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快節(jié)奏的時代里,剝除旅行的商品化和場景化包裝的外衣后,“生活在別處”顯得落寞和空虛。當代交通工具的發(fā)達,已使木心所謂的“從前慢”遙不可及,漸似神話。在跨越疆界如此簡易的時代,有多少人能夠在移動穿行中靜下心來,放慢腳步,以細觀慢思烹制一股念想呢?5 月 28 日,“卡羅拉雙擎享·生活文化沙龍”在古都西安開啟了“牡丹與櫻花——穿越之旅的文學碰撞”,與劉檸、晏禮中和小鵬一起為大家?guī)硪粓鍪加谧阆?,凝于筆尖的對話,探討旅行、城市和文學之間的關系。
沙龍片段
單向空間副總經(jīng)理,本場沙龍活動的主持人楊芷茜首先向三位嘉賓提出了“什么是讓你們不斷行走在路上的動力”這一問題。
劉檸:我作為一個寫作者,常年關在自己的書齋里,過著非常自閉的生活,所以總是對外面的世界有一種好奇心和期待。生活常常有很多的不盡人意之處,這種不滿使我到處尋找,想看看別處的生活是什么樣子,與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同。我覺得人都需要偶爾去一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作為對日常生活的一種調(diào)整或者補充。
晏禮中:小時候我就特別喜歡出去玩,上大學報新聞專業(yè)也是因為記者的職業(yè)可以讓我到處跑。我在《生活》雜志工作的時候,就是專門寫每一個人真實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我借助這個機會跑遍了全國所有的省份,采訪了鄉(xiāng)村醫(yī)生、快遞員、牧民等等普通人的生活。后來我又有了一個新計劃——以工作換假期,自費出國旅行,回來再發(fā)篇稿子。我喜歡和國外當?shù)氐娜A人聊,他們會給我講一些旅行手冊上看不到的故事,這讓我對國外有了一些比較深入的了解?,F(xiàn)在再回頭看那些我當時發(fā)在雜志上的稿子,很多記憶都還鮮活地浮現(xiàn)在眼前。
小鵬:旅行完全改變了我的人生。我第一次背包旅行去了陽朔,發(fā)現(xiàn)自己對那種狀態(tài)特別向往——一杯咖啡,一本書,一束陽光,過一個下午。畢業(yè)后我先后做過八份完全不一樣的工作,就是為了掙錢辭職去旅行。可最痛苦的并不是經(jīng)濟上的拮據(jù),而是方向感不明確。幸運的是我堅持下來了,寫了幾本書,賣的還不錯,一下子真正成了職業(yè)旅行者。再往后我有了各種各樣的贊助,旅行就不用自己花錢了。但這種贊助的旅行有一個弊端,它屏蔽了我的主觀性并限制了我的自由,以前我想去哪就去哪,有了贊助就有了各種限制,于是我又停下來去做青年旅社。其實旅行這個事并沒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你內(nèi)心是不是有一個特別珍視的元素,或者說夢想。旅行首先改變了我的人生,然后我的寫作又改變了我身后的年輕人的人生——這是我所珍視的,也是旅行的意義之所在。
說起旅行籌備,在互聯(lián)網(wǎng)海量碎片化資訊的沖擊下,各大旅行網(wǎng)站橫飛,文體隨意的旅行攻略和旅行文學相互碰撞,那么在當代,旅行文學具備什么樣的社會價值?三位嘉賓又是為何種情懷堅定不移地進行旅行文學創(chuàng)作的呢?
