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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女人的荒唐半生:嫁給不想嫁的人,冒險生子,到頭來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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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02 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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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因為老公和兒子的事,我一個沒忍住,打電話跟我媽嘮叨,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爸起初一直在一旁沉默,見我哭了,他從我媽手里拿過電話說:“回來吧,回咱們家。好歹我還有點退休工資,能養(yǎng)活你?!?/p>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爸又說:“這些年,你該為他們家做的,已經做完了。給他們生了兒子,也養(yǎng)大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回來吧,爸爸養(yǎng)你?!?/p>

我爸是個非常沉默的人,經常一天說不了幾句話。聽了他的這一席話,我的眼淚流得更兇。掛了電話,我放聲大哭,腦海里閃過了我作為女人的這大半生......

我出生于 1970 年。18 歲之前,我是一個讓左鄰右舍羨慕的“別人家的孩子”:長得比周圍人家的女孩子都漂亮,學習也好,還乖巧懂事,性格開朗,愛說愛笑。

但是,這一切在我 18 歲那年戛然而止,我很快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我們那時候高考的錄取率很低,我所在的高中好幾年考不走一個一本,二本最多兩個,大專三五個,已經算是好收成了。

我原本學習還行,結果考試發(fā)揮失常,連大專都沒考上。

分數出來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周圍人的輕蔑,仿佛聽到他們在背后笑我:“也不過如此嘛!”

沒有人知道我為什么考得那么爛,除了我自己。高三這一年,我被班里的兩個男生給纏住了,其中一個是校長的兒子,叫許明;另一個是教育專干的侄子,叫王冬。

但是他們兩個,我誰都不喜歡,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王冬經常跟外面的社會青年混在一起,霸道,特別愛打架鬧事。他糾纏的女生,不止我一個,可他說我是整個高三最漂亮的女生,拿下我,會讓他有成就感。

我惹不起他,但也不敢跟他交往,只能盡量躲著。

許明外表挺帥氣,性格也悶,不太愛招搖,經常私下里偷偷送我小禮物,比如圍巾,手套,文具等等。我明確拒絕過他,他的東西我也都放回了他的課桌抽斗里。

但是這種拒絕,在他看來基本沒什么用,他還是經常送我小東西。他是校長的兒子,我也不能去跟班主任告狀,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這兩個男生擾亂了我原本清凈的世界,我沒心思學習,成天考慮的是如何擺脫他們,上課經常走神,晚上會失眠。原本就希望渺茫,再加上心不在焉,落榜成了定局。

得知我沒有考上大學,王冬再也沒了消息。

許明倒是出現(xiàn)過。他來我家找過我一次,說他要去當兵了,還給我留下了一個筆記本做紀念。

落榜后在家?guī)臀覌尭苫畹臅r候,有時我會想:要不,就嫁給許明吧?他各方面都還湊合,我可以慢慢培養(yǎng)自己喜歡他。

但想歸想,我從來沒回復過許明的信。

他當兵走后,幾乎每周都要寫信給我,信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張紙,卻從未說過一句喜歡我,也沒有承諾說要娶我。

他心里到底想的?我從來沒問過。

第三個月,鎮(zhèn)上的郵遞員給我送來一份東西,是許明當兵的駐地的土特產。

那時,在我媽的四處奔走下,我到離家很近的一所鄉(xiāng)村小學當了臨時教師。

郵遞員把東西送到了學校,我沒有接,讓他直接把東西退回原址,就說查無此人。

那時我壓根沒料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郵遞員,從此會糾纏我大半生。

郵遞員當時有沒有把東西退回去?我不知道,也懶得問。

又過了幾個月,郵遞員又送來一個包裹,摸著好像是衣服,我依舊沒收,告訴郵遞員:“退回去吧,以后不要再給我送包裹來了。我在外地沒有認識的人?!?/p>

郵遞員問我:“這個當兵的是你對象嗎?”

