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冬:你?。?/p> 陸廣莘:不是呀,我不是。我的肝病大概在五十年代是肝脾腫大,血小板減少,皮下出血,蜘蛛痣。在六十年代有轉氨酶了,一查,轉氨酶好幾千。
梁冬:是很高很高了?
陸廣莘:嗯。到七十年代……
梁冬:到七十年代怎么樣了呢?稍事休息一下,馬上繼續(xù)回來《國學堂》。
國學堂記:在四十年代的中國還沒有乙肝的說法,對于乙肝的治療經(jīng)歷了五六十年代的誤區(qū),轉眼到了七十年代,那之后作為醫(yī)生的陸廣莘和同仁一起如何治愈了一位肝病病人?《國學堂》重新發(fā)現(xiàn)中國文化太美。
梁冬:重新發(fā)現(xiàn)中國文化太美。大家好,歡迎繼續(xù)回來到《國學堂》。我是梁冬梁某人。剛才就聊到一個話題呀,說到關于這個肝病的問題。以前呢,沒有這么多名詞的時候,沒有轉氨酶,沒有這個名詞,也沒有肝炎這個詞時候呢,就是個肝病。后來呢,由于名詞越創(chuàng)造越多,大家越來越講到……最后呢肝炎這個事情變成了一個很重要的很可怕的事情。于是呢,就形成了一種強大的社會壓力。那么這個事情呢,其實陸老作為一個親身經(jīng)歷肝病的人呢,他跟我們分享一下這個經(jīng)歷呢,我覺得特別具有說服力。講到剛才過了六十年代,現(xiàn)在講到七十年代……
陸廣莘:我們那個單位呀,我們成立一個肝病研究所。
梁冬:對呀,您本身還是肝病患者,你還肝病研究所呢?
陸廣莘:為什么成立肝病研究所呢?因為肝病的病人很多,到我們那兒看病。因為我們五十年代,我們治了一個肝硬變的病人,食道靜脈曲張,腹水,治了以后,腹水也沒有了,食道靜脈曲張也沒有了。這是五十年代。(大家感到)很奇怪呀,中醫(yī)能治好這個啊!
梁冬:呵呵!
陸廣莘:所以病人很多,結果成立肝病研究所。
梁冬:對。
陸廣莘:但是,我們在肝病治療上有許多盲目性。第一個階段呢,就認為是營養(yǎng)不夠。結果后來我怎么辦呢?人家是過度診療,我呢往后退,少用藥,少吃營養(yǎng)品。因為我相信,肝臟的自我修復的能力特別強。所以三條:不過度的營養(yǎng)。第二,不過度的藥物。第三條,情緒(穩(wěn)定)。八九十年代我到美國去講學也是這樣。出國之前全身檢查,而且我是到的人民醫(yī)院去檢查。就證明我現(xiàn)在好了二三十年了。所以(我從)這里邊體會一個問題,就是人是具有自我修復能力的。1993年美國邀請我去講學的題目,就叫(self-)healing force,就是自我痊愈能力,就病是絕大部分是自己修復好的。
梁冬:不是治好的,是自己修復好的。
陸廣莘:這是最重要的。
梁冬:嗯。
陸廣莘:就是人是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的,自我抗病的能力的,自我實現(xiàn)健康的能力的,關鍵你得珍惜它,你學習它,你依靠它,你發(fā)展它,你服務于它。
梁冬:服務于它!
陸廣莘:對。
梁冬:很重要的,這句話,尤其是最后這句話--服務于它。你想想看我們平常呀都有一種很強的,我要怎么怎么樣,你必須要聽我的,甚至于我們會把這種觀念呢拿來對待我們的身體。這錯了,是吧?我們得聽從于自己的身體,服務于自己身體的自我修復的一個過程。我們很多時候,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所以人就不自信,對吧?所以自信的人美麗的原因在哪里呢?你得相信,我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你愿意相信你的同事,他就能把這個事情做好。前兩天呢,我就很著急上火,說我們這個阿避同學做事情呢怎么這么鎮(zhèn)定?你一鎮(zhèn)定我就緊張。后來發(fā)現(xiàn),他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們主編說,他說:你要是不緊張,這個事情一樣會做起來,會做得很好。后來的確也是如此。這說明什么?一定要有信。所以信吶,仁義禮智信的“信”啊,我覺得它背后有一個很重要的觀念,就是你不光……你不僅僅是要去相信別人,你也要相信自己,你要愿意把自己放開,這叫“去我執(zhí)”。
國學堂記:人自身具有自我痊愈能力,是陸廣莘身受疾病之苦以及治愈同樣深受其苦的病人之后,實實在在體會到的生命奧秘。由此,“自信”的含義又多了一層。無獨有偶,對于身體的這一奇妙本能,西方科學家又如何理解呢?