劉檸:嚴格意義上的旅行文學是非常個人化的文字,趣味性是第一位的。雖然現(xiàn)在有很多旅行產(chǎn)品在提供不錯的服務,但是我認為再小眾的旅行攻略都是在提供標準化的定制產(chǎn)品。在旅行之前,我會做很多功課,這是一種知識的準備,而不是統(tǒng)一生產(chǎn)的路線產(chǎn)品。中國的旅行文學表現(xiàn)的多是人跟自然對抗的關系,而日本的旅行文學所表現(xiàn)的往往是個人與世界、自然的融入的關系。中國文學與日本文學相比,更側(cè)重的是文以載道,通過文字來表達作者的宏遠志向,而日本則更傾向于隨筆式的表達,田野式的文字,是廣泛意義上的“散步文學”。
晏禮中:其實旅行文學給大家?guī)淼牟皇切畔ⅲ强词澜绲慕嵌?。比如作家描寫這個廣場上的烏鴉是怎么飛起來,怎么穿過陽光,怎么吃東西……這些是我們平常很難注意到的。在這種觀察方式的影響下進行學習和實踐,再落入筆端——這是旅行文學對我的意義。我去國外旅行會安排去哪些城市,會去買我喜歡的作家的書,但住哪里,吃哪里,玩哪里,我從來不去安排。如果攻略做的太好,你就是去實踐,而不會去和其他旅人交流,旅行就會變成一個孤獨的過程。如果宅在家里讀旅行文學,那你就是“身未動,心已遠”;當你真的到達那個地方,旅行文學就不再是知識,而是一種感受。
小鵬:我是一個靠旅行為生的人,我寫的書也全部是跟我的旅行相關的。寫書不是為了暢銷,而是把我的故事,我的想法記錄下來。我不在乎它給我?guī)淼幕貓?。旅行文學重塑了我的人生,是我信仰的表達方式。我想通過我的經(jīng)歷和文字告訴大家,其實人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只要你心懷夢想,愿意為夢想而付出,你也會有所收獲。生活沒有好壞之分,過什么樣的生活是我們的選擇,無論在哪里,都會是很愉快的。心安之處即為家。
旅行是一條勇士選擇的路,途中的困難,無奈,甚至危險,都是或多或少無法避免的。小鵬的新書中提到了旅途種遭遇的危險時刻,晏禮中在出國采訪時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比較驚險的狀況,這些特殊事件會有怎樣的影響呢?在主持人的引導下,他們分享了自己的經(jīng)驗。
晏禮中:我在吉爾吉斯斯坦寫亞洲第一大鐵礦的時候遇到一件事,導致我現(xiàn)在都對過年的鞭炮聲有陰影。我們和攝影師到湖邊溜達的時候,遇到兩個當?shù)厝松蟻頁屜鄼C,我們把他們放倒之后就呈 S 型地跑,他們從后面開槍,結(jié)果我胳膊中了一槍,攝影師屁股中了一槍,連夜開車去首都取子彈。在路上我們的翻譯給律師打電話說記者中槍了,律師就問人還活著嗎?翻譯說還活著。當時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死了也就死了。去那些落后的地方我就覺得做個中國人真幸福。
小鵬:2008 年的時候,為了想明白自己的人生方向,我去了老撾湄公河河畔一個沒有電沒有信號的村子。我每天和孩子一起游泳捕魚,過的非常舒適。直到有一天我錢包里丟了錢,當?shù)氐呐笥褌兏嬖V我,是客棧老板偷的,我非常憤怒地去找老板理論,結(jié)果老板和老板娘不僅對我破口大罵,還拿出鐮刀威脅要傷害我。那個夜晚是我人生中經(jīng)歷的最黑暗的夜晚,暴雨如注砸到房頂上,我不敢睡,心想如果他們把我打暈扔到湄公河里,我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佛經(jīng)上有一句忽然在我眼前發(fā)光“如果想獲得內(nèi)心的平靜,就一定要穿越茫茫黑暗?!蔽彝蝗灰庾R到,那個夜晚就是我人生中最真實的黑暗,如果我順利度過的話,人生也就慢慢有了答案。
三位嘉賓在各自的時空里行走穿梭,身體力行著“在路上”的原則,那對于當代年輕的朋友們,他們有著怎樣的建議呢?
劉檸坦言道自己不是一個對旅行充滿激情的人,他建議大家遵從自己的心境,想上路就出發(fā),不想上路就回家休整。如果上路的話,拋棄所有精致的旅行攻略,靠自己的知識儲備計劃和安排,這樣才能體會到旅行的樂趣。晏禮中給大家提了兩點非常中肯的建議,一是想走就趕緊走,有想法就行動,所有的經(jīng)歷都會變成你的財富;二是去旅行,而非旅游。旅游是從自己待膩的地方到別人待膩的地方,而旅行則有更深的意義。小鵬通過《旅行的藝術》中的一個故事講述了旅行的意義——認識世界,認識自己。
無論是古人說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還是高曉松說的“詩和遠方”,都在說明一點:閱讀和旅行一樣,都是人生不懈的追求。三位嘉賓把這二者融合在一起,不僅在古都西安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分享了各自的經(jīng)歷和見解,也通過自己的文字,鼓勵更多的人“在路上”探索世界,認識自我。
書店聯(lián)盟和一汽豐田卡羅拉雙擎攜手集結(jié)當代各領域的前行者,一路將思想的力量傳遞至全國,共赴十四個城市書店。在西安之后,我們將在 6 月 11 日前往湖北武漢的物外書店,邀請馬世芳、周云蓬和小飛與當?shù)刈x者們齊聚一堂,共同講述【歌中的詩意閱讀】,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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