兼聽意識,缺乏藝術(shù)家的獨立思考勇氣,唯學術(shù)界當權(quán)者之命是從,只愿聽好話,不想聽諍言,這是新版《紅樓夢》制作團隊、尤其是導演李少紅陷入的最大誤區(qū)。仍以服裝和造型為例,87版《紅樓夢》在這方面至今被人稱道,每次重看仍覺得賞心悅目,顯然和沈從文當年發(fā)揮的顧問作用分不開。假如今天沈先生在世,我想他一定會對新版的服裝及造型大搖其頭。真正繼承了沈先生衣缽的專家不是沒有,但我很懷疑他們是否虛心聽取過這些人的意見。

 

記 者新版《紅樓夢》的大結(jié)局和《紅樓夢》原著有很大不同。舊版結(jié)局是大悲劇,新版帶有喜劇色彩。您如何看待這種顛覆性的改編?

鄧遂夫:您說“顛覆性改編”,可能新版的導演李少紅不會同意。她最近還向媒體回應說,新版是“忠于原著”的,即嚴格遵循“紅學家顧問”的意見,忠于“人民文學出版社2007年第三次修訂版《紅樓夢》百二十回本”的原著。言外之意,87版電視劇在八十回之后拋開后四十回而力求根據(jù)曹雪芹的本意去改編,倒反而是違背了原著。李少紅這個“原著”的概念本身就是荒唐的。權(quán)威的“紅學家顧問”竟然也持這種看法,更是現(xiàn)代學術(shù)的悲哀。但是我同意您的判斷:“舊版結(jié)局是大悲劇,新版結(jié)局有喜劇色彩。”這恰恰是舊版優(yōu)越、新版失敗的顯著標志之一。其實新版在這一點上“顛覆”的不是87版的電視劇,而是曹雪芹的原著。反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多數(shù)觀眾對舊版至今百看不厭,對新版卻橫豎看不順眼,這就是最好的評判。

 

記 者曹雪芹寫的前八十回是經(jīng)典,高鶚的續(xù)作算不算經(jīng)典?

鄧遂夫:高鶚的續(xù)作肯定不算經(jīng)典。它的最早出現(xiàn),是由于程偉元、高鶚迎合了當時人們對《紅樓夢》八十回傳抄本的熱愛,以及對此書“全璧”的一種渴求。這里面既有程、高對《紅樓夢》本身的喜愛,肯定也包含著借此謀利的商業(yè)元素在內(nèi)。不論怎么說,程高百二十回本的問世,對推廣普及《紅樓夢》還是發(fā)揮了一定的積極作用的;但它對歪曲篡改曹雪芹的原著所起的不良作用也不容低估。

 

為什么高續(xù)的后四十回,能夠和《紅樓夢》一起長期流傳?

鄧遂夫:這主要是有賴于當初“商業(yè)炒作”的成功。打從一開始推出這個百二十回本起,程、高就一直巧妙地掩蓋了真相,才使這個續(xù)書以假亂真廣為流傳。一直到近百年來,經(jīng)過學者的反復考證,基本澄清了事實,卻仍因佚失的原稿不能復出,加之中國的讀者不習慣欣賞“斷臂的維納斯”,書商們便繼續(xù)出版已經(jīng)流傳了一百多年的高續(xù)百二十回本。這是一個頗令人遺憾的歷史事實,值得當今的學術(shù)界認真研究討論并作出更妥善的處理。但是目前紅學領域思想太混亂,還沒有妥善處理這類事情的氣候和土壤。不過,正如慌言重復一千遍也變不成真理一樣,偽續(xù)后四十回即便依附前八十回重印一千年,也絕對成不了真正的經(jīng)典,更混充不了“原著”。

 

記 者四大名著中只有《紅樓夢》有國家設立的研究機構(gòu)和研究所,還有紅學會?,F(xiàn)在校訂出版的《紅樓夢》版本可能有上百種,您認為哪種最忠實或者接近原著?

