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施金一生為萬樹傳神寫照,探索森林的奧秘,被人們譽為“森林的歌手”,是俄國19世紀(jì)巡回展覽畫派最具代表性的風(fēng)景畫家之一。希施金出生在維亞特卡省的一個商人家庭,他自幼就生活在森林之中,對森林懷有深厚的情感,也使他獲得有關(guān)森林的許多知識,從學(xué)畫起就立志畫大森林。
希施金是俄羅斯一位繪畫題材比較單一的繪畫大師。希施金的風(fēng)景畫多以巨大的、充滿生命力的樹林為描繪對象,那些搖曳多姿的林木昂然挺立,充滿生機。繁木菁林,疏密有致,大森林的美與神秘,被渲染得淋漓盡致,可謂美不勝收。希施金所描繪的林木,無論是獨株,還是叢林都帶有史詩般的性質(zhì)。林木的形象雄偉豪放,獨具個性,充滿樂生力量的大自然的強有力的形象,顯示出俄羅斯民族 的性格。
偉大的天才總是具有共同性的,列維坦一如中國的王維,都是風(fēng)景的詩人和歌手,他們都是“畫中有詩”的代表人物,都能夠通過風(fēng)景來創(chuàng)造詩情,使客體的美與主觀的感情交融于一體,從而把風(fēng)景外延到人們的心底,撞擊著人們的心靈。在列維坦之前和之后的俄羅斯都不乏風(fēng)景畫家,然而他們大都是把風(fēng)景作為自己的一種描繪對象,很少有人去與風(fēng)景進行對話,也很少有人把風(fēng)景之外的東西畫出來。
即使偉大如希施金,一輩子為俄羅斯的森林而謳歌,描繪了無數(shù)的俄羅斯美景,但他的目光似乎集中于風(fēng)景的“形”和“質(zhì)”上,用他那高超的技藝去如實地刻畫自然,把它們栩栩栩如生地描繪出來,他的畫作以“逼真”和“酷肖”為目的,固然也能給人以鼓舞,能夠激發(fā)人的愛國主義情操,卻是缺少一種詩人的氣質(zhì),缺少一種表現(xiàn)的從容和瀟灑。
同樣是畫森林,列維坦就和希施金(兩位都是偉大的俄羅斯風(fēng)景畫家)判然有別,列維坦并不如實地去刻畫樹木的質(zhì)感,而是用那揮灑的筆觸飽蘸著感情,富于彈性地落在畫布上,他畫出的是樹木的“神”和“氣”,畫出的是樹的美麗姿態(tài)并通過這種美麗的姿態(tài)把人對樹木的感情傾注上去。他有時逸筆草草,有時揮灑自如,有時飄逸瀟灑,并不著意刻畫,然而一切的無生命之物到了他的筆下就被蘊含著生機。列維坦筆下的那迷倒了無數(shù)人的《金色的秋天》,那如同抒情詩一般的《春水》,夢幻一般的《薄暮月初升》,那純凈清澈得幾近透明的《湖》,無一不是醉人心魄的傳世之作。列維坦并不著意告訴你“這是美的”,而是要讓他的畫使你發(fā)出贊嘆“這是美的”,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列維坦:薄暮月初升
列維坦的畫中總是彌散著一種憂郁,一種淡淡的哀愁,這使他的畫更令人著迷。希施金的畫如同一位高大魁梧、正襟危坐的偉男子,豪邁、爽朗;列維坦的畫則如一位略帶憂郁的瀟灑男子,使人產(chǎn)生憐愛。這兩位畫家恰如俄羅斯民族性格的兩大構(gòu)成:豪情與憂郁并存。無比遼闊的土地,稀少的人口,苦難的歷史,這一切都賦予了俄羅斯民族一種落漠孤寂的憂郁。
列維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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