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政伊始頗尚賢,移風易俗厲糾偏。勵精圖治革舊法,功業(yè)不凡譜新篇。
秦楚會盟敢歷險,武關遺悔后世鑒。寧死不屈衛(wèi)社稷,楚人敬仰熱淚漣。
楚懷王熊槐(約前355年―前296年),羋姓,熊氏,名槐,出生于湖北廣陵(今湖北荊州),是楚威王之子,楚頃襄王之父,戰(zhàn)國時期楚國國君,前328年―前299年在位。
提到這位先王,人們往往想到的是那個“內(nèi)惑于鄭袖,外欺于張儀”,不聽屈原之諫,偏信奸臣之言,最終客死他鄉(xiāng)的楚國國君。
但據(jù)現(xiàn)實考古認證推論,歷史上的楚懷王并不是無道昏君。其在位前期,也曾奮發(fā)圖強,有所作為,將楚國的霸業(yè)推向了巔峰。其在秦楚會盟時挺身歷險、寧死不屈、客死秦國的悲慘晚境,也博得了楚國百姓的深切同情。以至于秦末項梁、項羽叔侄起義時,還要打著楚懷王的旗號收買人心。
“雪中送炭” 的典故,說的就是戰(zhàn)國時期楚懷王頒旨下令,給全國的貧苦百姓和游客送去取暖的煤炭。當時正值歲末冬天,下起了鵝毛大雪,天寒地凍。楚懷王叫人在宮殿里點上爐火,燒得旺旺的,又穿上厚厚的皮大襖,還是覺得身上發(fā)冷,直打寒戰(zhàn)。此時,楚懷王想起了他的臣民們:我把爐火點得這么大,身上還穿著這么厚的皮襖,竟然仍然很冷,那我的子民們既沒有爐火烤,又沒有皮襖穿,豈不是更冷得難以忍受?楚懷王心情頓時沉重,且當時國庫頗豐,于是他頒下旨令,給全國的貧苦百姓和旅客送去取暖的煤炭。人們在得到君主送來的燃料后,很是高興,也非常感動,十分感激這位愛護百姓的賢王,都稱贊他是位好國王。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楚國,歷經(jīng)楚威王的文治武功,楚懷王接手了當時世界上版圖最為遼闊的大國(馬其頓帝國在亞歷山大大帝死后分裂,國土面積原為第二的楚國躍升第一),此時放眼中原列國,魏國日益衰微,雄風不再。
公元前323年,楚懷王以送魏公子高返國為名,命大司馬昭陽攻魏,大勝于襄陽,奪魏八城。戰(zhàn)國之初獨領風騷的魏國,在齊楚秦三大強國的夾擊下,淪為了中原爭霸的籌碼。打敗不可一世的魏國后,楚懷王又把目標投向了迅速崛起的秦國。公元前318年,在魏人公孫衍的組織下,楚、韓、趙、魏、燕組成了五國合縱。楚懷王當仁不讓,被推舉為合縱長,儼然成為魏惠王之后又一位諸侯盟主。
由于列國各懷鬼胎,五國攻秦無功而返,但也或多或少壓制了秦人東出的銳氣,加之此時齊國雖然富強,卻較為安分,楚懷王可謂力壓群雄,風光無限,楚國的霸業(yè)也就此達到了頂峰。外戰(zhàn)上節(jié)節(jié)勝利的同時,楚懷王也深知大爭之世,變法圖強的重要性,在他的支持下,年輕貴族屈原被任命為左徒,在楚悼王,楚威王變革的基礎上,開始了又一次變法。
屈原針對楚國貴族權力過大,壟斷政治資源,嚴重威脅君權,致使國家行政效率低下,官員貪腐嚴重的情況,開展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變革,其措施大致有:
