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袁世碩文集》的學術方面,因為我不做元明清這一段的研究,不敢從專家角度來談我的意見,只能是談一點感想。
我印象最深的是袁先生《聊齋志異》的研究。沒上大學之前,在農(nóng)村沒有書看,僅一本《聊齋志異》,就翻來覆去地看。念大學時,我有一個老師叫田澤常,對《聊齋》有一些研究。記得有一次田老師給我們做關于蒲松齡的報告,田老師將蒲松齡作《陳淑卿小像題辭》作了一些推衍,說蒲松齡在患難之中結(jié)交了一個如夫人等等。這使我對蒲松齡有了更多的了解。遼寧省圖書館有一個鎮(zhèn)館之寶——蒲松齡《聊齋志異》手稿,我們都去參觀過,所以印象比較深。
直到我當了教師為學生講《聊齋》時,查閱相關材料,我才非常細心地讀了袁先生關于《聊齋志異》的一些研究文章和著作,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過去從大學老師那里聽到的關于蒲松齡的那個很生動的故事原來是個誤解。
據(jù)袁先生分析,《陳淑卿小像題辭》實際上是蒲松齡為了他一位王姓友人的一幅畫題寫的。袁先生對這段事考察得特別詳細。我認為做學術研究就應該這樣,考證一件事情,就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自那時起,我對袁先生的學術印象,由過去簡單的崇拜,真正地深入到他的學術研究的實質(zhì)里面,當然對他的尊敬與仰慕也日漸增加。
更加令我敬佩的是袁先生的文風和學風。對于田澤常先生考證的失誤,袁先生非常寬厚、非常委婉地就在文章中一帶而過,“是個誤解”,但因為有了這一誤解,這個故事才引起了關注。這樣一種謙虛的態(tài)度與治學的方式,著實令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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