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第一個用花比喻女人的是天才,第二個是庸才。不過以花喻人并不少見,自古以來,文人便給了花草各種寓意:梨花帶雨的柔弱纖麗,映日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案頭水仙的風韻翩躚,梅花傲雪的正直清高……
周敦頤說過“自李唐來,世人獨愛牡丹”,這話倒也不假,劉禹錫便有“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之說。女帝武則天,在東都洛陽,更曾在一夜間催發(fā)牡丹競相開放,大展了皇家的威嚴。不過,受唐人喜愛的花,除了以上提到的牡丹,還有我們這期要介紹的——芙蓉花。
芙蓉花在《全唐詩》里有著無數(shù)詩篇描寫。如王維的《辛夷塢》就寫道“木末芙蓉花,山中發(fā)紅萼”。再如“莫怕秋無伴醉物,水蓮花盡木蓮開。”
除了把芙蓉花寫進詩文,古人還建了不少以芙蓉花為名的著名建筑。
早在隋文帝時,芙蓉園就是久負盛名的皇家御苑,唐代更是擴大了曲江園林的建設規(guī)模,總修紫云樓、彩霞亭、涼堂與蓬萊山之外,又開鑿了水利工程,黃渠。今日的西安曲江,就有在原址上修建的“大唐芙蓉園”,或可令人體會當日盛唐景象。
而古代著名才女薛濤,對芙蓉的熱愛更為獨特,她還以芙蓉花的特性,制成“薛濤箋”。但看似美麗的薛濤箋背后,卻有一段悲傷的愛情故事。當代文化小說作家唐隱,在系列懸疑小說《大唐懸疑錄》中,將這段凄美的情事,融入字里行間,使人在波詭云譎的大唐宮廷秘史之外,感受到文人的風雅,女子的無奈。
才貌雙全的薛濤,在她42歲的時候,迎來了與之糾葛半生的男人——元稹。當時,元稹正被貶蜀中,年長他10歲的薛濤,也正避居在錦江邊,對這位蜀中才女,元稹無疑是傾慕的。相逢后的兩人,悠游在錦江,相伴于川中,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三個月后,元稹要回京城了,他不僅帶走了薛濤的詩,也帶走了薛濤的愛情。這個曾寫下“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男子,踏上新的仕途,也再一次做了高門快婿,并在宦游途中與各地才女們談情說愛。薛濤心灰意懶之際,白居易的一首《與薛濤》,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白居易這是告訴她,你不要再肖想元稹了!于是,薛濤斷了念頭,退隱于成都西郊浣花溪畔。《大唐懸疑錄》中,神探裴玄靜欲解開隱藏在《長恨歌》里的謎團,便與韓湘赴蜀中,拜訪了這位花樣女子。
薛濤此時已經(jīng)摸索出了薛濤箋的做法:將鮮艷的芙蓉花瓣搗碎,涂印在紙上,于是成都的浣花溪水,也染上了芙蓉花汁的紅色。洗盡鉛華的薛濤,不再穿她一生所愛的紅色,而是扮作女道士裝束,在清幽的生活中度過晚年。
恰如詩人王建在詩中稱道:“萬里橋邊女校書,枇杷花里閉門居。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盡管薛濤此生坎坷不斷,但她的傳奇人生一直為人津津樂道。錦江的水一去不回,可是薛濤裙下的芙蓉花,到如今,年年還在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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