一是獎勵耕戰(zhàn),獎勵農(nóng)耕,是為了增加賦稅,富國強民,獎勵征戰(zhàn)是為了加強軍事戰(zhàn)略裝備。戰(zhàn)國的變法都是這一套路子,一面是嚴刑峻法,高壓管束,一面又讓百姓無論是務農(nóng)還是出征,都有盼頭、奔頭和念頭,以獎罰制度來將臣工和百姓變成國家的軍政資源。
二是舉賢能,魏文侯首開禮賢下士之風,使魏國在戰(zhàn)國初期獨霸百余年,其次要推齊國的田齊桓公(齊威王的父親),齊桓公辟稷下為學宮,招賢納士。到了齊威王時期,稷下學宮依然是超越大梁穩(wěn)坐天下風華成為天下士子趨之如騖之地;屈原此時,這樣的改革也算是正當其時,不過與其時趙武靈王的軍事改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十來年后,趙國強勢崛起為戰(zhàn)國強國的時候,楚國卻以文弱之勢日漸消沉了下去。
三是反壅蔽,也就是要破除君臣與老百姓之間的溝通障礙,要讓楚王下達的命令準確即時的傳達到臣工的府衙,臣工的府衙也在第一時間把王宮下達的命令傳達給廣大百姓;讓楚王與百姓互通有無,打破君王被奸佞所包圍的態(tài)勢;君主能清晰明快的了解民生疾苦,不偏聽偏信。而臣民的意見也可以高速的直達王庭。
四是禁朋黨,鑒于楚國的王室貴族往往結黨營私,狼狽為奸;對不同政見的臣工大肆攻訐。故而要以律法的形式加以約束杜絕。
五是明賞罰,無論是法家的商鞅還是兵家的吳起,都注重以嚴格的律條來約束將士的功過;在變法這樣的問題上,屈原集合法家、兵家之精華而獨成一體。
六是移風易俗,屈原對楚國不正之風深惡痛絕,因為楚國早期王權的強大,王室貴族們手握大權,極端腐敗。此次變法也把楚國的不良之風用法律形式來約束了。
對長期把持楚國朝政的王室貴族而言,屈原的變法無異于釜底抽薪。新法從一開始就遭到了貴族們各種各樣的抵制。而即位以來一路順風順水的楚懷王,也顯然低估了變法的艱巨性,面對聯(lián)合反對變法的貴族勢力,他沒有像秦孝公那樣堅定的意志,而是選擇了貶黜屈原,向舊貴族妥協(xié),變法半途而廢。
屈原變法的失敗,讓楚國喪失了革故鼎新,一統(tǒng)天下的良機。此刻歷經(jīng)商鞅變法,國力與日俱增的秦國,加緊了東出爭霸的步伐,兩大強國之間的殊死較量,已然是在所難免了。楚懷王并未忽視來自西線的威脅,五國攻秦后,楚國又采取了聯(lián)齊攻秦之策。前313年,齊楚聯(lián)軍攻取曲沃,斬斷了秦人東出的觸角。
為了打敗長期遏制秦國東出的楚國,秦相張儀不惜采取欺詐的卑劣手段,謊稱以商於六百里之地換齊楚斷交,楚國履約之后又說只承諾了自己的六里封地。
發(fā)覺上當?shù)膽淹醪淮笈?,舉兵伐秦,被魏章大破于丹陽,斬首八萬,秦軍乘勝攻占楚國漢中之地,使秦本土與巴蜀連成一片。后人在評價丹陽之戰(zhàn)時,大多指責楚懷王輕信張儀,貪圖小利,自取其辱。事實上商於之地對于楚國而言,戰(zhàn)略地位至關重要,絕非蒼頭小利。而張儀身為大國之相出爾反爾的行為,即使在禮崩樂壞的戰(zhàn)國亂世,也無疑突破了世人的道德底線,難怪楚懷王會被其所騙。