陸廣莘:1993年去美國講學。當時,一個女科學家叫蘇珊·桑德格。這女科學家是(患有)乳癌,乳腺癌,跟乳腺癌斗爭了39年。她寫了兩本書,第一本書叫做《癌癥的隱喻》,第二本書是八十年代寫的叫《艾滋病的隱喻》。
梁冬:這兩本書到底講什么的呢?
陸廣莘:隱喻,就Metaphor。
梁冬:啊,對,我知道。就是她到底講了什么?我很感興趣。
陸廣莘:是說啊(患有癌瘤的病人)癌瘤,百分之五十是被嚇死的,百分之三十被毒死的……
梁冬:被自己吃藥毒死的,是吧?
陸廣莘:百分之二十是餓死的。那說明這個人對疾病的過度恐懼帶來了過度診療,成為當代醫(yī)療危機,成為當代的醫(yī)(療)改(革)的難題,是我們在這個疾病問題上,我們有過分苛刻的要求。
梁冬:我覺得現(xiàn)在很多藥廠也不斷地強化告訴你這個事情有多么嚴重,一個頭皮屑有多么嚴重,維生素缺了有多么嚴重……
陸廣莘:這里頭有一個利益集團的推動:藥物研制集團、醫(yī)療儀器研制集團、醫(yī)療保險集團……都推動了這一個(觀念)……這些錯誤觀念的出現(xiàn)。而中國文化強調一個人,他前半生是在從錯誤中學習,后半生是在帶病中延年。
梁冬:呵呵。
陸廣莘:換句話說,帶病是完全可以延年的。你本錢不多了,你省著點用行嗎?對不對?本錢不多了,省著點用不是照樣活得挺好嗎?
梁冬:這說得太對了。我呀由于有痛風,我現(xiàn)在呢吃火鍋連續(xù)吃兩天以上的時候,第三天就會有點懷疑,有點猶豫了,算了,還是他們去吃的時候,旁邊吃碗飯就算了。所以這個事情是這樣的,人吶最怕在心里面無所顧忌。他這個病呢給了你之后呢,有一點點顧忌呢還好,所以說:叫帶病養(yǎng)生,以煩惱養(yǎng)菩提心,這是有道理的。
陸廣莘:好!這樣人呢胸懷就寬了。胸懷寬了呢,就不至于被疾病(嚇?。?0%是被嚇死的嘛,對不對?
梁冬:已經(jīng)有50%的存活率了,還可以了。
陸廣莘:誒,你就50%……你就……所以說呢,人家問我,你的養(yǎng)生之道是什么?我說我的養(yǎng)生之道就是:沒心沒肺,能吃能睡。
梁冬:呵呵!
陸廣莘:呵呵!就是人類的心態(tài),人類的精神領域里的問題,對于得病起了很大作用,對于治好病也是起了很大作用。就如果你要治好病,就心態(tài)好。比如過去的結核病,是吧?心態(tài)好的人結核病就沒了。
梁冬:是嗎?
