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通鑒》遇見紀(jì)檢干部】
衣賜履按:上回講到,曹操正在打陶謙,陳宮、張邈等人,暗中迎接呂布,反叛曹操,整個兗州,跟多米諾骨牌似的,全都反了,只剩下鄄城、范縣、東阿三個城還是曹操的地盤。于是,曹操急返兗州,和呂布開打,這一打,就是小兩年。
可見,帶兵打仗,呂布真不是蓋的,至于最后輸了,千般理由,萬條原因,其中很重要的一條,我以為,是沒糧。
公元194年,下半年,呂布進(jìn)攻鄄城(兗州州政府所在縣,山東省鄄城縣北。鄄讀如倦),未能攻克,就向西移駐濮陽(河南省濮陽市西南,東郡郡政府所在縣)。曹操從徐州返回后,進(jìn)攻呂布。呂布有一支部隊駐扎在濮陽以西四五十里處,曹操夜襲,一直打到天亮,才將這支隊伍擊潰,但還未來得及撤回,呂布得到消息前來援救。呂布武功高強,膂力過人,擅長弓馬,被稱為“飛將”,親自沖鋒陷陣,這一仗,從清晨打到黃昏,兩軍膠著,極為慘烈。曹操組織敢死隊突擊,司馬、陳留(河南省開封市東南陳留鎮(zhèn))人典韋牽頭兒,率數(shù)十名敢死隊員,全都穿兩層鎧甲,不用盾牌,只持長矛、撩戟(一種類似投槍的武器)。呂布軍從西面進(jìn)攻,敢死隊向前抵御。呂布軍弓弩齊發(fā),箭如雨下。典韋頭都不抬,對手下說,敵人來到距我們十步的地方,再報我。
手下說,已經(jīng)十步了。
典韋說,到五步時再報。
手下見敵人已到面前,大為驚恐,高喊道,已經(jīng)到了!
【正所謂一呂二趙三典韋】
典韋雙臂夾持十余條長戟,一聲暴喝,沖入敵陣,敵兵無不應(yīng)手而倒,呂布軍后撤。天色已晚,曹操率軍退回營寨,立即提升典韋為都尉,命他平日率領(lǐng)親兵數(shù)百人,負(fù)責(zé)自己大帳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
之后,濮陽縣里有個田姓大戶,為呂布實行反間計,假意為曹操當(dāng)內(nèi)應(yīng)。曹操率軍從東門進(jìn)入濮陽城,放火燒掉城門。呂布驀然殺出,曹軍大敗。曹操來不及逃離,被呂布的騎兵抓獲。估計曹公長得實在不夠出眾,一點兒天縱英才的氣場都沒有,抓住他的兵哪里能夠想到,面前這個火頭軍一樣的家伙,竟然就是曹操??!曹操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卻沒想到對方突然問,曹操在哪里?曹操的心都快蹦出來了,隨手向后一指,說,騎黃馬那個就是!騎兵于是丟下曹操,向著騎黃馬的家伙飛奔而去。曹操從大火中突圍而出,回到營中,親自慰問軍士,命令軍中加緊制作攻城器械。
衣賜履說:關(guān)于這一段,《三國志·武帝紀(jì)》講,曹操進(jìn)攻,呂布迎戰(zhàn),先以騎兵沖擊曹操的青州兵,青州兵一轟而散,曹操軍大亂。曹操狂奔,從馬背上跌落,左手掌可能摁在了火堆上,被燒傷。手下一個司馬扶曹操上馬,才逃將出去。
兩種記錄不同,但結(jié)果差不多,都是曹操差點被呂布干掉,險象環(huán)生。