更需指出的是,兵敗丹陽后,楚懷王并未就此一蹶不振。戰(zhàn)后不久,他趁秦軍主力前往巴蜀平亂之機,傾全國之兵攻秦,楚軍勢如破竹,直撲咸陽,秦惠文王急調(diào)秦師回援,雙方在距離咸陽不足百里的藍田交戰(zhàn)。后世歷史學家根據(jù)史料分析,此戰(zhàn)的結果應是旗鼓相當,秦軍并未將楚軍擊退,無奈之下,張儀以歸還之前所占城池為代價,說服韓魏攻楚本土,楚軍被迫回防,才解了藍田之圍。
丹陽、藍田之戰(zhàn)后,楚國損兵折地,無力遏秦東出,韓魏兩國落井下石,攻取楚在中原的領土,又兼自絕于齊,楚國頓時陷入了三面受敵的險境。面對危局,楚懷王及時采取了補救措施。他一邊試圖恢復與齊的聯(lián)盟,一邊伺機吞并春秋末年的霸主越國以彌補對秦戰(zhàn)爭的損失。
前306年,楚懷王趁越國內(nèi)亂之機大舉伐越,占領越國位于原吳國故地的國都,斬殺越王無疆,設江東為郡。越國自此分崩離析,殘余力量逃往長江南部沿海的越國故地,族人頭領各自為政,稱君稱王。攻滅越國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楚國在西線的戰(zhàn)略損失,但仍沒能挽回整體上的頹勢。齊宣王趁楚國剛剛滅越,未及喘息之機,合韓魏之兵來犯。迫于形勢,楚懷王不得不向宿敵秦國求救,并將太子橫質(zhì)于秦,方才退了三國之兵。
前302年,質(zhì)于秦的太子橫在酒后和一位秦大夫發(fā)生爭執(zhí),一怒之下將其打死,并在事后畏罪潛逃回國,秦楚之盟因此破裂。眼見秦楚鬧翻了,齊宣王再度糾合韓魏攻楚,以報當年被拉黑的一箭之仇。在齊將匡章的指揮下,前301年,齊、韓、魏聯(lián)軍大敗楚軍于垂沙,楚軍主將唐昧戰(zhàn)死,陣亡于此役的將校數(shù)以千計,宛、葉以北的大片土地為韓魏侵占,唐昧的副將莊嶠起兵造反,一度攻破郢都,將楚國的統(tǒng)治區(qū)域四分五裂。
與楚翻臉的秦國也趁火打劫,大破楚軍,斬楚將景缺。如同馬陵之戰(zhàn)后的魏國一般,懷王即位之初兵強馬壯、傲視天下的楚國,在齊、秦、韓、魏的輪番打擊下,日薄西山,開始淪為齊秦兩強爭霸拉攏的對象。似乎是上天覺得楚人的命運還不夠悲催,前299年,為了進一步削弱已經(jīng)衰弱的楚國,秦昭襄王采取軟硬兼施的策略,一面派兵攻占楚國八城,一面邀請楚王會盟武關。
為了讓楚國免于陷入東西夾擊的境地,楚懷王在將太子橫質(zhì)于齊國的同時,不顧屈原等人的勸告,前往武關與秦昭襄王會盟。楚懷王到達武關后,秦王不顧當時基本的國際外交規(guī)則,將懷王扣押,逼其割讓巫郡與黔中郡。楚懷王為維護國家利益,誓死不從,遂被秦人囚禁。此間,楚人將太子橫從齊接回,立為新的楚王。公元前296年,一代霸主楚懷王客死于秦,秦昭襄王把他的遺體送還楚國,“楚人皆泣之,如喪考妣”。
縱觀楚懷王一生,奪魏八城,攻滅越國,合縱壓秦,推行變法,文治武功不在其父楚威王之下。然而其對楚國變法的艱難和當時的國際形勢認識不足,缺乏堅持改革的魄力,在內(nèi)政外交上失察誤判,終至身陷于秦,下場凄涼。
楚懷王和屈原君臣之間,有過親密的合作,也有過矛盾沖突。他和屈原之間的合作,也終究沒能像秦孝公與商鞅那樣堅定。比之至少還能死在楚國故土的屈子,身為一國之君,命喪異國他鄉(xiāng)的楚懷王,無疑更加值得同情。