鄧遂夫:從古至今出版的各種《紅樓夢》(有的叫《石頭記》或《金玉緣》等書名),是不是上百種,我沒有仔細統(tǒng)計過。但這里面大多屬于翻刻或重印,真正是經(jīng)過重新校訂以后才出版的,算上程甲、程乙本,亞東初排、重排本,以及解放后重校的作家舊本、人文舊本、俞校本、人文新校本等等在內(nèi),充其量也就一二十種吧。在這些重校出版的《紅樓夢》中,真正按“忠于原著”的標準去衡量,以二十世紀末來劃界,我以為在此之前堪稱“最”字的,第一位當然是人文新校本,其次是俞校本。而在那之后,如果讓我說真話,第一肯定是我校訂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校本》(第七版),其次是周汝昌先生的《石頭記校訂批點本》;即使把周先生的《紅樓夢》匯校本和我的甲戌校本忽略不計,人文新校本(第三版)也只能排到第三。我把周先生批點本排第二,是基于他近年受目力所限,該本不免有稍多的排印技術(shù)錯誤和??笔д`沒法杜絕。此外,在校勘疑難問題的全面突破上,周校本可能也比我的校訂本略遜一籌吧。我相信周先生能理解我這種不摻虛假的評估。我的庚辰校本(第七版)當然也還有技術(shù)和校勘上的失誤(即將重印的第七次印刷本可能會把失誤縮到最?。?。但我這個校本的失誤,相對于其他校本肯定要少得多,尤其與人文新校本相比。如果說我的通部失誤會以百計的話,那么,新校本則該是以千計、以萬計。

不是說當今這些國家級研究機構(gòu)的專家,在技術(shù)上和學力上就有多差勁;我看主要還是其間的主事者太過自以為是,固步自封;在思想觀念上又總是跟不上學術(shù)發(fā)展的前進步伐。比如,他們在以庚辰本為主要底本并參考其他脂本校訂新校本時,底本和大多數(shù)脂本上的賈寶玉別號,分明都是“絳洞花王”,這個“花王”之稱和寶玉自己所說的“總花神”概念,以及脂批所稱“寶玉系諸艷之冠”的提法都完全吻合(這些是近年來我和其他一些專家在學術(shù)上早就論證解決了的問題),可他們直到最近的修訂第三版,仍然毫無道理地以程高本所依據(jù)的個別篡改之本為準,堅持校作“絳洞花主”。又如,湘云與黛玉聯(lián)詩所吟的“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就因為底本上將“花”字誤抄成了“死”(后人又據(jù)程高本妄改成“詩”),他們竟然也置夢稿本及蒙、戚諸本清晰無誤的“花”字于不顧,依然堅持校作“詩”字。你看,前面的黛玉“葬花”,和這里的“冷月葬花魂”,是如此的契合統(tǒng)一,我們的“紅學權(quán)威”偏偏就感覺不到。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的庚辰校本對過去長期存在的大量版本疑難問題,傾二十余年之功作了全方位的??蓖黄?。這是人文新校本在??鄙喜捎么蟊鴪F作戰(zhàn)所不可企及的,盡管他們的修訂三版已經(jīng)悄悄根據(jù)我的校本改了幾百處。我還是那句話,“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歷史將作出最公正的評價。

 

記 者《大英百科》評價說,《紅樓夢》的價值等于一整個的歐洲。在國內(nèi)文學界,《紅樓夢》也一直被公認為中國古典小說不可逾越的巔峰。您如何看待這種評價?

鄧遂夫:現(xiàn)在無論國內(nèi)國外的學者,對《紅樓夢》在中國文學中不可逾越的巔峰地位,都是承認的?!洞笥倏啤贩Q《紅樓夢》的價值等于一整個的歐洲,換成中國的一句成語,也就是“價值連城”的意思。這評價一點都不過分??梢哉f,《紅樓夢》是中國古代文學的集大成者,其思想之超前,內(nèi)涵之深廣,精神品格之高貴,文學價值之無與倫比,都是全世界人民有目共睹的。越往深處領悟這部作品,越會真切地感覺得到它的偉大,高不可攀。最近我們的友好鄰邦朝鮮的藝術(shù)家,為了表達對中國人民的友好情誼,特意花了好幾年的功夫精心排練大型歌舞劇《紅樓夢》,甚至由他們的最高領袖親任總導演,到中國來巡回演出。國際友人這種對中國經(jīng)典名著近乎于神圣的景仰之情,很值得我們深思,也值得我們學習。新版《紅樓夢》的制作團隊,向媒體傳達過一個觀點,認為《紅樓夢》不過是一部文學作品,改編電視劇也重在娛樂,觀眾何必那么較真。這態(tài)度比起外國的藝術(shù)家來實在是差遠了,難怪會被我們的觀眾狂砸“板磚”。