我懶得跟他搭腔,轉身走了。沒想到,他居然緊追幾步趕上我,說:“我叫陳光輝,是縣里郵局的,我——”

我原本就亂糟糟的心情,因為他的搭訕,更煩躁了。我第一次仔細打量眼前這個人:個頭比我略高一點,最多一米七,黑不溜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光輝。

我傲慢地瞪他一眼,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惜,我不是天鵝,你也不用費心了?!?/p>

我匆匆走了,陳光輝不屈不撓的在我背后說了一句:“反正你也沒有對象,我們試試看嘛?!?/p>

好巧不巧,他這話讓幾個剛下課的老師聽到了,他們先是吃驚,隨后訕笑,我覺得很丟人,急忙低聲喝令陳光輝趕快走開。

他故意當著那幾個老師的面,說:“那明天我再來找你?!?/p>

鄉(xiāng)村小學跟村子里的風氣是一樣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我和那個其貌不揚的郵遞員搞對象的事,很快地傳遍了整個學校,還是附近的村子。

我媽在當地的婦聯(lián)工作過幾年,很開明,也有頭腦,她壓根不信這些閑言碎語,因此連問都沒問過我真相。

我爸那時在一百里地之外的省城工作,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也對此不知情。

一年之后,當我告訴他們,我打算嫁給這個我根本沒看上眼的郵遞員時,他們都驚呆了。

驚呆的何止是他們,連我自己都是一頭霧水。

這一年來,陳光輝隔三差五利用送信送報的機會,到學校找我。我不搭理他,他就在我宿舍門口坐著。

我把這事告訴了校長,但是校長很為難,說:“咱們這一片一直都沒有郵遞員,現(xiàn)在好容易派來了一個,要是把他攆走了,誰來給咱們送信送報?”

無奈我只好親自上陣,很明白地告訴陳光輝:“你不要來找我了,我看不上你,不可能嫁給你的?!?/p>

陳光輝說:“那你就當我是個朋友。我知法守法,也不會怎么樣你,你別害怕。”

我嗤笑:“連許明我都沒看上,又怎么會跟你有什么瓜葛?別做夢了,走吧!”

有時惹毛了,我還會罵他,但無論我怎么鄙視,他都一如既往。我疲于應付他的糾纏,已經忘了許明已經好久都沒有寫信給我。

跟陳光輝結婚好幾年之后,他才告訴我,他擅自以我的名義給許明寫了信,告訴他我已經嫁人了,叫他不要再給我寫信或者寄東西。

就這么晃晃悠悠過了一年多,一個冬天的凌晨,我在學校宿舍酣睡,突然被一陣尖叫聲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只見一個黑影從我房間的窗戶上一閃而逝。我頓時被嚇醒了,手忙腳亂穿好了笨重的棉衣,打開宿舍門,只見一個叫馬莉的女老師坐在地上,帶著哭腔對我說:“嚇死我了!劉老師,我剛才出來上廁所,看到有個男人從你窗戶里鉆了出來?!?/p>

我懵了:“我屋里哪有什么男人?你不要胡說。”

馬老師信誓旦旦:“真的,我沒看花眼,就是一個男人。”

正在這時,兩個男老師押著那個黑影回來了,他剛跑到學校大門口,就被逮住了。

是陳光輝。

如果我當時選擇了報警,讓警方幫我洗刷青白,可能我的人生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我在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和矜持,瘋了一樣撲上去,揪住陳光輝就是一通拳打腳踢,一邊破口大罵:“混賬東西!你鉆我窗戶是什么意思?你成心讓我丟人嗎?”

兩個男老師使勁拉開了我。當時我氣懵了,只知道哭,罵,卻對突然發(fā)生的糟糕事束手無措。

對我來說,這絕對是一樁滅頂丑聞,足以殺死我。

這事發(fā)生在 90 年代,人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一個未婚女子與男人私會,更遑論讓這樣的人繼續(xù)在學校教書。

我的名聲,徹底被陳光輝毀了!連我的學生都會在課堂上問我:“劉老師,我媽說你跟那個送信的住在一起了?!?/p>

學校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好放棄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回家種田。

陳光輝來找我,給我下跪,說他那天喝了酒,一時沖動了。他說:“我們結婚吧,我對你負責到底?!?/p>

“混蛋,我的名聲你負責得了嗎?”

