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有書
共讀:朱爾斯·埃文斯《生活的哲學-尋找人生意義的12堂哲學課》。
如果說斯多葛派有更多的悲觀主義色彩,比如對待困境要忍耐,要接納殘酷的現(xiàn)實,要降低自己的欲望,這樣才能獲得心靈的自由,這樣才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那么,今天我們講的伊壁鳩魯就具有享樂主義色彩,他認為快樂是“人生的全部”。
沒有絕對的善和惡,只有帶來快樂的想法和行為,以及帶來痛苦的想法和行為。
這似乎與弗洛伊德的快樂原則相得益彰,人的本性是趨樂避苦,但似乎人生只有快樂又是不夠的。
懶人哲學的先行者伊壁鳩魯生活在古希臘歷史上的動蕩時期,他倡導一種退出社會的哲學,不去關注外界的沖突與戰(zhàn)爭,遠離紛爭,過起了退隱的逍遙自在的生活。
懶人哲學其實表達的是一種不作為的處事態(tài)度,是一種逃避責任、無政府主義、享樂主義、自由主義的混合體。
他們認為,實際上我們沒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我們不需要取悅誰,我們只需要理性地選擇快樂,而不是理性地選擇痛苦。
看起來這是一種消極的生活方式,但又似乎隱含著無為或者順其自然的超然。
我不會被外界所打擾,也不會被凡事所困惑,我是自由的,我要的只是快樂。
假如你以為伊壁鳩魯主義者只是沉溺于感官快樂,那可能是對他們的誤解,雖然這些誹謗直到今天仍然存在。
其實,伊壁鳩魯是一個非常簡樸、理性的享樂主義者。他對物質的要求很低,不追求錦衣華服、山珍海味,只需要一點面包和水。
他所說的快樂是身體上沒有痛苦,靈魂上沒有煩惱。這讓我想起了我們現(xiàn)在所提倡的極簡主義的生活,實際上是讓我們放下對物質欲望的追逐。
我們越是被物質所困,我們的心靈越無法獲得自由,我們也就越不快樂。
快樂其實很簡單,因為實際上我們需要的并不多。
對于欲望,伊壁鳩魯把它分為自然的、必需的,和完全沒有必要的。
假如能夠把我們的欲望降低到維持簡單生命的狀態(tài),或者限制到容易實現(xiàn)的程度,我們也就更加容易得到滿足。
而內心的匱乏,或者不滿足是造成我們痛苦的主要原因。
孩子們總是能找到快樂,一個沙堆,一個小石頭,一根小樹枝,一堆碎紙片都可以玩出花來,那是因為他們的內在很簡單,欲望很低。
我們總是羨慕孩子世界的單純,而簡單生活不是在教會我們回到不被欲望所限制的孩童時代嗎?
所以,你如果永遠得不到滿足,那么即使你得到了全世界也會覺得痛苦。
你如果選擇簡單生活,那么生活給你的一點點饋贈都會令你欣喜。
伊壁鳩魯認為人們總是習慣推遲享樂:
比如等我有錢了,我就去旅行;等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換一張舒適的床;等我退休了,我再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后,我們沒有時間去享受快樂,我們拼命地工作,等身體累垮了,我們才讓自己休息。而那些想要的生活卻離我們越來越遠。
看起來,我們并不愛自己。為什么不停下腳步去想想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為什么不可以任性地放下手中的工作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呢?
我們似乎在創(chuàng)造未來,為未來的幸福在努力。
而哲學思想卻讓我們回到當下,只有當下的體驗才是最真實的,我們需要為當下的快樂負責。
我們大量的時間被放在了擺脫不了的過去以及對于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的恐懼上,以至于沒有時間做當下該做的事情。
今天的你就是明天的你,也是未來的你,只有當下才是最有價值的,當下才是可以把握的。
享受當下的快樂,可以讓我們忽略疾病與痛苦。
心理學家歐文·亞隆在《媽媽及生命的意義》中提到了一個癌癥晚期患者葆拉,她在幫助同樣遭受著病痛折磨的癌癥病友的過程中,得到了許多快樂,她忙碌而充實,她沒有時間為自己的疾病去擔心。當下的力量,讓她一直奇跡般地活著。
害怕死亡是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活過。
當我們有勇氣面對死亡時,我們才會更珍惜當下的時光,才不會讓生命留下遺憾。所以,你的人生沒有那么多如果,因為如果你死了,你也就失去了所有未來的可能。
追求快樂其實是一個悖論。如果把追求快樂當作人生的終極目標,我們可能感受不到快樂。
在你不斷地追問“我快樂嗎”,你會越發(fā)焦慮,你因為得不到快樂而不快樂了。
把快樂太當做一回事,會把它上升到一個道德高度,那就是“假如我不快樂,我就是個失敗者,只有我快樂時,我才是人生的贏家”。
而人生不可能總是快樂的,只有瘋子才會永遠張著嘴傻笑。
其實人類存在的意義遠遠不止快樂本身,而是比快樂更多的東西,比如知識、自由、創(chuàng)造力、成就、愛與親密,這些價值的滿足,同樣可以給我們帶來積極的情緒體驗,這似乎比快樂來得更深沉與雋永。
親愛的書友,快樂其實很簡單,放低自己的欲望,努力享受當下所做的一切,無論是在工作中,還是在學習與生活中,你都能找到屬于你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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