陸廣莘:誒,包括腫瘤的病人,心態(tài)好的人,他愈后就好。所以說呢,就是人類一定充分信任我們身體的自我的修復能力,自我的抗病能力,自我的痊愈能力,自我的實現(xiàn)健康的能力。
梁冬:講到了糖尿病這個事情。這個事情啊讓我想起了一個很有趣的一個觀念,這個觀念是什么呢?就是說,我們會發(fā)現(xiàn)說有很多人呢,他自己沒有特別大的追求呢反而活得挺長。有那么一些人呢,特別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呢,其實呢,不光給自己帶來了煩惱,也給旁邊的人帶來了很多的煩惱。而且呢,這種心智模式呢,會給糖尿病形成某種很多很正向的關系。那這個東西來自于哪里呢?顯然是來自于一種全面社會上的加強競爭的一個產(chǎn)物。所以說到這個地方呀,就是西方的文化呢,認為是要物競天擇,所以他是鼓勵競爭的。而實際上這個競爭這個事情,它可能真的作為整體來講,它很可能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你怎么看這個事情
陸廣莘:中醫(yī)這百年來受很多委屈。就是認為它能治好病……
梁冬:不科學……
陸廣莘:就說不清楚他得的什么病。或者說,根本診斷不了什么病,說不清楚他得的什么病,所以認為不科學。在六十年代初,英國有人就提出問題來了,他認為中醫(yī)強調的是內環(huán)境的穩(wěn)定(用)以抵抗疾病勝于直接治療疾病。這句話的中醫(yī)的原文叫什么呢?叫“正氣存內,邪不可干”。“正”,是穩(wěn)定,“內”,是內環(huán)境。內環(huán)境是穩(wěn)定的--是各種指標都是穩(wěn)定,不是那么大起大落的,那么這個“邪”,就是有致病因素在那兒,照樣不能干擾破壞你的穩(wěn)定。
梁冬:從您這句話里邊,我突然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作維穩(wěn)?為什么要維持一個社會的穩(wěn)定?原來從整個社會的生命體來說,你保持了本身穩(wěn)定之后呢,它自己就可以解決很多內部的問題。如果它真的外部環(huán)境變化很大,或者生態(tài)變化很大,不穩(wěn)定的話呢,那么,中間的各種疾病就會出現(xiàn)。稍事休息,馬上繼續(xù)回來《國學堂》。
國學堂記:《癌癥的隱喻》和《艾滋病的隱喻》的價值在于,它們對于“腫瘤”這一概念提出了新的見解,點出了現(xiàn)代醫(yī)療困局的死穴所在,即對疾病的過度恐慌而帶來的過分診療,其結果反而是嚴重破壞了人類自身的抗病和痊愈能力。而在中國傳統(tǒng)價值來看,面對疾病我們應該怎樣做呢?我們常說:“打蛇打七寸”,那么疾病的“七寸”到底在哪里?
梁冬:重新發(fā)現(xiàn)中國文化太美。大家好,歡迎繼續(xù)回來到《國學堂》。剛才呢,陸老特別強調了一個很有趣的觀點,就是病是怎么治療它的,很可能不是直接治療它,而是如何令到你的(內部)環(huán)境,發(fā)生一個有利于治病的環(huán)境,創(chuàng)造一個治病的環(huán)境,治療疾病的環(huán)境呢,誒,這個病就沒有了,所以環(huán)境很重要的。那陸老就講了,內部環(huán)境的穩(wěn)定性本身是保持健康的最重要的(因素)。
陸廣莘:更重要的就是我們整個的社會,整個的國際形勢,是互相打,是互相把誰鎮(zhèn)壓,把它消滅,還是說和諧??磥碇腥A文明這個精神、這個價值觀念就是要和諧,是中華文明的前進,將是二十一世紀的國際關系中的最重要的價值觀念。
梁冬:嗯。
陸廣莘:和為貴;和而不同;和事生物,大家一起努力,不是更好嗎,對不對?何必是你用強權政治非得打壓呢?所以,中華民族現(xiàn)在開始崛起了,那么有些人看不慣了,要打壓我們,圍剿我們。那么中華文明怎么樣呢?中華文明不是對抗,而是和諧。
梁冬: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這里了,我們老覺得自己是一個禮儀之邦--和諧,也不愿意侵略。你看中國社會每一次的領土擴張都不是侵略回來的,都是被侵略回來的。但是呢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人家不這么看。你老說我沒有攻擊性啊,我要和平崛起呀,人家不這么認為,人家就覺得你是有野心的。你要干嘛,是吧?這個東西怎么辦?