“只要我們一結婚,這些謠言不就沒有了嗎?劉老師,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不讓你吃一點苦,遭一點罪?!?/p>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如果當時我能預料到我人生所有的苦、所有的罪累,都來自跟這個猥瑣的男人的婚姻,我當時寧肯拿刀砍了他。

事實上,被糾纏的不勝其煩的我,對陳光輝沒有任何懲罰,反而認同了他的觀點:只要我們能結婚,流言蜚語就會自己消失。

我媽堅決不同意,這個結果我早知道。

在我媽的心目中,她的女兒漂亮、高貴,聰明,一定能嫁得非常好,最次也要嫁給一個城里的正式工,彩禮一樣不能少。

陳光輝有什么呢?他不帥,不高,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優(yōu)點,根本沒有資格娶我。

我爸沉默不語。

我哭著求他們同意:早點把我嫁出去,你們就省心了,不會再讓人戳脊梁骨說閑話了。

我媽最后一咬牙:“讓他給三萬塊彩禮,不然就趁早滾。”

我媽已經私下里打聽了,陳光輝是孤兒,家里一窮二白,根本拿不出 3 萬塊。我媽的意思是讓他知難而退。畢竟那時一般人的彩禮也就一千多塊,哪有人能搞來 3 萬?

一個月后,陳光輝帶著媒人來我家提親,人造革皮包里,是 3 萬塊現(xiàn)金。

我媽和我都傻眼了。

正在僵持時,許明和一個朋友突然來了。

一年多沒見,他長高了很多,身材也健壯了不少。他剛好休假回來探親,聽一個高中同學說了我要結婚的事,立刻趕來了。

他沒怎么廢話,和他的朋友把陳光輝帶到野地里,一頓狂揍。

我在一旁傻愣愣地看著陳光輝一聲不吭低頭挨揍,又看著許明老拳一下又一下,下了狠手。我撲上去拉住許明,哭著求他:“許明,別打了,要是打死了他,你還怎么在部隊上干下去?”

許明這才恢復了理智,他瞪大血紅的眼珠子,問我:“你怎么會喜歡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我哭著說:“我不喜歡他!真的,一點都不!”

“那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我也沒有辦法呀!我的名聲被他毀了,還有誰會要我?”我哭得幾乎要背過氣。

許明蹲下來,拉住我的手說:“你跟我走吧,不要嫁給他。”

我流著淚反問他:“你也氣瘋了嗎?你是個當兵的,我能跟你到哪里去?我已經成這樣子了,可你呢?不要你的前途了?”

許明咬牙不語。

我說:“許明,我謝謝你關心我。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蔽铱戳丝丛谝慌钥s著腦袋發(fā)愣的陳光輝,一字一句地告訴許明,“我跟他一結婚,大家就都安生了?!?/p>

許明怔怔地看著我,好一會才嘆氣:“你呀!糊涂!”

他踹了陳光輝一腳,和他的朋友頭也不回地走了,直到現(xiàn)在,我再也沒見過他。

直到婚禮那天,我才第一次到陳光輝家,真的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結婚那天,天下著大雪,我媽哭暈在家,我爸始終都沒出現(xiàn),我獨自一人上了婚車,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淚水,我麻木地聽任擺布,完成了整個婚禮。

婚后半年,我都不許陳光輝碰我,我厭惡他的一切,包括身體。兩個人一起吃飯,但晚上必須分開住,各住一間屋子。

我告訴他:“你放心,既然我決定嫁給你,就會跟你過一輩子。但你要聽從我的安排,我們齊心合力,把日子過好,讓我爸媽放心,也讓所有看我們笑話的人住嘴。”

陳光輝連連答應。可他真的太無能了,幫不上我任何忙。他只是一味的討好我,給我做飯,洗衣,給我洗腳,其他的,他干什么都不行,主要是沒有那個能力。

我父母一直不接受陳光輝,因此每次回娘家,我都自己一個人。父母都很默契的不問我任何婚姻中的細節(jié),只是每天給我做好吃的,臨走又帶一大堆東西給我。

婚后第二年,我正式跟陳光輝住在一起,第五年,我才懷孕。

我當時的想法是一生下這個孩子,就和陳光輝離婚。

生孩子那天,我差點沒了命。產后大出血,我奄奄一息。陳光輝給醫(yī)生下跪,求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救活我。

他又給我爸媽跪下,嚎啕大哭說:“要是劉老師要個三長兩短,以后我就是你們的兒子,我來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