楚國的噩夢沒有因為懷王之死而終結,十余年后,秦將白起攻破郢都,楚頃襄王倉皇出逃。同年五月五日,帶著對國破家亡的悲憤和對楚懷王的懷念,屈原縱身一躍,投入了汨羅江中。楚國自此偏安一隅,茍延殘喘,直至戰(zhàn)國末年為秦將王翦所滅。
陜西省丹鳳縣的武關,是戰(zhàn)國時秦之南關,秦楚分界墻就在武關東門外的嶺上,戰(zhàn)略地位極其重要。戰(zhàn)國七雄,爾虞我詐,爭斗不休。秦楚屢戰(zhàn),楚國多敗。公元前299年,秦昭王的謀臣出主意,以禮代兵。于是,秦昭王遣使給楚懷王書信。
書云:“始寡人與王約為兄弟,兩國至歡。太子陵殺寡人之重臣,不謝罪而逃回,寡人誠不勝怒,使兵侵君王之邊。今聞君王乃令太子于齊。寡人與楚接壤疆界,又為婚姻,相親已久。而今楚不歡,則無以令諸侯。寡人愿與君王會于武關,當面訂約結盟,還王之侵地,復遂前好,惟王許之。王如不從,是明絕寡人也,寡人不得已以兵戎相見。望君三思?!?br> 楚懷王覽書,猶豫不決。便召集群臣議事。懷王說:“秦王請我到武關去定盟約,不去恐激怒秦國,去又怕被秦所騙。眾位愛卿以為如何?”三閭大夫屈原說:“秦國強暴,猶如虎狼,楚國受它欺負已不止一次,大王若去,必上秦圈套?!毕鄧杨∫舱f:“屈大夫之言有道理,大王不能去?!鄙瞎俅蠓蚪姓f:“秦王是大王的親戚,正是把親戚看作敵人,才打了敗仗,死了將士,丟了土地;如今秦國愿意與咱親善,咱們卻要推辭,萬一惹怒秦王,豈不更糟了嗎?”楚懷王的小兒公子蘭也說:“我姐嫁給秦國的太子,我又娶了秦王的女兒,親上加親,理當親近些才對,父王可不能拒絕秦王的好意。”
楚懷王考慮到江山社稷的安危,為了避免戰(zhàn)爭對人民的侵害和摧殘,他毅然決定去武關會盟。懷王上車欲行時,屈原攀車苦諫勸懷王勿去。懷王赴會心切,未能聽進忠臣之言。
秦昭王在派使者遣書的同時,令其弟涇陽君乘王車羽麾,侍衛(wèi)俱全,詐稱秦王來到武關,并令大將軍白起引兵萬人伏兵關內(nèi),以劫楚王,又令蒙驁將軍引兵萬人伏于關外,里應外合。
楚懷王帶靳尚等人到了武關城下,只見關門大開,秦使者出迎:“我國大王已在關內(nèi)等待君王三日矣,今是兩王相見,其余人等皆到館舍休息。”懷王隨使者入關,剛進關門,只聽一聲炮響,關門已緊閉。懷王心疑,忙問使者:“關門為何太急?”使者說:“此秦法規(guī)定,戰(zhàn)爭年代,只得如此,請勿見怪?!睉淹跤謫枺骸扒赝鹾卧冢俊笔拐叽穑骸霸诠^等候多時?!彪S著使者指向,望見秦王侍衛(wèi)列隊公館前,至門口,館中一人出迎,懷王看他雖錦袍玉帶,頭戴王冕,但舉動不像秦王,正在躊躇時,那人鞠躬道:“我乃秦王之弟涇陽君也”,邊說邊指:“請大王先到館中敘話。”懷王只得入館,涇陽君與懷王剛坐下還未開口,只聽得外面一片喊聲,秦兵層層圍住公館。懷王遲疑地問:“寡人赴秦王之約,為何以重兵包圍?!睕荜柧Χ鸬溃骸安o傷害之意。只是王兄有微恙,不能出門,有恐失信于貴國,故使微臣奉迎大王屈至咸陽與王兄相會。派少數(shù)兵士,為君護衛(wèi),以防不測,請勿見怪。”楚懷王不由自主地被簇擁上車。涇陽君陪乘,白起領兵四下護衛(wèi),往咸陽進發(fā)。此時楚懷王悔恨莫及。
后來楚懷王客死咸陽,運尸而歸。唐代詩人杜牧在游武關時,曾題詩以詠其事。正是:秦楚會盟,懷王被騙,武關遺悔,后世當鑒。曾有作家將此故事編成《武關悔》戲劇,告誡世人,善識忠奸。