陸廣莘:所以不要看短時間,要看長時間。我最近看了一篇文章,談到宋朝跟遼國和跟金國的斗爭。然后呢我們就賠款,我們給他錢……
梁冬:那個(宋朝)是漢族的統(tǒng)治階級。
陸廣莘:對呀。結果過百年以后,他們就滅亡了,遼國滅亡了,金國滅亡了,就是剛才你說的,這些人都融入到漢族來了。所以從長遠來說,中華民族這萬年來,版圖也在大,各個民族都能融合,就是因為他以和為貴,以生命的價值來指導我們的行為,參贊天地之化育。你不是殺我嗎?你打我嗎?誒,結果呢,最后他滅亡了,最后就融入我們了。
梁冬:其實想想也很恐怖哈?你說那個時候宋朝,每一年呢都是進貢給遼國,給金國,那個時候肯定有很多人很不爽,覺得這個是很茍且,是吧?但是,你想想看,你長期供養(yǎng)他之后呢,就跟打胰島素一樣,打多了之后呢,他自己沒有這個生產(chǎn)能力了,最后他不行了,你知道嗎?很黑呀這招,這招很高級啊。
陸廣莘:這篇文章很有價值。
梁冬:很有價值。
陸廣莘:這個史料非常有價值。他就不怎么生產(chǎn)了,他就靠你的(供應),你給我的東西那么多了嘛,對不對?結果宋朝反而科學呀、技術呀都發(fā)展了。
梁冬:對。
陸廣莘:所以,看起來(是)挨打了,但是一百年以后,他們兩個國家沒有了。這個歷史呀……我覺得這篇文章很有價值,對我們很有價值。
國學堂記:宋、金、遼三國之爭及其結果是中華文明價值活生生的體現(xiàn)。和而不同的觀念,也使得中華文明雖經(jīng)歷磨難,卻得以延續(xù)百年。而國醫(yī)大師認為,這對于每個人自身的和諧健康,也同樣具有啟發(fā)性的價值。那么,面對具體問題時,我們應該怎樣運用這樣的價值?咀嚼就能降血糖嗎?
梁冬:我們剛才還是說到糖尿病這個話題哈。我記得呢,您之前說,說這個糖尿病以前做過一個實驗,就是嚼棉花這個實驗,我很想讓您跟大家分享一下。
陸廣莘:這個是在1958年,我們國家的生理學家和生化學家(中)兩位知名的人到我醫(yī)院,要我提供給50個病人。他做個什么實驗呢?說給他一個叫嚼消毒的海綿……消毒的海綿,讓他們每個人嚼半小時。
梁冬:這病人是糖尿病人嘍?
陸廣莘:糖尿病人。
梁冬:就50個人。
陸廣莘:結果呢就發(fā)現(xiàn)嚼了半小時以后,毫無例外的50個病人的所有的血糖、血脂都下降。就是咀嚼可以幫助血脂下降,血糖下降。
梁冬:哦,真的?
陸廣莘:誒。所以呢,我就從這個文章……這個實踐(驗)是1958年的,我文章是發(fā)表在1961年《中華內科雜志》。所以呢我是主張?zhí)悄虿〔∪?,你首先你得吃飯得?-細嚼慢咽。這個人,過去說人老先老腿,我說人老先老嘴。
梁冬:怎么說?