這是陳光輝唯一一次讓我媽爸感到欣慰。

我命大,從鬼門關里闖了出來,這些在醫(yī)院的細節(jié),都是我媽告訴我的。我媽勸我說:“我也不滿意你的婚事??涩F(xiàn)在怎么辦呢,你都要孩子了,將就過吧,把孩子養(yǎng)大再說?!?/p>

兒子斷奶之后,我爸媽承擔了起來幫我照顧孩子的重擔,我脫身出來,開辦了一家幼兒園,陳光輝負責開校車接送孩子。

我們的日子,從這個時候開始起有了起色,我也在忙碌中漸漸忘記了提離婚的事。

一晃三年過去,我們有了家底,我預備再接再厲,再開一家幼兒園。誰知道就在這時,陳光輝給我闖了大禍。

一天早上,他如常開車接送孩子。一戶人家的奶奶帶著兩個小的,出來送大孩子上學。孩子磨磨蹭蹭不肯上車,他奶奶連哄帶勸,好容易把他弄上車,大家都沒留意兩個小的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光輝見孩子上了車,就關上車門,發(fā)動了車子。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個小孩子,一個在車頭底下玩,另一個在車尾。

就這樣,陳光輝開車壓死了一個孩子,壓傷了一個,巨額的賠償費,耗盡了我們這幾年的積蓄,幼兒園被迫關門,我們的光景,一夜之間又回到了解放前,好幾年的心血全部白費!

我氣得吐血,大罵陳光輝,大半年都不搭理他。

春節(jié)過后,我再也沒有勇氣創(chuàng)業(yè),只好外出打工,在熟人的介紹下,去給省城的一個富豪家的兩個孩子當家教。

陳光輝跟朋友去跑車了,我跟他很少見面,也不過問他的任何事,他每月會把絕大部分工資交給我,我都存了起來,留給兒子。

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我爸媽一手幫我把兒子養(yǎng)大,我自己幾乎都沒怎么費心,只是按時給他們生活費。

兒子長大了,謝天謝地,他絲毫沒有繼承陳光輝的缺點,而是超越了我們的基因,非常優(yōu)秀。

他長相文氣,干凈利落,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好。他學習也很爭氣,考到了一所 985 大學,畢業(yè)后分到了一家事業(yè)單位搞科研,工作很體面,待遇非常好。我對他唯一的期待,就是以后好好找個學歷相當、有體面工作的女孩子結婚。

我更加努力打工,為兒子積攢老婆本。兒子的工資具體有多少?我沒問過,他也沒說,但會每年定期上繳給我 3 萬塊,說是他的獎金。

我一分錢都沒花,全部都替他存著。

我和陳光輝也已經人到中年,一轉眼就 50 歲了。我們一家三口分別在三座城市打工,很少見面,逢年過節(jié)在一起,客客氣氣,歲月靜好。

我本以為一切就這樣了,沒成想,兒子又開始步他老子的后塵,開啟了惹禍模式。

大概半年前,兒子跟我要了 6 萬塊錢,說他在工作地跟朋友合伙開了一家餐館,希望我過去幫忙。

我以為這是大好事,忙不迭去了,結果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家所謂的餐館,其實是一所學校的大排檔,地點距離我兒子的單位還有 200 公里。

也就是說,我兒子把 6 萬塊交給他的合伙人的時候,他自己甚至都沒去實地考察過!大排檔的合同,是他的合伙人簽的,上面沒有我兒子的名字。

最奇葩的,是他的所謂合伙人,居然是一個粗俗不堪的大齡離異婦女。她好吃懶做,整天涂脂抹粉,行蹤詭秘,搞不清是什么來路。

一接手小店,我就有很多疑問:這個女人是什么人?她怎么會認識我兒子?這個合伙經營的排擋,我兒子出了 6 萬,這個女人出了多少資金?

我搞不清他們究竟是怎么合伙的,就打電話問兒子。萬萬沒想到,他自己也說不明白,只說每個月給夠那個女的八千塊,剩下的利潤就是我們自己的。

呵呵,那么小一個店,又是在學校周圍,客流非常有局限,還能有多少利潤?