我總覺得,歷史,以及歷史中人,如何發(fā)展,運氣占很大的比重。你看,曹操幾乎死定了,卻不可思議地逃得一命;而猛男孫堅卻是在暴打黃祖的過程中,一支流箭飛來,死了。有學(xué)者說孫堅總是沖鋒陷陣,自至險境,沒有統(tǒng)帥格局。有點想當(dāng)然。曹操、劉備、孫策,哪個不沖鋒?哪個不陷陣?我只能說,孫堅運氣不好而已。
雙方相持一百余天,發(fā)生蝗災(zāi),一斛谷物賣到五十馀萬錢,百姓饑饉,人相食。為省糧食,曹操把招募的新兵全部復(fù)員。
【呂溫侯也不是吹的】
兩邊兒都沒糧,打不動了,各自撤退。九月,曹操回到鄄城。呂布率軍到乘氏縣(山東省巨野縣西南),被乘氏縣人李進(jìn)擊敗,向東退到山陽(山東省金鄉(xiāng)縣西北昌邑鎮(zhèn))。
衣賜履說:這個李進(jìn),在歷史中,就出現(xiàn)這么一回,把壯士呂布打得大敗,然后,就消失了,呵呵。我個人認(rèn)為,呂布被一幫老百姓(了不起是地方豪強帶著老百姓)打敗,最重要的理由,應(yīng)該是缺糧,仗沒法兒打。
民,以食為天。
軍,也以食為天。
十月,曹操到東阿縣。這時,袁紹派人勸說曹操,想讓曹操把家眷送到鄴城(魏郡郡政府所在縣,屬冀州。河北省臨漳縣西南鄴鎮(zhèn))居住。曹操剛剛丟了兗州,軍糧已吃盡,便準(zhǔn)備接受袁紹的建議。
程昱說,我聽說將軍打算投靠袁紹,這是真的嗎?
曹操說,是真的。
程昱說:
我私下揣測,將軍大概是因為近來諸事不順,才會有此打算,不然,怎么會考慮得如此草率呢!袁紹有并吞天下的野心,但他的智謀撐不起他的野心。將軍捫心自問,您甘心做他的下屬嗎?以將軍的龍虎之威,您可以當(dāng)袁紹的韓信、彭越嗎?現(xiàn)在,兗州雖然大多失守,但還有三個城在咱們手里,能打仗的兵士不下萬人(只有一萬人),以將軍之神武,再加上荀彧和我們這些人,只要齊心協(xié)力,何愁王霸之業(yè)不成?我請將軍重新考慮。
于是,曹操決定堅守。
公元195年,春天,曹操襲擊定陶(濟陰郡郡政府所在縣,山東省定陶縣),濟陰太守吳資死守,曹操未能攻克。呂布來救,被曹操擊敗。
衣賜履說:問題來了哈!
問題一,程昱說,咱攏巴攏巴,也有萬把人可以打仗。不知大家是否記得,曹操在當(dāng)東郡太守之前,在青州大破黃巾軍,收編降卒三十萬,謂之青州兵。而此處,程昱說只能湊一萬人馬,這個反差太大了吧?
我想,可能有三個原因:一是曹軍不只一萬,史官這么寫,只是為了突出曹操的神武,從來都是以少勝多;二是黃巾降卒遠(yuǎn)遠(yuǎn)沒有三十萬,還是史官為了突出曹操的神武,對降卒數(shù)目作了“技術(shù)處理”;三是青州兵不太好用,程昱沒把他們算進(jìn)來,比如上文中就提到,青州兵被呂布一沖即潰。
問題二,曹操和呂布休戰(zhàn),主要原因是雙方都缺糧,打不下去了。袁紹和曹操一直是同盟關(guān)系,這次,袁紹想利用這個機會正式收編曹操,讓曹操把家眷送到鄴城,實際上是當(dāng)人質(zhì)。曹操準(zhǔn)備答應(yīng),主要原因就是沒糧了。程昱說不能投靠袁紹啊,要挺住啊!于是,曹操沒有投靠。那么,我們的問題是:從公元194年鬧蝗災(zāi),到公元195年再次進(jìn)攻呂布,曹操的軍糧問題是怎么解決的?戰(zhàn)士們是靠喝西北風(fēng)硬挺了好幾月,還是都冬眠了?