陸廣莘:嘴呀,嘴里呼嚕呼嚕地往下塞了,五分鐘把一頓飯吃完了,血糖能不高嗎?是吧?你吃得很慢,細嚼慢咽,那么它進來的血糖(胰島素)就不需要升高,等到你飽了就是它(血糖)沒有過分,沒有過量。吃得快了,好了,等到飽了(血糖)就過量了。每一頓過量,每一頓過量……
梁冬:就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說吃得過快吧,腦子還沒有覺得飽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飽了。但是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吃多了。
陸廣莘:對。那么更重要的呢,這個細嚼慢咽……人類為什么沒有活到他應該活的壽命?就跟其它動物不一樣。其它動物可以活到它應該活的壽命,人類距離應該活的壽命大概還有幾十年。為什么?就是這個嘴。人老先老嘴,人老了,牙齒掉了,然后喝稀的。老喝稀的,嘴就不怎么咀嚼,然后食物都到胃里,胃的負擔就加重。所以我強調,老年人還得要嚼,老年人最好還要吃干的,能咀嚼的東西……咀嚼的過程中間,非常重要的一條,就是唾液在分泌。這個唾液啊中醫(yī)給它命名叫“金津玉液”,把金和玉的形容詞都放到上面了。唾液(有)什么重要性呢?動物啊有傷口,它用舔,舔了之后(傷口)可以加速愈合。七十年代諾貝爾獎獲得者從動物的唾液里邊就發(fā)現(xiàn)有兩種因素,一種是神經(jīng)性生長因子,幫助神經(jīng)生長的,對上皮生長(有幫助),幫助皮膚生長。那么幫助皮膚更快地愈合,幫助神經(jīng)生長,那就不等于年輕化了嗎,是吧?就延長生命的過程。所以老太太就說,小孩別隨便唾,這個是精華。所以吃飯要慢,細嚼慢咽。當你情緒一緊張,你嘴里會干,你唾液就沒有了。當你松弛的時候,很高興,吃飯的時候很高興,唾液就出來了。唾液是(有助于)健康長壽的。現(xiàn)在我們有食物添加劑啊,甚至于致癌物呀,你呼嚕呼嚕下去了,好了,病從口入。你細嚼慢咽,誒,唾液能夠把這些東西消除了……
梁冬:分解掉。
陸廣莘:分解掉了。就是致癌物也分解掉了,食物添加劑那些不好的東西也分解掉了。所以咱們今天,你工作再忙,咱們這頓飯能不能咱們悠閑一點,細嚼慢咽。
梁冬:嗯。人生的大道!你說折騰了半天,不就是為了吃口飯嗎?結果呢,你沒有好好地享受這口飯,那不是白白地折騰嗎,是吧?稍事休息,馬上繼續(xù)回來《國學堂》。
國學堂記:老人常常講:吃飯的時候要細嚼慢咽,原來其中蘊含著深刻的智慧,細嚼分泌的唾液被稱為長壽的因素,而慢咽則能有效防止血糖含量的過分上升,除此之外細嚼慢咽還有哪些好處?為什么說養(yǎng)生之道從嘴開始呢?
梁冬:重新發(fā)現(xiàn)中國文化太美。大家好,歡迎繼續(xù)回來到《國學堂》。剛才陸老給我們講了一個話題,說呢,口水是我們的金津玉液,那么我們要經(jīng)常地咀嚼。而且呢他做了一個實驗,發(fā)現(xiàn)那些糖尿病人,你給他一個衛(wèi)生棉球,就是干凈的棉花棒,棉花球啊,就這么嚼個二三十分鐘,血糖都能降低,血壓也能降低。
陸廣莘:我們養(yǎng)生之道從嘴開始。嘴,細嚼慢咽,可能帶來很多悠閑。第二,享受了。第三,健腦了;固齒了;美容了。第四,這唾液也是抗衰老的。你說何樂無不為呢?
梁冬:我唯一不明白的一個點就是說,那些……比如有些老年人,他牙齒都掉沒了,他應該是裝個假牙繼續(xù)嚼呢,還是說空嚼?就是說,雖然是漏空嚼,但是動來動去也有好處呢?
陸廣莘:不。食物是引發(fā)唾液的一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食物來了,(攝入)什么樣的食物,唾液……(口腔)分泌什么樣的唾液。
梁冬:啊,真的嗎?
陸廣莘:當然了!
梁冬:我以為世界上的唾液都是一樣分泌的?
陸廣莘:不,不,不!
梁冬:不同的食物還(促進)分泌不同的唾液喲?
陸廣莘:不同的。你在農村他的唾液分泌跟城市里的唾液分泌的情況不太一樣。
梁冬:真的???
陸廣莘:對。整個的腸道的環(huán)境,包括細菌的分布都不一樣。你在城市里那么臟,在農村里生活的菌群都得改變的。
梁冬:噢。
陸廣莘:所以你培養(yǎng)好良好的飲食習慣。第一關,一定守好這一關(咀嚼)。這沒什么竅門,只要你重視了就行。
國學堂記:原來,食物的刺激對于唾液的分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攝入的食物不同,唾液的分泌也不盡相同,甚至還會改變腸道中的細菌分布。所以,培養(yǎng)良好的飲食習慣,是保持健康要守好的第一關。那么人老先老腿,又是什么意思呢?對于子女來說,盡孝道除了要有孝心,還應具備什么條件呢?