 

記 者看您多部對《紅樓夢》研究的作品,都是關(guān)于曹雪芹前八十回的,而不是現(xiàn)在通行的百二十回。為什么是這樣?

鄧遂夫:因為我研究的是《紅樓夢》,而不是《紅樓夢》的續(xù)書。我??钡囊彩遣苎┣鄣脑?,而絕不染指高鶚的偽續(xù)后四十回。但是有一點必須澄清,我并不反對續(xù)寫《紅樓夢》,甚至對認真研究過曹雪芹原著并在力求忠實于原著的前提下所創(chuàng)作的《紅樓夢》續(xù)書,我一直是非常支持的。比如胡楠的《夢續(xù)紅夢》,我極力向出版社推薦出版,并為此書作序和親任特約編輯。又如西嶺雪的《西續(xù)紅樓夢》,我不僅作了序,還仿照脂硯齋評《紅樓夢》的風格體例,對其第一部《黛玉之死》作了詳細評點。如果將這兩部續(xù)書和高鶚的后四十回作比較,我認為不論在精神氣質(zhì)上還是藝術(shù)表現(xiàn)上,都遠遠高于高鶚續(xù)書。其實續(xù)得好與不好,還不是我反感高鶚續(xù)書的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偽續(xù)。偽續(xù),就是弄虛作假,偷天換日,掩蓋真相,愚弄讀者。這是任何一個嚴肅的作家都不應該去干的。我并不認為高鶚是甘當無名英雄,我堅相他是為利益驅(qū)使才這樣做的。另外,我也不認為高鶚掩蓋續(xù)書真相是為了“避文禍”,他的后四十回沒什么“犯禁”之處,比起曹雪芹原著批判現(xiàn)實的力度差遠了。所以,我根本不屑于去研究這樣的冒牌貨。

 

記 者您如何看胡適先生的紅學研究?您又如何看當下的更大紅學派系之爭?

鄧遂夫:胡適先生是新紅學的代表人物。他的紅學著述并不多,但分量很重,堪稱劃時代之作。他第一個系統(tǒng)而有說服力地論證了《紅樓夢》作者是曹雪芹,考證了曹雪芹的家世、生平,以及他是以自身經(jīng)歷為藍本來寫此書等重大問題。同時,還第一次論證了后四十回確為高鶚續(xù)書。胡先生的紅學研究,徹底走出了在他之前的舊紅學的蒙昧狀態(tài),為后世的紅學研究開辟了廣闊的道路。盡管他對《紅樓夢》崇高的思想價值和藝術(shù)價值還認識不足,但他為紅學所作出的重大貢獻是不可磨滅的,而且是里程碑式的。

至于當前的紅學領域,我并不認為真有什么“更大的紅學派系之爭”。唯一表現(xiàn)出來的,只是極少數(shù)學界當權(quán)者的專橫跋扈,自我陶醉。他們以為憑了這些,就可以讓歷史永遠停滯在他們的無知妄說之上不再前行。所以他們現(xiàn)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功夫在詩外”,根本不去開展正常的學術(shù)討論,去真正地宏揚這門世界性的顯學,而是施展各種合法與非法的手段,不顧一切地壓制、排斥、打擊新生的、鮮活的、有可能威脅其“既定成果”的不同學術(shù)見解。

因此,對于紅學的真正發(fā)展,我寄希望于民間的有識之士和下一代學者,寄希望于不久的將來。

 

(采訪記者:楊東城。限于篇幅,《華商晨報》201091日第26版刊發(fā)的是摘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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