曹操本人給出了一種解釋:
《三國志·任俊傳》裴松之注引魏武故事載,曹操的一道命令中說,……呂布之亂,兗州皆叛,只有范縣、東阿尚在,全靠棗祗(棗祗,人名。祗讀如支)據(jù)守,后來,大軍缺糧,又是靠東阿支持才挺過去的,這還是棗祗的功勞……
這個解釋看起來很美。
不過,也僅僅是“看起來很美”而已。
因為,這是曹操的謊言。
棗祗,我們在上回里提到過,是東阿縣令,東阿是三個沒有反叛曹操的縣之一。棗祗是曹操屯田的建議者和有力推動者,確實為曹操籌糧立下汗馬功勞。不過,屯田是公元196年之后的事,而我們現(xiàn)在討論的是公元194年的冬天。棗祗憑什么提供軍糧?
《三國志·程昱傳》裴松之注引世語載:
初,太祖乏食,昱略其本縣,供三日糧,頗雜以人脯,由是失朝望,故位不至公。
此處意思是,程昱把東阿搶了個遍,籌到了三天的軍糧。而這三天的軍糧里,“頗雜以人脯”,即,其中相當(dāng)一部分是人肉干兒!
【這口味是偏重】
這口味也忒重了點兒吧!
程昱是什么人?
他是東阿大族,以程昱在東阿的人脈、資源、實力,“略其本縣”,連人肉都算上,才籌了三天的軍糧,棗祗憑什么讓至少一萬人馬活過冬天?總不會提供了幾個月的人肉罐頭吧?
以人肉充軍糧,并不是長臉的事兒,《三國志·程昱傳》正文里沒有收錄,而是裴松之注引世語的。老裴之所以透露程昱這件糗事,是為了解釋為什么程昱立功無數(shù),活到八十余歲,卻沒能位列三公。就是因為人肉干兒這事兒,程昱很為朝廷所不齒(由是失朝望)。
當(dāng)然,棗祗是不可能提供人肉罐頭滴。那么,是誰救了曹操呢?
我們四下一望,除了袁紹,也就沒誰了。袁紹給了曹操救命糧,提出把曹操家人送到鄴城的要求。雖然遭到曹操拒絕,但袁紹依然給了他軍糧,袁本初還是厚道?。ó?dāng)然,兩人的同盟關(guān)系還是要保持的)。
那么,曹操為什么在多年之后把籌糧的功勞記在棗祗身上呢?沒辦法,如果說是袁本初救了他的命,他后來卻要了袁本初的命,多少于臉面上不太好看嘛。
夏天,呂布的部將薛蘭、李封駐軍巨野(山東省巨野縣),曹操發(fā)起進(jìn)攻,呂布親自援救,被曹操擊敗,退走。曹操斬薛蘭、李封。
曹操駐軍乘氏(山東省巨野縣西南),因徐州牧陶謙已死,劉備接了徐州,曹操便打算先打徐州,回來再打呂布。
司馬荀彧說:
從前高祖保有關(guān)中(陜西省中部),光武帝占據(jù)河內(nèi)(河南省北部),以這兩個地方為根據(jù)地,才能控制天下。將軍本來從兗州(山東省西部)起兵,平定山東之亂(主要指收服黃巾),百姓無不心悅誠服。而且,兗州處于黃河與濟水(今已堙沒)之間,為天下要沖,如今雖已殘破,但仍可以自保,這塊兒地方,就是將軍您的“關(guān)中”和“河內(nèi)”,不能不先把這個根據(jù)地穩(wěn)固下來啊。我們現(xiàn)在已擊破李封、薛蘭,如果派一支人馬向東進(jìn)攻陳宮(當(dāng)時應(yīng)該駐守山陽郡,山東省金鄉(xiāng)縣西北昌邑鎮(zhèn)),他就不敢再有西進(jìn)的念頭。