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肩擔(dān)道義,妙手著文章。”我想最具江湖氣的詩詞沒有之一,當(dāng)屬李白的《俠客行》,他把俠客的形象栩栩如生的描繪出來。
相傳他曾向當(dāng)時的“劍圣”裴旻學(xué)過劍術(shù),自稱“十五學(xué)劍術(shù),遍干諸侯”,“托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先看這首全詩:
《俠客行》
【唐】李白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這首詩寫的氣勢非凡,至今讀來讓人蕩氣回腸。全詩開始是說,趙國的俠客頭系著俠士的裝扮,身佩著明晃晃的彎刀;騎著銀鞍白馬,飛奔在路上猶如流星一般快。他們能在十步之內(nèi)將敵人斬殺,而且千里之內(nèi)無人能攔得住。
行俠仗義后,他們揮揮衣袖就離開了,從此以后誰要不知道他們?nèi)嗽谀?,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這前四句是泛寫古代俠客栩栩如生,他們的形象躍然紙上,仿佛就是我們讀者眼前。
接下來,他引用古代著名俠客的故事:想當(dāng)年,信陵君與朱亥與侯贏一見如故,就把劍解下橫放在膝蓋前,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幾杯酒下肚后,一諾千金,猶重于三山五岳;酒過三巡,已經(jīng)上頭,大家眼花耳熱之后,豪言壯語,氣貫長虹。
之后不久,朱亥為信陵君救趙,揮動的金槌讓趙國都震驚了。他們的壯舉,多年后還在大梁城傳為美談;即使他們英勇赴死了,但俠骨留香,不愧為蓋世英豪。又有誰還會愿意像楊雄那樣窮經(jīng)皓首,老死窗前呢?
李白的詩本身就夸張浪漫,“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誰還能寫出比這更有江湖氣的詩詞呢?
李白雖是文人,但是骨子里仰慕崇俠尚武的俠義精神,江湖上的俠客不僅僅是打打殺殺,更有公道人心,他們不爭名逐利,誠信重諾,狂放不羈。其實,這反襯的是官場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這也是他最后賜金放還的根本原因。
所以,李白不僅是個著名的詩人,本身還是一位俠客,只不過他的詩人身份要比他的俠客身份更出名,兩個身份結(jié)合就造就了這最具江湖氣的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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