陸廣莘:那么,人老先老腿,咱們也得承認。就是我們現(xiàn)代人,城市里的人活動少了。我去美國,曼哈頓,一看早上都在鍛煉,燈光很亮。我說你們傻唧唧都在那兒跑步機上跑步,你不會到野外去跑跑嗎?你花那么多錢干嘛呀?所以這人能走走路的,盡量走走路,是吧?這個老年人多走路,可以減少骨質疏松,減少骨折,是吧?所以這兩個,一個腿咱們得動,動了就不一樣。一個嘴要勤勞。所以人類,就是動物是四條腿著地的,人類站起來了,就構成了人類為什么沒有活到他應該活的壽命的很多原因(之一)。
梁冬:哦,人的直立行走帶來了許多(問題)。
陸廣莘:脊柱,這個脊柱,原來是這么樣的(水平的),對吧?
梁冬:彼此不壓迫。
陸廣莘:誒,現(xiàn)在人老了就壓迫了,對吧?第二個呢,大腦在最上方,(血液從)心臟出來以后使勁往大腦要泵上去,靠什么?大腿。為什么大腿要粗???
梁冬:為什么呀?
陸廣莘:大腿粗才能有力量地把這個血液打到大腦上去呀。
梁冬:哦。
陸廣莘:等到你走路蹣跚了,你沒勁兒了,大概快完了。
梁冬:這樣子,道理在這里喲?
陸廣莘:誒。
梁冬:就是說由于我們以前四條腿著地的時候呢,我們心臟和大腦是處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換句話說,壓力是一樣的。好了,您一站起來,表面上看,變成了一個直立的人,立于天地之間,很偉大了。但是呢,帶來一個副產(chǎn)品,就是你腦袋變成(在)心臟上面了,你得從心臟往上泵(血液)。泵的時候呢你得讓你的腿有足夠的壓力呢,它才能夠往上打嘛,這是我們學物理的都知道的。
陸廣莘:就是克服地心引力。
梁冬:對。
陸廣莘:地心引力把血液給吸到下邊。
梁冬:對。
陸廣莘:如果你大腿的肌肉是有勁兒的,那么你能夠保證大腦得到必要的血液供應。
梁冬:那(那些)倒立會不會有幫助呢?
陸廣莘:嗯?
梁冬:倒立。我看到有些人,就說腦子缺血,是吧?沒事回家就倒立。倒立呀,或者把自己跟壁虎一樣,掛在那個雙杠上面晃來晃去的。那樣有用嗎?
陸廣莘:我看,我們推廣這些東西呀,都應該用最簡單易行的方法,少用工具。我們就讓人們意識到這個重要性,那么我們盡量能動的要動。我的姐姐90多歲,不算短壽了,但是最后就是股骨頭壞死了,骨頭萎縮了,就是所謂缺鈣了,老年人的(缺鈣)。這個就給我們一個啟示,老年人能動就讓他盡量地動。子女們孝順,說,誒,你坐那兒,你別動,你別動!好了,這個退化得更快。
梁冬:所以有些時候,孝啊,除了心法之外呢,你還得有知識,是吧?除了孝以外,你還得讓他動起來呀。否則的話,是吧?
陸廣莘:對。你不要認為他掃的地不干凈,他擦的桌子不干凈,他洗的手帕不干凈……你讓他動嘛。你不讓他動,讓他坐著,那好了,他就退化得更快。
梁冬:我覺得,今天陸老給我們帶來兩個最重要的,看似很簡單,但實際上非常深刻的東西。咀嚼令到我們的唾液能夠分泌,而且呢,根據(jù)不同的食物呢,原來我們的唾液是可以分泌出不同的東西的。這個是很偉大,我們生命自有大智慧。第二個呢,就是走路。原來呢,我們這個血呀從心臟泵出來之后,是直接往下走的。你只有你這個肌肉夠強壯的時候呢,你才能把血重新打上去,否則的話腦子就會缺氧,因為缺血嘛,就會缺氧。缺氧之后呢,就老年癡呆癥了。所以呢我們兒子行孝,還得有足夠的知識,否則的話呢,就是你只會用孝的心態(tài)去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為人子女者,不學醫(yī)是為不孝。”好了,感謝大家收看今天的《國學堂》。謝謝陸老,謝謝!下期同一時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