電視劇《思美人》里有這樣一個情節(jié):為了楚國的江山社稷安穩(wěn)和百姓的安危,楚懷王迫不得已要赴武關會盟。在楚懷王與屈原交心交底的一席話下,屈原對國君的苦衷有了理解。屈原與楚王對坐飲酒,回憶起這么多年來的風風雨雨,點點滴滴,君臣兩人磕磕絆絆一道走來,時至今日,屈原已經(jīng)過了不惑之年,而楚王也兩鬢斑白了。楚王感傷地表示,自己此去恐怕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楚王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來是與知己敘舊,二來,竟似有托孤之意。楚王掏心掏肺地叮囑屈原,從今往后朝政之事要量力而行,不可操之過急以至于覆水難收。臨行前,楚王請求屈原再為自己撫琴一曲,悠悠哀琴里,屈原且彈且泣,楚王感慨悵然。曲近尾終,琴弦崩斷。屈原再難掩哀意,俯首痛哭。
春秋時代,秦國名聲還是很不錯的。真正被天下人所不齒,從商鞅使詐生擒魏國公子卯;張儀以商於六百里地詐騙楚懷王,空手套白狼破解齊楚聯(lián)盟;秦昭襄王更囚禁來訪的楚懷王,要挾割地,竟將他逼死,這都嚴重破壞了春秋戰(zhàn)國時代列國交往的禮義誠信的底線,也讓秦國蒙上了“虎狼之國”的污名。
秦王嬴稷和丞相魏冉君臣的真正錯誤,是對楚國的連戰(zhàn)連捷,最終迫使楚懷王屈服來朝后,當真將楚國看做了可被秦國任意宰割的臣從國,忽視了其作為一個立國悠久、地域遼闊大國的自尊,最后激起了楚人舉國公憤。以楚懷王熊槐的性命為血祭,秦楚兩國結下不死不休的血仇,戰(zhàn)爭不休,最終在百年之后,秦雖滅楚,楚亦亡秦。
到了百年之后的秦朝末年,陳勝、吳廣起義,六國復國反秦,楚人還特意選擇了熊槐的一個孫子熊心為楚王,仍以“楚懷王”為名,以此激發(fā)楚地民氣,最終也是在他的名義下,楚將項羽和劉邦將秦國覆滅。
從執(zhí)政伊始到客死秦國的楚懷王熊槐,歷史評說不一。楚懷王執(zhí)政前期(前328—前313年),楚國國家富裕,他本人亦愿圖強,因此此階段是一幕喜劇。然而,自前 312年起,楚國在丹陽、藍田兩次大的戰(zhàn)役后,楚國由盛轉(zhuǎn)衰,懷王的喜劇轉(zhuǎn)變成了悲劇。楚懷王生前的悲劇一直延續(xù)到他客死秦國。悲劇的產(chǎn)生和延續(xù),與楚懷王對內(nèi)政外交失察誤判、處置不當有關,同時也與楚國本身權力和人才制度的弊端、楚臣們的腐化有關。
楚懷王死后,關于他的評價與他本人生前相反,經(jīng)歷了由悲到喜的過程。二十世紀80年代以前,史學界和文學界大都對他持否定態(tài)度。改革開放以來,學術界依據(jù)文史資料和地下出土資料等對楚懷王進行了重新審視,肯定了他的可取之處。楚懷王生前身后的悲喜劇,反映了楚懷王本人思想的復雜性。楚懷王執(zhí)政之初心愿圖強,初衷值得肯定;但楚國的由盛轉(zhuǎn)衰,也有他個人失察誤判方面的原因。他忠于社稷,寧死不屈,保持了晚節(jié),終于贏得了后人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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