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有一首非常著名的詞——《蝶戀花·春景》,其中“天涯何處無芳草”和“多情總被無情惱”歷來為人傳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shí),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總被無情惱。
——蘇軾《蝶戀花·春景》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是這首詞中的名句,至今依然不斷被用到。
這首詞寫春光易逝的傷懷,詞意婉轉(zhuǎn)、詞情動(dòng)人,受到歷來評論家的喜歡。但是后來,蘇軾卻一生都不再聽這首詞,這還和蘇軾的侍妾朝云有關(guān)。
蘇東坡有一個(gè)愛妾,名叫王朝云。自小能歌善舞,深受東坡的喜愛。十二歲便來到東坡府上,因?yàn)槁敾郛惓#灿形牟桑虼私?jīng)常能走進(jìn)東坡先生的心靈世界。
毛晉所輯的《東坡筆記》里記載了這樣一個(gè)故事。
蘇軾有一天退朝回來,吃完了飯,摸著自己的肚子問身邊的婢女們:你們說,我這肚子里是什么東西?
一個(gè)婢女馬上說:都是文章。蘇東坡不以為不以為然。
又一個(gè)女子說:都是機(jī)械。東坡也不置可否。
到了朝云時(shí),她說:學(xué)士肚子里全是“不合時(shí)宜。蘇軾聽了,捧腹大笑。
說蘇軾滿腹文章,或滿腹聰明才智,當(dāng)然也對,但蘇軾之為蘇軾,其在新舊兩黨當(dāng)權(quán)時(shí)都受打擊,確實(shí)因?yàn)樗欢瞧ざ际切┎缓蠒r(shí)宜的思想。難怪蘇軾捧腹大笑,把朝云引為知己。
朝云唱到那兩句時(shí),想起蘇軾宦海的浮沉、命運(yùn)的無奈,對蘇東坡忠而被貶、淪落天涯的境遇是同感在心,于是淚下如雨,不能自已。而東坡亦是知她的這份知心,才故意笑而勸慰,兩人之知心,可見一斑。
可惜天妒紅顏,王朝云在惠州時(shí),時(shí)遇瘟疫,終日與藥為伍,身體難以恢復(fù),在三十四歲的時(shí)候,因病身亡。朝云去世后,蘇軾“終生不復(fù)聽此詞”。
朝云去世后,感懷她的知心陪伴,蘇軾寫了許多詩詞懷念她。
蘇軾最重要的三個(gè)女子,除了他的兩位妻子,然后就是愛妾朝云了。人生坎坷路上,有這樣一位懂你、理解你、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女子相伴,也是蘇軾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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