我?guī)е鵁o數的疑團開始經營這個小店。干了兩個月,我發(fā)現(xiàn)這個大排檔是個火坑,賺不了什么錢。

那個女人很少來幫忙。我兒子給她的工資是每月八千塊,也就是說無論盈虧,她的回報一點不會受影響。

一天我在店里忙碌時,不小心碰翻了火爐,燙傷了腳。第二天,那個久違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了,拿了一管燙傷藥,拿腔拿調地說:“劉姐,這是我給你買的,快抹上,你要早點好起來哦?!?/p>

我當時還很感激她,讓她這兩天多到店里來幫忙,等我傷一好,她就可以輕松了。

結果,我在住所養(yǎng)傷一周后,再回到店里,發(fā)現(xiàn)賬目一團亂,平白無故地一周之內原材料費就多了三千塊。我問那個女人怎么回事?她說那你查賬唄,我反正沒問題。

之后,也許是因為我質疑了她,她電話給我兒子告狀,我兒子打電話跟我吵吵。我怒了,沖他嚷道:“這是你投資 6 萬搞來的小鋪子,你自己都不過問,我費心幫你管,還不落好嗎?”

兒子也火了:“我沒管過你嗎?你燙傷了,我買了藥讓蘇云(那個女人)給你送去——”

我無語了。你親媽我受傷了,你買了藥膏不直接給我,卻讓外人給我送來,你是幾個意思?

更讓我惱火的,是我跟附近的幾家大排檔攤主混熟了以后,他們告訴我說,我兒子盤下的這個攤位,根本沒有什么六萬塊的轉讓費,學校只讓每個攤主交 5 萬押金就行了。

我暈了:那個女人從中間一倒手,自己獨吞了剩下的一萬?

我讓兒子問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子居然朝我嚷嚷:“已經都跟人說好的事了,都已經過去了,還計較它干什么?不就一萬塊嗎?你就當我捐了!”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心里還有個最大的疑問:我兒子和這個女人,究竟是什么關系?

我兒子是 1996年出生的, 而這個女人是 1987 年的,離婚,帶著三個孩子!萬一我兒子跟她有什么私人瓜葛,那我真是揪心死了!

在我和陳光輝的一再追問下,兒子說那個女人是他同事的表姐,他們之間只是合作,沒有什么私人恩怨。

這么說來,我兒子是被這個花言巧語的女人給欺騙了,用自己的錢給她盤了一家店,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能分紅!

因為這個大排檔,我?guī)缀跆焯旌蛢鹤映臣?,往昔的母子情一天天被現(xiàn)實沖淡。我逼著兒子馬上退出這個荒唐的合伙生意,把 6 萬塊拿回來。

兒子每天要忙本職工作,又要為這個生意鬧心,糟心得不得了。

而這個叫蘇云的女人,又給了我們母子重重一擊。她聽說我要求撤回投資,主動來找我談話,說:“劉姐,其實我應該叫你阿姨,或者是媽,你兒子跟我,已經打算要結婚了,這 6 萬塊,你就當是彩禮吧?!?/p>

我?guī)缀跻獨馑懒?!生怕兒子步我當年的后塵,那可真是萬劫不復了。

我當著她的面打電話問我兒子,他在電話那頭矢口否認,卻對那個女人束手無策。

我寧愿相信我兒子是被這個粗俗女人欺騙了,可該怎么幫他擺脫她的糾纏呢?

對于兒子的事,陳光輝始終一言不發(fā),任由我們母子吵鬧。

我實在壓不住心里的憋屈了,打電話給父母吐槽。結果就有了開頭我爸說的那句話:“這些年你為他們家付出的所有,夠了,你回來,讓他們父子倆折騰去吧。我們對他們沒有責任了?!?/p>

我淚流滿面地回想自己這 50 年的人生,30 多年就這么荒唐的過來了,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那兩個有血緣關系的男人,自己到最終還要落個埋怨。

我付出了心血的家,我所謂的老公和兒子,成了我半生風風雨雨的源頭。

女人呵,一旦出了嫁,就成自己一個人,回不去的娘家,留不下的婆家。在婆家,你怎么都是個外人,融不進人家的血脈里。

而娘家,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走。我感謝我爸對我的愛,我這一大半生,最大的福分就是擁有開明寬容的父母,始終無條件愛我,竭盡全力給與我一切幫助,從來不求回報。

如果有來生,我寧肯不要出嫁,一輩子守著父母,照顧他們,關愛他們,用我的全部力量,回報他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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