我們乘機收獲已成熟的麥子,節(jié)約糧食,儲備糧草,則可以一舉擊敗呂布。之后,再向南與揚州刺史劉繇結(jié)盟,共同討伐袁術(shù)(時在壽春),控制淮水、泗水一帶。如果現(xiàn)在不管呂布,而去攻打徐州,多留兵則出征兵力不足,少留兵則只有讓全體百姓守城,不要說收麥子,連上山砍柴都沒人手兒。呂布如果趁機進(jìn)攻,民心就會更加動搖,只有鄄城、范縣、濮陽可以保全,其余的各城都會再度失去。如果徐州沒能打下來,將軍將回到哪里去呢?而且,陶謙雖然死了,但徐州也未必好打?,F(xiàn)在,徐州的麥子已經(jīng)收割,他們必定堅壁清野,等待將軍。既攻不下城,又搶不到糧,不出十天,十萬大軍還沒作戰(zhàn),已先自陷困境了(這里又突然變成十萬大軍,可能有夸張,但是從側(cè)面說明,曹操的人馬,不只程昱說的一萬)。況且,上次討伐徐州,屠殺甚為殘酷(指曹操為老爹報仇,屠城多次),徐州子弟必然人人固守,不肯歸降,即使您能攻破城池,仍不能使他們歸順??紤]事情,在乎取舍?,F(xiàn)在東征徐州,似并不妥,請將軍仔細(xì)斟酌。
曹操于是打消了征討徐州的念頭。
【王勁松版荀彧,還是挺像的】
呂布再次從東緡(山東省金鄉(xiāng)縣)出發(fā),與陳宮率領(lǐng)萬余人來進(jìn)攻曹操。曹操部下的士兵全都出去收割麥子,營中不到一千人,難以守住營寨。營寨西邊有一條大堤,南邊是一片密林。曹操讓一半士兵埋伏在堤后,另一半士兵在堤外布下陣勢。呂布軍逼近時,曹操命輕裝部隊挑戰(zhàn),等到兩軍廝殺在一起以后,伏兵才登上大堤殺出,步兵與騎兵一齊沖鋒,大破呂布的軍隊,直追到呂布的營寨才返回。呂布當(dāng)夜撤退。
曹操又攻下定陶,分兵平定各縣。呂布向東到徐州投奔劉備。張邈跟隨呂布,讓自己的弟弟張超帶領(lǐng)家屬退守雍丘(河南省杞縣,屬陳留郡)。
曹操率軍包圍雍丘,張邈去向左將軍袁術(shù)請求救援,走在路上,被自己部下殺死。
冬季,十月,獻(xiàn)帝劉協(xié)任命曹操為兗州牧。
大約在本年(公元195年)年底,曹操攻陷雍丘,張超自殺,全家老小,以及內(nèi)外親屬全部被曹操誅殺。
自此,兗州皆平,曹操這位兗州牧,實至名歸。
最后,我們討論一下:在曹操擊敗呂布的過程中,袁紹起了多大的作用。
《三國志·袁紹傳》載,曹操把獻(xiàn)帝劉協(xié)接到許都之后,不但收了河南地,而且關(guān)中地區(qū)也都宣稱歸附。袁紹有些后悔沒有搶先迎接劉協(xié),于是,想了一招兒,讓曹操遷都到鄄城,曹操當(dāng)然拒絕(鄄城離冀州更近,更利于袁紹便宜行事)。劉協(xié)先任命袁紹為太尉,又轉(zhuǎn)任大將軍,封鄴侯,袁紹不接受。
【本初確實比孟德要厚道】
為什么劉協(xié)要改任袁紹為大將軍呢?為什么袁紹不接受呢?
原來,公元196年,八九月間,劉協(xié)任命曹操為大將軍,封武平侯。然后,任命袁紹為太尉。袁紹聽說曹操是大將軍,自己才是太尉,這要是上個朝,他袁紹的排位還在曹操后面,真是豈有此理!裴松之注引獻(xiàn)帝春秋講,袁紹怒說,曹操當(dāng)死數(shù)矣,我輒救存之,今乃背恩,挾天子以令我乎!曹操聽說袁紹火大,就將大將軍讓與袁紹(袁紹當(dāng)然不接受)。十一月,曹操任司空,代理車騎將軍。
關(guān)于袁紹“曹操好幾次都要死了,是我袁紹救了他”的說法,《通鑒》也采用了,胡三省注認(rèn)為,袁紹救曹操有兩次:第一次,曹操在滎陽汴水?dāng)〗o董卓之后,投奔河內(nèi),袁紹上表曹操為東郡太守。第二次,呂布襲取兗州,袁紹與曹操連和,欲令曹操遣家屬到鄴城(老胡原文:操自滎陽汴水之?dāng)?,收兵從紹于河內(nèi),紹表為東郡太守;呂布襲取兗州,紹復(fù)與操連和,欲令其遣家居鄴也)。
老胡說的這兩件事兒,怎么看都不像是袁紹救曹操命的調(diào)調(diào)兒,有點兒沒搔到癢處的感覺。袁紹大發(fā)雷霆,說老子救了你好幾命,總得有點像樣的動作啊。
你別說,還真有。
官渡之戰(zhàn)爆發(fā)前,袁紹為了出師有名,讓才子陳琳寫了一份兒討伐曹操的檄文,叫《為袁紹檄豫州》。這篇檄文注引謝承后漢書說:
操圍呂布于濮陽,為布所破,投紹。紹哀之,乃給兵五千人,還取兗州。
原來,曹操被呂布打敗了,向袁紹求救兵,袁紹給了他五千人,再回兗州跟呂布打。
這樣才對嘛。
還有上文中所說,曹操、呂布都沒有軍糧了,呂布怎么解決的,咱不知道(我認(rèn)為呂布最后的失敗,軍糧不足可能是重要原因之一。從上文記錄來看,呂、曹本來勢均力敵,但后來呂布軍的戰(zhàn)斗力斷崖式下降,逢打必敗,甚至萬余部隊被曹操留守的千把人打得屁滾尿流,很可能與糧食不足有關(guān)),但是曹操軍把程昱籌來的人肉干兒吃完之后,只能向袁紹求援,這也是救命的例子。
此外,檄文中還有袁紹親征呂布的記錄,打敗呂布,拯救曹操,并指出,就算袁紹對兗州百姓沒有恩惠,但對他曹孟德那是有大恩德滴。
這件事兒,雖然是記錄在討伐曹操的檄文里,但從上下文來看,凡是具體事兒,陳琳都是據(jù)實寫的,比如,曹操殺名士邊讓,殺侍中趙彥,修理故太尉楊彪,都確有其事。并且,如果壓根兒沒有救援曹操的事兒,這篇檄文出去了,必然被曹操痛斥、反駁,反而對袁紹不利,因此,袁紹救援曹操的事兒,即使有夸張的成分,也應(yīng)基本屬實。
另外還有一件事。曹操圍攻雍丘,張超固守。張超手下都認(rèn)為沒救了,但是張超說,臧洪一定會來救我的。臧洪這個人,是《三國志》里最講義氣的一位,可能比關(guān)二爺還講義氣。張超對臧洪有知遇之恩,算是故主。后來臧洪輾轉(zhuǎn)到袁紹手下,被袁紹任命為東郡太守(東郡太守本來是夏侯惇,呂布陰謀奪取兗州時,袁紹占領(lǐng)其黃河以北土地,派臧洪當(dāng)太守,郡政府設(shè)東武陽。山東省莘縣南)。聽說張超被曹操圍困之后,臧洪由于兵少,就向袁紹請兵,打算救援張超。而曹操和袁紹正在蜜月期,臧洪向袁紹請兵去打曹操,這絕對是腦子進(jìn)水了,但,義氣是什么?義氣往往就意味著腦子進(jìn)水了。于是,袁紹不給兵,臧洪就打算自己帶人去,袁紹仍然不許,并派兵圍攻東郡,圍了一年多,城破,殺臧洪。如果袁紹不阻攔臧洪,曹操破張超恐怕也不會太順利吧?
【臧洪講義氣,守城的時候,把自己的小妾燉了當(dāng)軍糧】
我在好幾回中都頗費筆墨討論了袁紹對曹操的各種幫助,并不是想要為袁紹洗白,把袁紹洗成一個謙謙君子。
我一點兒那個意思都沒有。
我只不過想告訴大家,歷史的殘酷,往往在于,你看著看著,就會發(fā)現(xiàn),勝出的那個,雖然未必是道德品質(zhì)最差的,但也一定不是道德品質(zhì)最好的。在爭權(quán)奪利的過程中,廟(耍)算(滑)多(頭)的勝出,概率要大得多。
【點贊、點“在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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